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职业军人_70
  陈浩然领着人抱了几件水下来,一人发了三瓶,水一拿到手,当即就有人拧开仰头就灌,三两口一瓶就喝了个干净。
  林峰的喉咙早就渴得厉害,一口气喝了半瓶,水还是温的,烈日暴晒,可是五脏六腑得了滋润顿时觉得连毛孔就舒展开来。
  毅然默不作声的看着大家,等所有人把水都喝够了,才开口道,“这是你们三天的水量,等下还要发放同样的食物。”
  ……
  …………
  三天的水量……
  ……
  所有人的看着怀里空了的瓶子,顿时头都大了。
  等到喝完了才说??
  看来,这个教官不是鬼畜啊,而是变态!
  林峰必须得承认,自己终于遇见了小说里的变态教官了。
  食物发放后,看着手里的三包军用干粮,再也没有人敢擅自动手。
  毅然挑了下下巴对陈浩然说道,“你开车带他们跑10公里,22分钟回不来的淘汰。”
  妈的!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
  在连续两天的野外生存之后马上进行负重20公斤的越野跑,22分钟,很明显全程急行军。
  要命啊!?
  林峰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就算是变态也得扛着,谁叫自己蹦着跳着要来的。
  倒是珠子……
  林峰扭头扫了眼,珠子的脸上表情淡漠,只有脖子上鼓起的青筋证明也是怒火中烧。
  不过,真的不错,记得上辈子这小子是和自己比着张扬,遇见任何不合理的要求都会跳出来反对,这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调教的,终于学会了隐忍。
  隐忍?
  林峰要是知道吉珠嘎玛心里想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
  从测试开始,吉珠嘎玛满脑袋都是不能被淘汰掉,不能只有林峰一个人留下来,不然自己就什么念头都没了。
  好不容易等到三海离开,连共浴都没体验过,就……
  果断色胆包天,发挥了小宇宙,潜能被极致开发了出来。
  爱情的力量啊~~
  不过,这也怪不了人珠子不是?
  毕竟在他心里,留在特种部队耍酷比得到林峰来得简单容易,特种部队说起来玄乎,可是他确认拼一拼几率还是很大的,倒是和林峰的事儿简直就是天堑,绝壁,海沟,思想上的绝对差距,与全社会的抗争!
  不过,也是最想得到的。
  这种迫切却让人绝望的念头对于他更像是一种激励,至少他是。
  所以,通常的,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绝望中的搏命爆发。
  这种潜能的激发让他劈荆斩刺,野外生存考验横冲直闯,连教官也吃了惊。
  而所有人,都在渴求一个契机一个顿悟让自己在某一个领域更上一层楼,只是此刻吉珠嘎玛遇到了,也幸运的抓住了。
  10公里武装越野并不远,无论是在军校还是在侦察营都经常在训练,但是前提都是早晨,神清气爽的早晨,一夜好眠身体机能恢复到最佳的早晨,而不是现在,疲惫,伤痛,饥饿,所有负面状态挂满身的现在。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认输,身体动不了了还有意志力,只要你不放弃意志力将永远不会崩溃。
  那些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吉珠嘎玛忘了很多事情,一些无关乎军事知识的事情,他现在看到林峰甚至比不上看到一张床,一碗饭来得心动。
  偶尔想起,却旖旎全消,因为此刻他眼中的林峰真的糟糕透顶,当然,他自己也是。
  洗澡?刮胡子?笑话!
  高压水枪冲到身上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脚下泥泞的池水粘附在身体上,还要腹背同时间忍受拳头和脚的撞击,混杂了泥土的污水灌进口鼻耳中,还要嘶吼出声,搏命出击。
  实弹从头顶上掠过,贴着脚后跟射穿地面,带着嚣张的响声,追捕着他们,不经意间会有一声炸弹的巨响从前方或者后方传来,卧倒!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的意识,暴烈的气流夹杂着泥沙砸在脸上,森森作痛。
  一周的时间,疲惫和伤痛一直伴随着他们,意志力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一切,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能倒下,不能认输,绝不!
  他们会在绝对疲劳的情况下去学习重武器和轻武器的使用,爆破和工程建设的知识,会在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学习密码密语通讯、战地急救甚至截肢手术,会用身体的记忆去学习如何审讯和反审讯,侦察和反侦察。
  每一天都过得很慢,却又很快,考核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潜能被压榨到了极致,而他们竟已经习以为常,枪声,炮声,吼骂声仅仅会让他们眨一下眼。
  麻木了,所有的一切都麻木了,只有不断的学习,学习,再学习。
  被暴力敲打着,反复的锤炼着,杂质在烈火中被剥离,多余的思想已经不再具备,脑海里更多的是一条条的知识,被狠狠的砸上去,永远脱落不了。
  一名特战队员的养成原来是这么的残酷。
  而他们现在不过还在门口徘徊。
  再一回首,站在身边的队友一眼扫过已经能够数的清。
  林峰被训傻了,训晕了,训得摸不清头脑了。
  他还记得上辈子的选训是什么样的情况,和现在比起来轻松简单,那时候的他们依旧在学知识,依旧在训练体能,依旧在淘汰着,可是,他们吃得饱,喝得够,每天最起码有六个小时的充足睡眠,他甚至可以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他甚至还有时间去和吉珠嘎玛互相挑衅。
  现在……这个特种部队是‘猎鹰’吗?为什么会这么的残酷?这么的紧迫感十足?这么的让人生畏?
  他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到了哪里。
  这种极致的压榨,根本不像是在选择特战队员,而是在挑剔的撵走所有的队员,他看到的,每一名离开的队员都会让教官的脸色瞬间变松,那种带着喜悦的表情像是在说,恭喜你,你终于可以离开地狱了。
  那么,这里真的是地狱吗?到底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获得地狱的身份证?
  这个疑问伴随在林峰的心里相当长得一段时间,直到一周后,所有的状况才缓解了下来。
  他们被命令可以在床上休息,可以洗澡,可以写信,他们得到了难得一天的假期,活动范围,营地内。
  林峰和吉珠嘎玛都没有给任何人写信,包括三海,不过一周的时间,很多的事情像是突然的远去不知从何落笔,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人和人之间甚至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写下训练的辛苦更像是一种诉苦。
  但是如果一定要诉苦,要抱怨,他们身边还有彼此可以倾诉。
  不同的经历决定了不同阶段的亲昵,而林峰和吉珠嘎玛之间的经历让他们新生出了共同的话题,这种惨痛的训练只有彼此才能够领会。
  到了这里,林峰渐渐变得多话,一种释放出来后的感觉,让吉珠嘎玛领会到了不同面貌的林峰,又或者说,当他们站在同一高度的时候,在他的眼里,林峰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吃过晚饭,两个人相互依偎在帐篷的一角,享受着难得的假日,他们细数着身上的伤痕,像是在炫耀身上的功勋一般,聚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像是孩子一般笑着。
  张开手掌,高高的举过头,从指间的缝隙看着天上的星河,林峰感叹着,“真好,至少没有缺胳膊断腿。”
  吉珠嘎玛的视线从延伸出的手臂落在那个手掌上,分开的指间显得空空荡荡的,一种暂时被忽略的感觉,一种想要填满那里的冲动,从心里萌发的冲动让他抬起手臂,指间伸向那只手,然后插入缝隙,从手背扣住,十指交握。
  林峰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