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他不了解吗?
  见她疑惑,时怀见再次补充:“我只知道陈清韵被送到医院急救室,至于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调查。”
  比起调查,他先亲自去警局更为重要,必须在他们逮人之前确保姜禾绿是安全的,名誉方面也不会受损。
  至于真相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做没做,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首当其冲的事,是保她。
  庆幸的是,警局并不了解情况。
  而后发现,是沈西成没有报警。
  知道这个讯息后,他第一时间联系姜禾绿,奈何手机无人接通,询问小曲后,确定姜禾绿被沈西成带走了。
  有几个瞬间,他差点产生手刃沈西成的冲动。
  他每天恨不得养在暖罐子里的小姑娘,居然就这样被别人按在大雪中吹冷风。
  这种冲动到底还是被时怀见忍了下来,如果搁时参或者言辞身上的话,那两个疯子没准想到做到了。
  比起极端的做法,世上报复人的方法有很多,譬如,让他失去对男人来说颇为重要的事业。
  时怀见一边开车,一边在想惩治沈西成的事情。
  而旁边的姜禾绿,想的则是“他这么长时间没说话是不是烦我了也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到了目的地,时怀见才看出小女友的犹豫和心思。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姜禾绿摇头,“还是挺害怕的。”
  “害怕什么。”
  “沈西成。”
  “你担心他把这件事捅到局子里?”时怀见抿唇,“放心,他不会的。”
  “啊?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要是捅的话早就捅了。”
  另一层原因,时怀见没有说。
  她应该也能感觉得到。
  沈西成是用自以为是的方法“爱”“护”她。
  不论有多自以为是,但时怀见至少可以肯定,沈西成并不希望姜禾绿名誉受损,或者,进局子。
  “其实我不是怕这个。”姜禾绿小声道,“我是怕他还来烦我。”
  “等我们结婚就行了。”
  “嗯?”
  “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你说你愿意。”时怀见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说话算数,那么多人都听着了。”
  姜禾绿还愣愣地。
  一路上她都在想是真是假。
  他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诶。
  这是不是太快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
  时妄那边怎么处理。
  尽管脑子里有一系列的问题,姜禾绿还是倾身过去,抱着他的脖子,笑靥如花,“好吧,我都听你的,但是,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颇为郑重其事,“嗯,所以得找个机会求婚。”
  不过可惜,没法给她惊喜了。
  要不是沈西成,他们可能还要再耽搁一会儿。
  至少给他时间准备下求婚仪式。
  下车后,姜禾绿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隔着车身,她疑惑看向男人,“怎么来医院了?”
  “带你检查身体。”
  “我没事的。”
  “走吧。”
  “我真没事。”
  “不走的话我抱着你?”
  “……”
  她撇嘴,有些无语。
  自己没有伤残到来医院的地步吧。
  在雪地上跪着确实不舒服,但她有掌握平衡,左右膝盖时不时唤着承力,所以休息一段时间便恢复正常了。
  她不情不愿地迈着小步伐。
  要是做完检查后什么都没事的话,反而怪矫情的。
  “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姜禾绿仍然试着和他狡辩。
  时怀见耐心地听完,然后走到她的跟前,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喂——”
  “姜姜。”
  “……干嘛。”
  “你是故意想要抱抱的吧。”
  “……”
  她恼得想要捶他。
  真是不可理喻,谁想要他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抱着了。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什么伤残人士了。
  时怀见很显然看出她的心思,薄唇勾起弧度,生起戏耍她的心思,加快脚步,迅速往门口走去。
  一路奔来,旁人见了,直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只有男人怀里的姜禾绿洞察真相,羞恼和尴尬并存。
  “时怀见——”
  “你坏透了——”
  “好丢脸啊——”
  啊啊啊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狗。
  明知道她不想这样非得气人。
  到了医生检查的步骤,姜禾绿很想要一个胶带,把狗男人的嘴堵住,免得他再次说些不正常的话。
  虽然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在医生眼中甚至是个夜里带小女友来看病的体贴温柔男朋友。
  不过……
  女朋友膝盖因为跪时间太长导致麻木的这种病症,是不是让人不由得遐想他们小两口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而且这大半夜的……
  让女孩子跪着终究不太好,实在不行找个软地儿跪,在硬地跪的话多不舒适。
  职业道德让医生对自己的猜忌和意味深长的想法闭口不谈,如常给病人试了膝跳反应,检查附近的皮肤和骨骼,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出于安全起见,又让他们去拍个片子。
  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健康,毛病不大,唯一该注意的是姜禾绿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能是发烧了。
  体温显示接近三十八度。
  被这么一折腾,安静下来的姜禾绿确实感觉到头有些晕沉沉的。
  刚才在风雪中过于冰寒都没意识到自己体温涨得这么快,后来时怀见又给她太多惊讶,所以把自己身体的情况都撂脑后了。
  “现在天冷了,感冒发烧很正常。”医生一边写单子一边说,“温度不是很高,年纪轻轻,没准睡一觉就好了,不放心的话,可以吃药,或者去打个针。”
  姜禾绿笑道:“不用……”
  话还没说完,时怀见平静建议:“住院吧。”
  姜禾绿:“???”
  他倒是说得有板有眼的。
  “我不放心你的腿。”时怀见说,“住院观察更好一点。”
  “好!你!个!头!”
  “我为你好。”
  狗男人振振有词得搞得他很有道理一样。
  姜禾绿知道自己再任性下去可能就成了不领情的那一个,所以她没有再强硬争执,换了个语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种小毛病没关系的啦,住院多浪费资源,我们把病房合理地让给更需要帮助的病人不是更好吗。”
  一番话有逻辑有真理有好意。
  时怀见还真没找到反驳的机会。
  姜禾绿转过身,拉着男人的手,“老公,我们走吧,我头好疼疼,想要回家早点休息。”
  时怀见抬手试了下她的额头,“你还烧着。”
  “没事,你亲亲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