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这话出口后立刻让李婉宜脚步一顿，她看向武姗姗开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武姗姗轻嗤了一声，慢慢站直后撩了下长发至肩后，借着这个动作朝篮球场的方向看去，好像打算在人群中看见经常和李婉宜在一起的那些人一般。
看也不看她的慢吞吞开口，尖锐带刺，一点儿面子不给，“我说的就是跟在你身边的那群乌合之众啊。”
武姗姗顿了顿后重新扭头看向李婉宜，又哼笑了一声说，“除了陈娟那个笨蛋，你真以为其他人是真心对你好的？”
李婉宜听了朝武姗姗看了一眼，微握了下拳后便抿着唇准备继续往前走。
武姗姗满脸不在乎，借着垂眼细看指甲的举动，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开口，“想不想知道她们背后是怎么说你的？”
一句话让李婉宜重新停下了脚步。
武姗姗察觉，得意一笑。
-------
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进入了洗手间。
洗手后看着镜子整理头发和衣物，保证自己出去时状态美美的。
而其中一女生在洗干净手后抽出手帕，一面擦拭一面和其他人闲聊，“哎？快板儿还没回来吗？”顿了顿后又说，“我都等得嘴馋了。”
“你急什么呀，说不定人家考虑周到，除了糖花生外还打算给我们买点儿其他的呢？”另一人语气讥讽的说，惹得第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这才开口，“哎，你们在这儿说归说啊，别到人陈娟面前去说。她啊，已经被那位快板儿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忠心得很呢。”
阴阳怪气的腔调，将人家的善良和正义讥讽成了有目的的功利。要是现在有其他人在，肯定早皱起了眉头。
——即便是号称风气最好的书苑，也逃不开人性的卑劣啊……
“哎呀行了行了，人家陈娟就是实诚了点嘛。”最先出口的女生打圆场，“她傻的事你们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其余两人听了这话后便也住嘴，耸耸肩以示回应。
见同伴不说话了女生这才又将话题绕回李婉宜身上，想发现新的嘲讽点一般开口，“对了。你们看看她刚才说的话。啊哟……也就陈娟听不出来她上杆子想要往人家博洋凑，真是……”
后面的话女生没说出口，但一面啧啧一面摇头的架势，却让同伴都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又跟着吃吃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哎，外乡人就是外乡人，没见过世面就算了，可吃相也这么难看就真的很难看了。”另一女生整理着头发，一面查看镜子里的自己，顿了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这大概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吧？”
“没错没错。”第三人应和。
三人又围绕着李婉宜吐槽了一会儿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离开前还不忘互相叮嘱。
“哎呀，总之我们就记得多在人家面前说说好话，这样啊……各种好吃好喝的才能不断带来知道吗？”
“对了，你们说……能不能让她带我们去一次德大啊？我从来没去过，可想去见识见识了。”
“哎呀我也是，那……”
后面的话随着三人走远而逐渐模糊，直到洗手间内重新恢复宁静后。最后一间禁闭的隔间这才由内打开。
武姗姗双手抱肩率先从里面走了出来，直径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并对镜整理头发。头也不回的开口，“就算不断的给人家好吃的好喝的又如何呢？真以为这样就能交到朋友啊？顶多将你当做冤大头而已~”
她说到这儿站直了身体，掏出手绢借着擦手的空档，敛垂了眼眸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的。”
武姗姗说到这儿慢慢的折好手帕，转身准备出洗手间时，这才朝最后一间隔间瞥眼。蔑笑轻哼。
“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完不等回答便仰着下巴直径出了洗手间，门重新关上时，还有一句轻蔑的“傻子”无比清晰的传进李婉宜的耳朵里。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李婉宜才慢慢的走出来。
低着头显得没有一点儿精神的挪到洗手台前。就这样静默的站了半天后她才慢慢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半响后。很轻的嗤笑了一声。
--------
前两天因为李婉宜过不久要搬到宋公馆去，所以趁着这次周末秦年雅便打算让她参加宋家的小聚。
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家人去郊外的秋坪山，过过田园乡村的闲适日子。
当然了宋穆楠和从前一样，因为工作繁忙，顶多待个小半天就会离开。不过这次大概能多待点儿时间，毕竟是第一次见李婉宜。即便对方只是个小姑娘，也不代表能仗着她年少，作为长辈的便能慢待别人。
豪门世家便是这样，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些表面功夫。可他们总是能将这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即便那善意带着居高临下，屈尊降贵的味道。
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反感，甚至会帮忙将这种“距离”解释为“有礼貌的疏离感”。
大概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吧？哪怕没那么热情，也依旧能让人感到“被礼遇”，甚至对这种行为进行自我解释。
总之李婉宜对这次宋家的家庭小聚表现得非常重视，她一大早便起来好好的洗了个澡后，又选了近两个小时的衣服，这才选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中跟白色系带皮鞋。
整个人都显得乖巧安静。
确定自己无懈可击后，李婉宜这才出门坐上宋家专程来接自己的小轿车，先前往宋公馆和大家汇合，之后才又一起去秋山坪。
等到了宋公馆，由下人领着去找宋圆时，李婉宜还没走近便见不远处的水榭凉亭里，宋行舟正和宋圆玩闹。
青年高举了手上喂食锦鲤的小碗，就是不让宋圆够到。脸上的笑有些恶劣但张扬灿烂。高举着手像钓鱼一样逗着手短脚短的妹妹。
甚至在她蹦跶了几下就喊累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吐槽她运动神经几乎没有。
简直就是坏哥哥的典范。
但李婉宜在一边看着，却眼神闪烁，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神情。
还是站在一边的薇薇心细，看见李婉宜来了后立刻便出声喊了一声“婉宜小姐”，不等李婉宜开口便又扭头看向宋圆和宋行舟，“少爷、小姐，婉宜小姐来了。”
“咦？”原本瘫在凉亭长凳上的宋圆听了一下子抬起头来，朝李婉宜的方向望去。等视线落在她身上后脸上立刻扬了笑，一面从长凳上起身，一面和李婉宜说话，“婉宜同学你来啦？”
说完便朝她迎过去。
相比之下宋行舟便冷淡多了。他随意的朝李婉宜瞥了一眼后便曲了一腿坐在凉亭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拈了鱼食丢给水里的胖锦鲤。
比起李婉宜，似乎水里的鱼更惹他兴趣些。
这些李婉宜都看在眼里，不过当宋圆走到自己面前后她便收回了视线，移眼看向她微微一笑，便秀气的应了一声。
顿了顿后这才又开口，“我……来迟了吗？”
“没有没有。时间刚刚好。”宋圆笑着说。
顿了顿后又压低点儿声音说，“是二姨娘还没选好衣服，女孩子出门就是这样的，慢吞吞。”
说完这话后宋圆还冲李婉宜俏皮的眨眨眼，借此来化消她心里的小忐忑。
这种感觉她最能感同身受了，所以也不在乎多照顾李婉宜一点。
“嗯。”李婉宜听了也微松一口气，笑看着宋圆，轻轻点头。
正当两个小姑娘相视傻笑时，坐在一旁的宋行舟单手撑了下巴，看着宋圆的背影懒洋洋的吐槽她，“女孩子出门都要打扮一下没错，哪像你这个小丫头，速度比我还快。”
间接说宋圆不是女孩子。
话音刚落便惹得宋圆扭过头来冲他翻白眼。
……你再说？！
她马上就去找爸爸告状！让爸爸打你！
告状精没好气的想着。
可惜她这个模样落在宋行舟眼里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只换来他一个随性又洒脱的挑眉而已。
哼。懒得理你。
宋圆皱皱鼻子，重新扭头看向李婉宜，正打算又说点儿什么时，这才发现李婉宜正越过自己看着宋行舟。
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互相介绍。
面露恍然后轻拍了下额头，自嘲的说了句“你看我”后，便拉着李婉宜朝宋行舟走去，一面走还不忘给李婉宜道歉，“我都忘记做介绍了。”
李婉宜被宋圆拉着走近宋行舟，只觉得心跳加快。甚至眼里也越发潋滟，显得水汪汪的。
“哥哥，这就是李婉宜。”宋圆拉着李婉宜站在宋行舟面前后，冲他笑。顿了顿后又重新看向李婉宜说，“婉宜同学，这是我哥哥宋行舟。”
李婉宜微红着脸冲宋行舟打招呼，“您好宋少爷，我是李婉宜，嗯……您可以叫我婉宜。”顿了顿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宋圆补充，“小圆同学也是。”
宋圆听了笑着点头，正打算回李婉宜一句“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小圆”时，却被突然出声的宋行舟打断。
“你好李小姐。”原本低头看着水下游鱼的宋行舟先看了宋圆一眼后，这才漫不经心的朝李婉宜瞥来，神色淡淡的开口。
对于刚才李婉宜那句“你可以叫我婉宜”，直接当做没听见忽略而过。
礼貌却疏离，让李婉宜脸上的甜笑僵了一下。
宋圆在一旁看着宋行舟眨眨眼，之后才又扭头看向李婉宜，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冲她笑，“婉宜同学，你口渴吗？喝茶还是其他？”
借着这个由头，将这点儿不怎么容易察觉的小尴尬岔开。
李婉宜听了扭头看向宋圆，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不是等会儿就去秋山坪了吗？现在就不用麻烦了。我和你们在这儿坐会儿就好。”
说到“你们”两字时，李婉宜朝宋行舟的方向微微移了下眼眸，但还没停在他身上便又快速收回，重新看向宋圆。
正当宋圆要点头应声时，懒洋洋坐在一边的宋行舟却说了句“对了”，惹得两个女生又齐齐看向他。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你们先玩儿，我去打个电话。”宋行舟一面说着，一面呼噜了一把宋圆的刘海后站起身。
在宋圆“哎呀”甩着头，避开他的手时，又看向站在一边的薇薇开口，“薇薇，看着你家小姐。”
等薇薇回了句“放心吧少爷。”，宋行舟这才又朝薇薇投去赞许的一眼。等收回后这才看向李婉宜，淡淡颔首说了句“你随意。”便出了凉亭。
李婉宜看着宋行舟头也不回便离开的背影，心里不太高兴。
她总觉得刚才宋行舟和那丫头的对话里有其他意思在里面，但又担心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所以只能在心里憋着，独自消化这点儿不舒服。
光这点来看，李婉宜的性格和月琴是真像。
一样的心思敏感，自艾自怜。
而宋圆则是个给点儿阳光就能举着双手，开开心心的露出大大的笑说“我好了！”的性子。
听说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放在宋圆和李婉宜身上，既觉这话各外贴切。
“算了，我们不理他。”宋圆收回视线看向李婉宜，拿过宋行舟随意放在椅面上的小碗后又说，“我们就在这儿坐会儿说说话，估计等会儿就出发了。”
顿了顿后将装了鱼食的小碗一递后问，“喂鱼？”
李婉宜笑了笑，伸手拈了几颗鱼食在手上，便和宋圆一起斜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水里的胖锦鲤，有一搭没一搭的洒鱼食，一面和宋圆闲聊，“……这锦鲤真胖。”
“是吧？”宋圆听了也探头看向水里，正长着嘴等待投喂的锦鲤，笑着说，“我也觉得它们挺肥嫩的。”
武姗姗轻嗤了一声，慢慢站直后撩了下长发至肩后，借着这个动作朝篮球场的方向看去，好像打算在人群中看见经常和李婉宜在一起的那些人一般。
看也不看她的慢吞吞开口，尖锐带刺，一点儿面子不给，“我说的就是跟在你身边的那群乌合之众啊。”
武姗姗顿了顿后重新扭头看向李婉宜，又哼笑了一声说，“除了陈娟那个笨蛋，你真以为其他人是真心对你好的？”
李婉宜听了朝武姗姗看了一眼，微握了下拳后便抿着唇准备继续往前走。
武姗姗满脸不在乎，借着垂眼细看指甲的举动，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开口，“想不想知道她们背后是怎么说你的？”
一句话让李婉宜重新停下了脚步。
武姗姗察觉，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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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进入了洗手间。
洗手后看着镜子整理头发和衣物，保证自己出去时状态美美的。
而其中一女生在洗干净手后抽出手帕，一面擦拭一面和其他人闲聊，“哎？快板儿还没回来吗？”顿了顿后又说，“我都等得嘴馋了。”
“你急什么呀，说不定人家考虑周到，除了糖花生外还打算给我们买点儿其他的呢？”另一人语气讥讽的说，惹得第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这才开口，“哎，你们在这儿说归说啊，别到人陈娟面前去说。她啊，已经被那位快板儿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忠心得很呢。”
阴阳怪气的腔调，将人家的善良和正义讥讽成了有目的的功利。要是现在有其他人在，肯定早皱起了眉头。
——即便是号称风气最好的书苑，也逃不开人性的卑劣啊……
“哎呀行了行了，人家陈娟就是实诚了点嘛。”最先出口的女生打圆场，“她傻的事你们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其余两人听了这话后便也住嘴，耸耸肩以示回应。
见同伴不说话了女生这才又将话题绕回李婉宜身上，想发现新的嘲讽点一般开口，“对了。你们看看她刚才说的话。啊哟……也就陈娟听不出来她上杆子想要往人家博洋凑，真是……”
后面的话女生没说出口，但一面啧啧一面摇头的架势，却让同伴都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又跟着吃吃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哎，外乡人就是外乡人，没见过世面就算了，可吃相也这么难看就真的很难看了。”另一女生整理着头发，一面查看镜子里的自己，顿了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这大概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吧？”
“没错没错。”第三人应和。
三人又围绕着李婉宜吐槽了一会儿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离开前还不忘互相叮嘱。
“哎呀，总之我们就记得多在人家面前说说好话，这样啊……各种好吃好喝的才能不断带来知道吗？”
“对了，你们说……能不能让她带我们去一次德大啊？我从来没去过，可想去见识见识了。”
“哎呀我也是，那……”
后面的话随着三人走远而逐渐模糊，直到洗手间内重新恢复宁静后。最后一间禁闭的隔间这才由内打开。
武姗姗双手抱肩率先从里面走了出来，直径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并对镜整理头发。头也不回的开口，“就算不断的给人家好吃的好喝的又如何呢？真以为这样就能交到朋友啊？顶多将你当做冤大头而已~”
她说到这儿站直了身体，掏出手绢借着擦手的空档，敛垂了眼眸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的。”
武姗姗说到这儿慢慢的折好手帕，转身准备出洗手间时，这才朝最后一间隔间瞥眼。蔑笑轻哼。
“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完不等回答便仰着下巴直径出了洗手间，门重新关上时，还有一句轻蔑的“傻子”无比清晰的传进李婉宜的耳朵里。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李婉宜才慢慢的走出来。
低着头显得没有一点儿精神的挪到洗手台前。就这样静默的站了半天后她才慢慢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半响后。很轻的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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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因为李婉宜过不久要搬到宋公馆去，所以趁着这次周末秦年雅便打算让她参加宋家的小聚。
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家人去郊外的秋坪山，过过田园乡村的闲适日子。
当然了宋穆楠和从前一样，因为工作繁忙，顶多待个小半天就会离开。不过这次大概能多待点儿时间，毕竟是第一次见李婉宜。即便对方只是个小姑娘，也不代表能仗着她年少，作为长辈的便能慢待别人。
豪门世家便是这样，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些表面功夫。可他们总是能将这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即便那善意带着居高临下，屈尊降贵的味道。
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反感，甚至会帮忙将这种“距离”解释为“有礼貌的疏离感”。
大概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吧？哪怕没那么热情，也依旧能让人感到“被礼遇”，甚至对这种行为进行自我解释。
总之李婉宜对这次宋家的家庭小聚表现得非常重视，她一大早便起来好好的洗了个澡后，又选了近两个小时的衣服，这才选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中跟白色系带皮鞋。
整个人都显得乖巧安静。
确定自己无懈可击后，李婉宜这才出门坐上宋家专程来接自己的小轿车，先前往宋公馆和大家汇合，之后才又一起去秋山坪。
等到了宋公馆，由下人领着去找宋圆时，李婉宜还没走近便见不远处的水榭凉亭里，宋行舟正和宋圆玩闹。
青年高举了手上喂食锦鲤的小碗，就是不让宋圆够到。脸上的笑有些恶劣但张扬灿烂。高举着手像钓鱼一样逗着手短脚短的妹妹。
甚至在她蹦跶了几下就喊累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吐槽她运动神经几乎没有。
简直就是坏哥哥的典范。
但李婉宜在一边看着，却眼神闪烁，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神情。
还是站在一边的薇薇心细，看见李婉宜来了后立刻便出声喊了一声“婉宜小姐”，不等李婉宜开口便又扭头看向宋圆和宋行舟，“少爷、小姐，婉宜小姐来了。”
“咦？”原本瘫在凉亭长凳上的宋圆听了一下子抬起头来，朝李婉宜的方向望去。等视线落在她身上后脸上立刻扬了笑，一面从长凳上起身，一面和李婉宜说话，“婉宜同学你来啦？”
说完便朝她迎过去。
相比之下宋行舟便冷淡多了。他随意的朝李婉宜瞥了一眼后便曲了一腿坐在凉亭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拈了鱼食丢给水里的胖锦鲤。
比起李婉宜，似乎水里的鱼更惹他兴趣些。
这些李婉宜都看在眼里，不过当宋圆走到自己面前后她便收回了视线，移眼看向她微微一笑，便秀气的应了一声。
顿了顿后这才又开口，“我……来迟了吗？”
“没有没有。时间刚刚好。”宋圆笑着说。
顿了顿后又压低点儿声音说，“是二姨娘还没选好衣服，女孩子出门就是这样的，慢吞吞。”
说完这话后宋圆还冲李婉宜俏皮的眨眨眼，借此来化消她心里的小忐忑。
这种感觉她最能感同身受了，所以也不在乎多照顾李婉宜一点。
“嗯。”李婉宜听了也微松一口气，笑看着宋圆，轻轻点头。
正当两个小姑娘相视傻笑时，坐在一旁的宋行舟单手撑了下巴，看着宋圆的背影懒洋洋的吐槽她，“女孩子出门都要打扮一下没错，哪像你这个小丫头，速度比我还快。”
间接说宋圆不是女孩子。
话音刚落便惹得宋圆扭过头来冲他翻白眼。
……你再说？！
她马上就去找爸爸告状！让爸爸打你！
告状精没好气的想着。
可惜她这个模样落在宋行舟眼里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只换来他一个随性又洒脱的挑眉而已。
哼。懒得理你。
宋圆皱皱鼻子，重新扭头看向李婉宜，正打算又说点儿什么时，这才发现李婉宜正越过自己看着宋行舟。
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互相介绍。
面露恍然后轻拍了下额头，自嘲的说了句“你看我”后，便拉着李婉宜朝宋行舟走去，一面走还不忘给李婉宜道歉，“我都忘记做介绍了。”
李婉宜被宋圆拉着走近宋行舟，只觉得心跳加快。甚至眼里也越发潋滟，显得水汪汪的。
“哥哥，这就是李婉宜。”宋圆拉着李婉宜站在宋行舟面前后，冲他笑。顿了顿后又重新看向李婉宜说，“婉宜同学，这是我哥哥宋行舟。”
李婉宜微红着脸冲宋行舟打招呼，“您好宋少爷，我是李婉宜，嗯……您可以叫我婉宜。”顿了顿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宋圆补充，“小圆同学也是。”
宋圆听了笑着点头，正打算回李婉宜一句“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小圆”时，却被突然出声的宋行舟打断。
“你好李小姐。”原本低头看着水下游鱼的宋行舟先看了宋圆一眼后，这才漫不经心的朝李婉宜瞥来，神色淡淡的开口。
对于刚才李婉宜那句“你可以叫我婉宜”，直接当做没听见忽略而过。
礼貌却疏离，让李婉宜脸上的甜笑僵了一下。
宋圆在一旁看着宋行舟眨眨眼，之后才又扭头看向李婉宜，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冲她笑，“婉宜同学，你口渴吗？喝茶还是其他？”
借着这个由头，将这点儿不怎么容易察觉的小尴尬岔开。
李婉宜听了扭头看向宋圆，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不是等会儿就去秋山坪了吗？现在就不用麻烦了。我和你们在这儿坐会儿就好。”
说到“你们”两字时，李婉宜朝宋行舟的方向微微移了下眼眸，但还没停在他身上便又快速收回，重新看向宋圆。
正当宋圆要点头应声时，懒洋洋坐在一边的宋行舟却说了句“对了”，惹得两个女生又齐齐看向他。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你们先玩儿，我去打个电话。”宋行舟一面说着，一面呼噜了一把宋圆的刘海后站起身。
在宋圆“哎呀”甩着头，避开他的手时，又看向站在一边的薇薇开口，“薇薇，看着你家小姐。”
等薇薇回了句“放心吧少爷。”，宋行舟这才又朝薇薇投去赞许的一眼。等收回后这才看向李婉宜，淡淡颔首说了句“你随意。”便出了凉亭。
李婉宜看着宋行舟头也不回便离开的背影，心里不太高兴。
她总觉得刚才宋行舟和那丫头的对话里有其他意思在里面，但又担心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所以只能在心里憋着，独自消化这点儿不舒服。
光这点来看，李婉宜的性格和月琴是真像。
一样的心思敏感，自艾自怜。
而宋圆则是个给点儿阳光就能举着双手，开开心心的露出大大的笑说“我好了！”的性子。
听说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放在宋圆和李婉宜身上，既觉这话各外贴切。
“算了，我们不理他。”宋圆收回视线看向李婉宜，拿过宋行舟随意放在椅面上的小碗后又说，“我们就在这儿坐会儿说说话，估计等会儿就出发了。”
顿了顿后将装了鱼食的小碗一递后问，“喂鱼？”
李婉宜笑了笑，伸手拈了几颗鱼食在手上，便和宋圆一起斜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水里的胖锦鲤，有一搭没一搭的洒鱼食，一面和宋圆闲聊，“……这锦鲤真胖。”
“是吧？”宋圆听了也探头看向水里，正长着嘴等待投喂的锦鲤，笑着说，“我也觉得它们挺肥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