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_22
  有了瞎子撑腰,旺财立即威风起来,冲着李大力死命的吠叫。那个头,那凶相,说实话还是挺能吓人的。李大力狼狈的被赶出来,心中又气又恼,没见过这样做爸爸的,生怕自己的儿子超过自己。
  凡文知放学回到家,就见他爸黑着一张脸。凡文知假装没看见,就问:“爸,怎么外面围了那么多人啊?”
  “哼,你还有脸说!”瞎子气死了,多次反复给他交代,都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怎么呢?”凡文知无辜,他可没惹祸啊!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藏着掖着,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不要让人知道你的事情,你怎么做的?”
  凡文知听了半个明白,还有一半不知道是个什么由头,“爸,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记得有告诉过人。”
  “你还有理了。”瞎子举起棍子就要打,举到半空,又下不了手,重重的叹气,“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说你算命准,还要找你算个命。就差没说你是神算了。”
  说了好半天,凡文知才弄明白,原来是一个月前的那对父子惹出来的麻烦。凡文知叹了口气,“那天不是你不在嘛,那人看着就挺霉的,再说态度还不错,我就好心的提醒了两句。哪想到那人得寸进尺的,还特地跑来找我算命。放着你这个大神算他不找,还干什么点名找我,他这不是找打吗。爸,你放心,我这就出去收拾他。让他深刻认识到,这世上真正的神算只有你,凡瞎子。”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当你老子我是那么小气的人。我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凡文知无所谓。
  “知道个屁。所谓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小神算的名头一旦传出去了,你以后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以后你烦都要被烦死。”
  凡文知一想,就这小镇子,还不至于那么夸张吧。“爸,那你就朝外面的人说,我是推屎婆(屎壳郎)带眼睛,假充文明先生。”
  “你也就这点自知之明了。”瞎子重重的叹了一声,“晚了,那人被赶出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会都传遍了。你没看到那门口的人,都是来看西洋镜的。”
  凡文知甩了甩头,被人看一看倒是没什么,可是受不了一大堆人看西洋镜。想想某一天,被一个小女生堵住,说小算命的,帮我算一算,看看我和某某有没有姻缘,凡文知一想到诸如此类的情节,就觉得受不了,太要命了,太不把神算当人了。
  当天晚上,李大力又来了,不过凡文知躲着没见,让瞎子打发走了。可是这不仅没止住谣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人就说了,要是凡文知真的不会算命,那瞎子干吗不让儿子出来见人。不光不给见人,还左右推脱。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得,估计真见了,又有人该说,你看吧,没点本事哪敢给人算命。这小神算果真是子承父业啊!
  第二天是周末,凡文知就在家里睡懒觉。瞎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在忙什么。到半下午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就唉声叹气的,一脸晦气像。“儿子,你说我们搬到城里去怎么样?听人说,城里那些老板都挺信命的,到时候凭着我的名气,也能赚不少钱的。”
  凡文知笑了笑,“爸,你还是实话实话吧,今天又听到什么呢?让你这么着急的说要搬家。”
  “哎,文文,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开慧眼的事情被传出去了。”
  凡文知也是一愣,“怎么可能?”
  “对啊,这事按理不应该的。”
  “爸,你仔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在路上遇到一个外乡人,神神秘秘的说开慧眼。你也知道你爸我的耳朵很尖的,听了那么几句,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凡文知不解,想了想问,“爸,你有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吗?”
  这话貌似触痛了瞎子的某个神经,就见瞎子大声否认,“你说的什么屁话。你老爸我……”
  “好了,我知道了。”凡文知急忙打断瞎子的啰嗦,说:“爸,你认为我们有必要的搬的话就搬吧。我没关系的。不过决定要趁早,搬了后,我还要重新去联系学校。”
  瞎子反复权衡了几天,终于决定搬家。其实两年前,瞎子就有了这个想法。当时主要是为了凡文知的学习考虑。毕竟小镇上的各方面都没法和城市里的比,尤其学校硬件之类的。要是凡文知想要学个什么特长,都没地去学。不过直到现在,时机才算成熟。李大力这事闹地,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凡文知趁着周森到家里来玩的时候,告诉了周森这个消息。周森一听,傻了。“啊,你们要搬到城里去?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凡文知也有点舍不得,想来想去也不好说什么,就说:“你就好好的在学校读书好了。”
  周森一脸沮丧,可怜兮兮的看着凡文知,“凡文知,能不走吗?”
  “没办法。我爸下了决定,我还未成年,反对无效。”
  周森被彻底打击倒了。好几天都没在凡家露面。凡文知以为他是没想通了。走的头一天,凡文知去找周森告别。金秀一听找周森的,硬邦邦的说:“周森?我怎么知道他死哪里去了。你见了他就给他说一声,要是再不回家,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凡文知糊涂,这周森在搞什么名堂?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想好好休息一天。整理一下思路,调整状态。争取后面的写的更精彩。星期五照常更新。
  19
  19、第十九章 ...
  当凡文知在县城的车站看到背着一个大牛仔包的周森时,他也傻了。走过去,先是给了周森一拳头,将他就地正法,“老实交代,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痛痛痛,快放手,痛死了。”
  “不放,先交代清楚了,我再决定放不放你。”
  周森没办法,小声的说道:“凡文知,你是不知道,我是真没办法呆下去了。我妈就跟电视里说的那个更年期似地,真的让人没办法忍受。你看看我背上,这才几天,就打了我两回了。我要是再不走,你就等着哪天给我收尸好了。”
  “你说什么瞎话了。”凡文知赶紧放开周森,掀开他的衣服,真是惨不忍睹。这哪里是在打儿子,分明是在打仇人。旧伤加新伤,就没一处完整的皮肤。“你是蠢猪吗?你妈打你的时候,不知道躲着点。”
  “哎哟,你以为我没躲过。躲一次,打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说真的,要是再和她住一屋,我觉得我离疯子也不远了。”周森说得轻松,可是那话里包含的意思,却让任何人都轻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