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宁星意,谁允许你这么优哉游哉?给我跑!
  就这么点体能?
  趁早退出!别丢我的人,将来进了塔里不要说在我手底下训练过,堵枪眼儿都不够!快点跑!
  宁星意眉角微微皱起,加快了脚步。
  凌初小声比比:宁哥你觉不觉得我们教官好像特别注意你,他早上来的时候我看他站在外面盯着你看了好久,还特地到你旁边去,念你名字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一眼。
  从昨晚到现在,宁星意确实觉得这个教官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他分辨不出那种详细的情绪。
  昨晚他帮了自己,今天又针对,不知道玩儿的哪一出。
  可能有仇?
  不能吧?我感觉他这年纪都能当你爸爸了,再说我们还是学生能跟他结什么仇?
  宁星意:谁知道呢。
  凌初思维跳脱,找不出答案就跳到另一个节点:宁哥你说我精神力这么弱能安抚你吗?要是不能怎么办啊?你这么强应该把陆神匹配给你的,而且你脖子上还有他的精神体呢,顾教官是不是没看到?
  宁星意侧过头,与顾晖四目相对,看见了眼底压抑之下亟欲迸发的兴奋,就好像是狼见到了猎物?逃跑的猎物?
  说不好。
  宁星意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抢过他老婆,这恨意不轻。
  顾晖骂完一圈人,再次回到了宁星意头上,又被点名的宁星意:?
  不服?
  宁星意咧嘴一笑:确实。
  顾晖:你哪儿不服?说出来给我听听!
  宁星意:报告教官,我觉得您太专断独行了,就算是哨兵也应该循序渐进,高压教育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难道您一开始就这么强吗?
  顾晖嘴角微压,看着这个极其熟悉的脸庞,冷笑了一声:宁星意小组,负重跑,一万!
  宁星意:教官,和凌初无关,你罚就罚我,想搞针对就光明正大,别牵扯无关的人。
  顾晖: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犯了错会连累别人,再有异议加一倍,还说吗?
  宁星意咬着牙,就要撸袖子了,被凌初拽着胳膊摇摇头制止才勉强将话咽了下去。
  行。
  等训练结束,他一定要把这教官按在地上干碎。
  傻逼。
  学生们四体不勤,才跑了一千米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负重千斤般压在背上,宁星意还好点,但三千米的时候也快极限了。
  别的同学已经被安抚过两轮了,他还一次都没有,凌初怕他撑不住:宁哥,要不然我问问教官能不能跟陆神换一下?让他来安抚你,我去跟谢非一组好了。
  你确定想安抚谢非?
  凌初摇了摇头,前几次的事情导致他不太喜欢谢非,还有点怕他。
  别瞎想,我不是嫌你,是想看看自己极限在哪儿,不能总靠别人。宁星意是想看看自己在没有陆珩姜的情况下耐力体力撑多久。
  凌初星星眼:宁哥牛逼!
  别,牛逼不动了,再撑就咽气了,来吧小兔子,让哥看看你行不行。宁星意大开大合的呼吸,他精神体不太灵光,也不知道凌初这个长毛兔行不行。
  凌初几乎把自己的精神力放到极限,才能勉强笼罩宁星意,但一碰就感觉有什么阻碍似的将他排斥在外。
  是陆珩姜留下的精神力。
  凌初满头是汗喘粗气,眉梢眼角都快要烧起来了,五分钟的安抚硬是做了二十分钟,宁星意隐约感觉身上有点疼,仿佛有一把钝了的刀反复拉扯,还有隐隐约约的血气向上翻涌,衣服瞬间变得粗糙如钢丝,他拉开袖口一看,红了一小片。
  宁哥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行?凌初紧张询问。
  他没想到宁星意的精神力强到那个地步,还是无差别攻击,能靠近就很不容易了别说震慑,他简直算死过一次。
  宁星意盖上袖子:没事,没想到小兔子还挺强,哥被你安抚的非常舒服,回头儿给你奖励。
  凌初惊喜扬眉,过了会微抿嘴唇看看他又回头看陆珩姜,扭捏半天:那个,奖励我能现在兑换吗?
  成啊,想要什么?
  凌初伸出一根手指:抱我一下?
  宁星意:宝贝儿,光明正大干这个,你想让我去挑战一下那个傻逼教官?
  凌初见他想歪了火速解释:不是不是,向导安抚完哨兵都要抱一下或者亲一亲的,因为释放精神力太超过会导致精神激素急速飙升,没有哨兵的安抚的话,有可能会发/情。
  发/情?
  宁星意下意识抬头看陆珩姜,他从来没抱过啊,这人怎么从来没发
  等会,他不会也背着自己发/情过吧?
  宁愿发/情也不要自己抱他一下?那他安抚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很嫌弃?宁星意心口莫名被填入了一块冒着酸水的铅块,细细密密的酸疼。
  不用抱,有人精神力强过你就行了。陆珩姜的声音插进来,话音一落凌初就感觉有一场初雪落在了头顶,带着微凉的清透气息,瞬间包裹,然后他的疲惫一扫而空了。
  陆神好、好强!
  宁星意看着他的侧脸,视线下移落在颈上,莫名想到昨晚半夜醒来,就着月光看到他露在被子外的白净颈项,笼着清辉更显白腻。
  宁星意眼热的别开视线,偷偷吸了口气压下邪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或者别的?陆珩姜伸手去拿他手腕:手是不是红了?我看看。
  陆珩姜的手指按在手腕上轻轻揉了揉,凉意透过皮肉渗透,宁星意不自觉伸展开手指由着他捏了会手骨。
  刺痛奇异的散了一些,温柔而冷冽的精神力仿佛潺潺溪水,顺着皮肤流进骨缝儿,将他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宁星意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描摹过自己的手腕,忽然有个了猜测,他是不是接受不了除了陆珩姜之外人的安抚?
  这种唯一性让他有点下意识的排斥,就好像他离不开这个人了一样,猛地抽回了手,又发现自己动作太大,顿了顿找补道:那个,我没事,凌初挺好的,你回去吧,那傻逼教官回来看到了不好。
  陆珩姜沉吟片刻:嗯,那就好,不舒服就来找我。
  宁星意看着陆珩姜的背影,微微攥了攥指尖。
  如果他追陆珩姜,对他好,疼他,什么都听他的,好好锻炼精神力,加倍学习。
  行不行?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是个残疾哨兵配不上他?毕竟他宁愿承受发/情的痛苦,也不要他的一个拥抱,宁星意想着想着忽然有点委屈。
  他又不丑,以后一定会很强,喜欢他一下会死啊。
  五千米跑完,除了陆珩姜之外几乎都瘫在地上了,顾晖是真正的贯彻了在他这里只有哨兵向导没有学生没有男女。
  宁星意先前顶撞顾晖被罚加跑五千米,自然是最后一名。
  顾晖背着手站在校场上:我说过,最后一名有惩罚,我这里有张卡,权限可以开到顶级难度,不过你很弱,只需要在模拟系统里诛杀十只三级异兽就算通过,这次我可以给你自由选择向导的机会,去,挑一个。
  宁星意感觉自己已经快歇菜了,凌初的精神力太弱,安抚对他来说杯水车薪,而且好像跟过了敏一样,他现在浑身疼得想打人,精神体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叫嚣着出去咬人。
  幸好半途想起了陆珩姜,说如果不舒服就把瓶子里的东西喝了,他一口气灌完才感觉舒服一些,但也只是勉强。
  顾晖这次好像挺有耐心,说话跟换了个人似的,宁星意侧头看了下死半截儿了的凌初是指望不上了,陆珩姜?
  他会不会不愿意?
  宁星意视线转了一圈,冯黎?
  他太弱了。
  谢非是哨兵。
  唯一的人选还是陆珩姜。
  他抬起头谨慎询问:陆珩姜,你愿意做我的向导吗?说完忽然想起上次被他提醒别这么跟人说,立马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能做我搭档吗?
  陆珩姜莞尔轻笑:我愿意。
  顾晖在一边冷嗤了声:我让你选向导,没让你求婚。
  围观众人轰然一笑,宁星意耳根子略微红了一点,但在满头汗的疲惫下也不太能看得出来,他随手抹了一把汗,夺过顾晖手里的卡片。
  干嘛?没见过求婚?
  没见过这么随意的。顾晖眼角一弯,在那张严苛到像个棺材板一样的表情里显得诡异又违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感谢凌初小可爱,一语惊醒梦中人,虽然被惊的这个人脑筋拧弯儿了,不过没关系,拧着拧着,就成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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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夜月昼星(九)
  宁星意红着耳朵,拿过权限卡准备走。
  谢非忽然开了口:教官这不公平!三级异兽已经是塔里毕业哨兵才会有的考评项,你让他去这是故意针对!他要是受伤你能负责吗?
  学生们不太懂这些,就连陆珩姜也不知道,谢非还是偷偷看过叔叔的资料才了解。
  顾晖一脸淡然:对,我就是针对他,不服?别跟我说毕业哨兵才能够经受住的考评,当年我毕业的时候击杀过二十二只,就连向导,也能够孤身一人击杀二十三只,如果他连这点考验都达不到负一个废物的责也不是很难。
  谢非:你!
  这个向导是当年的神话,也是一个旧疮。
  那是一位拥有着星空一般的蓝眼睛的女向导,锋利冷艳,不爱枪,偏爱冷兵器,享受切断血脉那一刻的快感,简单来说,是个杀手。
  她那双星辰眼眸里没有三观,只有生死。
  她的名字就像是旧时代被尘封于书中的某个心照不宣的秘辛,引人翻阅却又不被容许,居然会从顾晖的口中重见天日。
  顾晖:不敢去?
  宁星意不认识,也没兴趣知道什么女向导:区区三只异兽,废话少说。
  慧宇私立具有最好的全息模拟舱,顾晖站在中央控制室里,单手打开了监控影像,两个少年身影随即浮现。
  宁星意用顾晖的权限扫了识别,后知后觉的问了句:陆珩姜,你怎么不阻止我?如果谢非说的是真的,我们可能会有危险的,虽然是全息模拟不会死,但是受伤是真的,痛感也是100%的。
  陆珩姜看着他,把到嘴边的那句我不会让你在任何人面前低头咽下去,修正成为比较妥当的:觉得我安抚不了你?
  宁星意半张着嘴,好吧不是,就是怕你疼。
  你们可以挑三种武器,太多负重反而成为拖累,冷兵器是比较好的近战武器,热火力杀伤力较大,慎重挑选。挑战时间为36小时,计时开始。
  顾晖冷冰冰的声音透过广播更添了几分冷硬,但至少还给了点儿建议,虽然宁星意不太想相信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好心。
  他走到武器柜边,描摹着那些具有极大杀伤性的武器,被冷色的灯光一照显得冰冷而禁欲,又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顾晖的权限很高,这里的所有武器都能取用,甚至可以拿出一枚射程大于五千公里的洲际导弹,足以把整个虚拟空间夷为平地。
  宁星意掠过装备齐全的武器库,选了一把沙漠之鹰塞在腰间,又挑了把mac10挂在陆珩姜肩上给他防身。
  你会用枪吗?
  陆珩姜:嗯。
  陆行云爱枪,有时候他会陪这个舅舅去打几把,准度还可以。
  你会用?
  当然,你宁哥可是要做哨兵的男人,这个能不会?宁星意自小想做哨兵,虽然宁潋不许,他装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和学习一样他也没松懈下其他的训练,偶尔会去枪馆练练。
  陆珩姜嘴角浮现一丝嘲讽:那敢问宁哥,哨兵和向导的基础知识你知道多少?
  宁星意:理论是在实践中产生的。
  陆珩姜:所以你连自个儿觉醒了都不知道,由着自己疼了那么多天?把自己挠的像个成熟了的红毛丹,你践出什么了?
  那不是有你吗?嗯,有你。宁星意干巴巴笑着岔开话题,余光瞥见角落里一柄格格不入的刀。
  陆珩姜:你照顾自己都费劲,还疼你的向导?
  宁星意手指在刀柄上一顿,嘟囔了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疼你。
  陆珩姜: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让你看看刀。
  宁星意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发出冷戾一声嗡鸣。
  和架子上的匕首刀剑不同,它样式较像唐刀,却很长,足有一米有余,柄细而长,刀刃极薄,刀尖点缀着一抹寒芒。
  它就像一个性感而冷艳的凶器,被置放在角落,虽然整洁干净,却莫名让人觉得笼罩了满身的杀气与罪孽。
  宁星意握着它奇异般觉得很趁手,偏头时,蓝色的瞳眸映在锋刃之上,让他体内独属于哨兵的杀欲陡然攀升。
  顾晖单手抵着下巴静静看影像,真的很像,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
  两人戴上全息头盔,只是一瞬间的晃眼便已经到了全息模拟训练室,说是练习室其实更像是一个被编写建筑出来的游戏地图。
  脚下沼泽淤黑,枯死的巨树腐烂在地上,兽骨半沉入泥,上半部分反射白森森的月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进来之初,陆珩姜引导宁星意将精神体释放出来,两人小心前行。
  陆珩姜猜测顾晖不会只让他们杀三个三级异兽,这里一定还有数不清的小怪物,还没等他把猜想说完,一只喷着绿色黏液的变异白额高脚蛛就火速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