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啊啊啊
  得!
  要不是今天还安排了一堂公开课,要不是,你这臭不要脸的死混蛋家伙,在医道上真有那么点本领,我柳依云脑子进了水才要继续搭理你!
  眼看着,似乎自己不回去给人赔礼道歉,这位小爷打定主意这是要哭死在当场,柳依云也是满心的无奈。
  没法子,这只好又转了身,疾步而回。
  片刻后到了近前,怒道:“姓夏的,你够了啊!凡事适可而止,别让我再倒胃口,对你人品产生强烈怀疑!”
  “对不起!”
  “哈!得得得,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别再哭咧咧的死样子,调整一下,待会儿我们得去礼堂上公开课,上千人可看着你呢!不怕丢人现眼,你就继续这样!”
  “依云,真的很抱歉!”
  “嗯?都说了不需要你的道歉了,你什么意思?别这么女人气了行不行?要是气不过我刚才打你的一耳光,大不了我给你打还回来?来吧!只要你能心里舒坦了,你用力扇我一耳光吧!”
  “依云,我不知道,上辈子你的真名叫什么,可是我知道,你一定等我等得很辛苦!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我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可是……想来,上辈子的我,定然也是个极度自私家伙吧!我居然……居然封存了一段你我之间的记忆,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影响着你……我真够混蛋的,我真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嗯?”柳依云傻了,瞪大了眼睛盯着夏凡,疑惑不解道:“喂,你说什么疯话呢?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
  “那枚玉坠……”
  “玉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柳依云脑海里浮现出方才被夏凡壁咚在墙,在那一刻,她的身体古怪反应,她那一刻,那种被神秘力量束缚封印的可怕感觉,全都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见鬼!
  难不成,那种荒唐感觉,并非是虚幻?而是真的,有什么封印力量在影响着自己?
  柳依云将玉质吊坠抓在手心内,死死地盯着看起来:可是什么她也看不出来!这玉坠,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给她戴在了脖子上,还叮嘱她,这辈子都不要随便取下……
  “这枚玉坠究竟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喂,死混蛋家伙,你快说清楚!你去哪里?夏凡,你给我站住!”
  夏凡却像是,瞬间苍老了几百岁的样子,脚步蹒跚着,身子居然都佝偻起来,像个已经暮年的小老头儿,默默无语转身向前走去。
  不管柳依云在身后怎么喊他,都置之不理。
  仿佛,这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都已经化作虚幻与乌有。
  柳依云意识到了大不妥。
  她看出来了,夏凡此刻的情绪状态,没有丝毫的做戏成分,像是真的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天之秘,所以变得一下子意志消沉,完全没有了丝毫斗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可怜,又可悲!
  可是真他妈见鬼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究竟,自己跟这个混蛋家伙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反常变故?才导致这混蛋家伙,一下子怂包成这般模样儿?
  而且他刚才对自己说,让原谅他上辈子的自私虚伪?
  还说什么,玉坠里,封存了两人彼此间的一段记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不成,自己跟这家伙,还真是上辈子就是冤家?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又要,到哪里……去?”
  夏凡沉浸在一种半清醒的状态里,看这眼前世界,在他眼中,似乎也成了一半虚幻,一半真实,却压根无法分辨清楚的世界。
  他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还忘记了,自己最终的目的,是要去向何处?
  但是在最深层的潜意识里,却分明有一个声音,一个他无法辨识真伪的声音,在提醒着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他都没有做,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任由他这样子浪费下去……
  一直以来,在山上随同师父学艺的经历,如今在他心中,却都仿佛一场人生大梦。
  只可惜他却无法从这个梦境中苏醒。
  此前在随同柳依云进去那间装帧摆设很是古怪的办公室时,便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中了邪一样,看见了很多压根不存在的画面,本只以为那办公室内的确有什么不洁净的东西惊扰。
  随后跟着柳依云离开,原本只是要盯两眼柳依云的曲线,排解一下心中惊扰画面。
  却不曾想,意外却让他发觉,柳依云身上笼罩着一股,他‘自己’留下的气息。
  随后就发现了那枚玉坠内的秘密……
  柳依云给过他这样的虚幻感觉,胡美杏也给过他类似感觉。
  便是昨天时,无意间在商场楼梯过道遇见的那个唱歌很好听的女明星,同样地给过他这种荒唐虚幻感觉。
  这么多女子,居然都能让他生出一种,仿佛上辈子欠下过情债孽缘的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啊!
  “难不成,我的上一辈子,真是个薄情寡义、浪荡公子哥儿?我有那样的特质……吗?”
  夏凡不肯信,自幼被师父的皮鞭棍棒教育,从来连山都没出过,认知这个世界的唯一途径,也无非就是透过师父的那虚神幻界,在那等虚虚实实世界里,掌握传承,掌握知识,掌握生存于世的本领。
  难不成这些也全都是虚假不存的?
  上辈子?
  上辈子做过什么孽,留下什么债,又关我夏某人这辈子何等相干?
  不信,不理,不甘,不耐……
  当此时,夏凡真是被这冷不丁的发现,冲击到神智开始有些混沌不清,不知真实与虚幻的分界线在哪里,直接就要将眼前所见到一切都视作虚幻,将他这一辈子的人生,才开始的人生,都要彻底给否定了!
  实在是,情愫在心,剪不断、理还乱。
  “夏凡,夏凡,你给我站住!”柳依云看见夏凡那落寞而佝偻着的背影,心头莫名酸楚,实在不忍看到这样的一幕持续下去。
  她在后面追了上来,上前一把抓住了夏凡的肩膀,凶巴巴地扯住了夏凡不让再走,嘭……
  跟着,更是凶蛮之极。
  居然也来了一记壁咚术,一下子将夏凡给推摁在了墙上,也学着夏凡此前对付她时候的样子,单臂撑在墙上,在夏凡脑侧,然后一手抬起在夏凡的下巴颌间,目光火热地盯死了夏凡的眼睛、夏凡的唇角。
  夏凡咧了咧嘴,无声苦笑一下。
  对于柳依云这么暧昧的攻势,却丝毫不当回事儿。
  然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容:“抱歉!你不懂!就连我自己……同样也不懂!”
  “不懂没关系!不懂我们可以一起搞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刚才为什么说那样的话?你说你跟我上辈子就有关系?还说忘记了我上辈子的名字?我却记得,我前夜里做了场梦,我在梦里梦见了你,在梦里面,你还跟我发生了很多次关系,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要逃避,你……啊!”
  柳依云保持着‘壁咚’夏凡的姿态,心里看样子也很急切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毫不犹豫地将前夜的旖旎之梦都叙说了出来。
  柳依云说得很急切,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她跟夏凡差不多心思,她更加渴望知道,在遇见夏凡之后,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以前都有那什么‘厌男症’,居然莫名地都似乎消失不见。
  却不料想,面对她这迫切姿态,面对她这暧昧举动,夏凡直接用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就让她的急切追问声戛然而止。
  夏凡刚才,抬手推了她一把,便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她的‘壁咚’攻势。
  夏凡将手掌从柳依云胸前拿开,道:“所以,你很清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上辈子!不然你不会这种激烈反应,不然你会像在你的梦里那样,真就顺势跟我相拥在了一起,然后跟我立刻找个无人角落,深入沟通交流……所以,抱歉了!”
  柳依云整个人仿佛才被雷给劈过般。
  刚才这混蛋家伙,很明目张胆的非礼了她一下,让她惊叫躲闪,他却反而振振有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夏凡摇了摇头,继续又向前走了去,边走边摇头晃脑,身子却佝偻得越来越厉害。
  “窝囊废!你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你分明就是在逃避自己的责任!你肯定想起来了什么!但是你却仍旧在假装一无所知!夏凡,你就是个混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大废物!全世界第一等的大废物!不不不,你应该是,全宇宙第一等的大废物……”
  夏凡越发将身子佝偻得低了,已经仿佛后背上背了一个无形但巨大的重壳一样的蜗牛,就只差了扑倒在地然后变成手脚并用一路爬行向前。
  至于向前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
  听到身后柳依云的咆哮质问,他只是在用身体的佝偻与颤抖在做回答……
  “这见鬼的世界!我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这一生,原来都只不过是,被人操纵修改出来的一段记忆!一段可笑无比的记忆!”
  柳依云喊的没错。
  的而确之,此刻的夏凡,脑海里骤然间多出来了一些记忆,一些由柳依云那枚玉坠中封印的记忆做引,骤然间却不知道从何处涌现出来的,根本就不属于他所有的记忆!
  面对这样的变故,他的确怂包软蛋了!
  因为,不是不想抗争,而是随着这一些记忆的浮现,他的整个人生观、世界观都被彻底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