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与贾南风合作
  司马遹红了脸,“儿臣知罪,可是……”
  “没有可是,”司马衷一挥手,“若贾家没有到王家下聘倒还罢了,朕一定成全你,可如今朕没有任何理由破坏他们两家的联姻,否则定会授人以柄,你也不必再想了,洛阳城中也有不少好女子,再另外挑一个就是了。”
  “儿臣……”司马遹攥紧了拳,“是,儿臣明白。”
  父皇如何会知道,他之所以对王景凤动了心,是因为她的相貌,像极了阿容。
  今生不能与阿容在一起,他早已释怀,然若是能日日看到一张与之相似的脸,他亦会十分欣慰。
  然而这一愿望,也无法达成了,错过王景凤,再去哪里寻与阿容这样相像的女人?
  “此事朕会让人去办,你且放心,总归要为你寻个好女子,不比王景凤差就是了,”司马衷坐到龙案后,拿过奏折打开,“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如何处理朝政,多向王太傅、和少傅他们学着些。”
  “是,父皇。”司马遹有些心不在焉,为不惹父皇生气,还是强打精神听着。
  却不料司马衷忽地变了脸色,将奏折狠狠摔了出去,“好没道理,气死朕了!”
  司马遹惊了一下,“父皇这是……”
  “自己看!”司马衷气恨地又拿过一本奏折打开,接着又摔了出去,脸色更难看。
  司马遹不明所以,捡起奏折看了看,登时了然。
  原来群臣都上了折子,要父皇立杨宛蕙为皇后,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但也不可长日无后,杨宛蕙如何如何贤淑,是为后的最佳人选之类,众口一词,不是杨太后和杨骏的伎俩,又是什么。
  “皇祖母真是有脸让朝臣上这折子,幼弟如何死的,她再清楚不过,竟还要父皇立那凶手为后?”司马遹也冷笑起来。
  司马衷气的脸色煞白,“母后从未承认过,是杨宛蕙害了熙昭!要朕立她为皇后,做梦!”
  司马遹担忧地道,“那父皇要如何应对?”
  杨骏鼓动朝臣上书,这就是在向父皇施压,若父皇不能妥善应对,就会相当被动。
  朝政大权都在杨骏一人手中,他硬要立杨宛蕙为皇后的话,最后妥协的,恐怕还是父皇。
  “朕绝不会如了他的意!”司马衷这话说的虽决绝,却也很无奈。
  司马遹沉默下去,眸子里却有两点寒光。
  这次的事,未尝不是激化父皇与杨骏之间矛盾的好机会,只要父皇彻底厌恶了杨骏,才能下决心,将之铲除,刘曜收集的那些证据,也就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了。
  父子俩商议了一会朝政之事,司马遹便退了出来。“殿下,怎么样?”唐卓见主子出来,忙上前询问。
  司马遹一摇头,冷冷道,“不必再提了。”
  “是。”看来是没成。唐卓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言。
  “刘曜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
  “盯紧些,别出了岔子。”
  “是。”
  ——
  “夫人,容贵嫔来了。”薛姑姑进来禀报。
  “她起得来身了?”贾南风倚着榻,漫不经心地道,“不好好养着,到本这里,是想寻什么巧呢?”
  “夫人若不想见,不若让她回去?”
  “来都来了,请进来吧,”贾南风起了身,整理一下衣裳,“本宫这里平日也没人过来,冷清的很呢。”
  “是。”薛姑姑心中有数,主子这是猜到,容贵嫔此来,必有事商议,否则哪有这闲心。
  羊献容很快进来,面色平静,“打扰贾夫人了。”
  经过这几日休养,她身子已好了不少,只是仍然瘦的厉害,要慢慢养回来才行。
  “不打扰,本宫正愁没人说说话呢,坐吧,”贾南风向她行了个礼,“妹妹这身子总算是好些了,做姐姐的本想送些补品过去,又想着皇上忌讳着,也只能安稳着,妹妹别怪姐姐失了礼数就好。”
  “夫人这一说,我倒真是惭愧了,”羊献容一摆手,“皇上疼惜我,我受之有愧。我与夫人也不藏着掖着,夫人行事虽狠,却正大光明,比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强了何止百倍。”
  贾南风愣了一下,笑的花枝乱颤,“妹妹这话说的,真叫我意外呢,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脸上虽在笑,眼神却锐利如刀,容贵嫔这是有备而来,看来她要说的事,绝对小不了,究竟存什么心呢?
  且听听看再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羊献容微微一笑,“正因为知道夫人心性,我才直接来找夫人,这后宫除了夫人,再无人能与我合作,不知夫人可有兴趣?”
  “合作?”贾南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皇上如今宠着妹妹,妹妹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吗,需要跟我合作?想要我性命,就直说。”
  “夫人说笑了,”羊献容眸光一冷,“我要夫人性命做甚?我若当真是有此心思,不若直接哄着皇上助我,何须亲自来见夫人?”
  贾南风拍手赞道,“不错,妹妹果然坦诚,既如此,我倒要听听,你要如何与我合作,你的目的是什么?”
  羊献容也不绕弯子,一字一字道,“我助夫人重登后位,夫人助我铲除杨家,为我枉死的孩儿报仇!”
  此话一出,室中寂静无声。
  薛姑姑都感到气氛的压抑,几乎不能呼吸。
  容贵嫔这一开口,果然非同一般,当然也看得出,她对杨太后的恨有多深!
  良久之后,贾南风才淡然道,“小皇子真是为杨宛蕙所害?”
  “千真万确!”
  “太医不是说,他是先天不足……”
  “那是杨太后为了掩人耳目,才要太医如此说的,”羊献容咬着牙颤抖,“其实熙昭当日虽醒了过来,却因脑中受了损伤,再无任何知觉,无法吃奶水,才活活饿死的……”
  想到亲手扼死孩儿的痛,她几欲昏厥。
  听了这话,狠辣如贾南风,也不禁为之动容,“活活饿死?怎么会……”
  若是得罪她的人,如此倒也应该,可小皇子到底只是三个月的婴孩,这样未免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