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第68章 桃花逐水流4
  江晚儿听完胡太妃的过往, 不得不唏嘘。她对杨太妃和嘉熙确实是好的没话说,自己都能豁得出去。
  这种闺阁之间的情谊她从没有过, 但不妨碍她对胡太妃充满敬意。
  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她不该将算盘珠子拨到她和连戚头上,哪怕有再充分的理由。
  江晚儿勾唇笑了一下,指尖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勾勾画画,随即起身去了内间洗漱。
  半夏伺候的时候,几番瞄她,江晚儿笑骂:“这么鬼鬼祟祟的瞧哀家作甚?有事要哀家帮忙?”
  半夏摆手:“不、不是!”
  “那你看什么?”
  半夏扭捏了一下, 小声开口:“奴婢平日里瞧着您也是喜欢笑的, 可自打连御前走后,您就没怎么好好笑过了,今日您又笑了, 而且是那种……反正就很漂亮的笑!”
  江晚儿将手指擦干净, 打趣她:“半夏最近也越发漂亮了,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没有啊,奴婢还是和从前一样, 伺候太后您,顺便跟崔太医学学药理,不过最近奴婢在和崔太医研制一种霜膏,可以润肤淡疤的,但是还没完成。”
  江晚儿翻话本子的手指轻点:“你和崔太医倒是志趣相投。”
  半夏像是被谁踩了尾巴,面红耳赤地辩解:“是崔太医人好, 不嫌弃奴婢愚钝!”
  江晚儿下巴点了点,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半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水盆和布巾,脚步匆忙地跑了出去。
  江晚儿侧头望向窗外,手指在烛火上绕了几圈, 暗自嘀咕:“春天过了,有些花该早早结果子才好啊!”
  连戚不在,宫里所有的奏章加章盖印的活儿都落到了江晚儿身上。
  在书房坐了半宿,江晚儿捶了捶腰,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她以前竟不知给奏章盖个戳竟然也这么累,真不知道连戚之前又要帮她打理后宫的事务,又要处理这些折子是怎么忙过来的。
  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江晚儿抬手倒茶。
  一只修白的手伸过来,指节弯曲的地方还有一层薄薄的红茧。
  顺着手背往上看,凸起的腕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漫延进袖口。
  “好看?”
  江晚儿咽了下口水,喃喃回答:“好看!”
  “想要?”
  江晚儿点头:“想!”
  “给你。”
  漂亮的手指送到江晚儿唇边,熟悉的皂荚清香随之而来,江晚儿目光有些呆滞地顺着银丝绲边的暗纹衣袖往上看,衣领紧贴着脖颈,精致光滑的下巴,弧度诱人的薄唇,再加上含笑的眉眼。
  江晚儿神思回笼,清粼的杏眼里盛满惊喜,一声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被人屈指抵住。
  连戚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唇前竖起,轻轻摇头。
  江晚儿红唇抵着他的直接点头,随即又把暧昧地红了脸颊。
  哥哥的手指,在她的唇上。
  舌尖悄悄探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戚,江晚儿蔫坏地在他指背上探过,留下湿痕。
  连戚眼中的笑意敛了,危险的挑了下眉梢。
  四野寂静,虫鸣声书房后窗传进来,月朗星疏,确是相会的好时候。
  连戚一手捏住她泛红的耳垂捻了捻,执笔在桌面上写下:回寝宫。
  江晚儿抿唇在他指节上咬了下松开,在旁边写下:听个哥哥的。
  两列字,右侧似遒劲的馆阁体,左侧是劲瘦略显稚嫩地簪花小楷,泾渭分明,却又意外地和谐。
  江晚儿将落了字的纸折起来收进袖口,刚站起身就被人拦腰抱起,落入怀中。
  惊呼还没发出,就被连戚用温凉的薄唇堵住,细细地吻咬。
  江晚儿搭起胳膊环抱住他的脖子,扬起白皙的颈项迎上,以解相思。
  连戚坐在她方才落座的位置,手指攀附上移,揉捏她掩藏在衣衫下的锁骨,鼻息渐重。
  细腰挺不住,江晚儿软下来之前推了推连戚,眼含怨怼。
  哥哥太坏了吧!不许她出声,还撩拨她,欺人太甚!
  连戚眉眼见得清冷消逝,安抚似的在她额角亲了亲,在她侧腰拍了拍,把人扶起来。
  江晚儿湿漉漉地瞪他一眼,转身朝书房外走。
  半夏这会儿正坐在门口迷瞪,听见声音,睡眼朦胧地站起来:“太后娘娘您忙完了,奴婢伺候您回去洗漱。”
  江晚儿这会儿嗓子干哑,没出声,半夏也是睡意浓重,没发现她眉眼间的春色缭绕。
  半夏伺候完就被遣到外间去了,江晚儿从妆匣前起身就看见了悄无声息走来的颀长身影。
  江晚儿捏紧了手里的木梳,娇嗔:“哥哥,你是猫吗?走路都没声音的?”
  连戚从她手里拿过木梳,捞起她的发丝,温柔地帮她疏通:“臣是悄悄回来的,不便声张。”
  江晚儿凝眉:“为何要偷偷回来,武试不是今日考完了?”
  连戚:“嗯,但是臣按照规定,按照臣的报备,明日才能回宫。”
  江晚儿拉下他的手,夺过木梳放到梳妆台上,上前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哥哥……”
  连戚低头亲她鼻间,哑声道:“是,臣迫不及待想见您。”
  江晚儿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傲娇:“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想哥哥啊,我每天忙得不得了,都没时间想哥哥了。”
  连戚鼻音微微挑高:“嗯?”
  江晚儿说的可怜兮兮的:“真的啊……我可太忙了!”
  连戚手指从她长发里穿梭,撑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惩罚地咬了下她的鼻尖,胳膊在她腰间一提,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托起来揽在怀里,哑声道:“是臣的错,让您辛苦了,不过……”
  他话说一半,抱着人往床榻走去,温柔地把人放下,俯身压上:“臣不喜您为那些事落泪。”
  江晚儿依旧凑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凉唇:“为何?”
  连戚低笑两声,凑到她耳边:“臣喜……您被臣欺负哭。”
  然后江晚儿就真的被欺负哭了,哭到不停求饶却依旧不被放过。
  不过好在她也翻了回身,听了回连戚嘶哑的闷哼。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无人,江晚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腰间都是红紫的指印。
  欸,看来这两日还是不能让人伺候沐浴了!
  神情恹恹地上了早朝,江晚儿忍着哈欠坚持完,回来就闷头就睡,连戚回来都没有察觉。
  看着床上睡得憨熟的娇花,眼底还有淡淡的青痕,连戚眉眼间有些懊恼。
  转身在房间的香炉里染了安神的香才转身出去,命下面的太监宫人将今日来的册子和前朝的奏折送到书房。
  因着江晚儿处理这些事情的速度慢,前面还有些折子积压着,连戚想象她困倦批阅的样子,忍不住低笑着摇头。
  孙嬷嬷进来送茶的时候,连戚抬头看她。
  孙嬷嬷行礼后小声道:“太后那日见着了张瑞,后来又找人要了宫人的册子。后来胡太妃和杨太妃在张榜后一日来过,到了晚间,太后问了老奴梁太妃和胡太妃是否有嫌隙,还问了一些当年的旧事。”
  连戚顿笔,起身走到窗棂,指尖摩搓,沉声问:“你可从实回答了?”
  孙嬷嬷道:“太妃之事老奴并未隐瞒,只是张瑞当日饮酒,老奴谎称他有腿疾,需要以酒压服。”
  “知道了,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江晚儿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乍亮,她被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
  秋桑听见动静进来伺候,高兴道:“太后娘娘醒了?小厨房备了午膳,奴婢伺候您梳洗?”
  “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刚过,您睡了两个时辰了!”
  江晚儿迷迷糊糊地起身,鼻音浓重地问:“嗯,连戚回来了么?”
  秋桑投好帕子递给她,笑道:“早回来了,吩咐奴婢们不能吵您,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呢!”
  江晚儿揉了揉眼睛,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哀家去看看,过来帮哀家更衣吧。”
  她乖乖巧巧地样子看的秋桑心都软了,细心地帮她更衣熟悉,打扮地漂漂亮亮,看着铜镜里罗缎粉衣轻纱的妙人,秋桑夸赞:“您这睡足了气色可真好!根本不用上粉!用这对镶银粉珍珠的耳坠吧,配您今日的衣裳!”
  江晚儿想到昨晚,白嫩的脸颊绯红一片,自己捏起耳坠带上,转头跟秋桑确认:“好看嘛?”
  秋桑:“好看!特别好看!”
  江晚儿让秋桑先去传膳,自己转去了书房。
  连戚正在全神贯注地翻看折子,明亮的光线下可以明显地看出肤色比之前暗了许多,眸光随着折子上的流转,抬手间雅韵风流。
  像是感觉到什么,连戚抬头。
  江晚儿娇艳地弯了眼睛:“哥哥,吃饭啦!”
  连戚被她笑得一瞬间的晃神,淡淡勾起唇角:“好。”
  他起身走来的时候,江晚儿气咻咻地侧身,暗恼自己不争气!还脸红什么!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
  她看不见自己,不知道阳光下娇羞自己有多美!
  她没抬眼,没看到连戚的眼神有多温柔!
  齐暄这会儿还在勤观殿,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连戚对她这段时间没有再瘦还算满意,但是想到昨天抱着硌手的柳腰,他还是想多喂她吃点儿。
  对于之前那次的事情,江晚儿心有余悸,摸到自己鼓鼓的小肚肚,她委屈巴巴地盯着连戚看。
  连戚斟酌了片刻,放下木箸,给她擦了擦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