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各方云动
  “素月,你可知为他求情会是什么下场?”
  江皇后勾起一丝冷笑,素月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原是想借此机会去见见皇长孙殿下,没想,皇后竟然如此警惕。
  “罢了,念在你忠心的份儿上本宫就饶你一次,去将汤药端来。”
  江皇后揉了揉额头,近日身子沉重,疲乏,也不知是怎么了。
  望向荷子,宫的方向,江皇后目露寒意:“传令下去,让罗蝉司的人严守荷子,宫,不允任何人进入。”
  “是,娘娘。”
  素月趴在地上容色紧张。
  安排好余下的事情,江皇后便回到床榻上,服了药休息。
  梦魇并没有出现,但她却没有发现,自己乌黑的发丝从根处枯黄。
  ……
  月色淡淡,万籁俱寂,一道人影迅速翻过秦王府墙头。
  灵巧的避过暗哨,直接来到苏清韵的房间。
  宁鸿轩正在书房同众人商议对策,并未发觉不妥,苏清韵房中燃着几盏灯火,一股子淡淡的汤药味道,来人推门而入,苏清韵手中的毛笔一抖,瞬间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一点漆黑的墨染,她轻叹,撂下笔,将宣纸卷了起来。
  “祁莺,你回来了。”
  苏清韵抬头,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笑意,而站在她面前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清冷孤傲,明明是一样的面孔却宛如并蒂花开,各有千秋。
  祁莺脸色略有苍白,她凝望着她,双眸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听到秦王的消息就急忙赶回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祁莺蹙眉,刚进门时候瞧见一眼苏清韵的手腕处,隐约的一点红线已经变得十分浅,寻常的毒可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苏清韵倒也没有瞒着,素白的掌心摊开,中间一条红色毒线已经由红变浅,正如御医所说的,三日以后便会消失,再无踪迹可寻。
  “你隐瞒了秦王?”
  扫了一眼案上的书信,祁莺当即明白苏清韵的做法,只是秦王若真相信她的话,又岂会让自己赶回来。
  苏清韵抿起嘴角,“此前秋昙临死前也曾经告诉我,凤仪宫还藏有一种奇毒,谁料竟然暗藏在巫蛊偶人之中,若不是我们将这份罪证取来,恐怕中毒的,应该是江皇后。”
  祁莺闻言,将她放在手边的盒子打开,细细的闻了闻。
  随即皱眉远离,“紫花的味道……还有一股味道,十分熟悉。”
  苏清韵流露出惊喜的神色:“可是有解毒的办法?”
  祁莺点点头后又摇头,有些迟疑,“这种毒我似乎在寒山古道闻到过,具体可能还需要你同我回去一趟,问问师傅。”
  她心知那味道的毒草,正是冷剑少年时取走的那一枚,只是这种毒草生长条件十分严苛,寒山古道上能不能再寻到,还是未知。
  “祁莺,你同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苏清韵凝望着她,无论两人到底是何种关系,她都相信祁莺并没有加害自己的心思,曾经不能,现在不能,以后更不能。
  祁莺神情严肃,迟疑了许久才说:“或许有一个人能解毒,但他此时人在郑国。”
  苏清韵愕然,“你说的可是风竹小筑的郑老?”
  “不是,那个人你已经见过了,郑国排名第二的刺客,冷剑。”
  祁莺拉住苏清韵的手,将曾经的故事讲给她听,苏清韵听后只觉得惊奇,“他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也是郑国皇室?”
  “这个,我也不知,只是从捕风司以及这次的情况看,他的目标有两个,郑归,和郑闲。”
  祁莺将自己调查的结果说明,苏清韵目瞪口呆,“若真是如此,他岂不是隐藏在楚家多年,连郑闲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点,也只是猜测,祁莺不敢确定。
  苏清韵叹了口气,“想不到,竟然还会生出这种变故,看来,要想肃清宁国,首要排除郑国的变动,知己知彼才好行动。”
  祁莺瞧着她,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一直积压着复杂的情绪,往常的从容平静,如今已经被掩盖下去,苏清韵的心思,正在朝着宁鸿轩靠拢,这无疑是好的转变,可她却觉得有些陌生。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苏清韵拍拍她的手背,“中毒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王爷已经在密谋布置,不能让他为了我的事情忧心。”
  祁莺对上她哀求的神色,怎么也冷硬不起来心思,“那好吧,不过我希望你跟我回寒山古道,若是不行,我们便去郑国,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是……”
  她停顿下来,苏清韵好气又好笑的对她说,“若是不愿意说那便不说,等哪一日毒解开了,你一定要亲口告诉我,可好?”
  祁莺避开她真挚的眼神,缓缓点头。
  宁鸿轩回到房间时,祁莺已经走了,只余房中留下一点血腥,他敏锐的察觉到后,环顾四周,竟也不见韵儿的身影。
  “轩哥哥。”
  苏清韵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参汤放在桌子上,“祁莺刚刚回来过,她也说毒性虽然特殊但并无大碍。”
  宁鸿轩将人揽入怀中,抚摸着如同水墨柔软的秀发,“好,我相信。”
  气息交缠,雪白的玉颈被他亲的有些痒痒,她忍不住推开他语气娇嗔:“原来你竟觉得我在瞒你,哼。”
  宁鸿轩深邃的眼神竟让苏清韵有种自己已经被看透的错觉,她急忙转过身去,端起参汤嘱咐:“刚煮的趁热喝吧。”
  “好。”
  他并没有拆穿韵儿,只当做无事,环着她的腰身,月光洒在两人的身影上,凄冷中平添几分柔和。
  祁莺坐在房檐上,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壶酒,“你的左肩受了伤,伤口避开要害,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桓誉摊开折扇,晚风吹拂着衣角飘然,祁莺没有接,只是轻抚左肩的伤口。
  那双清冷无情的眼眸似乎就近在眼前,刺客,从来不会对人留情,因为一旦留情,就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
  “我让人查了冷剑的身份,查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