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_340
  “什么?怎么可能!”
  六十斤的石锁,平日里他们操练,大多是举二十下,举到胸便可以。这人举了一百五十次,居然还能直着回去,还能把同火再扛回去!
  “是真的。”乞力真比他们还要惊讶,因为他是亲眼看着他抓举的。那样子不像是受罚,更像是正常的锻炼一般。“我亲眼所见。”
  黑一,冠军,果然名不虚传!
  “下次出战,若是可以……”乞力真望了望身后露出各种怪异神色的火伴,“大伙儿跟好黑一,遇险以后,尽量往花木兰身边靠。”
  “火长说这话好丧气。”
  “你懂个屁!这种人,早点混个脸熟,以后你活下来的机会都比你多些。战场拼杀,自己都危险万分,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乞力真是出战过好几次的人了,见他不以为然,立刻就点醒了他。“我们都在一个百人队,总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愿意身边是只猛虎,还是羊羔?”
  这下子,黑二的人都明白了。
  此刻,猛虎君正认命的做孝子贤孙中。
  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没偷懒,同火里的人都不相信她真做满了一百五十个。被放水的诸人纷纷露出“那怎么可能”的表情,就连最厚道的阿单志奇,都嚷嚷着“火长我们真的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让我们躺着吧”。
  “我…………¥……¥%……#%!”贺穆兰在心中胡乱咒骂了一通,不知道是气自己干嘛坚持原则,还是气黑一的同火接受同袍的好意接受的这么心安理得。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们都是认真、严肃、铁血的军人,就如后世那些钢铁之师表现出来的样子。
  真穿到军营里,她才发现,无论外表多刚毅、多男神,妈蛋……
  都是一群大老爷啊!
  “火长,我抬不起手了,喂我吃吧!”胡力浑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腹中唱着空城计,根本睡不着,只好使唤贺穆兰。
  她想了想,也觉得好笑,端起一碗饭,也不用筷子和勺,直接把碗扣在他脸旁边。“给,不用我喂,你自己伸舌头舔!明天还这样,我求人帮我做一堆大饼,中间掏空了,给你们挂脖子上,一歪头就能吃到!”
  “还可以这样?”阿单志奇大吃一惊,想了想后猛点头。“那火长,记得多做几个,下次练过头了可以这么干!”
  ……
  还真是给坡就滚啊!
  “火长,把我皮甲脱了吧!”
  “火长,我脱得就剩单衣了,冷啊!”
  “火长,我要喝水!”
  “火长!我……”
  火长你妹啊!
  我是火长,不是幼儿园园长!
  贺穆兰把手中的皮袄往狄叶飞脸上一丢,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桑氏兄弟和那罗浑。
  冷面人还是有冷面人的好处,至少不会折磨……
  “火长……”那罗浑懒洋洋地开了口。
  他肩背痛的连扶着地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又是什么毛病?渴了?饿了?热了?冷了?”
  贺穆兰刚在心里夸他,他就开始作了!
  “我要尿尿……”那罗浑晃了晃,“快憋不住了,火长,你帮我把夜壶拿来,帮我接一接……”
  啪!
  贺穆兰直接甩帐子出去了。
  小剧场:
  “我们都在一个百人队,总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愿意身边是只猛虎,还是羊羔?”
  贺穆兰:……咩。
  ☆、第123章 美妙的误会
  自“比鸟”之后,营帐中的同火虽然在看见狄叶飞各种美态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出神,但已经比之前那种就差口水没流下来的情况好的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贺穆兰也能理解他们对狄叶飞复杂的表情。而且狄叶飞自从发现这么做效果出众以后,还多了个每天早上晨练起来在帐子里解衣擦身的习惯。
  当看见预想中的○○变成了以后,大家的表情也都从(﹃)变成了 ̄△ ̄,前后反差之大,简直让贺穆兰扼腕。
  重生一回,贺穆兰似乎模模糊糊知道了,花木兰为何与那么多优秀的军中男儿同甘共苦十二年,可依旧没有心仪与某人。
  感情是相互的,若对方一直对你把你看成男人,还对你表现出情意,那真是有遛鸟给他看看的冲动。
  自天气越来越冷以后,贺穆兰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上一次死,她就是在这个时候。
  那时候右军没有出征,所以这一次右军应该也安全,可是左军和中军却是去了。三千五百人的队伍,对上三千人的柔然人,原本应该没有什么伤亡的,却因为侧翼遇见了救援的柔然人而让她的金十二全军覆没。
  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件事?该如何避免金十二、金十三和金十四三支百人队的覆灭?该怎么不让别人怀疑她是个能未卜先知的妖人?
  她不知道那么多小说里穿越到三国历史中指点江山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贺穆兰只要一回想到那天的事情,脑子里就全是那两条钢铁和战马造就的巨龙,她只记得起鹰扬旗,只跟着鹰扬旗,至于是在哪里遇的援兵,何时出现的,当时战场上有哪些异动,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只是个小兵,不是将领,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纵览全局。
  贺穆兰的焦躁许多人都发现了,阿单志奇几次发现菜里不是盐没放,就是放多了,狄叶飞则发现她晚上睡觉开始翻滚了,有几次还真滚到他身边,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若真要动武,狄叶飞承认赤手是敌不过贺穆兰的。
  贺穆兰几次都想半夜偷偷出去,随便往哪个主将的大帐里丢个信什么的,告诉他们下次柔然人去沃野是两支队伍不是一支。可是黑营的人只能在黑营里转悠,最多不过去校场晃晃,否则就是趁夜乱营,是要被军法处置的,贺穆兰也找不到机会出营。
  有时候她起来了,夜里在外面还没走两下,那罗浑就跟了上来。说实话,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真的有时候让贺穆兰有蒙麻袋狂揍一顿的冲动,他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他,脸上露出“我知道你都是在晚上偷偷练武”的神色来。
  就跟那些高中时偷偷翻看你参考书,看买的是哪家的那种讨厌家伙一样。
  “你从小缺乏母爱吗?”贺穆兰又一次气的忍不住把他一把掀翻在地,“否则怎么和跟着母鸭到处跑的鸭子一般?”
  那罗浑看到贺穆兰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
  “你是公鸭。”
  你才公鸭!
  你全家都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