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攻一护
  一种暗器白晓瑾很熟悉,是燕尾镖,即伤了沈齐远的那种镖,白晓瑾在打斗时也曾看到过这种镖。
  另一种暗器就陌生了许多,也是飞镖,呈铜钱状,外圈有细密且锋利的齿痕。
  “是金钱镖。”
  花清秋在一旁说。
  “我当时怎么没发现有这种暗器?”
  白晓瑾拿起一枚金钱镖,疑惑地说,另一只手则拿起一枚燕尾镖,将两枚暗器放在一块对比。
  “你看,这两种暗器都有撞击的痕迹。”
  花清秋指着暗器说。
  “用这金钱镖的人或许是在帮你?”
  白晓瑾仔细一想,似乎有些道理,自己的印象里只有燕尾镖,没有金钱镖,那便说明这金钱镖不是冲自己来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金钱镖是在保护自己?
  “这镖上还有血迹,你看。”
  花清秋将金钱镖递给白晓瑾看,白晓瑾定睛一看,果然,有淡淡的血迹。
  很明显,自己没有受伤,沈齐远也没有被这金钱镖所伤,那这血迹的来处便很明朗了。
  白晓瑾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况。
  那夜看着宋大叔一家惨死,孤影又拼命阻拦自己,白晓瑾早就杀红了眼。几乎是在无差别攻击了,就连孤影都被她所伤,不得不退出战局躲避一二。
  白晓瑾晃了晃头,现在想来当时的场面的确过于混乱了,若只是孤影带人来捉拿自己确实达不到那样的程度。
  但倘若说有三方人马的话或许就说的通了。
  白晓瑾走出院子看着院子里的一滩血迹,天空逐渐阴沉,有些闷雷滚滚,似乎在憋着一场大雨。和记忆中的那一晚的万里星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晓瑾还记得当时杀红了眼的她不管不顾,心里只有报仇这一个年头。
  “晓瑾!小心!”
  沈齐远的声音穿破空气,白晓瑾汗毛炸起,也察觉到了危险,一扭头,九枚飞镖直冲她而来。对方显然配合已久,几乎封住了白晓瑾的退路。
  白晓瑾一咬牙,撕破了裙摆,手中的布条一甩,卷走了四枚,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个四两拨千斤挑走了一枚。
  燕尾镖的速度很快,泛着寒光的利刃上有一抹幽深的蓝色。白晓瑾清楚上面有剧毒。但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夺去所有的暗器了。
  好在她百毒不侵,只会受些皮肉伤。
  白晓瑾是认命了,任由剩下的几个暗器袭来,自己手起刀落再度多走一人姓名。
  伴随着的是暗器插入皮肉的声音,和沈齐远的一声闷哼。
  “唔——”
  白晓瑾暗叫一声不好,扭头看去,沈齐远挡在了她身后,帮她挡住了两枚燕尾镖。
  而另一边孤影手中的长剑也划过她身侧,隔断了一片裙摆。来不及多想白晓瑾身子微蹲,反手一剑刺穿了孤影的肩膀。
  沈齐远那边毒素迅速发作,他只觉得伤口处冷如冰窖,眼前迅速模糊起来,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意识的最后是白晓瑾焦急的面庞。
  那一刻沈齐远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
  值了。
  白晓瑾迅速折断了自己的发簪将其中的药丸硬生生的塞给了沈齐远,让其咽了下去。
  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急忙洒在了沈齐远的伤口上,泛着蓝色的血肉逐渐变回了正常。
  现在想来当时她一顿操作救沈齐远的命花费的时间看似不长,但在战斗之中每一秒都极其关键,尤其是她和沈齐远是对方唯一的目标。
  那么久的时间却没有人攻击到他们,只能说明有人帮忙挡了下来。
  “如果这么说的话,当时九枚燕尾镖,我打去了五枚,沈齐远帮我挡住了两枚剩下的或许就是孤影帮我打飞的。”
  白晓瑾低喃道。
  想来也是,当时孤影那一剑在自己未躲的情况下仅仅是刺破了下身的裙摆。当时因为沈齐远受伤她有些分神。
  孤影这种顶尖的暗卫,不应该偏的那么厉害。
  “你来的时候可有什么发现?”
  白晓瑾扭头看向一旁的花无影,后者摇了摇头。
  “我到的时候人都给你杀光了,就剩下孤影和零散的几个活口了。”
  她收到白晓瑾的信号后带着人迅速朝那个方向赶去。奈何沈齐远藏人的地方太过偏僻,等她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只留下气喘吁吁杀红了眼的白晓瑾,靠在墙边不知死活的沈齐远,被白晓瑾用剑指着喉咙的孤影以及一地的尸体。
  当然还有几个虾兵蟹将在苟延残喘,她本想着留个活口带回去审问结果她一个没看住白晓瑾就把剩下的几个都杀了。唯独留下了受伤的孤影。
  当时她想的是这也不用审了,能指挥孤影的人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你滚回去告诉沈景行,我从此与他毫无关系,让他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他新仇旧帐一起算!”
  当时白晓瑾手中的软剑已经刮破了孤影的脖颈,但还是忍住了。若非估计沈齐远的伤势,她恨不得架着孤影带着人马杀回太子府。
  孤影狼狈的离开,花清秋安一边抚着已经陷入狂暴的白晓瑾,一遍让人小心的将沈齐远一并转移去了烟雨楼位移京城外的安全屋中。
  因为白晓瑾最近在京城是以有不少东西都放在了这里,其中就包括了不少医用的工具和药材。
  “晓瑾我明天再让人送些别的东西来,你今夜先凑活着过去。”
  花清秋遣退了其他人,忧心忡忡的看着白晓瑾。
  “嗯。”
  白晓瑾十分冷静的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我先救他。”
  花清秋见状叹了口气却也松了口气。她许久没有见过白晓瑾这副模样了。久到她几乎都要忘了面前这人从前是多么理智和无情。
  她曾以为动情对白晓瑾而言是好事。现在看来正是应了那句古话。
  杀手本该无情。
  白晓瑾从前如同杀手一般活着,可那份错误的感情却真的让她坠入了新的深渊。
  好在现在看来一切似乎没那么简单。
  花清秋从回忆中抽身而出,看向了白晓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