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而顾芝兰又是那种让人一见钟情的清丽绝俗的美人,但一打听到命硬克亲的灾星之名,纷纷敬而远之。
  林明诚耳力好,听着周围那些议论,微微皱眉,古人不是一般的迷信,这灾星之名从顾芝兰生母的死就开始有人传了,但也仅限别有用心的人嘴上话道。但在任家为了任俊杰把灾星之名扣实在顾芝兰头上之后,这灾星之名就越演越烈,伴随着顾芝兰了。
  顾煜城气的眼都红了,恨不得提剑把这些坏他妹妹名声,说他妹妹闲话的人给灭了。
  “哥哥”顾芝兰轻扯了顾煜城的衣袖,出声安抚道,“我没事,我也不怕说。”
  “委屈你了。”顾煜城心里恨的不行。
  “顾姑娘很勇敢。”段瑾瑜目露欣赏,这要是一般的姑娘有这样的名声,早就受不住了,像顾芝兰这样心性贤慧,坚强的姑娘,很难得。
  “顾兄,听说悟棋大师是得道高僧,若是能请到悟棋大师为顾姑娘算卦,也能为顾姑娘解困。”林明诚建议道,顾芝兰现在的情况,要么就名声大,影响力深的得道高僧或者道师算命,才能摆脱灾星之名。
  不然就只能嫁给一个不介意她灾星名声,对她好,护着她一辈子的男人,可这样的男人难遇上。毕竟就算男人愿意,家里也未必愿意,更不说古代大多数的男人,根深蒂固的三妻四妾封建思想,再加上诱惑太多,妻妾之争,后宅之乱,也不是好归宿。
  万一顾芝兰嫁了,丈夫诸事不顺,不得觉得是顾芝兰害了他,克了他。
  顾煜城苦笑,悟棋大师多难寻,“林贤弟不知,悟棋大师已远游多年不归京。”
  段瑾瑜想到了上辈子远游的悟棋大师,信心十足道:“悟棋大师虽离京远游多年,但也许这两年就归京了。”
  悟棋大师可以说是京城出家人中辈份最高的高僧,而且在他当和尚之前,还是体弱多病的太祖最小公主的幼子,和段瑾瑜一样都是公主之子,半个皇家血脉的人。
  顾煜城和顾芝兰听了这话,眼里星芒闪动。两兄妹长的还是很相似的,都综合父母的优点,也是整个顾家长的最出色的后辈。
  宣宁长公主正跟别人说话,被人告知自己的儿子跟顾家的灾星在一起,当下脸色即变。
  段瑾瑜很快就被宣宁长公主派人来叫走了,这会五皇子在圣上和一众后妃和皇子当中,林明诚不想去五皇子那里,只好跟顾煜城和顾芝兰一块。
  接风宴散了之后,五皇子回了宫院看到林明诚便道:“明诚,你去了何处,我都没看到你。”
  “我在后边,没往前凑。”今日来参加接风宴的人,林明诚的身份可以说是最低的,若是在五皇子的身边,虽然可以露露面,但风险也高。
  他只是一个秀才而已,虽然中了小三元,但即便他是状元,在这京中也算不得什么。
  本来林明诚也不想这么快跟五皇子上京的,他想着自己回书院读书,考举人之后,再进京参加会试殿试,再到五皇子的身边。
  但五皇子的想法不一样,他虽然出生在皇宫,这里是他的家,但对他来说却是个陌生的地方。五皇子身边有皇上安排的人,也都是陪伴着他成长的,可对于五皇子来说,他身边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只有林明诚不一样,他可以把林明诚培养成自己人。
  所以林明诚上京,也是五皇子要求的,以伴读的身份。
  当然,林明诚也并不勉强,跟五皇子回京,是风险也是机遇。
  富贵险中求,林明诚虽然是个稳扎稳打的人,但当机遇伴着大风险的时候,既然避不开,就努力抓住。
  第83章 瞬间暴富
  “我们如今看似花簇锦攒, 实则烈火油烹。父皇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父皇,他看似宠爱于我,可对其它皇子也并不差, 对嫔妃也并不无情。”
  五皇子的这一感概让林明诚高看一眼, 没有想到五皇子经过接风宴, 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皇上的宠爱就是一把利刃,虽荣耀, 但也站在风浪尖口上,五皇子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伴君如伴虎,林明诚只希望五皇子能保持清醒, 冷静和理智, 只要稳住自己, 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五皇子天资聪颖,经历了今日的接风宴, 更清楚自己的处境。从回京的那一刻, 他只能向前,一旦退后,将万劫不覆。
  接风宴后,林明诚和五皇子开始到上书房学习, 大皇子二皇子女儿倒有几个, 但没有儿子, 三皇子还没有成亲,所以上书房里除了皇子就是官宦权贵子弟,并没有皇孙。
  一进上书房,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了过来,比起五皇子,林明诚得到更多的打量。
  一介贫家寒门子弟,成为五皇子的伴读,自然引人注目。上书房里能成为皇子伴读的,学习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都是优秀子弟,君子六艺,文武双全,此时都隐隐有试探五皇子和林明诚深浅的意思。
  特别是林明诚,做为五皇子的伴读,出身就差大家很远了,若是表现再不如人,往后在上书房肯定不好过。
  五皇子本来还担心的,却没有想到他和林明诚把上书房一干人全碾压了。
  本来还担心自己表现不好,被比下去,所以全力以赴表现,却没有想到他们把上书房一干皇子伴读的水平想的太好了。
  五皇子和林明诚面面相觑,原来他们竟然这么优秀啊,不只文胜,武也把人家给比下去了。
  其它皇子伴读们尴尬了,不可置信了,恼羞成怒了,太傅这些更是内心讪讪。本来没把五皇子和林明诚放在眼里,却没有想到他们教的学生,他们自己还自觉良好,却输给了在外面养大的五皇子和寒门子弟的林明诚,真是颜面无光。
  皇上龙颜大悦,内心非常的骄傲,觉得五皇子聪慧出众,最肖似他。同时又对几个皇子伴读甚至太傅表示怀疑和不满,平时夸的有多好多好,现在这么不经比。
  幸好昨日接风宴没有比试一番,不然整个上书房都丢脸了。
  其实皇子伴读们已经很优秀了,但五皇子和林明诚都不一般,不说林明诚这个有前世外挂的,就是五皇子,皇上虽说自小就把人送出去了,却安排精心安排人教养五皇子。柳元朗中状元后,都被皇上安排过去,可见皇上对五皇子的用心。
  五皇子和林明诚本来就是聪慧好学又有天赋的人,之前不知道上书房里皇子伴读的水平如何,但这些皇子伴读的却是名声在外的,自然不敢大意,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百分百表现出来,自然就赢的漂亮。
  伴读们心里抑郁,其它几个皇子们心情就极差了,可不是碍着皇上在场,脸色都要绷不住了。
  散学后,林明诚跟着五皇子和圣上离开了,几个皇子直接去找他们的母妃。
  嫔妃们一听到上书房的事,心不由一沉。
  第二日早朝,大臣们就纷纷提立太子的事了。
  皇上正值壮年,并不喜欢臣子们三天两头催他立太子,他自己想立和被臣子们催着立,这感觉差多了。
  太子是立国之本,能随随便便立了吗。
  几个皇子在皇上身边教养长大,可皇上并不满意,也并不觉得哪一个让他有立太子的冲动,甚至包括刚接回来的五皇子。
  虽然五皇子是皇上心爱的孩子,努力培养成才,有想过以后把皇位传给五皇子。
  但若是五皇子达不到皇上的要求,不让皇上满意,皇上会给这个儿子好的安排,却也不会轻易把皇位交给不合适的继承人。
  皇上黑着脸下朝后,便让人去查今日叫嚣着立太子的几个臣子,背后是哪些人。
  很快,得到结果后,皇上微眯着眼,当天就叫二皇子叫过来一起吃饭,第二天又把大皇子叫过来看奏折。
  大皇子是继后堂妹生的,二皇子是元后族妹生的,这两家背后势力不小。在皇上的有意之下,其它皇子背后煽风点火之下,两家很快掐起来了,从后宫到朝堂再到宫外,热闹的很。
  鱼鹤相争,鱼翁得利。
  很多人都盼着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两败俱伤,他们好当鱼翁。
  三皇子做为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背后势力不小的皇子,看到大皇子和二皇子受皇上关爱,太子之位可能从太皇子和二皇子中选出,心中就嫉妒不已。
  所以他在极力给大皇子二皇子下绊子的时候,也努力的在皇上面前找存在感,而对于皇上接回来的五皇子更是处处表现出极大的关心和关照。
  送好马,送好剑,上到字画古董,下到金银珠玉等宝物。
  “明诚,看上什么尽管拿,三皇兄送的,不要白不要。”五皇子也很大方,他向来对这些也不怎么看重,所以毫不吝啬的和林明诚分享。
  林明诚有些乍舌,三皇子看起来好富有,不是说乐善好施的八皇子生母江昭仪是皇商出身,所以八皇子最有钱最大方吗,怎么三皇子也这么豪。
  推拒不过,林明诚保守挑了几匹布料和几件银饰,打算送给家人。
  五皇子可能看不过林明诚的谨慎,又大方的送了一个京城四进宅院和一个庄子给他,还有一些金银珠宝。
  林明诚瞬间暴富,怪不得大家都争着往有权有势又受宠的贵人们身边挤,实在是好处大大的,贵人们手缝里漏一漏,足够你少奋斗几年甚至一辈子。
  饶是林明诚上辈子虽是个教授,但也是有不菲资产的人,可这会也不禁为五皇子的做法触动。
  虽然这也许是上位者施恩驭下的举动,但也证明了他的能力和价值,更不说林明诚对五皇子的感观本来就好。
  本来就打定主意跟着五皇子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拒绝五皇子的赏赐。
  曾经他想过考了科举之后,回归本行做教书育人,后来又想着考状元做纯臣,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五皇子扶上位。
  不然他怕其它皇子上位后会不容五皇子,甚至清算五皇子身边的人,进而连累家里。
  只有五皇子上位,他和他的家人才能安稳,整个青阳书院和柳仲谦青还有柳元朗他们才能保全。
  第84章 他该如何保住妹妹
  宣宁长公主府
  段瑾瑜一从宫里出来便被请到了母亲的院子, 宣宁长公主一见到儿子火急火灼的道:“瑜儿,你怎么会跟顾家兄母在一起说话。”
  “唔,怎么了?”段瑾瑜问道。
  “还能怎么, 顾家灾星什么名声, 你莫不是没听说吧, 本宫可不要这样的儿媳。”
  这几年宣宁长公主为儿子相看了不少人家的姑娘,偏偏儿子没瞧中, 也不乐意定亲,现在突然跟顾家兄妹走的近,宣宁长公主如何不担心。
  “母亲, 您想到哪去了。”段瑾瑜无语, 不过一听到母亲听到了顾芝兰, 便道:“传言不可信,顾家姑娘没有外面传的那样差,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顾家兄妹的名声, 多少都有怡珠郡主的手笔在。”
  “本宫是瞧不上怡珠,但不管如何,你的妻室也不能是怡珠的继女。按辈份,怡珠是你表姐, 你要是娶她继女算什么。”
  宣宁长公主的话一落, 段瑾瑜笑道, “母亲,皇室什么时候论这个了。”
  宣宁长公主瞪着儿子,她自然知道儿子指的是什么, 先皇纳外甥女为妃,往前的皇室还有娶表姨表姑的都有。
  “那是皇帝。”能和别人一样吗,只有上位者才能制定规则。
  这边宣宁长公主警告儿子不许看上顾芝兰,顾家这边,兄妹俩回来,顾煜城就问着妹妹,“你觉得段世子人如何?”
  “看着挺好的。”不似别人那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顾芝兰说着道:“哥哥怎么问这个?”
  “若是你能嫁给段世子就好了,只是怕长公主不同意。”顾煜城还真考虑这个可能,妹妹长的好,品性佳,才学也并不比京中十大才女差,若不是名声所累,京城十大才女,十大闺秀妹妹都能排前三。
  顾芝兰不可置信,“哥哥,段世子高不可攀。”
  “妹妹妄自菲薄了,段世子若不介意你的名声,他能护的住你。”顾煜城是有攀段瑾瑜的心,但出发点也是为妹妹好,妹妹长的像娘亲,怡珠郡主就容不得。
  嫁到段家,怡珠郡主还有顾忌,也是他这个兄长没用,护不住妹妹。
  顾芝兰摇头,“哥哥,我跟师父学棋有三年了,哥哥跟我练棋吧。听说悟棋大师也是好棋之人,等悟棋大师归来,若是我的棋能入悟棋大师的眼,说不定名声的事就解决了。”
  “好”顾煜城非常乐意,妹妹的棋他是试过的,也从这里看到了希望。
  兄妹俩下着棋,顾煜城又道:“其实,若不看身份,我倒看好林明诚。他和你年纪相当,对你又有救命之恩,也护着你,比段世子有诚心。”
  顾芝兰眼睛亮了亮,又心叹道:“哥哥,待悟棋大师归来再说吧,现在一切言之过早。”她名声不好,不好说亲,不论是段世子,还是林明诚,或者是其它人,都有碍。
  “我就怕等不到悟棋大师归来。”说到这里,顾煜城也是一叹,又坚定道:“妹妹放心,哥哥会说服祖父祖母的。”
  顾芝兰心一酸,是她带累了哥哥了,想到了如今大房堂弟身子不好,又是庶出的身份,祖父祖母有心把哥哥过继到大房。哥哥却想带她一起过继,可是世子伯父不愿意,过继的事情才僵住了。
  “哥哥,若是祖父母再提过继的事,你就答应吧。我不过继也没事,我不怕的。”伯父和伯娘对哥哥不错,特别是伯娘,她没有儿子,对庶子又不喜,一向把哥哥当亲子疼爱,哥哥若过继到大房是最好的。
  顾芝兰的话一落,顾煜城摇头,“祖父祖母和伯娘愿意,伯父到底更在乎森弟。”本来伯父也从没有想过过继他,毕竟庶子也是亲子,但一场风寒差点要了森弟的命,祖父母提了过继的事,伯父这才考虑,只是心里还是更盼自己的儿子好起来。
  顾芝兰打住了话,不再提大房的事,这个时候丫环过来禀报,世子夫人找顾煜城。
  顾煜城让妹妹休息,便去了伯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