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设局
  二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皇帝昏迷不在他们的计划内,按照她们计划,皇帝应该会进行下一步,废除宁洛七的身份才对。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内心焦急,忍不住去养心殿看看。
  养心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面色担忧,但是谁也不敢吱声。
  太医们垂头丧气摇头,不管用何种法子,都没有效用,皇帝依旧昏迷不醒。
  二皇子走进去,看到一片冷清的殿里,心里咯噔一下。
  急忙走过去,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上脸色憔悴,昏迷不醒的皇帝,脸色比起之前要差许多,有种灯枯油尽的感觉。
  “父皇……”他走了两步,说不出话来。
  福公公看到二皇子,“二殿下,您来了。”
  二皇子立刻看向福公公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会突然昏迷的?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
  “老奴也不知晓,只是最近几日陛下精神很不好,夜不能寐,经常做噩梦,然后就突然昏迷过去了……”福公公说着,脸色也同样难看,几乎摇摇欲坠。
  二皇子的心一沉,难道……是因为毒的缘故?
  要不然父皇不会无缘无故的昏迷,太医们也查不出来是何种病情,不管用药,还是施针,都无法让皇帝醒来。
  肯定是因为那个毒!
  可是……
  可是裴远明明说这毒不害及性命,只会让人失去神智的,怎么会这样?
  二皇子内心惶惶不安,他不安的并不是因为担心皇帝,而是担心事情还没有按照计划完成,皇帝还没有废除掉宁洛七,怎么就昏迷了呢?
  万一父皇就这么去世了,权势岂不是会被宁洛七独揽下?
  二皇子身形一晃,差点没栽倒到地上。
  不,不行!
  怎能这样,父皇必须醒来才行,现在可不是昏迷的时候!
  福公公看到二皇子脸色惨白,关切问道:“殿下您没事吧?要不要让太医看看?”
  二皇子勉强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脑海里混乱,思绪万千。他的唯一念头就是去找裴远,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说那毒不会害及性命,却导致父皇昏迷不醒。
  福公公劝道:“二殿下,千万要顾及身体啊,要注意休息,陛下的事情就交给太医们,太医们定然会想出医治陛下的方法的。”
  “嗯。”二皇子点点头,脸色依旧难看。
  他在养心殿里停留了一会儿,就悄然走了出来。
  没人注意到他悄然走出去,只有福公公瞥了一眼,看到二皇子离去的身影,神色复杂。
  二皇子离开养心殿后,急急忙忙出宫,去找裴远。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远……裴远在哪儿?”
  二皇子先去了茶楼,一旦有事情,他们会在茶楼的雅间见面商议。
  但是茶楼雅间空空荡荡,裴远并不在这里。
  二皇子的内心感到更为着急,偏偏在最紧急的时候,不见裴远的身影,这让他怎么不着急。
  “裴远在哪儿?”二皇子询问护卫。
  护卫回答:“裴大人现在在自家府邸里,殿下,要不要去让裴大人过来?”
  “不用!我亲自过去见他!”二皇子摆手,现在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他要立刻见到裴远,质问这件事。
  二皇子直接去了裴府。
  裴府的人听说二皇子来了,一个个惊疑,二皇子怎么会来小小的裴府?然而又突然想到,如今的裴府今非昔比,自家老爷迎娶了八公主,是驸马爷了。
  二皇子突然来拜访,定然是来见八公主的。
  下人们立刻把二皇子迎进屋,然后都退远,生怕冲撞到贵人。
  ……
  裴远听到二皇子来了,不由得皱皱眉头,“他怎会突然到府上来?”一般有事情商议都是去茶楼雅间的。
  裴远没有耽搁,立刻去了花厅。
  二皇子坐在花厅里,茶水都没有喝一口,他内心焦灼,这个时候怎能喝的下去茶水。
  看见裴远的身影,立刻站起来,“裴远!”
  裴远走过去,看到二皇子焦灼苍白的脸色,暗暗猜测到定然是宫里出了事,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能让二皇子如此慌乱无神。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二皇子内心焦灼,不过看到裴远平静的脸色,放心不少,稍微顿了顿,道:“不好了,皇上昏迷过去了!整整昏迷了一夜,都没有醒来!会不会是……”
  “殿下!”二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裴远脸色微变冷喝制止。
  二皇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拧紧眉头,感到不满,面前这个人竟让敢打断他的话,“你……”
  裴远看向外面,冷声吩咐,“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踏进来,不得让人偷听到花厅里的谈话!”
  “是。”暗卫们应了一声。
  二皇子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才讲的话十分重要,皇帝昏迷不醒的事还没有对外传开,除了宫里的几个人,谁都不知道此事。
  要是被人听到,传开了去,罪名可就大了!
  再说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是跟裴远合谋下毒的事情,此事要是被人偷听……后果不堪设想。
  二皇子脸色发白,像是吃了苦黄连,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裴远才道:“殿下,现在可以放心说了,不会被人听见的。”
  二皇子点点头,“幸好有你,方才我差点就说出来了……”想想都心有余悸,幸好裴远心思缜密,阻拦住了他。
  裴远目光薄凉,脸色淡淡。
  “殿下,还是说一说宫里的事吧,皇上昏迷了?此事可是真的?”
  “是啊!”二皇子攥紧拳头,“我亲眼所见父皇昏迷,太医们试了全部法子,都没能让父皇醒来,你说这是不是……那毒的缘故?”
  裴远皱了皱眉,脸色疑惑,“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是因为毒的缘故。”裴远摇头,“那毒只会让人失去神智,神情恍惚,绝不会导致人昏迷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二皇子心烦意乱,如今父皇昏迷不醒,要是再有个意外,权势会全部落到宁洛七手里。
  他做了这么多,布置了这么多局,结果徒做嫁衣,把好处全部双手送给了宁洛七,这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除了毒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会不会是你那毒有问题?”二皇子质问。
  裴远摇头,“不可能,毒绝不会有问题。”
  这不是一般的毒,而是蛊毒。
  蛊毒会操控人心,但绝不会要人性命,或者是导致让人昏迷。
  二皇子怀疑,“你怎能如此确定?要是加重了毒的量,岂不是会发生变故?”
  “不……”裴远脸色阴沉,抿了抿唇,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蛊毒的事情告诉二皇子,二皇子现在还不知道那是蛊毒,还以为是普通的毒药。
  二皇子心智谋算不如裴远,但他不是真的傻,一眼就看出裴远还在隐瞒着什么,立刻冷声追问:“裴远,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本王?”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想让本王死不成?!父皇要是继续昏迷下去,或有个好歹,得到好处的人就是宁洛七!”
  “我们辛辛苦苦筹谋几个月,在最后节骨眼上出了差错,要给他人徒做嫁衣!”二皇子恼怒,这都到最后临头了,裴远还在卖关子,隐藏着事情不告诉他,这让他火气上涨。
  裴远抬眼,看了一眼二皇子,最后轻叹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不隐瞒了。”
  事已至此,就算二皇子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们乘了一条船,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不能逃过。
  裴远的眸子微冷,淡淡道:“那不是普通的毒。”
  “什么?”二皇子没听明白,那当然不是普通的毒了,就连太医也查不出异样,自然不是普通的毒,他说这个做什么?
  紧接着裴远继续道:“那是一个名为失心散的蛊毒。”
  “……”
  二皇子愣怔了片刻,随即抬起脸,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那是蛊毒?”
  蛊毒,传闻蛊毒十分阴狠歹毒,皇朝全面禁止,要是有人胆敢私自养蛊,或者用这些歪门邪道一律斩头处决,就算是朝中大臣或是皇室众人也不会有特例。
  所以人们一听到蛊毒都纷纷脸色大变。
  现在裴远告诉他,给皇上下的竟是蛊毒?
  “你……”二皇子身子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你……”
  裴远的脸色十分淡定,走过去坐下,倒了一杯茶。
  二皇子好久才缓过神来,看向裴远,看到裴远淡定平静的脸色,内心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寒意,“你怎么能用蛊毒,那种阴狠歹毒的东西?”
  裴远淡淡道:“只有失心散,才能达到殿下的目的,当时殿下也同意了。”
  “我……”
  二皇子觉得语噎,他根本不知道那是阴狠歹毒的东西,“那蛊毒下在什么地方?难道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大变。
  “殿下放心,那熏香里虽然带着蛊毒,但并不会让所有人中毒,只有带着药引的人才会中毒。”
  “臣让殿下把黄色符纸放到皇上的身边,因为那符纸就是药引。”裴远道。
  二皇子的心稍稍落下,他担心熏香里含蛊毒,他也接触过熏香,生怕自己也中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