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夕,鬼王宗洞窟
  屋外,雪花漫天飞扬,文敏走了出来,门外空地上,陆雪琪与小诗也回来了,正站在空地上。
  小诗笑嘻嘻地与陆雪琪拜别后,与文敏一同离了去。
  竹林弯弯小径上,文敏看了一眼小诗手中的红皮书,问道:“小诗,你刚才与雪琪说了什么吗?”
  “是这样的,因为我前段时间在竹林间捡到了一只小狐狸,是只全身雪白超级漂亮的小白狐,我非常喜欢它,可它跟我回去后,除了睡了就是睡,很少醒来陪我玩,我担心它生病了,忍不住跑去找雪琪师姐帮忙,今天雪琪师姐问我想不想学医术,还把这本医书送给了我。”小诗如获珍宝般把那本医经捂在怀里,小脸上满是欢喜。
  文敏见她如此纯真可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想着自己与宋大仁的亲事也终于成了,不禁也心生欢喜,满面春风。
  目送文敏与小诗走远后,陆雪琪这才走了回屋子里。
  竹舍中,师徒二人默然相对,半晌过后,水月大师忽然苦笑了一声,道:“你师姐的亲事为师已当着敏儿的面答应她了,你万师公昨夜便去了幻月洞见道玄掌门,你这段时间也见了不少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陆雪琪点点头,在水月面前轻轻跪下,低声道:“师父,除了第五卷天书我私自给了萧师兄,另外三卷都是谨遵师父与师公的意愿分别给了田师叔,齐昊师兄,曾书书师兄,这是第四卷天书手记,弟子想亲自交予师父。”
  水月伸出手去接过了那第四卷天书,放进了一旁的盒子里后,抬手轻轻抚摸陆雪琪乌黑柔软的秀发,叹息一声,道:“你去见田不易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起他代张小凡向你万师公提亲之事?”
  陆雪琪微怔,摇了摇头。
  水月哼了声:“看来田不易总算知道张小凡都干了什么事,心中也觉得对不住你,不敢再提了罢!”
  陆雪琪沉默了一会,道:“师父,我还有一事想说。”
  水月默然片刻,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要离师父而去。”
  陆雪琪怔怔看着师父水月,她眼中似有晶莹的泪光,半晌涩声道:“师父,谢谢您将我抚养长大、传我道法!弟子陆雪琪不孝,如今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侍奉您了!”
  水月身子微微一震,冷静的面容终是无法压抑无法割舍的伸出了双手,搂住了陆雪琪的肩头,抱住了她。
  她嘴唇轻轻颤抖了下,竟是那般心痛地道:“雪琪,为师舍不得你啊!”
  “师父……”
  滴答,泪珠从眼角滑落,陆雪琪像个孩子般扑进了师父温暖的怀抱里,任由泪水一串一串滑落。
  窗外,雪花寂寥无声的落下,静静覆盖了一片天地万物。
  夜幕缓缓降临,夜风习习吹来,夜幕下白茫茫的雪花,冰冷而美丽。
  陆雪琪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雪花,从夜空中飘下,落在窗口她的身上,那一瓣一瓣清辉的雪白,落在肩头刹那间开出了晶莹熠熠的霜花。
  天琊,静静地倚在窗子一边。
  陆雪琪默默地遥望着寂静的夜色,眉头轻锁,似有淡淡思绪缠绕眉尖。
  “雪崽,要不再想想。”天琊剑光如水波一般轻轻荡漾。
  陆雪琪默然片刻,伸手握住了天琊,道:“不想了,只有做了才会知道结果如何。”
  陆雪琪慢慢地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一道蓝色光芒,瞬间袭卷漫天雪花,冲上苍穹,带着冰冷寒意与决绝之意,没有丝毫回顾的,向着天外飞去。
  这一个深夜,似乎同样的还有许多人再做着某件事情。
  狐岐山洞窟之内,鬼厉寸步不离石室,他从天音寺借回的乾坤锁此时正交予鬼先生手上参悟出星盘想方设法救碧瑶。
  在狐岐山山腹内的另一个地方,寂静的寒冰石室里,鬼王默默地看着躺在上面的女儿碧瑶。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的声音轻轻地道:“瑶儿,你放心,只要爹活着,就一定会救你的。鬼厉已经和鬼先生两人去参悟星盘那件法宝了,但愿老天开眼,能从中悟出救你的法子来……”
  说到这里,鬼王停了下来,面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冷峻起来,片刻之后,他静静地又说了下去:“可是万一真的老天不开眼,你也不用害怕,只要那星盘能解开乾坤锁,四灵血阵功行圆满,到时候爹便无所不能,称霸天下且不在话下,再来救你也必定是易如反掌!”
  这样一个深夜里,他却如这十年中无数个夜晚一样,没有睡意。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黎明,等待着明天,也许,到了明天,真的一切都将改变!
  而此时,寂寥寂静的狐岐山山顶,陆雪琪迎风伫立,脚底忽然传来了阵阵颤动,恍若脚下整座狐岐山山脉都在颤抖,她冰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疑惑。
  脚下震荡越来越剧烈,四周乱石纷纷坠下,陆雪琪忽地振衣而起,白衣若雪,身影如风,向着山下掠去,方向正是鬼王宗洞窟的入口处。
  鬼王宗洞窟里,浓烈的血腥味瞬间铺天盖地,整个巨大的洞窟开始全部震动起来,四面石壁上原本就有的巨大裂缝中纷纷有乱石跌落,一股狂暴的力量震撼了整座狐岐山山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