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带刺的玫瑰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眼看就要到中秋节了,这大半个月来孤影每日奉命来取白晓瑾的血,白晓瑾照常用鹿血对付过去。
  后来更是直接用一点鹿血弄些血腥气,剩下的全部用药液代替混合而成的糊弄。
  而补气补血的东西这些天也是流水一般的往栖月阁进,白晓瑾起初实行不听不看,不吃不要的四不政策,后来沈景行听说后,索性让孤影看着她全部吃下去才离开。
  让白晓瑾险些气的吐血的则是孤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什么点穴的方法,在她身上一顿乱点,终于成功的让白晓瑾在暴走前感觉到了虚弱。
  “你对我干了什么?”
  “回禀娘娘,这是殿下的意思,殿下说娘娘性子顽劣,容易伤到自己特意让属下学了这法子,娘娘能自由活动,不过体力都只与普通女子无异。”
  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他沈景行!
  继花无影之后,白晓瑾也成功的问候了沈景行的祖宗十八代。
  但事已至此,哪怕白晓瑾身为医者也无力回天。
  她曾听她那个被誉为神医的师父说过,有位杏林前辈对人体穴道又独特的简介,只可惜许多年前那位前辈因为一些事情隐居深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看来指不定沈景行身边的那个莫大夫就是神医提到的杏林前辈,或者继承了那位前辈的衣钵。
  “娘娘。”
  青橘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脸上表情不断转变的白晓瑾。
  白晓瑾定了定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事已至此,我体质特殊,应当会恢复的快一些,不至于一直受他钳制。”
  白晓瑾说完这话的第二天,沈景行便亲在前来,让青橘在孤影的指导下又给白晓瑾来了一边。
  这让修整了一夜,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白晓瑾险些爆粗。
  日子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中迎来的中秋。
  宫中传出了旨意因为今年的二皇子已经被发配边关,九皇子关进了宗人府,五皇子在边关未回,十二皇子自从被绑架后大病一场身体还未康复,太子妃至今失踪等不可抗力因素,皇帝取消了今年的中秋家宴。
  但还是允许住在宫外的公主皇子们入宫陪伴。
  许是在外面热热闹闹的节日气氛的烘托下,太子府显得格外冷清。
  沈景行给所有下人都发了赏赐,放了假,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便将自己一个人靠在与栖月阁相邻的墙上买醉。
  天色渐暗,白晓瑾坐在院中看着从前沈景行亲手给她扎的秋千在风中摆荡,抬眼便是一轮皎洁的圆月,原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底又泛起阵阵疼意。
  去年的中秋,她还未回到京城,还在神医避世的山谷中,和同门的师兄妹们围坐在一起,听神医感春伤秋的,手里还看着白老爷子从京城寄给她的信。
  “啧,老爷子还是这么啰嗦。”
  白晓瑾还记得信上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问候,当时她还嫌弃的把信纸折起来,却收到了同门师姐羡慕的目光。
  神医门下大多是经历了战乱或者苦难的孤儿,他们没办法和白晓瑾一样,在这样的日子里收到一份远方的关心。
  白晓瑾一边嘴上说着嫌弃,一边却还是把折好的信收在了自己的宝贝匣子里。
  顺便继续和同门们吐槽这神医究竟有多么惹人烦。
  一段话,每年都说,他们都能背下来了。
  吐槽的结果就是中秋节晚上,他们几个在院子里看了一夜的月亮,这也直接导致了第二天神医醒来,发现能做早饭的徒儿们都昏睡过去了。
  想到醒来后看见黑眼圈的大师兄——被迫被抓起来做早饭,还有骂骂咧咧的神医,白晓瑾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快回到京城,会嫁人,会......
  刚刚亮起来的眼底再度暗淡,白晓瑾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手指在掌心划过,还能感受到上次手掌被订穿时留下的伤痕,此时已经长上了新肉,或许过不了多久,这道伤痕也会彻底消失。
  只是留在心底的伤痕却再也无法消失。
  青橘站在廊下,静默的看着白晓瑾的背影没有上前打扰。
  只是栖月阁的宁静却还是被打破了。
  墙那边喝了一天酒的沈景行,终于成功把自己灌醉,意识恍惚间,身体便由心底的念想支配着,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栖月阁之中。
  白晓瑾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却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
  沈景行看着白晓瑾挺拔却孤独无情的背影,心头一抽一抽的,不知怎么的脑子也是一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白晓瑾身后。
  手放在了白晓瑾的肩膀上,顾不得白晓瑾眼底的错愕,低头便吻了上去。
  冰凉的唇瓣,宛若软糯的凉糕,让沈景行下意识的吮吸了起来,虽然醉酒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力道,生怕弄疼了白晓瑾。
  “啪——”
  白晓瑾先是惊了一下,随即便一巴掌抡在了沈景行脸上。
  二人都僵在了那里。
  白晓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唇,几下子便出了血,沈景行也因为这一把掌,酒醒了一般,看见她近乎自残的行为刚忙上前抓住其手腕。
  “怎么?还真当自己是谁都碰不得的娇花啊,本王告诉你,白晓瑾你是本王的太子妃,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白晓瑾气红了眼,深吸着气,另一只手就又要上前给沈景行一巴掌,却被沈景行再度攥住。
  被点了穴道的白晓瑾此时的力气完全比不上沈景行,被人将手按在了亭子的柱子上。
  沈景行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唇,指尖染上了一丝血迹,他却毫不在意的将手上的血迹划在了白晓瑾面上。
  身子前倾,凑到了白晓瑾耳边。
  “白晓瑾你知道吗?带刺的玫瑰才是最吸引人的。”
  “沈景行,你真让我恶心!”
  白晓瑾挣扎无果,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沈景行。
  要是眼神能杀人,沈景行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