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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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愿望
  原本只是一句简单的诗而已。
  但从他口中吟出来, 便充斥了无限的旖旎,好似故意在引导着她,往更深长的地方去想。
  且他们曾有过, 她也并非是懵懂无知。
  这会儿在心里默念后边几句,锦虞都觉不太对劲了。
  离得近, 一呼一吸,尽是他的温度。
  他暧昧地温言轻语, 让她的满腔愤慨瞬间成了化骨绵一般。
  锦虞突然开始退缩。
  她又哪里是这人的对手, 自己投怀献吻, 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他。
  反应过来, 锦虞又羞又恼。
  透红着双颊立马翻身而下,恼闷嗔他:“你自个儿试去!”
  见她就要挪下榻。
  池衍长臂一揽, 便利落地从背后捞了她到怀里。
  呵气的温热流淌在她耳后。
  他低沉暗惑:“笙笙方才非是要故意撩拨,现在想半途而废,哥哥可不让了。”
  锦虞被他锢在怀抱中, 一动也不能动。
  纤背透来温暖, 耳畔是他柔软微凉的唇轻滑而过。
  心底倏而悸动, 先前的嗔怨瞬间抛之脑后。
  只余满心的羞臊和忸怩。
  锦虞作势挣了下身, 温温吞吞:“谁故意了?”
  池衍唇角一弯, 露出俊美的笑容。
  慢条斯理握拢住她那温软无暇的柔荑, “哥哥从来对你有瘾,笙笙不是知道的?”
  这人, 又要开始忽悠着她,往风情月事上带了。
  锦虞就是要反着来,傲娇轻哼一声:“不知道。”
  池衍仍是笑着,枕在她香腻的颈窝。
  低然一叹:“唉,掳了哥哥的心, 还要装糊涂。”
  语气听上去有些凄楚。
  他的怀抱很暖和,锦虞情不自禁地,又要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她眸中浅浅漾着埋怨。
  嗓音却是软软的,有几分娇态:“你道貌岸然,伪君子。”
  闻言,池衍忍不住轻笑一声。
  从背后将小姑娘拥紧了些,不以为杵道:“男人见了美色,都是无法心如止水的。”
  凑过去,呼吸轻抚她瓷白的颊侧。
  池衍慵然含笑,低缓下声来:“但哥哥只对你如此。”
  偏院的床榻比不得宫里,两人相拥而坐,虽也足够,但相比之下似乎略有些拥挤,不大容易施展。
  尤其锦帐飘垂而落后,如丝如缕的气息,极为轻易地便能纠缠在一处。
  许是姑娘家独有的敏锐。
  如今回来,锦虞越发觉得,他与上辈子很是不同了。
  即便他一如往常,总爱不正经地调侃逗弄她。
  但现在,却是会时而在她耳边,诉说自己的心意,仿佛是生怕她不知道。
  锦虞自然是知道的。
  他每一个风流纵意的笑容里,转出的,都是动人心肠的真情。
  锦虞垂眸,将他修长暖热的大手反握住。
  略微踌躇着,轻声道:“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池衍微微笑了笑:“哪里?”
  沉默片刻,锦虞转过身去,和他相对坐着。
  杏眸清透,一瞬不瞬注视着他的眼睛:“阿衍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眸光与她相凝,池衍微顿一瞬。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深知彼此最细微的情绪,饶是伪装得再好。
  沉静良晌,他幽深如染的眼底忽而浮出一缕笑意。
  池衍摇了摇头。
  狭长的修眸几多温情。
  不待她狐疑,池衍温柔含笑:“只是哥哥喜欢你,不想遮遮掩掩。”
  掩饰感情这种事儿。
  有过一辈子,悔过一辈子,足矣。
  锦虞凝睫看他,也不多言。
  这人心里总是藏着很多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丝眼神,都似乎有着莫名的深意。
  瞧出来了,锦虞却是没有去追问。
  冥冥中就是觉得,他所忧所思,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锦虞敛下探寻的目光,轻着声:“我晓得的。”
  池衍眸中笑意深深如许。
  徐徐环了她到臂弯里,让那娇柔无骨的小姑娘靠到自己肩头。
  暖白华衣织绣精美金纹,烛光照映不及的帷幔内,暗影轻柔交叠,幽香弥漫。
  锦帐内的气氛悄然之间温存了起来。
  依在他胸怀,锦虞抱住他精瘦的腰。
  合目低唤:“阿衍哥哥。”
  陷入她秀发的指尖勾缠着柔顺的发丝。
  下巴轻抵在她头顶,池衍嗓音润了宠溺:“嗯?”
  细碎的灯影微漾入帐。
  锦虞温温静静靠着他,轻轻细语:“我的生辰,就快到了。”
  池衍瞬目而笑。
  上回是带了她到宣山看日出,重来一次,不知她想如何过。
  揉了揉她的发,“可有什么想要的?”
  窝在他怀里动了动,寻着他的温暖。
  锦虞点点头:“嗯。”
  池衍没去想,也不问是什么。
  只唇边蕴着笑容,轻轻应了声“好”。
  见他答得这般若无其事。
  锦虞不由睁开清澈的眼睛,抬头去看他。
  那双浅褐瞳眸有着醉人的风华,但从容之下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锦虞凝着他,面露微疑:“你都不问是什么?”
  漫不经心把玩着她耳边的长发。
  池衍若有若无地笑了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锦虞执着地拉住他的衣襟。
  颇有一丝为难的意味:“倘若我想要的,很难很难呢?”
  池衍淡淡柔笑:“你说,我做。”
  丝绒羽睫轻巧一眨。
  锦虞眸中亮着晶莹清芒:“那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池衍笑意不减,目光低垂凝在她清美的容颜。
  往昔的遗憾弥补都来不及,他又有何可悔的。
  *
  翌日,晨曦普照。
  兰苑西院依然浸在一片深静之中。
  阳光映入窗棂,帷幔挡住光线,榻间还笼罩在昏暗中。
  彼时锦宸已穿戴整齐,坐在桌边,不急不徐垂眸品茶。
  而幼浔则是在内室,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将那丹宁郡主的衣衫褪尽,然后掖上锦衾,独留她一人昏迷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