不定年龄差 第18节
  宁晃忽然问。
  “……你跟我那个绯闻,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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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完节目果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宁晃回家的时候,已经呵欠连天了。
  眼下家里是密码指纹锁,只听滴滴一声响,宁晃本想蹑手蹑脚地进去,却瞧见客厅隐隐晕开的桔色暖光。
  宁晃探头。
  瞧见陆忱仍是那身居家睡衣,半躺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在膝盖上放着,应当是在办公,屏幕是邮箱里的英文邮件。
  只是似乎太困了,所以已经侧撑着头、闭了眼,头也跟着一点一点。
  听见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凤眼还带着惺忪睡意,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回来了?”
  陆忱在等他。
  宁晃愣了愣,不自觉地就心口软了一下似的,鞋底蹭了蹭地板,说:“这么晚了,怎么不直接回去睡。”
  陆忱也跟着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不放心你,睡也睡不着,不如工作一会儿。”
  “没想到太久没熬夜了,直接睡过去了。”
  说着,又顺手揉了揉他发顶。
  宁晃想,这老流氓二十几岁的时候,也总这样乖乖等着他吗?
  “哦。”宁晃没挣扎,低着头,乖乖软软地由着他摸。
  陆忱又说,洗漱去吧,
  “下次别等我了。”他说。
  “这你可管不着。”陆忱笑着说,“管天管地,你还管得着我睡不睡觉么?”
  ……到底谁叛逆?
  宁晃低着头刷牙、洗脸,擦干脸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说:“那什么,绯闻,是假的。”
  陆忱愣了愣。
  宁晃嘀咕:
  “……就是夏子竽,我今天问她了。”
  他也不是很想去问这种事,但陆忱既然问了……
  “当初绯闻是公司安排的,但挡酒是事出无奈,夏子竽被人缠上了。”。
  “陆忱,你居然连这种醋都吃。”
  宁晃把脸埋在擦脸巾里一阵狂擦,声音发闷。
  露出来的耳朵却支棱得高高的,等着他的反应。
  他揉了揉宁晃后脑的头发,说:“你脸皮都要擦掉一层了——”
  “护肤品都涂了吗?”
  宁晃说,什么护肤……
  话音未落,两个手掌就按到他脸上了,带着黏糊糊的乳液揉开。
  陆忱的手还挺大的。
  修长,白净,可能因为身高高挑,所以连带着手也大。
  湿漉漉地摩挲过脸颊,竟有一丝缱绻的滋味。
  小叔叔心里一跳,“啪”一下,就把陆忱的手给拍掉了。
  陆忱也不恼,只说,小叔叔,你别慌。
  凶巴巴气势十足地嫌弃。
  “没有。”
  “我又没乱吃飞醋,我慌什么慌。”
  又说,陆忱,我去睡了,你真丢人。
  你的名字叫陆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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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叔一直都这样。
  在当年也是,陆忱跟小叔叔闹了许久的别扭,饭照样做,家务也一如往常,只是心里不高兴,情绪冷淡、话也跟着少。
  他只是跟自己赌气,从没觉得小叔叔会低头。
  却在不知哪一天晚上,小叔叔坐在沙发上,叫住刚回家的他。
  其实他能看出来,小叔叔有些迟钝,压根就没弄明白他在吃什么干醋。
  但那天,傲气冷淡的小叔叔仰头看他,睫毛的阴翳下,清澈的瞳孔倒影着他的面孔,认真同他说:“陆忱,我脾气躁,说话也难听,不大好相处。”
  “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你要告诉我。”
  他想。
  哪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小叔叔哪里都好。
  连追溯了几年以前、玩笑似的的干醋,也会认认真真去问清楚。
  陆忱躺在床上,目光明明灭灭,最后翻了个身,偷偷捻住小叔叔耳根一丝碎发,捋到耳后。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好。
  才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分给别人。
  连稍微让他不快的举止,都不愿意去做。
  宁可一点点守着,守到小叔叔再一次习惯他、亲近他为止。
  他说:“小叔叔,晚安。”
  半天听见床的那边嗯了一声。
  宁晃闭着眼睛,轻声说。
  晚安。
  小小叔叔不会知道,他如今的柔软和克制。
  也许都是因为,他曾有一个好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晃:自己栽树,自己乘凉,好耶!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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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忱心里想得信誓旦旦。
  他主观意识倒没什么坏心眼,但架不住人都会做梦。
  尤其是熬夜一宿之后的梦,总是做得颠三倒四、乱七八糟。
  第二天小叔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某位高大男子搂在了怀里。
  想都不用想。
  只能是跟他同床共枕的人。
  陆忱表面看着斯斯文文,身材却颇为高大,筋肉也练得结实,半个人压在他身上,一呼一吸都喷洒在他的肩窝,而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就直往小叔叔的耳朵里钻。
  十八岁的小叔叔哪有这种经验,顿时脸一黑,人也跟着僵。
  多少也知道这人是睡混沌了,只是暂且按捺下脾气,干巴巴伸出手推了推他,喊他的名字:“陆忱,你醒一醒。”
  陆忱还在梦里。
  宁晃干脆不管这人,挣扎着就要起身。
  谁知那怀抱倒收的更紧了些,陆忱往他身上倒更贴了贴,半晌撒娇似的喃喃:“小叔叔,你别动,让我再弄一会儿……”
  晨间的胡言乱语还带着沙哑,几乎是贴着他耳边,连通着热气,一并钻进他的耳朵里的。
  宁晃本就对声音颇为敏锐,这一声更是过了电似的,顺着耳垂,酥到了耳廓,整个人都麻了。
  弄、弄什么玩意?什么一会?
  这人梦见什么了?!
  “陆忱,你……”
  刚想说话。
  毛茸茸地脑袋埋进他的颈窝,细碎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像火星点点落在绒绒的草原。
  一路烧化了他整个人。
  宁晃张口结舌,眼睛瞪圆,脚趾蜷缩起来,每一处不该用力的肌肉都在用力,唯独可以推开他的手臂和躯干失了力,本能似的松弛了下来。
  宁晃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不能被碰颈侧的。
  陆忱迷迷糊糊、颠三倒四做了半宿的梦,睁眼时人在现实,脑子在梦里,但宁晃在怀里。他下意识要亲了昨晚辛苦了一夜的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