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地道
  巫医的本领很杂,从制作诅咒娃娃,到进行轻微的外科手术,他们似乎都有所涉猎。
  而西斯廷所说的“春药”,其实并非什么稀奇事情。这个世界的贵族们夜生活丰富,对这类药品需求量甚广,西斯廷本身的职业并没有足够薪水支撑他修习巫医知识,而“春药”明显是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赵炎知识面广,阅历丰富,对这些东西一点就通。倒是一旁的苏珊还因为“春药”这个词语发愣,被赵炎看过来后,她打了个激灵,想要解释,却一时间不知怎么形容,僵硬的胳膊比划半天,最后道:“我、那个…女巫的本领有些复杂,我目前只知道可以使用意念挪动东西,其他的还不清楚。”
  “念力?”
  赵炎扬起眉毛问道,继而比划了一下:“大概能挪动多重的东西?”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苏珊,她并没有系统的量化过自己的能力,倒是玛丽亚在旁边解释道:“约翰大人,女巫的能力通常都不太稳定,苏珊不是歌莉娅那种和‘万圣会’有联系的女巫,她只是刚觉醒力量没多久,所以还很难控制。”
  万圣会应该是个类似“巫师联盟”之类的东西,赵炎暗自记下,望了一眼苏珊。
  后者点头道:“是这样,大人…我平时可能挪动一个椅子还行,不过被光照派抓住的时候…”
  她神色黯然,显然记忆中的事情让她不是很舒服。玛丽亚应该是之前和她聊到了这个话题,继续补充:“她的力量失控了,杀死了一名光明武士,但也把自己的脸和身体割伤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苏珊的脸上会有那些骇人的伤痕。
  “我大概明白了。”
  赵炎对眼下的状况有所预期——他救下来的这几个人其实本领不算强,三位巫医只能做些辅助事情,制作个道具勉强能用,但现在他们手边什么材料都没有,基本等于废人。
  而女巫苏珊比他们还惨,自身能力本来就不稳定,双臂折断后还无法施法,现在和一个普通人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你的胳膊感觉怎么样?如果施法的话,必须等痊愈才行?”
  “还好,就是骨头有些痒痒的,疼倒是已经不疼了。”
  苏珊如实回答,她双臂能够恢复的快,全是因为赵炎的帮忙,因而此时的语气带着些感激。可赵炎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出现炎症,结果对方没有发烧不说,此时这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你抬起头来。”
  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室内光线暗淡,可赵炎能够清晰看到苏珊脸上那些血痕已经结痂,边缘处甚至有小部分开始了脱落。
  “别动。”
  赵炎抬手在她的脖颈上拂过,他这辈子受过太多的伤,只是感受一下那些血痂便知道她的恢复情况——显然,女巫苏珊的身体恢复能力远比正常人强的多。
  海伦好奇的在旁边看着,结果发现苏珊紧张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骨节都有些发白…她很奇怪对方为何像面对死神一样战栗,但见赵炎始终面无表情,她最终没有问出声。
  “好,没事了。你好好休息,能够施法了的时候就告诉我。”
  赵炎收回了手,转而对其他三人道:“你们将制作道具的清单给我,如果在什么地方藏着,也告诉我,我抽空将它们拿过来。”
  说完,他指了指海伦:“那么…你们有人认识布鲁迪布雷斯么?”
  几人一齐摇头。塔拉市贵族们的生活八卦,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新闻上的常客,阶级的划分让玛丽亚和西斯廷这种底层人民很难接触到有关布雷斯家族的信息。
  但苏珊却透露了一个她一直没有说的信息:“我…我算是贵族的私生女,父亲是林奇市的卡尔斯,鲁特卡尔斯——但自从我出生后就没有见过他,母亲五年前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被抛弃的贵族私生女,在这个时代其实和平民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是个私生子,那或许还有百分之一分得部分家产的可能性,但女孩子…却是根本没戏的。
  这终究是个男权社会,工业革命虽然革新了人们的生活水平,却并未让旧有的传统观念消除。贵族中的女性,至今依旧作为联姻的筹码,在成年之后嫁出去以交换利益。
  海伦对苏珊立刻多了几分同情,只是她对“卡尔斯”这个姓氏并不熟悉,就算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私生女被抛弃这么多年,如今孤零零一个人被光照派抓走,她的亲生父亲显然不怎么在乎苏珊的感受。
  待赵炎梳理完手下的本领和优缺点,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左右。他也不再多说废话,起身打算安排这些人去休息,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明显的脚步声…
  他们都听出那是一只铠甲小队在朝这边靠近。苏珊等人顿时有些发慌,目光望向了赵炎——后者皱着眉头,伸手去拿腰间挂着的枪头:“没事,如果有战斗,你们就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几人紧张点头,一起感受到紧张气氛的海伦有些无措,可是一齐走出屋子时,却感觉脑海梦的中闪过一道光。
  她左右望了一圈,忽然迈步朝着屋内走去…
  一楼的其他房间主要是给佣人使用的,餐厅、厨房和食物准备间连在一起,海伦从餐厅走到了这个空间不大的食物准备间,她望着墙壁,抬着的手掌在一块块墙砖上划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块上。
  “咔哒。”
  她推了一下这块砖,墙壁内竟然响起了机构弹开的声音,紧接着,尾随进来的赵炎听到一间橱柜里传来了空洞的回音。
  他伸手打开柜门,赫然发现一条地道出现在这里。
  “害怕的时候,就进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海伦望着地道发呆,她白皙的手指按在墙上,但努力半天,也没有回忆起其他细节来——谁教给他的、里面有什么,海伦全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