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渊祭来了
  小狸窜上一株老树,沿着树干,一直往上爬。
  半晌,发出惊喜出声:“主人,有发现,我闻到一个生人气息。”
  属于黑暗的气息,很淡,很微小,稍有不慎,就会被人遗漏。
  生怕遗漏一点线索,小狸继续在附近查看。
  一无所获。
  它重新爬回云楚汐手心,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听着小狸的阐述,她眉头渐渐拧紧。
  只有一个生人的气息,且停留的时间极短,周围又没有打斗痕迹?
  出现这样的局面,只有两种情况:一那人与古亦轩等人是旧相识;二那人修为深不可测,一招就将古亦轩等人秒杀。
  她情感上期盼是第一种假设,但理智上认为是第二种。
  随着事态的发展她越来越觉得,这事与曦禾脱不开的关系。
  而七域那些失踪的修士,很有可能也是她的杰作。
  那女人素来变态,没什么做不出来。
  在渊祭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她本事倒是厉害的紧呢。
  想着九阴身上的伤,心中越发的焦虑,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样的时刻,慌乱只会自乱阵脚。
  她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不安情绪。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腰间的玉佩突然闪了闪。
  云楚汐拧眉,随手点开,磁性的声线让她整个人僵住:“楚汐?”
  ……渊祭的声音!
  她这玉佩是特质的,能与她联系,也就四个人。
  她想过与她联系的,可能是儿子、赤鬽或泽虞,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他。
  当日那样的决绝,她以为,他不会找她了。
  云楚汐心猛地被掐住,排山倒海的委屈,突然间就涌了上来。
  眼睛发涩发干,鼻子酸的厉害,手抖了一下,玉佩跌在地面,发出吭哧声响。
  “楚汐,你在听吗?”询问。
  她无措的站着,望着一闪一闪的玉牌,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汐,你在哪儿?”腔调一如往昔的好听,却能明显感觉到,说话之人的紧张。
  不管他找她的初衷是什么,但此刻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深吸了口气:“渊祭……”
  刚念出他的名字,喉咙干的厉害,委屈席卷了她。
  眼底水雾氤氲,水泽溢了出来。
  她不是矫情的人,可关乎他的事情,总能搅乱她一池春水。
  听见她回应那头的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告诉本尊,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她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我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她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
  “你受伤了?”那一边陡然拔高音量,声音失了从容:“宝贝儿别怕,告诉我方位。”
  宝贝儿?
  她的心抽了抽,身体抖了起来。以前两人感情好的时候,他常常会动情的唤她宝贝儿。
  可是,那么决绝伤了她之后,这称呼就变得讽刺起来。
  情绪激动的缘故,她哽咽的哭出声。
  听着那压抑而沉闷的哭泣声,渊祭心口一阵抽痛。莫名想到那个雨夜,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小孩。
  认识楚汐那么久,大伤小伤不断,也没瞧见她哼上一哼。
  她不爱哭。
  此番,她哭的这般伤心,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这般一想,心脏一阵抽痛,难受。
  渊祭嗡了嗡唇,正要开口询问,她开口了:“我在瀚海之渊,具体位置,我不知道。”
  那边沉顿了一下:“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阵法吗?”
  “记得。”他教她的东西,她一直认真学。
  “如意袋中有个墨绿色玉匣子,你把里面的器物拿出来,摆一个复合传送阵……”渊祭说了一大堆,云楚汐一一照办。
  她蹲在阵法旁,恍恍惚惚,走神的厉害。
  她既想见他,又怕见到他。
  那夜他屋内传出的娇喘,她听的一清二楚。
  愤懑是不可避免的,但她却没有指责的资格。
  在那之前,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搅乱她一池春水,却轻而易举抽身而去。那些柔情缱绻的誓言,她记得一清二楚,而他却忘了个干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能够做到说忘就忘。
  可昨夜生死一线的时候,她郁闷的发现,他一直都在她心里。
  潜意识里,她依赖他,想念他。
  一种习惯,戒不掉了。
  渊祭来的极快,半个时辰的功夫。
  望着从阵法中缓缓走出的男人,她一时之间忘记呼吸,银发白衣,仅仅一个剪影就足以让人看待。那张美绝寰宇的俊逸,较之往日清瘦了许多,棱角越发的分明。
  他疾步朝她而来,眉眼间都是关切,气喘:“伤到哪儿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一时忘记说话,为什么会这么瘦?
  近看之下,才发现他的脸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
  “你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拥进怀里,很紧,很紧。
  “蠢丫头,你吓死本尊了。”说这话时,他情绪激动,身体微微发颤。
  这个怀抱很温暖,却不属于她的,推了推:“我没事,谢祭司大人。”
  渊祭眸光暗了暗,松开了她,探出手,按在她腕上。
  随着他的动作,银白的发丝,跌在她手背上,丝丝缕缕,带着沁人寒意。而比他发丝更凉的,竟是他光洁如玉的手指。
  他的身体一直很暖,是她眷恋的温度。
  可眼下,他的指腹却很凉,让人忍不住打寒噤。
  云楚汐拧着眉,反手就要扣住他脉搏,却被他轻巧避开,浅笑:“楚汐,你这是忘不了本尊,想趁机揩我的油么?”
  揩他的油?
  云楚汐一阵恶寒,她就算饥不择食,也不会揩他的油!
  “祭司大人真爱说笑。”云楚汐轻笑一声,淡淡道:“我看你头发白了,手也很凉,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是吗?”声音不冷不热,扬眉浅笑:“楚汐不觉得本尊着造型,很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么?”
  云楚汐:“……不觉得。”
  此刻的他仙气逼人,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佛,只一瞬就要驾云离去。
  很飘逸,却不真实。
  “好了,本尊不逗你了,说一说,你为何会在瀚海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