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归来
  第七百五十章归来
  唐柔问她:“你的意思是?”
  她强忍眼泪,向我拜倒,说道:“感谢您点化我,提醒我,让我悬崖勒马。否则任我一意孤行,真不知要犯下多大的罪孽。”
  我赶紧说:“不要这么说,这也是你的机缘。”
  她站起身来,说道:“求你一件事,帮帮这位母亲。”
  我一愣,这算什么事?
  她说:“我不想就这样活下去,我该走我自己的路。你把这个孩子救回来吧。”
  唐柔也说:“这也是我的请求。”
  唉,你们怎么老是把难做的事推给我呢?
  看着她俩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心软了:“试试吧。”
  我拿起冥王印,开始召唤那女孩的灵魂。
  她出现了,恶狠狠的样子:“你想干嘛?”
  我说:“请你回去吧。”
  她余怒未消,“没有人爱我,回去干什么?”
  我说:“你看看你母亲失去你,宛如剜心割肉,她爱你胜过爱自己。”
  她说:“可是她骂我。”
  我说:“她是你的母亲,你忘了吗,她为你付出那么多。”
  我带着她回到从前,再现从小到大的一幕幕:
  “当初身体里有了你后,她是怎样的喜悦;十月怀胎,她反胃呕吐,吃不下饭;每天挺着个大肚子,连走路都费劲;当你出生的时候,她看着你,是怎样的疼爱;喂你吃奶,给你唱歌,教你说话,扶你走路;当你会叫妈妈时,当你会坐能爬时,当你迈出人生第一步时,那陪在你身边的,帮助你慢慢进步的,不是她吗?
  每一天,陪伴你最多的,总想着给你做好吃的,不是妈妈吗?每一天,你最喜欢呆的地方,最能给你安全感的地方,不是妈妈的怀抱吗?当你生病的时候,最担心的不是她吗?当你难过的时候,最能给你安慰的,不是她吗?
  如果说这天底下,谁最爱你,你还能找得到第二个人吗?
  你说她不爱你,现在你去看看她,你觉得她在为自己难受吗?”
  看着自己从前的点点滴滴,想着母亲曾经的爱抚呵护,这个一时糊涂的孩子崩溃了。
  她大哭起来,“我还能回去吗?妈妈会原谅我吗?”
  我指着路口说:“你去吧,我帮助你。”
  女孩慢慢地飘下去,唐柔她们俩羡慕地看着她。
  我默默念起了还地魂咒,产生强大的推力,把女孩推回身体,她睁开了眼睛。
  叫了声:“妈妈,我回来了。”
  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母亲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惊得向后摔倒在地,又赶忙坐起来,一把抱住女儿,又喜又悲,大哭起来。
  旁观的人都不敢相信,一齐围上去,然后响起一片掌声和笑声。
  我们也笑了。
  我问女孩:“你有什么打算?”
  她说:“我想回家,请你帮忙。”
  唐柔冲我点了点头,我向女孩点了点头。
  她们俩就一起钻进了我的身体。
  灵魂是没有重量的,也不占有空间,但以前只有唐柔的时候,我没有觉得异常,也许是习惯了。但多了这女孩后,我有说不出的别扭,因为她们俩总爱叽叽喳喳地聊天。
  有个笑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现在我就等于一千只鸭子,我是那个鸭笼子。
  她们俩总有说不完的话,除了晚上睡觉,不,有时睡觉也会说到很晚,她们又不需要休息。这时,我就会下逐客令,请她们出去说。
  她们的话题很多,梳妆打扮,穿衣戴帽,逛街吃饭,明星大腕,甚至还有身体上的秘密,都是我不喜欢的,不关心的,也不想知道的。
  但她们就在你的身体里说,在你的脑袋里说,在你的耳朵里说,说你没法不听。
  当初只有唐柔一个人的时候,她最多跟我说说话,谈些我遇到的事情,可现在,她完全把我忘记了,我跟她说话也不理。
  我很后悔,真想请她们搬家。
  坐上长途汽车,我们踏上了送女孩回家的路。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我突然想到,这两位完全不需要坐车啊,她们不能自己走吗?
  刚产生这个想法,身体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想扔下我们啊,是不是又见到漂亮妞了?”这是新来的在说话,这位比那个修罗公主厉害多了。
  “不可能,我可告诉你,请神容易送神难。”公主学坏了。
  “哪能呢,我可是专一的人。”我分辩。
  她们俩说话只有我一人能听到,可我一说话,周围的人全都看我。我成了一个精神病人了。
  大概别的话题都谈完了,一路上,她们就这样不停地攻击我,好像这是个有意思的话题,而且总有话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就有是非,就有派别。人总爱给自己找个朋友,然后找个敌人,这样朋友间就有了共同的利益,相互的友谊会理深厚。也不管这敌人是不是真的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会损害自己的利益。找个敌人来批评,比给朋友帮助更能增进友谊。
  我不幸地就成了这么一个活靶子。
  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我想,两个女人在一起很容易会成为敌人的,尤其是在一个男人面前时,她们会表现自己,会妒忌对方,哪怕你跟这个多说了一句话,跟那个人多交流了一次眼神,都会造成一场旷日持1久的口舌之战,心机之斗,甚至肢体冲突,考虑这一点,我倒很乐意成为她们共同的敌人。
  于是我便反复辩白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慢慢地,坐在我身边的人都挪走了,还不停地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司机也提高了对我的关注度。
  我一路在乘客的白眼和女人的口水中度过,真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好容易到了目的地,我下了车,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要到女孩的家乡,还要再坐乡镇中巴。
  这两个女人应该是说累了,这时一句话也不说了,大概在养精蓄锐呢。
  我也懒得打扰她们,来到车站,看了看车次,买张车票上了车。
  汽车出了县城,向乡下驶去。
  耳边没有了聒噪,我的心也安静下来,昏昏沉沉地,我也睡着了。
  “我要回家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把我惊醒了。
  我睁开眼,身边没有一个人,我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车上的人又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