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纨绔_31
  胤禛点点地契上的名字,道:“我派人经营,你担个名头,我们一人占一半。”
  地契上工工整整写着林沫两个字。
  胤祚将地契推回去,道:“四哥,我不过想挣点养家钱,你这样还不如借我点本钱,我自己开个铺子。”
  这好处太大,他受不起,也不需要。
  胤禛喝了口茶,道:“不是我帮你,是你帮我。”
  “嗯?”
  “我虽然有钱,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这本钱里,有你一半。”
  胤祚顿时傻了眼:爷这么有钱,爷自己怎么不知道?
  胤禛见他的模样,点点他的额头,道:“想想爷现在在哪儿办差?”
  “户部?”胤祚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四哥你挪用了户部的银子?”
  胤禛慢条斯理喝茶,道:“不用那么小心。不是挪用,是借。”
  冷哼一声道:“你向来不管这些事儿,大约还不知道,如今借库银之事蔚然成风,借了户部的银子,去盖园子、买戏子、收外室——反而不借银子的成了异类,要受人排挤。整个大清国库,都要被他们借空了!哼!既然他们借得,爷自然也借得。”
  声音略缓,道:“这次借的银子,分摊到我们两个头上,不算少,可也算不得最多,并不打眼。等皇阿玛清理户部积欠的时候,我们再还也不迟。”
  “四哥的意思,便是挣了钱,也不还?”
  “不还。”胤禛淡淡道:“还它作甚,给那些人再借去盖园子吗?”
  胤祚无语:四哥,你强!
  又感叹,果然不是原版的胤禛了,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胤禛道:“铺子放在你的名下,我反而可以正大光明护着,这摊子铺的太大,放在别人头上,保不住,这是其一。其二,我需要有人在明面上花钱,大把的花钱,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还有一半到了我的手里。”
  胤祚发现,能帮胤禛做到这两点的,似乎还真只有自己,且这铺子他还真算掏了一半本钱,便不再拒绝,道:“半个月前爷还在操心怎么挣银子,现在好似只要负责花银子就成了。”
  叹了口气道:“得,爷又无所事事了。”
  难道他这辈子,要做个纨绔?
  第二天,纨绔子胤祚决定还是要把园子建起来,不过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自个儿住——纨绔嘛,当然怎么享受怎么来。
  铺子庄子什么的就算了,拿一部分银子去小汤山买了几块地存着,剩下的都拿出来修园子。
  图才刚画好,人还没找齐,“庶民”胤祚借大笔国库银子修园子的事就被人告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阴沉着脸,盯着折子不说话。
  胤禛冷笑道:“六弟就算不是皇子,也还是宗室,怎么,国库的银子你借得,我爱新觉罗的子弟借不得?刘大人是觉得自个儿比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高贵?”
  “我……我我……”刘御史嘴唇一阵哆嗦:这坑挖的……这是要害死人啊!
  胤禛继续道:“刘大人,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借的那八万两银子花到哪儿了?”
  刘御史被赶上了架,这会儿也只有豁出去了,道:“四爷,臣只是就事论事,您这样东扯西拉不知有何用意?难道六爷借银子之事,还别有内情不成?”
  说完并不给胤禛说下去的机会,向康熙道:“万岁爷,臣一心为公,望万岁爷明察!”
  康熙淡淡道:“刘卿身为御史,可知御史所司何职?”
  刘御史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硬着头皮答道:“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康熙道:“既然如此,胤祚身为何官?身负何职?身承何爵?有何冤案在身?”
  “这……这……”刘御史冷汗淋淋:“虽然无官无职,但是事涉国库……臣身为御史,不敢视而不见……”
  康熙冷哼道:“不敢视而不见?朕看你是私心太重!尔身为御史,本该为朝堂之上的一股清流,却偏偏上串下跳,蝇营狗苟,实不堪为臣!来啊!摘去顶戴花翎,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为官!”
  刘御史吓的魂飞魄散,他以为这件事的后果,了不起被斥责几句,或外贬出京,毕竟他只是据实以报,并未夸大其实说胤祚的坏话,不想康熙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安下罪名,将他发配不说,还言明永世不得为官——岂不是说即使那位上位,自己也永无出头之日?
  他吓的傻了,直到侍卫来拖他,才受了惊吓般开始喊冤:“陛下,陛下,臣一心为公,绝无私心……臣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啊陛下……”
  康熙恍如未闻,还未等他被拖出殿门,直接起身离开。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康熙既然走了,询问的目光就落在了胤礽身上。
  胤礽还不及说话,胤褆就懒洋洋道:“走吧各位大人,皇阿玛都走了,咱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也不等有人搭话,施施然向殿外走去,漫声道:“有些人啊,自己屁股还没搽干净,就想着抓别人的小辫子……”
  ******
  林府,胤祚皱眉道:“太子又上朝了?”
  在他面前的,是胤禛的亲信太监苏培盛,恭敬答道:“前些日子弹劾太子的奏折日增,或许为了表明态度,万岁爷又开始令太子参加早朝,在朝臣面前询问太子的功课或叙些家常,以示恩宠。不过早朝完毕后,太子依旧要回毓庆宫读书。四爷的意思,让六爷最近进出仔细一些,别被人钻了空子。”
  胤祚笑笑,道:“告诉四哥,我知道了,让他不必担心。”
  吩咐旺财道:“替我送苏公公出门,还有,叫奇景山来见我。”
  旺财带着苏培盛离开,片刻之后,奇景山进来。
  胤祚将刚刚写好的信推到案前,道:“替我交给大阿哥。”
  奇景山浑身一僵,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胤祚淡淡道:“让他当面拆看,看后即焚——速去速回。”
  奇景山接过书信,恭敬行了一礼,神色复杂的离开。
  奇景山回来的很快,道:“大阿哥说,您的事就是他的事。”
  胤祚笑道:“辛苦了,回头去找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喝茶。替我谢谢大哥。”
  奇景山迟疑了一下,才道:“是。”
  奇景山一走,胤祚唤旺财:“吩咐准备马车,我们去戏园子。”
  旺财不情愿道:“四爷刚说了,让您最近小心一点……”
  胤祚看了他一眼,道:“爷被狗吠了一口,自然要啃他一块肉下来,难道还爷要绕着他走不成?”
  “可是,可是……”
  “爷要是这样永远只靠别人出头,迟早成了被人高兴就捏一把的软柿子。走吧!”
  ******
  一连几天,胤祚都在戏园子里混。
  他选的包厢离戏台子子稍远,热闹的锣鼓听着也不嫌吵,角儿开腔的时候听着也清楚,就是脸看不真切。
  不过胤祚也没有看脸的意思,他正撑着脑袋在打盹儿。
  在他脑袋再一次栽下来把自己吓醒的时候,旺财终于忍不住了,一面将他滑落的披风捡起来,一面道:“爷,要不咱们买个戏班子回去得了,让他们在窗户外面唱着,您在里面也能睡个好觉,段太医说,您这身体,多睡觉比吃药还有用。”
  胤祚道:“家里听哪有这儿有气氛?爷这叫闹中取静,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