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你不知道?那看来都是这个狗奴才自作主张,再三阻拦了,来人!将她拉下去,乱棍打死。”永安侯低沉来冷漠的声音落下,他身后的家奴就朝着挽夏走来。
  “慢着!”沐云汐嗓音悦耳平和,清冽如冰击玉泉,泛着丝丝的凉意。
  没有等永安侯的反应,便继续的说道:“父亲应当嘉奖挽夏的。”
  永安侯剑眉微挑,漆黑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悦。
  “父亲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府中这些狗奴才,总时不时告诉我说父亲召唤云汐。
  每次云汐都是很欣喜的随着他们去,可是半路上这些狗奴才就把我扔进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落锁。
  有一次我被他们扔下那个院子里一天一夜,正好下大雨,我差点就死掉了,还有一次我被他们推进了井里,也差点死掉了。这些年来这些事情太多了!
  汐儿年纪虽小,可还要照顾云瑶妹妹,便吩咐挽夏,再有这些狗奴才来这里欺骗我,一律不要相信。”
  永安侯的目光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这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沈筠死后,他有多少次幻想过,沈筠留下的这两个孩子最好也能随沈筠而去。
  他偷偷的下过几次手,都被这沐云汐侥幸的避开了。后来他不止一次做梦沈筠向他来索命,他便放弃了杀这两个孩子,刻意将他们遗忘。
  没有想到沐云汐今日却将这些过往抖落了出来,让他在下人面前拉不下脸,永安侯眼色微暗。不过,看沐云汐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永安侯顾及自己的名声,话头一转,压低声音。
  “为父这些年来实在太忙了,这才忽略了汐儿,回头为父一定要好好处置这些以下犯上的狗奴才!”
  他也不关心奴才的死活,所以没有纠缠挽夏的事情,轻易放过。永安侯的眼睛落在沐云汐身上。
  永安侯暗想:“那样东西,到底被她藏在哪?”
  “原来,父亲还是疼爱汐儿的。”沐云汐面上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简直是呕的要死。
  看着沐云汐那样崇拜喜悦的目光,永安侯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缓缓说到正题:“汐儿,你被奴才欺负,尽管来找父亲,却不能把你祖母气病啊!”
  永安侯上来就直接给她扣了一顶忤逆祖母的大帽子下来。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你祖母现如今还躺在床上呢。”
  永安侯煞有其事的说着,看着沐云汐没有反应,眸光闪过一丝冷意继续的说道:“听说你手里有沉香木。”
  沐云汐呐呐的点头,又摇摇头,一副懵懂的模样看着永安侯说道:“祖母的病和沉香木有什么关系?”
  第034章 撕破脸皮
  沐云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一双水眸骤然闪过一丝亮色:“莫非这沉香末是仙丹灵药,把沉香木碾碎了给祖母服下,祖母的身体就能康复。”
  听说沐云汐要将沉香木给碾碎了,永安侯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敛去,便再次的开口说道:“你祖母是信佛,与佛有缘,你将沉香木拿来!为父替你给你祖母,你祖母自然会感受到你的孝心早日康复,不然忤逆长辈的罪名产传出去就不好了。”
  永安侯一副为沐云汐考虑的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说来说去,还是觊觎她手里的沉香木!
  沐云汐心中不禁冷笑,想必当年沈筠就是被他这张嘴所骗,嫁给了这个渣男,害的沈府家破人亡吧!
  “父亲,您确定这沉香木,祖母真能得到?”沐云汐清冽的音调泛着一丝嘲讽的落下。
  永安侯闻言,目光眯起,一丝阴霾从眸中闪过,紧抿的唇角缓缓掀起:“汐儿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认为呢?”沐云汐笑的眉眼弯弯,眸心清透明亮,似是能够轻易看穿他的心里一般。
  永安侯阴沉的目光闪了闪,便压制着怒气继续诱导的说道:“汐儿年轻小,沉香木这般贵重的东西放在为父这保管为好。”
  “那汐儿,以后还能要回这沉香木吗?”
  “你说什么?”永安侯目光眯起,凛冽的寒芒从眼底划过,面容阴沉透着一丝危险,似是风暴雨来临的前夕,阴沉而恐怖。
  “这沉香木,云汐不想给父亲。”沐云汐语笑嫣然的说道。
  永安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语调寒冷道:“沐云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为父这样说话,这般不敬。”
  “看来你母亲说的对,你目无尊卑,忤逆长辈,欺辱妹妹,我永安侯府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孝的子嗣。”
  沐云汐不惧他的怒气,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父亲恐怕忘记了我的母亲早就病逝了,难道说我的母亲还魂了?”
  永安侯面色低沉的可怕,锐利的目光如同寒芒射出,透着一丝骇人的气息:“你说什么?”
  这时他才想起谢氏所说的,沐云汐已经知道谢氏不是永安侯的当家主母,并未上族谱,只是妾室的事情,甚至在云禅寺都已经宣扬了出去。
  这件事情当年他给了族里不少银子,所有知情人都三缄其口,沐云汐是怎么知道的?
  “汐儿为父恐怕没有教过你,有些话不能乱说的。”永安侯冷冷威胁。
  沐云汐闻言轻笑了出来:“父亲恐怕也忘记了,自从母亲去世的那天起,我和云瑶迷妹就住进了这里,从未见过父亲一面,何来父亲的教导?”
  “沐云汐你好大的胆子,你在指责为父吗?”永安侯锐利的目光闪过一丝杀机。
  “云汐不敢,云汐只是说了实话,父亲何必动怒。”沐云汐依旧浅笑嫣然的模样,风轻云淡的模样。
  她的这副模样,险些将永安侯气的昏了过去。
  沐云汐干脆撕破了脸皮,直道:“父亲今日屈尊降贵的来我这柊葵轩恐怕就是为了沉香木吧!”
  永安侯闻言,阴沉的目光深深的直视着眼前的少女,她一向胆小懦弱,今日怎么不一样了。难道说——她是知道了沈筠那件事情?
  他早就忘记还有这个女儿了,之所以前来完全只是因为沉香木,想到这里,永安侯阴沉的目光闪过一丝杀机。
  “你还是乖乖交出沉香木吧,你守不住的!”永安侯望着沐云汐冷笑着,嘴角勾起一丝不屑。
  “那我要是不给呢?”沐云汐眉眼微挑,唇角勾起一丝浅笑,似乎挑衅一般。
  “来人,将这个不孝女给我抓起来,送到渝水庄。”永安侯的声音泛着一丝冷意,在这永安侯府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甚至是他的女儿!
  永安侯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两个灰衣的家丁罗勇罗武就朝着沐云汐走来。
  看着走过来罗勇罗武的步伐,显然是会一些武功的,而且底子还不弱。
  看来永安侯不得到沉香木是不打算放过她了,甚至说就是得到沉香木也是不打算放过她。将她给遣送庄子,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的暗中处死她。
  罗武罗勇根本就没有把沐云汐放在眼里:“小姐得罪了。”粗哑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恭敬之心。
  沐云汐心中冷笑, 这两个人正好试试她调配好的毒粉。
  罗武罗勇的手粗鲁的朝着沐云汐的身上落下来,一阵异香飘过,他们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缓,随即目光闪过一丝厉色,似乎发现自己中毒了,瞬间就吵着沐云汐袭来。
  沐云汐早有准备,指尖的银针快速的刺入了他们致命的穴道上,
  咔嚓,咔嚓……
  阵阵的哀嚎响彻在永安侯府的上空。
  只见罗武罗勇的在地上直打滚,一声声惨叫落在了永安侯的心口上。
  “你,你做了什么?”永安侯吃惊的在地上打滚的两个人。
  这两罗勇罗武的武功极高,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怎么会?
  “父亲,你不知道我略懂医术,最擅长的便是错骨分筋吗?” 沐云汐目光清冷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永安侯。
  “卑鄙,你下毒。”罗勇的面目狰狞,一双愤恨的目光看着沐云汐说道。
  沐云汐嘴角含着笑意,丝缕寒凉之气萦绕在眉眼间,只消一眼便让人望而生畏。
  “父亲你说我卑鄙吗?”沐云汐眼眸明亮,似是很天真的望着永安侯说道。
  永安侯唇角紧抿,阴沉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似是重新审视着沐云汐。
  容颜娇艳,双眸光华流转,一袭红裙似火焰般燃烧着,气度风华,透过她似乎看到了被他刻意从记忆力剔除的人-沈筠。
  这样的少女,就像当年沈筠站在他的面前一般,可他们之间紧紧容貌相似而已,两个人的气质却是南辕北辙。
  沈筠天真浪漫,温柔似水,整个人柔柔,连笑容都是柔柔的。
  而沐云汐看似浅笑盈盈,可却是冷的,是一种从骨子里沁出的冷,令人不敢逼视。
  永安侯的目光沉了沉,看着地上两个人哀嚎的声音减弱,面孔狰狞而充满恐惧,整个人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地面上。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吗?”永安侯低沉的声音泛着一股赤-裸-裸的杀机,将那儒雅的外表彻底撕掉了。
  第035章 虚张声势
  沐云汐唇角噙着一丝浅笑,似是别有深意的说道:“父亲不问问为何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不忍了呢?说不定就是沉香木给女儿开光了。”
  沐云汐似笑非地调侃。
  这样的她的一举一动倒是没有寻常大家闺秀的风范,倒是有种让永安侯说不上来的怪异的感觉。
  “有人给你撑腰?”永安侯想到一个可能性,目光阴沉目光仿若能够滴出浓墨一般,漆黑的有些可怕。
  “父亲以为呢?”沐云汐似笑非笑的看着永安侯,四两拨千斤的将永安侯的问题给拨了回去。
  “难不成是睿王?”
  永安侯看着沐云汐并未说话,几种情绪从眼底划过,最终平静掩去了所有的光芒,再次抬起目光,目光平和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沉香木放在你一个弱女子的身上不安全,为父帮你保管,有你这般听话孝顺的女儿,为父一定会让你安心的嫁给睿王,成为睿王妃的。”
  沐云汐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明亮的灿烂的笑容如同针芒般狠狠的刺穿了永安侯的伪装。
  “父亲,今日是怎么了?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吗?”灿烂的笑容从沐云汐的唇畔漾了出来。
  “睿王娶不娶我,不是父亲说了算,是皇上和睿王说了算!”
  沐云汐看着永安侯那沉下来的脸色,轻缓的语调一转:“父亲以为呢?”
  “沐云汐,你以为你和睿王有婚约,为父就耐你不何了吗?不要忘记了,你如今还在永安侯府,你还姓沐。”
  “不然没有家族的扶持,你以为你能够坐稳睿王妃的位置吗?”永安侯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
  “我只想活着走出永安侯府。”沐云汐似笑非笑的看着永安侯,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就目前形势而言,她的处境很不好。如果她的退让会让永安侯步步紧逼,毫无负担的处死她。
  唯有虚张声势,让永安侯猜她背后有人支持她,才能暂时的稳住永安侯给她一定的时间去谋划,到时候她会让永安侯亲眼看到永安侯府的兴衰。
  “你是我的女儿,为父一定会给你准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永安侯的心思几经转变,再次的转变脸谱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