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虽说从后袭击有失君子之风,但是想到昨晚被她从后偷袭,领着衣领拖拽的画面,安怀彦就忍不住恶念生气起。
  如此生气,如此耿耿于怀!
  此刻的安怀彦根本没意识到他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只是放轻了脚步,伸手向那疯婆娘袭去。
  当苏瑶察觉到背后有风时,左脚一扭,抬手握住了来人的胳膊,然后腰身一转,错身来到了偷袭者的身后,把他的胳膊牢牢的按在他自己的背上!
  “灵歌!”
  见偷袭者正是自己要找的‘灵歌’,苏瑶语气里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雀跃。
  “谁是灵歌,你个疯婆子!”
  安怀彦懊恼自己的大意,那钳在他胳膊上的手,力气大的惊人,挣了两下,发现没挣开,反而被她握得更紧了,安怀彦眉头皱起,用了内力震开了苏瑶。
  苏瑶正想着把他绑起来,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开,整个人后退了两步。
  歪着头,看向那正在甩手的‘灵歌’,苏瑶抿了抿唇,有些委屈:
  “灵歌,你为何不愿意认我?”
  安怀彦没想到这个疯癫的怪力女还委屈上了?!直接给气笑了。
  “呵呵,我跟你素不相识,若不是你昨日突然袭击我,我们压根没有交集,你一看我就喊什么灵歌,麻烦你仔细看看,我哪里长得像个鹊鸟?!”
  “你就是灵歌,你跟灵歌一样漂亮,身上都有好看的七彩的光,你现在暂时想不起没关系,你看看你身后,我把你最喜欢的屋子带来了!你跟我回去吧,这次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苏瑶难得说这么长的话,声音没了往日的清冷,急切起来还带上了一丝软糯,杏眼圆睁得看着他。
  转头瞟了一眼,看到那石桌旁放了一个金色的鸟笼,顿时他有些无语。
  走过去踹了那鸟笼一脚,安怀彦眯着眼看那眼巴巴瞅着自己的苏瑶,上下打量了下,挑眉道:
  “你是在装疯卖傻?你昨日出现在安府,想必家中也是名门望族,怎么会不知我的身份,我堂堂安三爷,你居然说我是只鸟?怎么,提着这破笼子就想把我装回去?你就算装傻也装的像点,你这样的举动只会惹我厌恶,劝你自尊自爱,别妄图喜欢我,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懂吗?”
  他的话让苏瑶心里莫名的抽痛,眼里不自觉的涌出了泪珠,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紧的盯着他。
  其实安怀彦在说完那一席话后,心中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出口太重了。
  虽然现在已经把眼前的女子定义为了疯狂的追求者,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这不疯不闹的时候瞧着还有些可怜可爱的。
  所以当苏瑶眼泪汪汪,鼻尖通红的盯着他时,安怀彦忍不住心软了。
  捡起那鸟笼,走过去递给她,轻声说道:
  “别哭了,这个还给姑娘,希望经此一遭,姑娘能给想清楚,与其发费心思追寻不喜欢你的人,不如找一位喜欢自己的携手到老。”
  苏瑶看着那金灿灿的鸟笼,再看看那浑身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灵歌’,发现今天来的有些仓促了,这鸟笼既换不起‘灵歌’的记忆,跟他如今体型也不相配,看来今天是带不走‘灵歌’了。
  安怀彦见她一直沉默的盯着自己看,心里有点发毛,轻咳了一声,把那笼子赛到她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苏瑶见他要走,连忙出声问:
  “你喜欢什么东西?”
  她要先问清楚现在的‘灵歌’喜欢什么,这样等到时候准备妥当,再来‘请’他回家,想必那时候,看到四周都是心爱之物,‘灵歌’肯定会开心的。
  安怀彦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想到方才自己言语惹得她红了眼眶,便转过头,挑眉笑道:
  “我喜欢黄金屋,颜如玉,高山琼葩,边塞落雪,俗也喜,雅也爱。姑娘若是想投其所好打动我,那还是算了吧,我这人贪心,不值得姑娘费心,早些回去吧,你那护卫想必找你找急了。”
  说罢轻笑而去,所过之处有清风卷起竹叶翻飞,背影潇洒而决绝。
  直到那背影看不到了,苏瑶才收回视线,将怀中鸟笼挂到一旁的竹枝上,转身朝着来时路走去。
  出了竹林,就遇到了正焦急寻找来的姜七,其身后还跟了个李念。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男主,自信臭屁!
  请珍惜现在还很潇洒的他,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第86章 把大佬强取豪夺5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姜七奔过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瑶,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这位就是姜兄要找的人吧, 小姐好, 小生李念, 见过小姐~”
  李念从姜七身后走出,笑眯眯的看着苏瑶。
  苏瑶看着这个人,浑身蒙蒙, 光芒很淡, 五官面貌在她的眼中, 都成了刻板的样子,便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被冷淡对待的李念倒也没觉得被怠慢, 面前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矜持尊贵的气息, 根本不像安怀彦说的那般疯狂。
  不过边上的侍卫虎视眈眈, 他识趣的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姜七见他离开, 才愤愤道:
  “这书生不老实,方才带我兜圈子, 小姐你刚才又碰到什么人吗?”
  “那个书生就是跟‘灵歌’一起的人。”
  苏瑶淡淡的收回视线, 说着。
  姜七微微拧眉, 与南烟的单纯不同, 这一路上,听着她们俩的谈话,他就发现小姐要带回的‘灵歌’并不是鹊鸟,而是一个人。
  只是他知道劝是劝不了的,小姐对待上心的事物格外的执着, 作为小姐的半个师父,遇到这样的徒弟骂不得打不了,只能惯着!
  “那小姐是碰到了安公子?”姜七想了下又问道:“可是他极力反抗?”
  “嗯,现在的‘灵歌’不乖!”
  苏瑶抿着嘴控诉,情绪明显不开心。
  姜七听后,眼里露出一丝冷色,说:“那小姐等会,我这就去把他捆来!”
  说着就要行动,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苏瑶伸手拜了拜,淡声道:
  “别演了。”
  见自己的演技被识破,姜七轻咳,神色严肃起来,说道:
  “小姐冰雪聪明,自然能懂属下的意思,方才路上属下没制止小姐,只是想小姐能够自己想通,那安公子是安相爷的三弟,并非是‘灵歌’转世,苏家与安家的关系,不需要属下多说,想必小姐也清楚,且不说小姐这次没有成功,如果真成功,小姐可有想过,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到时候要如何收场?”
  苏瑶沉默,抬眸看着姜七,固执道:
  “他就是‘灵歌’,祖母不会发现的。”
  别人看的只是□□,而她看到的是光,每个人身上的光不一样,或浓或淡,或明或暗,但是没有谁是光是七彩的,除了她的灵歌!
  所以在昨晚看到安怀彦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是灵歌回来了,因为那七彩的光是独一无二的!
  苏瑶的倔强让姜七叹了口气,最后妥协道:
  “属下会安排好的,小姐静候佳音即可。”
  “不。”苏瑶转过头望向身后,轻声道:“这次,我自己来。”
  她要自己带回‘灵歌’,方才的交锋,让她感受到了一丝颤栗,是血脉跳动的感觉,她要亲自把不乖的‘灵歌’抓回来!
  *
  另外一边,李念找到了正在赏画的安怀彦,看着他那兴致颇好,神色轻松的架势,便知他方才已经报了仇。
  展开折扇轻摇,李念上前去,装作感慨道:
  “怀彦是称心如意了,只是可怜这世间又多了一位痴情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可怜~”
  安怀彦岂会不知他话里的调侃,头也不抬,探出一指点向李念。
  李念赶紧用折扇挡住,向后跳了一步,撇嘴道:
  “又来这招,对了,你真的无情拒绝了她?那姑娘估计跟你家老太君有点渊源的,她家祖母可是你家老太君的堂妹,论辈分说起来,你还算是那姑娘的表哥,你不怕她哭着回去告状,到时候正大光明的用着表妹身份上门烦你,看你怎么办!”
  呲!
  安怀彦嗤笑一声,并不在乎,拿起一旁的琉璃镜,仔细的看着画上的纹理。
  李念见不得他这样事不关己的架势,用扇子挡住了那画,说:“你别不信,你忘记你之前那堂妹了,给你逼的都跑去道馆躲了五年,我方才看你那表妹,气度不凡,瞧着是个冷静的性子,这样的女子执着起来,更是缠人,你当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过几天刚好要去一趟镇江,到时候多逗留些时日,任她怎么去找老太君都没用,这样的世家女,没你想的那么有恒心,多吃几次闭门羹,就自尊心受不住了,好了,挪开爪子,别耽误我鉴定!”
  安怀彦用手把李念的扇子挪开,换了个方向继续看画。
  “倒也是……”李念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观点,随后疑惑的问:“不过你去镇江做什么?你不是才从岭西回来吗?”
  低着头的安怀彦,眼中眸光闪了闪,淡声道:“那边的档口有些事情,对了,你这画是赝品,说吧,被坑了多少?”
  李念本还在想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一听这画是假的,顿时跳了起来,气红了脸。
  “假的,具体是假的!那老小子一副神神秘秘,说是家里祖传的,要不是揭不开锅了,绝不会卖,我还看他可怜,多给了一百两,结果居然骗我!”
  越想越气的李念来回跳脚,扇子都不扇了,拿在手里挥了几下就丢到了一旁。
  安怀彦见他这样,倒是习以为常的笑了起来,道:“不跟你讲一段故事博取同情,你怎么会买,你这人啊,就是心软,都说了多少次,别碰字画,你那眼力只有被骗的份!”
  “去去去,还数落我,没看我都气的快昏过去了吗,不过,这次我是仔细的看了,落款还有画风都没问题,怎么就是赝品了呢?”
  李念想不明白,拿起那副写意牡丹图仔细的看着。
  “张卫擅长写意花卉不假,只是南朝当时的造纸业没有当下发达,所有绘画书写的纸张多是灰色麻纸,而这幅画的落款和画风虽然几乎可以说是以假乱真,但是这用的纸张却是前两年才时兴白色罗文纸,不过,这位造假者本身画技了得,你会被骗倒也算情理之中,行了,别气了,拿回去挂着吧,就算不是真的,也不差,旁的人看不出来的。”
  安怀彦笑着拍了拍李念的肩膀,背着手走了出去。
  留下跳脚的李念,在那捧着画哀叹自己的银子。
  片刻后,才恍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卷起画追上去。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去那镇江具体做啥?”
  安怀彦却不回答他,只是挥挥手,快步走远。
  *
  靖国公府,榕秀堂。
  崔氏斜靠在软枕上,低眸看着手上的账本。
  赵氏从外打帘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旁,低声道: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是跟了一路,见到大小姐的乘着马车去了安相府,又跟着相府里的马车去了东林书院,因为当时那姜护卫跟着,他不敢离太近,只能远远的等着,说是没多会,大小姐就出来了,又乘着马车去了西市,进了金楼后,又去了饼铺买了一些糕饼之类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