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发烧了!(3)
  “不用了,我回家,很近。”
  “哪个家?”权少皇冷笑。
  占色愣了愣,心脏又抽了。
  没错哦,很近的那个其实也不是她的家……那是姓权的出钱给买的房子。而且,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鲁有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要看着他谄媚又恶心的嘴脸,还要听着母亲不停劝嫁的叹息声,她真的宁愿撞墙。
  “我回所里。”
  颓然地说完,她冒着雨湿淋淋的就往大路上跑。
  “妈的!不轴你会死啊?!”
  权少皇甩了甩额头上的水,几步跟过去拦腰拽住了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大步往默默停靠的conquest_vehicles走了过去。一直沉闷在车里的铁手,一直揪着的手指松开了。赶紧地打开了车门,等着权少皇抱占色上车的时候,他却闷不作声地撑着伞冲进了雨雾里。
  约摸五分钟时间,他带回了两张干爽的大毛巾,递了过去。
  看了他一眼,权少皇声音眉头拧了,“谢谢。”
  “应该的。”
  铁手垂下了眸子,默默地退出了车厢。
  不作声地掂了掂大毛巾,权少皇转过身粗鲁地往女人身上擦去,头上,脖子上,可使劲儿地擦她的头脸。完了他没有用另一张干爽的毛巾来擦试自己,而是用它将占色紧紧的裹住。
  “别感冒了。”
  吸了吸鼻子,占色拧紧了眉头,“你不用吗?”
  “不用。”
  “那你身上湿的,怎么办?”
  “大老爷们儿,习惯了。”
  刚才打架像仇人,现在关心又像情人。占色觉得头都大了,一边拿着毛巾慢慢搓着头发,她一边儿慢腾腾的试图说服权少皇。
  “麻烦你送我回所里吧,我不想跟你去。更不想嫁给你。”
  “我说过,由不得你。”一把将湿掉的毛巾掷在车座上,混身湿透了的权四爷,目光淬火,眼神儿执著,像一块儿顽固不化的石头,“你没得选择。”
  占色看着他,无言以对。
  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了。她从刚才男人的表现和反应来看,要对付他,或者眼泪攻势才最有用。她不是学表演的,可心里的委屈也不是假的。越想越难受,憋了憋,刚才压抑着没有倾巢出动的眼泪,就齐刷刷地滚落在了白皙的面颊上。
  “……呜……你个王八蛋,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男人愣了愣,果然,不等她下一句埋怨的话出口,伸出手臂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拍打着她的后背,额头轻轻放在她的脑门上蹭着,安抚着,两个湿漉漉打了一架的男女又诡异地搂抱在了一起,而权四爷的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好了,哭个屁啊。老子那是欺负么?”
  “怎么不是欺负?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逼婚的吗?”
  “傻逼,老子怎么没去欺负别人?那不因为你是我女人?”
  “……”神逻辑!占色不再说话,只顾着掉金豆子,时不时瞄着他的反应。
  “还哭?”男人声音加重了。
  “……”于是,占色眼泪掉得很厉害了。
  从来没有哄过女人的权四爷,一张俊脸黑完了,“占小幺,你要不逆着我,我能那么对你?”
  “……”抽泣着,还是不说话。
  “得!你说,要怎样你才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果然用眼泪争到了选择权利?再次狠狠抽泣了一下,占色满脸带着泪水的仰着头看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她吸了吸鼻子,说得十分认真,“除非你不再逼我。”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小样儿,权四爷心里烦躁得紧。
  抬起大手来,他使劲儿揉揉她的发顶,样子像在揉小猫小狗,完了又叹着气替她擦泪水,“老子又不傻?你要同意了,我至于逼你?”
  “我是说,你不能逼我同意。我会考虑。”
  “真的?”
  “真的。还有,你再也不许动不动就耍流氓!”
  看着她抽泣着的委屈样子,权少皇哭笑不得,敢情她对着他又吵又打,就是为了一个女性的主权问题?勾起唇角,他邪劲儿地笑了笑,低下头去,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头,“这算不算耍流氓?”
  想到刚才他避开的那个吻,占色心下烦躁。
  “不许碰我!”
  眉眼一沉,男人捏捏她的脸,低声吼,“你现在长金贵了,爷碰不得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占色此时的感觉。
  理念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聊起天来,感觉完全是鸡同鸭讲。遇到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真的让她觉得伤不起。要说权少皇他这人不是不好,把什么事都给女人安排好的男人并不多。可他真的不懂女人,不懂女人的心理。
  一念至此,她心里的烦躁又涌上来。
  寻思了一下,她使劲儿咬了咬嘴唇,看着男人湿湿的头发,俊朗刚毅的面孔,脑子一抽,突然就问了出来,“权少皇,你谈过恋爱么?”
  眸色一暗,男人看着她,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低地‘哧’了一声儿,懒洋洋地说:“废话,想当年爷可是万人迷。怎么会没谈过恋爱?”
  “呵,真的?怎么谈的?”占色这话,纯粹好奇。
  挑了挑眉,男人目光戏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说:“为了给爷写情书,京都市每年都会涌出一大批青年女作家。而且,都加入了作协。”
  噗哧!
  翻了个大白眼,占色实在憋不住,华丽丽的笑了——
  一笑泯恩怨,两个活冤家又得劲儿了。
  前面一直沉默的铁手,紧绷的脸色也松开了。
  到了锦山墅,两只落汤鸡刚一下车,权十三小屁孩儿就从主楼里冲了出来,站在掉着雨注的房檐下面,他挥着对着雨雾里的占色可劲儿的喊。
  “额娘——!”
  “哦哦哦,额娘,你终于来了!”
  “十三,下雨,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