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老公太抢手 第190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坐在马桶上。眼睛牢牢地盯着验孕棒上面的显示区。
  林采音等急了。在外面催。“好了沒有。结果还沒出來吗。这都五分钟了。”
  乔心唯闷闷地说了一句。“总得让人有穿脱裤子的时间吧。”她叹了口气。压着声音朝外面喊。“好了好了。”
  她出去。把验孕棒交给婆婆。“一条线。沒有。”
  林采音盯了好久。不甘心地说:“你验仔细了沒。还有一个。再验一遍看。”
  “用不着。这个很灵敏的。沒有就是沒有。再验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沒有呢。你都吐了。”
  “妈。我真的是因为吃太饱了才吐的。我有沒有怀孕自己有感觉。”乔心唯沒办法。正好把江浩搬出來。“妈。你觉得江浩会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來的情况下。让我怀孕吗。”
  “呸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來。阿浩肯定能回來。”
  看着婆婆坚定的眼神。乔心唯突然很心疼。因为江浩而心痛。因为这位母亲而心疼。她想。婆婆心里的苦不会比她少的。她们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
  “恩。阿浩肯定能回來的。”她也说坚定地说。“妈。我真的沒有怀孕。”
  “哎。怎么就沒有呢??”林采音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盯着验孕棒看。期待着第二条红线能够出现。
  乔心唯劝着说:“妈。时间还早。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林采音默默地走了。手里还是拿着验孕棒。不死心地等着第二条红线。
  关上房门。乔心唯背靠在门的后面。说不上失望。因为根本沒有抱希望。但心里总有一些小失落吧。如果怀了。也是好的。她愿意把孩子生下來抚养长大。即便江浩回不來。
  大年三十。外面比往常都要安静。上午还能听到几次汽车喇叭声。到了下午。外面基本上沒有杂声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晚上的团聚。该回家的也都回家了。
  偶尔外面有几声鞭炮声。那是哪家的小孩在外面放炮。“砰”的一声响。然后汽车报警声。还有邻居的骂声。一起來。
  “妈妈。我也想去外面。”
  不等乔心唯回答。江志中先说话了。“晞宝。不要跟那些吵吵闹闹的大孩子作伴。沒家教。沒礼貌。沒有前途的。”
  可以想象。江浩小的时候。就是在这种严厉的谆谆教导下成长的。
  晞宝可怜兮兮地看着乔心唯。乔心唯摸摸孩子的脑袋。说:“听话。”
  林采音和李嫂一直在厨房里忙碌。婆婆每年的除夕都会亲自下厨为家人烹饪一桌美食。虽然人不多。但菜却有很多。满满一桌。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來。电视里的直播春晚也进入了倒计时。春晚是每个除夕夜必看的节目。老爷子也喜欢看。
  快开饭的时候。家里突然來了一个电话。老管家把电话接了起來。“是是。哦。汤旅长您好??在。您稍等。”
  江志中一听是汤旅长的电话。颤颤巍巍地走过去。他的脸色十分沉重。
  那一刻。屋子里安静极了。林采音在餐桌边站着不动。乔心唯站在客厅。屏住了呼吸。似乎大家都有预感。汤旅长会带來关于江浩的消息。
  这时。正在骑车的晞宝忽然停了下來。他指着窗外说:“爸爸。”孩子声音不大。也不是很确定的语气。
  乔心唯赶紧捂住晞宝的嘴。生怕晞宝的声音。打扰到了公公接电话。
  江志中紧张地拿起电话。“喂??”
  乔心唯心脏突突突地加速跳起來。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汤旅长说了什么。公公也不讲话。只是。她看到公公的脸色骤变。手也不自觉地微微发着抖。
  公公发抖。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
  “妈妈。爸爸??”在晞想跟妈妈说话。但嘴巴又被捂住了。
  “嘘??”乔心唯看着孩子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江志中始终沒讲话。脸色骤变之后就保持着。一直沒有变化。说他面无表情也可以。总之分不出是喜。还是悲。看得大家都心惊肉跳的。
  “好的。谢谢。”说完。江志中挂了电话。就这么挂了。他还是面无表情。
  乔心唯迫不及待地问:“爸。汤旅长怎么说。”
  江志中沉着脸。撑着手杖直接站了起來。
  林采音也等不及了。“老头子。你快说啊。老汤到底说了什么。是不是阿浩出事了。”她已经哽咽了。眼泪全都在眼眶里打转。
  悲痛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乔心唯也心尖泛酸。所有的水分都往泪腺口涌去。
  晞宝掰开妈妈的手。自个儿利索地从小车上爬了下來。他一个跨步跳上了沙发。再跳到了窗台上。指着外面说:“爸爸回來了。真是爸爸呀。爸爸??”他对着外面的江浩大喊起來。“爸爸。爸爸。”
  大家都往窗外看去。只见昏暗的夜色中。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下面是两个带着军帽穿着长风衣的人走來。其中一个搀扶着另外一个。人越走越近。脸也越來越清晰。
  江志中最先反应过來。忍不住就笑了。他说:“速度还真快啊。”
  下一秒。所有人都跑向门口。急着去开门。
  门外冷风肆虐。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夜幕中。小方扶着江浩慢慢地走了过來。江浩要比小方高半个头。但是江浩明显是往小方那边靠的。这个画面看起來违和感十足。
  “爸爸。”晞宝冲了出去。扑在江浩的双腿上。“爸爸。你去哪里了。爸爸抱我。”
  江浩吃力地弯着腰。动作极不灵活。“晞宝。爸爸先不抱你。太累了抱不动啊。让爸爸休息一下再抱你。好吗。”
  乔心唯把儿子拉了回來。她看着江浩。高兴得都愣了。
  “阿浩。”林采音喜极而泣。揪着他的衣衫仔细看着他。“儿子。真的是你吗。你可回來了。”
  “当然是我。不是我难道是我的鬼魂吗。”江浩一直看着乔心唯傻笑。
  江志中沒有说话。只不过原本犀利的眼神此刻变得分外柔和。嘴角偶尔挂着笑意。
  江浩走到父亲面前。郑重地说了一句。“爸。我回來了。顺利完成任务。”这种振奋的时刻。敬个军礼必定更加郑重些。江浩也想。但他的右手抬了一半就抬不起來了。只好又尴尬地放下。
  江志中上前握住他的右手。说:“回來就好。在家好好养伤吧。”
  “好。”
  林采音邀请小方一起吃年夜饭。小方腼腆地一笑。说:“谢谢。可是部队里也在庆祝。我还得回去献唱呢。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刚下飞机的首长安全送到家。任务完成。我还得回去的。哦。军医一会儿就过來。再给首长看看伤口。”
  “那好吧。新年快乐。你们啊。都要平平安安的。家里的父母亲人都等着你们回家的。”
  “诶。知道。那我就走了。大家再见。”
  “再见。慢走。”
  小方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江浩身上。很明显。江浩是受了伤的。走路都很吃力的样子。他长风衣里面的军装上有很多血迹。他还來不及换下衣服。左手整个手臂都吊在脖子上。右手手臂上也缠着纱布。纱布上隐隐渗着血迹。
  林采音眼疾手快地扯了一下他的风衣。一看。眼泪就哗哗哗地往外流。又是一身伤。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妈??”江浩制止。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别让晞宝看到这些。心唯。你扶我去房间。换件干净的衣服。”
  乔心唯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太高兴了。也太担心了。“好。”
  两人回到房间。江浩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乔心唯打了一盆热水放在旁边。暖气充足的卧室里。她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帮江浩脱衣服。
  他穿得很少。风衣里面只有一件军装和衬衫。单的。很薄。
  乔心唯拿着他的军装。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军绿色的外套已是血迹斑斑。破烂不堪。里面的白色衬衫压根就不是白色的。被血染成了东一片西一片的红。
  她拧干了热毛巾。轻轻地擦着他脸上的伤。擦到脖子里。那条深可见肉的血红色刀伤。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从右边的锁骨头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耳垂下。中间最深的地方。靠近喉结的地方。还在冒血珠。
  第四十五章 年夜饭
  第四十五章 年夜饭
  中间最深的地方。靠近喉结。还在冒血珠。乔心唯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尽量不让右手发抖。她轻轻地擦了一下。鲜血立刻染在了热毛巾上。而那片伤口。又冒出了血珠子。
  乔心唯有些慌乱。说:“脖子里的血沒止住。还在流。怎么办。”
  江浩伸手擦了一下。“这一点不碍事。家里有创口贴吗。”
  “有。”
  “贴上。”
  江浩的淡定令乔心唯有点儿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信。她找出创可贴。在他脖子里流血的地方贴上了。
  江浩的上衣已经褪去。浑身的伤在乔心唯的面前展露无遗。乔心唯不忍看。但不得不看。
  小伤就不提了。最重的伤口位于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用厚厚的纱布包着。
  乔心唯大气都不敢喘。小声地问:“中枪了。”
  江浩笑了一下。指了指吊着的左臂。“这里还有一枪。”
  乔心唯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到他的右臂。从肩膀处一直到手背上。全都用纱布缠着。纱布已经被脓血和药膏浸透。摸一下。手指上都会湿一片。
  江浩看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说:“帮我把纱布拆了。重新包一下。”
  “??我。”
  “那难道是我。”
  乔心唯沒办法。洗干净自己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解纱布。看得出來。整条右手手臂也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味和药膏味。有些烂皮烂肉粘着纱布。解下纱布。皮肉也粘掉了。
  江浩始终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坐在那里。紧抿着嘴唇。忍到满头细汗。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江浩忍得眼眶里全都是红血丝。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你不弄我也很痛。”
  “痛你就说嘛。”
  “这不是怕你害怕么。”
  乔心唯看了看他右臂上的大面积的伤口。说:“你不喊痛。我看着。也害怕。”
  他右臂外侧的整面皮肤都沒有完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难怪抬都抬不起來。血是沒在流。但那些半透明的粘稠的水不停地往外冒着。
  “怎么伤的。是被狗啃的吗。”
  江浩又笑了起來。“狗能啃成这样。你肯定沒见过被狗啃的伤口。”
  “我是沒见过。要不是你。我见过的伤口仅限擦伤划伤撞伤。以及被蚊子咬伤。”
  “那我今天就给你见识一下。这是严重的。擦伤。哈哈哈哈。”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板着脸说:“一点都不好笑。你再笑试试”混蛋啊。她都忍不住要哭了好吗。他就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逗她。
  江浩抿了一下嘴唇。乖乖闭嘴了。
  “你也不给我提前说一下。刚才脱衬衫的时候不疼吗。”乔心唯简直要疯了。看得她心底发怵啊。
  江浩说:“疼啊。疼得沒知觉了。”
  乔心唯气得。眼泪全都在眼眶里打转。
  “沒事的。明天就结起來了嘛。这只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