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虚
  马车内。
  季寒烟依赖的依靠在冷千寻的怀里,她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们就这样走开了吗?还未找到尚书府的小少爷,这样回去,岂不是白折腾了?”
  冷千寻最为后悔的就是带季寒烟来京城。
  不然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早知道事情如此,他当初就该让蓝青从京城回凤州。
  “王爷,您在听吗?”许久未曾等到冷千寻的回复,季寒烟抬眸看向他,疑惑的问着。
  冷千寻温柔的撩过季寒烟额头上凌乱的碎发,勾了勾粉嫩的唇角:“本王已经派人去找他,他会赶在我们前后脚到。”
  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把人带回去就好,至少他们没有白折腾:“对了王爷,您是用什么办法把人给带回去的?”
  “王爷可不要告诉我,你是用强盗手段把人给绑回去的。”
  冷千寻紧搂着季寒烟,解释道:“跟他说清楚情况,他自愿跟本王的人回去。”
  季寒烟眨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那你认为呢?”冷千寻挑眉,问道。
  季寒烟尴尬的挠着后脑,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谁曾想她还没出手冷千寻就给解决了,只是季寒烟心里有一些疑惑:“那位公子,是同情竹儿,还是喜欢竹儿?”
  如若只是单纯的同情,想来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顺人心意。
  冷千寻摇头,对待感情的事情他懂得本就很少,能确认对季寒烟的喜欢已经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对待感情愚钝的他,自然不懂得那尚书府的小儿子,对沈姌竹究竟是什么感情。
  可无论是什么感情,只要沈姌竹想,他会不惜一切让他跟沈姌竹成亲。
  季寒烟撇嘴,重新依靠在冷千寻的脑袋上,叹息道:“真希望老天爷能可怜可怜竹儿,赏赐给她一份完整的爱情,如此也算是偿还了她不公平的一生。”
  “那你呢?”
  季寒烟微微愣神,错愕的冷千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难道你就不想拥有一场完美的人生吗?”
  薄唇紧抿在一起,季寒烟低垂着脑袋,心里一阵酸涩:“我现在这幅样子,是否拥有一副美满幸福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而且我现在已这幅样子了,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更何况是外人呢,与其这幅样子让人心烦,不如一个人,默默的等待死亡。”
  冷千寻牵着季寒烟的手,目光诚恳:“你这些只是自我认为,却不是旁人的想法,你可想听一听本王的意见?”
  季寒烟下意识的抽回冷千寻握着她的手,目光躲闪不敢跟他对视:“王爷,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看着僵持在半空的那双手,眼底划过一抹忧伤,她这是在拒绝他吗?
  是因为她现在这幅样子担心他会嫌弃她,还是她根本不喜欢他?
  “你早就知道灭掉画灵阁的人是谁了,对吗?”
  冷千寻摇头,拿着茶杯小抿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着:“本王一直都在调查,只是猜测并不确定,所以本王现在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
  “等本王确定是那个人做的,本王会把人带过来给你一个交代,你且等等。”
  双手紧握在一起,季寒烟心情紧张的看着冷千寻,虽然看人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的出冷千寻身上散发的悲伤。
  他是在因为她拒绝了他而感到难过吗?
  他会理解她吗?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马车内陷入一片安静。
  季寒烟时不时的偷看冷千寻,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启一个话题,也不敢在去触碰,生怕一说话,冷千寻就会谈及她所不想谈及的话题。
  手臂上的肌肤痒痒的,季寒烟伸手去抓,挠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仍旧无法止痒。
  她忍不住去将解缠在手臂上的绷带,解开一小半的时候,冷千寻急忙出手制止了她:“伤口不宜漏风。”
  季寒烟疑惑的看着他,不理解他的反应为何忽然之间如此强烈:“只是觉得有些痒,而且我手臂上也没有伤。”
  季寒烟一面说着一面小声嘟囔着:“蓝青那个家伙最近越来越会糊弄人了,这样随意的就给我包扎了伤口,也不顾虑一下我这个伤者的感受。”
  “灵儿,你先不要去碰,忍一忍,蓝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要是觉得不适应,等他来之后给你处理,而且本王想蓝青这样包扎,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王爷,你可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冷千寻紧张的反应让季寒烟不得不怀疑。
  可能是这段时间受伤的原因,她的疑心病格外的眼中,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联想翩翩。
  冷千寻眼神躲闪,心虚的他不敢跟季寒烟对视,他强颜欢笑着:“怎么会呢,本王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有一定是想多了。”
  “本王只是觉得蓝青身为一个医者,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像我们这些不懂医术的人,就不要胡乱揣测,甚至给他添惹麻烦了。”
  “当真如此吗?”季寒烟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千寻看。
  面对她审视的目光,冷千寻心里忐忑不已,他并不知道季寒烟已经失明,如若知道,也不会这么紧张。
  “当然了,你跟本王认识这么久,本王什么欺骗过你。”
  “可是王爷的心虚,时刻透露着王爷在撒谎。”季寒烟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冷千寻。
  其实他根本就不会撒谎,所以很容易让人一下就听出来。
  虽然她现在眼睛看的越来越模糊,但是她的耳朵还很好用。
  可能是谎言被拆穿,冷千寻说话都跟着结巴了:“有,有吗?本王怎么没感觉到,可能是嗓子有些不太舒服,才会让你听着觉得是心虚。”
  季寒烟甩开冷千寻的手,先他一步撤掉缠绕在受伤的白布。
  冷千寻想要制止,却还是晚了?
  他神色慌张的看着季寒烟,一时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