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但今天看见那个碎掉的纸人时,他是真的怕了,他不怕自己受伤,但他怕赵清爽代他承受了这些。
  “阿爽。”凌霁握紧她的手,一双黑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对我来说,不能失去的只有你。”
  第45章
  赵清爽总觉得, 凌霁好像隐隐察觉了什么,但他没有点破,赵清爽也就维系着这层窗户纸。
  第二天下午, 她和凌霁一起参加了顾老板的化装舞会。
  这次舞会的最终目的地, 是在顾老板的一个私人小岛上,游轮会载着他们出海, 然后在小岛靠岸。
  凌霁还是跟上次一样,挑了一件跟赵清爽的裙子同色系的礼服。赵清爽看见他戴上面具的样子, 笑着跟他说:“凌霁, 你这样子好像夜礼服假面哦!”
  凌霁抬眸看着她:“那你就是我的月野兔。”
  一旁等着他们的齐浩:“……”
  老大竟然会讲土味情话了, 惊世骇俗!
  “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出发。”
  “嗯,走吧。”
  顾老板的游轮已经停在了三琴湾, 不断地有豪车从这里经过。赵清爽看着这不亚于明星走红毯的架势, 不禁跟凌霁感叹:“顾老板人缘真好呀,这么多大佬都来参加他的舞会。”
  凌霁道:“顾家在a市算老资格的名门了,顾老板平时就喜欢结交朋友,也热衷于办各种宴会, 他的朋友确实很多。”
  “我上次见过他一面,顾老板人挺好的。”
  “嗯, 所以大家才喜欢跟他交朋友。”
  两人闲聊着上了游轮, 船舱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人人脸上都戴着一副面具,还真有些认不出来谁是谁。
  到时间后,游轮准时开了出去,船舱内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既然是舞会, 自然是要跳舞的,舞池中央不一会儿就被跳舞的人占据了。赵清爽陪凌霁坐在沙发上, 点了一堆吃的喝的,津津有味地品尝。
  凌霁问她:“你不去跳舞吗?”
  齐浩听见这话眼皮顿时跳了跳,就算嫂子真想去跳舞,他会同意他跟别人跳?
  凌霁今天没坐轮椅,是拄着拐杖进来的。他刚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惊讶他的恢复速度。
  他的腿确实好了很多,但要跳舞的话还是有点儿勉强。
  赵清爽喝了口饮料,把被子放在了一旁:“你要跳吗?”
  凌霁道:“我的腿还不是很方便。”
  赵清爽想了想,跟他说:“你现在已经基本能走了,跳一首节奏缓慢的曲子,应该没问题。”
  她正说着,舞池的音乐就换成了一首缓慢的华尔兹,赵清爽看着他道:“要去试试吗?不跳完一整首也可以。”
  “好。”凌霁站起身,对赵清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赵清爽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跟他一同走进舞池了。
  凌霁的腿可能没有别人灵活,但他的仪态和气质都是绝好的,他身上的清冷贵气和雍容,让人不禁忽略了他的腿。
  “跳得不错嘛。”赵清爽夸了凌霁一句。
  凌霁笑了一下,看着她道:“但你已经踩了我两脚了。”
  “……”赵清爽继续夸他,“看来腿确实恢复得不错,都能感觉到我踩你了。”
  两人只跳了一小段,就离开了舞池,往回走的时候,赵清爽不经意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听说程雪晴回来了?”
  “是啊,我也听到了风声。”
  “那你说……”两人说到这里,正好看见走过来的凌霁跟赵清爽,顿时收了声。
  赵清爽朝他们看了一眼,刚才那段对话,真是太有古早虐文内味了。
  这个叫程雪晴的,一听就不简单啊。
  “叫你读剧情你不读,连程雪晴是谁都不知道。”富贵儿的声音突兀地在脑海里响起。赵清爽也懒得在去读剧情了,直接问它:“所以她是谁?”
  “程家的大小姐。”富贵儿道,“程家跟凌家以前是邻居,程雪晴从小就认识凌霁,不过后来程雪晴出国了,凌霁也跟着凌老爷子,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外面一直有传言,说这么多年凌霁一直没交女朋友,就是在等程雪晴。”
  “……哇,真的很有内味了。”
  富贵儿继续解说:“凌霁出车祸的时候,凌老太太曾经找过程雪晴,希望她能回来见见凌霁,但是程雪晴各种借口没有答应。凌老太太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
  “哦。”
  “凌霁出事的时候她不闻不问,现在凌霁好了,她又回来了,一看就是来窃取革命胜利果实的。”
  赵清爽呵了一声:“社会主义没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
  “……你说的对。”富贵儿道,“原剧情里程雪晴也是在凌霁遇袭失忆后回来的,还差点把你从凌太太的位置上挤掉。但是现在凌霁没有失忆,我也不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
  “阿爽。”凌霁叫了赵清爽一声,侧头看着她,“在想什么?”
  “没有。”赵清爽回过神,朝他笑了笑。
  凌霁拿起一个甜点,递给她:“尝尝,听说是今天的限定。”
  “真的吗?”赵清爽开心地把甜点接了过来,限定听上去就很诱人。
  甜点是应季的蜜桃慕斯,只要一口就充斥着浓郁的蜜桃香味。赵清爽满足地眯了眯眼,然后瞧见一个身着香槟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脸上也戴着面具,赵清爽看不全她的相貌,不过看气质打扮,还是个美人。她走到凌霁跟前,红唇一弯,叫了他一声:“凌霁。”
  凌霁抬眸看向她,没多大反应。他这么淡漠的态度似乎刺伤对方,她想是不是因为她戴着面具,所以凌霁没有认出她。
  于是她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凌霁,是我啊,雪晴。”
  赵清爽眉梢轻轻一挑,侧头看向凌霁。
  一旁的齐浩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
  他早就听说程雪晴回来了,可没人说程雪晴也上了这艘船啊!
  老大和程雪晴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他不知道,总之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真刺激。
  齐浩也看着凌霁,就想看他怎么办。凌霁还是那副无甚表情的样子,就仿佛面前站的女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了?”他偏过头,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赵清爽。
  赵清爽笑着道:“这个美女是谁呀?你的朋友吗?”
  凌霁道:“算不上朋友,以前的邻居。”
  邻居程雪晴脸色白了白。
  在她印象中,小时候她跟凌霁关系还是不错的,当初她出国的时候,凌霁还来送了她。她在离开的飞机上哭了好久。
  长大后她也一直关注着凌霁,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这对他这么根本不正常,于是她自然地认为,这是因为凌霁心里一直装着她。
  凌霁是喜欢她的吧?否则他出事的时候,凌老太太为什么要找她?
  就算他现在结了婚娶了别人,她也认为这只是不得已为之,凌霁根本不喜欢他的太太。
  可是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见面了,凌霁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冷漠?是因为他太太在旁边吗?
  想到这里,程雪晴下意识地看向了赵清爽。
  虽然她脸上戴着面具,但程雪晴早就看过她的照片,她如同传闻中一样漂亮,但只是漂亮的话,她不觉得自己比她差。
  “赵小姐,你好。”程雪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称呼赵清爽为凌太太,而是叫她赵小姐,“我是程雪晴,凌霁的青梅竹马。”
  齐浩在内心哇哦一声,一来就火药味很重哦。
  赵清爽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其实非常不喜欢两个女人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的场面,何况这位程小姐长得漂亮又有能力,实在不至于。
  “你好,我是赵清爽。”她伸出手,跟程雪晴简单地握里握手。
  凌霁看了看她,跟程雪晴重新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太太。”
  程雪晴的笑又僵了僵,她还没说话,凌霁又补充道:“我和你也不算青梅竹马。”
  一旁看戏的齐浩顿觉索然无味,老大这态度,怎么修罗场得起来。
  他要是程雪晴,就趁现在脸还没被打肿,赶紧离这两个人远远的。
  可惜他不是程雪晴,程雪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死心:“凌霁,你是不是在怪我?我当初没有回来看你,真的是因为我在国外脱不开身,你原谅我好不好?”
  凌霁问她:“你在国外学的医吗?”
  程雪晴愣了愣:“不是,我学的艺术。”
  凌霁道:“那你回来看我有什么用?”
  程雪晴:“……”
  她强自缓过这口气,又柔柔弱弱地开口:“之前凌奶奶打过电话给我……”
  “奶奶找你这件事她没告诉过我。”凌霁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奶奶年纪大了,有回忆滤镜,可能误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程雪晴:“……”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以前不是关系很好吗?
  “凌霁……”程雪晴察觉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及时地打住了话头,“我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知道凌霁的性格,死缠烂打对他来说没有用。
  她说完后,还跟赵清爽笑了笑,才转身离开。赵清爽看着凌霁,调侃他:“这位程小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凌霁道:“别人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齐浩差点站起来给凌霁鼓掌,老大的情话现在说得比他都要溜了。
  赵清爽忍不住笑了笑,叉起一块蜜桃蛋糕递到凌霁面前:“嘴这么甜,是不是偷吃了我的甜点啊?”
  凌霁勾起嘴角,把她喂过来的蛋糕吃进了嘴里。
  齐浩:“……”
  被狗粮撑死了算不算工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