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中产的倒没有太多这种讲究。
  江祁景在江家,从小就是被宝贝长大的。
  江窈深知自己不是亲生的,怎么和敢和他吵。
  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江巨雄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岔开,让厨房阿姨去给岑鸢倒一杯姜茶出来,暖暖身子。
  他虽然默许了刘因为了江家的生意,而把岑鸢嫁给商滕的事。
  但他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女儿的。
  哪怕他嘴上不说。
  这次岑鸢和商滕分开,他也是默许了。
  原本以为没了岑鸢这条中间枢纽,商滕就会把所有的投资全部撤回去。
  但他没有。
  -
  岑鸢道过谢,在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正放着一部比较老旧的片子。
  岑鸢很小的时候看过,但已经记不太清了。
  刘因的笑声不时从旁边传过来:“那是那是,你家杭杭本来就乖,上次鸢鸢和商滕的婚礼上,我见过他一次,又懂事又有礼貌。”
  她口中的杭杭,大概就是楚杭了。
  因为岑鸢和商滕的婚礼,他那边来的朋友,只有楚杭一个。
  岑鸢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笑脸。
  世家公子身上该有的礼数和气度,他一样不落。
  刘因把电话挂断了,看着江祁景说:“今天晚上楚家订婚宴,你和岑鸢一起过去。”
  她为了这次的机会,可是在两个月前就开始讨好楚杭的舅妈了。
  又是送包包,又是送珠宝的。
  刚才那通电话自然也是打给他舅妈的。
  楚杭的母亲,她是没资格联系的。
  现如今商滕这条路子走不通了,那她就只能靠自己儿子了。
  替他多拉些人脉,总是好的。
  江祁景身上有那种艺术家的孤傲,对这种阿谀奉承没兴趣。
  倒是一向沉默的江巨雄,罕见的赞同了刘因的话。
  “都是同龄人,只是吃顿饭而已。”
  他对江祁景的爱好还算宽容。
  他想学艺术,江巨雄从小就送他去最好的艺术学校,也默许了他报考现在的专业。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一条路走到黑。
  大学毕业后,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回家继承家业。
  这次楚杭的订婚宴邀请函就那几张。
  能拿到的,那可都是这上层圈子里极少数的人。
  随便结识几个,那都是以后能用上的人脉。
  刘因又把视线移向岑鸢:“你和祁景一起去,盯着他点,万一喝多了,还有个人照顾他。”
  岑鸢不想参加这种宴会。
  她知道,江祁景也不可能会去。
  但是在她开口之前,江窈听到这话,也说要去。
  她都二十五了。
  前几天家里也安排她去相过亲,但都是些小企业的,她可瞧不上。
  这次可是好机会。
  楚杭那个圈子里的朋友,各个都是她平日里费尽心思都碰不到的人。
  这次如果能一起过去,哪怕是随便勾搭上一个,她够她下半辈子了。
  刘因语气冷漠:“你去干嘛,这拖家带口的,是想要被人看笑话吗?”
  江窈一听她这话,嘴角的笑就掩了下去。
  不甘心,但是又没法反驳。
  毕竟自己不是亲生的。
  哪怕平时刘因骂岑鸢再凶,但和自己这个白捡的女儿比起来,她还是无条件的偏向岑鸢。
  江窈不爽的把怀里的抱枕扔回沙发,起身回了房间。
  甚至连年夜饭都没出来吃。
  佣人去叫过,被她骂回来了,就没人再管她了。
  吃完饭后,岑鸢接到了一通没有署名备注的陌生来电。
  她走到静处去接。
  不算太熟悉的声线,温柔中,带着淡淡笑意:“嫂子。”
  岑鸢微愣了一瞬:“你是?”
  那边传来吞吐烟雾的声音:“是我,楚杭。”
  刚刚还被刘因谈论的名字,这会在她耳边响起。
  岑鸢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
  楚杭说:“原本是想单独给你邀请函的,但因为这边有事,走不开。所以就想着,给你打一通电话。”、
  岑鸢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自己。
  如果是因为商滕的话。
  岑鸢轻声告诉他:“我和商滕已经分开了。”
  “我知道。”楚杭的话里,仍旧带着淡淡笑意,似乎并不意外,“就当是礼尚往来吧,嫂子的婚礼我参加了,我的订婚宴,还是希望嫂子也能够来。”
  似乎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哪怕知道她已经和商滕分开了,却还是叫她嫂子。
  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的确,礼尚往来,是这么个理。
  迟疑片刻,岑鸢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
  第二十六章
  和岑鸢想的没差, 江祁景最后还是没去。
  艺术家都是孤傲的,不愿意和那些身上都是铜臭味的商人打交道。
  虽然这么说有些故作特立独行,但江祁景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
  凡事老子乐意。
  这点, 就连刘因也拿他没办法。
  只骂了他一句, 又不忍心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好歹也是她花费了这么多财力精力换来的。
  最后只能让江窈也一块去了。
  在去之前,岑鸢就想过, 可能会在那里碰到商滕。
  但她也没有任何不适应,或是别扭。
  把他和纪丞剥离开以后, 商滕就只是商滕了。
  在岑鸢眼中, 他和楚杭,和林斯年, 通通没什么区别。
  她温柔,性子也薄凉清冷。
  这种清冷无关对人的态度。
  只是她的情绪,很难因为她不在乎的人而有所起伏。
  楚杭亲自出来迎接的她。
  他和商滕家世相当,年纪也相仿, 但是性子却如同两个极端一般。
  如果说商滕是冬夜里的寒风,刺人骨髓。
  那楚杭就是夏日里的骄阳。
  岑鸢对这两种都不讨厌, 也算不上喜欢。
  这次的订婚宴,来的人并不多。
  除了两家的至交以外, 就是双方的朋友。
  但来的几乎都是楚杭的朋友, 听说新娘从小到大,都是跟在楚杭身边长大的。
  如果非要深究她有什么朋友的话, 大概就是楚杭身边的那几个。
  甚至也算不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