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427章表里不一
“……我的儿子？”
刘玉影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极其优秀的儿子。
他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偏偏也是最不听话的受控者。
她用尽手段，才使得他甘心放弃，从那看不见璀璨未来的实验室里走出来。
她的儿子有她优秀的基因，成为商业奇才，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展现了他的天赋。这几年的历练，让他的商业版图逐渐扩大。
她的愿望，她的目的，她的不甘，她的企图……
她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许氏集团的命运，还是她的命运……
可，偏偏……
偏偏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生生冒了出来。
年轻气盛，自然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不过，也没关系。
当年她可以不留痕迹地拆散，如今只不过是多费点周折而已。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阻止自己的儿子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是多么具有魔力的未来啊！
站在顶峰，俯视众生，何等的的狂妄，何等的恣意！
这样的人生才是值得去费心经营的一生，而不是在大好的年华，蹉跎在女人身旁，赏看什么风花雪月！
恨铁不成钢，刘玉影哼道，“事事忤逆于我，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
“妈！”许家默不怒反笑，“你也不必如此介怀。我和公司也是签了合同的，合同期满之后，刘玉影女士，您完全可以另请高明。”
再说下去，彼此的话都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丢下这句话，许家默转身欲走。
“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玉影淡淡地开口说道，“那个韩小暖我不喜欢，她生的孩子，所谓我的孙子，我也不会喜欢。在我的观念里，适者生存。家默，你确定她适合你？适合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着？”
慢慢转回身，许家默迎上母亲那不屑的眼眸。
这一刻，他终于放弃了心底那因为韩小暖的坚持，而冒出的些许希望。
语气冰冷，态度明确，许家默开口回答，“所谓门当户对，不仅仅是指对方身价财富之类，观念，心性……皆在其列。”
唇角浮上嘲弄一般的笑意，刘玉影又问道，“按照你现在所述的门当户对的标准，那个韩小暖又和你哪里相合？”
她，只不过是一个连大学校门都没进去过的乡下丫头……
“妈，我娶的是妻子，一个我愿意厮守一生的女人，而不是寻找事业伴侣。”许家默索性说得更透彻一些，“妈，您永远这么理智。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理智地分析着优劣。不可否认，您是位很成功的企业家，无愧自己的一生。可我呢，作为您的儿子，我从您那得到的母爱少得可怜。”
面对儿子突然起来的指责，刘玉影一怔，“我把一生的财富都留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生的财富？”许家默冷冷一笑，“妈，你果然连我需要什么都不知道。”
多说无益，徒增烦恼。
“这次回来之后，我会和暖暖搬出去住。”
和母亲的尝试沟通再次失败，许家默有些心灰意冷了。
步出大厅，他边走边拿出手机，直接打通，“十七，我把你嫂子交给你。等我回来，要毫发无伤地还给我。”
“嫂子外面有仇家？”谢十七在那边嘻嘻笑着问道。
许家默一蹙眉，“不要贫嘴。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情况危急，你就打电话给清濯。”
听着许家默郑重的安排，谢十七一脸的郁闷，“我的老天，大哥，你以为拍宫廷权谋剧呢。嫂子那么傻……呃……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啊。”
“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许家默已经看到张杞走过来了，他语速加快，继续说道，“你不是最喜欢那个限量版的凯蒂猫箱子吗？回来带给你。”
谢十七一脸欣喜，“现在你同意了？那我前天和你提，你还……”
“只说要，还是不要？”许家默言简意赅。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谢十七高兴得都快疯了，自然是连连点头，“要要要……”
那边的快乐被渲染得很是夸张，许家默皱着眉头，“一个假小子，竟然也喜欢这么女孩子气的东西……”
谢十七在这边瞬间暴跳起来，“许家默，你再说一遍！”
吼完，她才发现手机那端早就挂断了。
哼，我要是真男人，非把你老婆抢过来，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混！
为了心头好，谢十七还算敬业，一直跟在韩小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就连韩小暖洗漱，她也跟着，让韩小暖头疼不已。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也就不计较这些。
坐在梳妆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谢十七坐在一边，好奇地看着，不时伸手拿过粉饼看看闻闻，或是拿过腮红刷玩一会，最后决定了还是美妆蛋最好玩，软软的，弹弹的。
“你喜欢？”韩小暖拿出来一个还未拆封的，递了过去，“送你。”
谢十七接过去，捏着玩，“我不会用。”
韩小暖侧眸，打量着她。
谢十七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色彩浓重的美。眼睛很大，五官微有些深邃，尤其是那张红唇，有些厚。巴掌大的脸，利落的短发，英气和妩媚并存，很有吸引力。
瞧着谢十七一脸懵懂的样子，韩小暖心血来潮，“十七，我帮你化一个妆吧。”
谢十七眼前一亮，随即又摇摇头，“不，不要了吧。”
宋如玉说过，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韩小暖抓住精髓，拖着欲拒还迎的女人，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坐好。
二十分钟后，韩小暖拉着谢十七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子中娇艳如花的面容，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十七，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一直紧张勾着头的谢十七这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此时竟然有些陌生。
眉眼精致明媚，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莹润动人。
只是上了一层淡淡的生活妆，谢十七整个人就像洗去尘埃，熠熠生辉的珠宝，瞬间光彩夺目。
最让人惊艳的是在她的身上，娇憨和妩媚毫不冲突地并存着。
神秘，而又蛊惑人心的美，着实让人挪不开眼睛。
谢十七应该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一时竟有些傻住了，她怔怔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
“咔嚓！”
闪光灯响起，谢十七惊慌地转脸看向韩小暖，“嫂子，你干什么？”
韩小暖放下手机，笑着说，“十七，你这个样子真的太漂亮了。我发给家默看看，看他以后还敢叫你假小子不……”
谢十七难得扭捏，“嫂子，还是不要发了，这个样子挺别扭的。”
神情扭捏，语气和缓轻柔，这样女孩子气十足的谢十七，当真是难得一见啊。
韩小暖饶有兴致地看着，忽然，门口响起敲门声，然后传来佣人的声音，“小暖小姐，方家少爷来了。”
“清濯？”
想着前几天，自己拜托他给自己留意书店的事情，应该是有了眉目了。
韩小暖立即回话，“好，我马上就去。”
谢十七一听是方清濯来了，吓得差点跳起来，“嫂子，不行……”
见韩小暖意欲起身，谢十七好似惊慌之鸟一般，一把拉住她，“嫂……嫂子，你先帮我洗掉脸上这些东西。”
谢十七那上妆之后分外娇艳的面容，因为担忧害怕，露出几分楚楚可怜之姿。
韩小暖心头一动，把手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十七，你不想让清濯看到你这个样子？”
“嗯！”谢十七毫不犹豫地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嫂子，要是让那个人看见了，他还不得笑话死我。”
瞅着慌了手脚的谢十七，韩小暖不禁莞尔，“清濯……他这么严格？”
“可不是吗！”谢十七忙不迭地点头，“那个家伙平时对我冷嘲热讽就算了，还老是……老是……”
谢十七越想越是生气，不想再说下去。
谁能知道那个外表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俊美男人，私下和她相处的时候，却是严肃认真，冷酷无情。
她的基础本来就差，学了这几年，勉强也就只能算的上是合格。自然不能和方清濯，还有许家默这类天生聪慧的怪人相比了。
记得当初，许家默刚把她交给方清濯的时候，初次见面，她自然是不可免俗的，立时被对方蒹葭苍苍的风姿所倾倒。
不到一天的时间，谢十七就发现自己那乍见之喜真是昏了头了。
那位也就是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分明就不是什么善茬。
第一节课，就是谢十七最擅长的体能课。
不到二十分钟，方清濯就把她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出手很快，而且毫不留情，简直就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谢十七当即又羞又恼，差点吐血。
第一节自己最擅长的体能课，就被毫不留情地打击得心如死灰，实打实地给了她一个漂亮的下马威，更不用想接下来的文化课。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被批评，被挑剔，被压制得一无是处。
硬着头皮熬到一天结束，晚上洗澡的时候，谢十七哭得昏天黑地。
自那以后，她眼中的方清濯，不是有着绝世俊美容颜的方家少爷，而是狠辣无情的魔鬼教练。
慢慢发现，按照方清濯的标准，自律，自知，自觉勉强可以让他稍稍颔首。所以，谢十七在他面前尽量把自己武装成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机器才对。
这些事情，韩小暖都知道。
可为什么谢十七抱着她诉苦的时候，韩小暖却从中看到撒糖虐狗的征兆。
方清濯这真的不是在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培养自己的女人？
韩小暖闷头暗想着，即使这位方家少爷现在没有这个想法，这个念头，这个心思，也没有关系。
有她在……应该说有李叔在，即使是不可能存在的暧昧，都有可能会迅速成长为熊熊火焰。
清了清嗓子，韩小暖决定直接挑明，试探一下，“十七啊，你说清濯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嫂子，你疯啦！”
谢十七被吓了一跳，腿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神色仓皇地连连摆手。
撇得这么干净，还说没有可能。
啧啧啧，真是一对不打不相识，不虐不相知的小冤家……
不如和李叔联手试一试，似乎很有挑战性。
韩小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了笑，安抚道，“十七，你不要紧张。前几天我让清濯帮我留意适合开书店的门面，应该是有了眉目。今天我去看看，十七，你陪我一起啊。”
谢十七倒是很爽快答应了，只是死活不愿意撒手，非要韩小暖把她脸上的妆容卸掉。
拗不过她，韩小暖只好答应给她卸妆。
发现新买的卸妆水还在车里，就让佣人去拿。
不一会，听见敲门声，韩小暖正忙活着收拾东西，就扬声喊了声进。
谢十七坐在梳妆台，正拿着美妆蛋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瞧见来人，吓得手一抖，东西从手里滑落，她猛地往旁边站着的韩小暖怀里一躲。
韩小暖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撞得向后摔去，身侧一只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清濯？”
韩小暖站稳身形，这才看清来人。
也就只有他，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吓成这个样子。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方清濯一张俊颜精致绝美，一颦一笑足以让风云激荡，天地变色。这谢十七怎么一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韩小暖严重怀疑谢十七的审美。
方清濯只当那个紧张地躲在韩小暖身后，垂头不语的谢十七不存在，漂亮的眼睛看着韩小暖，唇角噙着笑说道，“刚刚你叫的那个女佣有急事，我就自告奋勇把东西拿过来了。”
韩小暖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卸妆水，笑眯眯地说道，“麻烦你了，方少爷。
方清濯也不客气，自顾自在一旁的沙发处坐下，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才缓缓说道，“下面的人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一件好东西，妈说要留给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一趟。”
听方清濯说得这么神秘，韩小暖好奇地问道，“……什么好东西啊？”
方清濯看了一眼躲在韩小暖身后不时探头的谢十七，眉头微蹙，“妈说是给你留的，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我可不知道是什好东西。我还打算托你的福，顺道开开眼呢。”
戴浅瑶对韩小暖，那真的是没话说。
两人脾气秉性都很相似，越是相处越是投机，现在戴浅瑶几乎疼韩小暖疼的不得了，就连方清濯这个亲生儿子都要靠边站。
每每这时，方清濯都是一脸无奈地抱怨自己要不要去验验dna，已证清白。
真心换真心。
韩小暖对戴浅瑶也是实打实地好。
知道她身体不好，韩小暖费尽心思地哄着她说着开心的话。韩小暖本来厨艺就很不错，按照戴浅瑶的口味，她一遍一遍试着做菜。戴浅瑶每每没有胃口，韩小暖都会亲自过去煮一些对她胃口的饭菜。
有时闲话的时候，戴浅瑶随口说起以前吃过的东西，或者是还有些念想的东西，韩小暖不管多费周折，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和渴望。
戴浅瑶经常感叹，有个女儿真是贴心。
直说得方清濯心里酸溜溜的。
瞧着母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方清濯觉得自己当初那个自私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
这一辈子，那个咬下手套把硬币递到他掌心，眼眼眸如水一般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成为他身边最亲密的人，但却可以成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听方清濯这样说，韩小暖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得意，“妈还是最疼我。不过，清濯你也不差，妈不是允许我回去就给你看了吗……”
方清濯无语。
得了便宜又卖乖……
俊美的面容含着浅浅的笑，他的眼眸落在面前那个眼眸纯真，略带狡黠的女人身上。
真不知道她哪里好，可就是会让人拿她没办法。
刘玉影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极其优秀的儿子。
他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偏偏也是最不听话的受控者。
她用尽手段，才使得他甘心放弃，从那看不见璀璨未来的实验室里走出来。
她的儿子有她优秀的基因，成为商业奇才，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展现了他的天赋。这几年的历练，让他的商业版图逐渐扩大。
她的愿望，她的目的，她的不甘，她的企图……
她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许氏集团的命运，还是她的命运……
可，偏偏……
偏偏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生生冒了出来。
年轻气盛，自然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不过，也没关系。
当年她可以不留痕迹地拆散，如今只不过是多费点周折而已。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阻止自己的儿子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是多么具有魔力的未来啊！
站在顶峰，俯视众生，何等的的狂妄，何等的恣意！
这样的人生才是值得去费心经营的一生，而不是在大好的年华，蹉跎在女人身旁，赏看什么风花雪月！
恨铁不成钢，刘玉影哼道，“事事忤逆于我，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
“妈！”许家默不怒反笑，“你也不必如此介怀。我和公司也是签了合同的，合同期满之后，刘玉影女士，您完全可以另请高明。”
再说下去，彼此的话都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丢下这句话，许家默转身欲走。
“站住，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玉影淡淡地开口说道，“那个韩小暖我不喜欢，她生的孩子，所谓我的孙子，我也不会喜欢。在我的观念里，适者生存。家默，你确定她适合你？适合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着？”
慢慢转回身，许家默迎上母亲那不屑的眼眸。
这一刻，他终于放弃了心底那因为韩小暖的坚持，而冒出的些许希望。
语气冰冷，态度明确，许家默开口回答，“所谓门当户对，不仅仅是指对方身价财富之类，观念，心性……皆在其列。”
唇角浮上嘲弄一般的笑意，刘玉影又问道，“按照你现在所述的门当户对的标准，那个韩小暖又和你哪里相合？”
她，只不过是一个连大学校门都没进去过的乡下丫头……
“妈，我娶的是妻子，一个我愿意厮守一生的女人，而不是寻找事业伴侣。”许家默索性说得更透彻一些，“妈，您永远这么理智。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理智地分析着优劣。不可否认，您是位很成功的企业家，无愧自己的一生。可我呢，作为您的儿子，我从您那得到的母爱少得可怜。”
面对儿子突然起来的指责，刘玉影一怔，“我把一生的财富都留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生的财富？”许家默冷冷一笑，“妈，你果然连我需要什么都不知道。”
多说无益，徒增烦恼。
“这次回来之后，我会和暖暖搬出去住。”
和母亲的尝试沟通再次失败，许家默有些心灰意冷了。
步出大厅，他边走边拿出手机，直接打通，“十七，我把你嫂子交给你。等我回来，要毫发无伤地还给我。”
“嫂子外面有仇家？”谢十七在那边嘻嘻笑着问道。
许家默一蹙眉，“不要贫嘴。有事，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情况危急，你就打电话给清濯。”
听着许家默郑重的安排，谢十七一脸的郁闷，“我的老天，大哥，你以为拍宫廷权谋剧呢。嫂子那么傻……呃……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啊。”
“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许家默已经看到张杞走过来了，他语速加快，继续说道，“你不是最喜欢那个限量版的凯蒂猫箱子吗？回来带给你。”
谢十七一脸欣喜，“现在你同意了？那我前天和你提，你还……”
“只说要，还是不要？”许家默言简意赅。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谢十七高兴得都快疯了，自然是连连点头，“要要要……”
那边的快乐被渲染得很是夸张，许家默皱着眉头，“一个假小子，竟然也喜欢这么女孩子气的东西……”
谢十七在这边瞬间暴跳起来，“许家默，你再说一遍！”
吼完，她才发现手机那端早就挂断了。
哼，我要是真男人，非把你老婆抢过来，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混！
为了心头好，谢十七还算敬业，一直跟在韩小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就连韩小暖洗漱，她也跟着，让韩小暖头疼不已。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也就不计较这些。
坐在梳妆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谢十七坐在一边，好奇地看着，不时伸手拿过粉饼看看闻闻，或是拿过腮红刷玩一会，最后决定了还是美妆蛋最好玩，软软的，弹弹的。
“你喜欢？”韩小暖拿出来一个还未拆封的，递了过去，“送你。”
谢十七接过去，捏着玩，“我不会用。”
韩小暖侧眸，打量着她。
谢十七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色彩浓重的美。眼睛很大，五官微有些深邃，尤其是那张红唇，有些厚。巴掌大的脸，利落的短发，英气和妩媚并存，很有吸引力。
瞧着谢十七一脸懵懂的样子，韩小暖心血来潮，“十七，我帮你化一个妆吧。”
谢十七眼前一亮，随即又摇摇头，“不，不要了吧。”
宋如玉说过，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韩小暖抓住精髓，拖着欲拒还迎的女人，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坐好。
二十分钟后，韩小暖拉着谢十七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子中娇艳如花的面容，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十七，你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一直紧张勾着头的谢十七这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此时竟然有些陌生。
眉眼精致明媚，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莹润动人。
只是上了一层淡淡的生活妆，谢十七整个人就像洗去尘埃，熠熠生辉的珠宝，瞬间光彩夺目。
最让人惊艳的是在她的身上，娇憨和妩媚毫不冲突地并存着。
神秘，而又蛊惑人心的美，着实让人挪不开眼睛。
谢十七应该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一时竟有些傻住了，她怔怔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
“咔嚓！”
闪光灯响起，谢十七惊慌地转脸看向韩小暖，“嫂子，你干什么？”
韩小暖放下手机，笑着说，“十七，你这个样子真的太漂亮了。我发给家默看看，看他以后还敢叫你假小子不……”
谢十七难得扭捏，“嫂子，还是不要发了，这个样子挺别扭的。”
神情扭捏，语气和缓轻柔，这样女孩子气十足的谢十七，当真是难得一见啊。
韩小暖饶有兴致地看着，忽然，门口响起敲门声，然后传来佣人的声音，“小暖小姐，方家少爷来了。”
“清濯？”
想着前几天，自己拜托他给自己留意书店的事情，应该是有了眉目了。
韩小暖立即回话，“好，我马上就去。”
谢十七一听是方清濯来了，吓得差点跳起来，“嫂子，不行……”
见韩小暖意欲起身，谢十七好似惊慌之鸟一般，一把拉住她，“嫂……嫂子，你先帮我洗掉脸上这些东西。”
谢十七那上妆之后分外娇艳的面容，因为担忧害怕，露出几分楚楚可怜之姿。
韩小暖心头一动，把手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十七，你不想让清濯看到你这个样子？”
“嗯！”谢十七毫不犹豫地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地说道，“嫂子，要是让那个人看见了，他还不得笑话死我。”
瞅着慌了手脚的谢十七，韩小暖不禁莞尔，“清濯……他这么严格？”
“可不是吗！”谢十七忙不迭地点头，“那个家伙平时对我冷嘲热讽就算了，还老是……老是……”
谢十七越想越是生气，不想再说下去。
谁能知道那个外表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俊美男人，私下和她相处的时候，却是严肃认真，冷酷无情。
她的基础本来就差，学了这几年，勉强也就只能算的上是合格。自然不能和方清濯，还有许家默这类天生聪慧的怪人相比了。
记得当初，许家默刚把她交给方清濯的时候，初次见面，她自然是不可免俗的，立时被对方蒹葭苍苍的风姿所倾倒。
不到一天的时间，谢十七就发现自己那乍见之喜真是昏了头了。
那位也就是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分明就不是什么善茬。
第一节课，就是谢十七最擅长的体能课。
不到二十分钟，方清濯就把她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出手很快，而且毫不留情，简直就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谢十七当即又羞又恼，差点吐血。
第一节自己最擅长的体能课，就被毫不留情地打击得心如死灰，实打实地给了她一个漂亮的下马威，更不用想接下来的文化课。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被批评，被挑剔，被压制得一无是处。
硬着头皮熬到一天结束，晚上洗澡的时候，谢十七哭得昏天黑地。
自那以后，她眼中的方清濯，不是有着绝世俊美容颜的方家少爷，而是狠辣无情的魔鬼教练。
慢慢发现，按照方清濯的标准，自律，自知，自觉勉强可以让他稍稍颔首。所以，谢十七在他面前尽量把自己武装成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机器才对。
这些事情，韩小暖都知道。
可为什么谢十七抱着她诉苦的时候，韩小暖却从中看到撒糖虐狗的征兆。
方清濯这真的不是在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培养自己的女人？
韩小暖闷头暗想着，即使这位方家少爷现在没有这个想法，这个念头，这个心思，也没有关系。
有她在……应该说有李叔在，即使是不可能存在的暧昧，都有可能会迅速成长为熊熊火焰。
清了清嗓子，韩小暖决定直接挑明，试探一下，“十七啊，你说清濯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嫂子，你疯啦！”
谢十七被吓了一跳，腿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神色仓皇地连连摆手。
撇得这么干净，还说没有可能。
啧啧啧，真是一对不打不相识，不虐不相知的小冤家……
不如和李叔联手试一试，似乎很有挑战性。
韩小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了笑，安抚道，“十七，你不要紧张。前几天我让清濯帮我留意适合开书店的门面，应该是有了眉目。今天我去看看，十七，你陪我一起啊。”
谢十七倒是很爽快答应了，只是死活不愿意撒手，非要韩小暖把她脸上的妆容卸掉。
拗不过她，韩小暖只好答应给她卸妆。
发现新买的卸妆水还在车里，就让佣人去拿。
不一会，听见敲门声，韩小暖正忙活着收拾东西，就扬声喊了声进。
谢十七坐在梳妆台，正拿着美妆蛋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瞧见来人，吓得手一抖，东西从手里滑落，她猛地往旁边站着的韩小暖怀里一躲。
韩小暖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撞得向后摔去，身侧一只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清濯？”
韩小暖站稳身形，这才看清来人。
也就只有他，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吓成这个样子。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方清濯一张俊颜精致绝美，一颦一笑足以让风云激荡，天地变色。这谢十七怎么一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韩小暖严重怀疑谢十七的审美。
方清濯只当那个紧张地躲在韩小暖身后，垂头不语的谢十七不存在，漂亮的眼睛看着韩小暖，唇角噙着笑说道，“刚刚你叫的那个女佣有急事，我就自告奋勇把东西拿过来了。”
韩小暖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卸妆水，笑眯眯地说道，“麻烦你了，方少爷。
方清濯也不客气，自顾自在一旁的沙发处坐下，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才缓缓说道，“下面的人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一件好东西，妈说要留给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一趟。”
听方清濯说得这么神秘，韩小暖好奇地问道，“……什么好东西啊？”
方清濯看了一眼躲在韩小暖身后不时探头的谢十七，眉头微蹙，“妈说是给你留的，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我可不知道是什好东西。我还打算托你的福，顺道开开眼呢。”
戴浅瑶对韩小暖，那真的是没话说。
两人脾气秉性都很相似，越是相处越是投机，现在戴浅瑶几乎疼韩小暖疼的不得了，就连方清濯这个亲生儿子都要靠边站。
每每这时，方清濯都是一脸无奈地抱怨自己要不要去验验dna，已证清白。
真心换真心。
韩小暖对戴浅瑶也是实打实地好。
知道她身体不好，韩小暖费尽心思地哄着她说着开心的话。韩小暖本来厨艺就很不错，按照戴浅瑶的口味，她一遍一遍试着做菜。戴浅瑶每每没有胃口，韩小暖都会亲自过去煮一些对她胃口的饭菜。
有时闲话的时候，戴浅瑶随口说起以前吃过的东西，或者是还有些念想的东西，韩小暖不管多费周折，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和渴望。
戴浅瑶经常感叹，有个女儿真是贴心。
直说得方清濯心里酸溜溜的。
瞧着母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方清濯觉得自己当初那个自私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
这一辈子，那个咬下手套把硬币递到他掌心，眼眼眸如水一般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成为他身边最亲密的人，但却可以成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听方清濯这样说，韩小暖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得意，“妈还是最疼我。不过，清濯你也不差，妈不是允许我回去就给你看了吗……”
方清濯无语。
得了便宜又卖乖……
俊美的面容含着浅浅的笑，他的眼眸落在面前那个眼眸纯真，略带狡黠的女人身上。
真不知道她哪里好，可就是会让人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