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冷血
  江芷染给顾楚铭的药上了十分钟,这中间她几乎一直在掉眼泪,李泽不懂大人为什么这么爱哭,就连江芷染自己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会眼泪掉个不停。似乎每次只要顾楚铭一出事情,她就会变得格外的爱流眼泪,江芷染给顾楚铭上完药就把东西搁置到了一边。
  “这药有止血麻痹的作用,等半小时以后,它起效果了,我们就要开始给他把子弹取出来了,否则他恐怕真的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李军的语气很是沉重,他以前经常受伤,但是,像他受的这种伤根本就不可能去医院,所以他会自己给自己取子弹还有缝合,有时候自己做不了的就由李泽来做,李泽虽然年纪很小,但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血腥,也懂得了这个世界适者生存的法则。这些种种让他逐渐的变得对事事冷漠,其实,这是李军最不想看到的,毕竟,一个孩子还是应该有一个孩子的心境,活泼可爱一些比较好,但是,不幸的是,这种事情就是在李泽的身上正在慢慢的发生着。
  “小泽,我们得出去找些止血的植物,我感觉这些药根本就不够。”李军看了李泽一眼,李泽的眼神也停留在李军的身上,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想让自己出去谈话,药不够,可能只是一个借口。这对父子就是这么的默契,而江芷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中间的变化。
  李军把挡在最上面的石头给搬开了,然后又在两个人出去以后,把石头给搬上去了。李泽出来以后就走在前面,即使前面的林子很深,到处都有一种未知的恐怖,他也没有停住脚步。
  “小泽,我知道你非常讨厌爸爸,因为这些年我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你,现在还让你吃这样的苦头。”李军努力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李泽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小小的身子就是一直向前面走着。
  “当心!”直到一条花斑毒舌在李泽头上方的树叉上面吐露着芯子,想要攻击他的时候,李军立刻把李泽给推开了,然后那出短筒靴子里的瑞士军刀,一刀就把那条蛇切成了两半。
  “所以呢,爸爸,你想和我说什么?”李泽的面目没有任何的改变,或许他从成为李军的儿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面对眼前的一切,他已经那麻痹了,“说说为什么,要把我打晕留在顾家,为什么就这样的不辞而别。”
  “小泽,我真的不想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了,如果我们能够这次回去,你就待在顾楚铭那里,好吗?”李军蹲了下来,很是温和的和李泽说着,其实这次他让李泽出来也只是想和他说这件事。
  “你不要了妈妈,让她改嫁,现在还要把我寄养在别人家,我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亲情在你的眼里就真的这么的廉价吗?”李泽小小的胸膛,因为生气而在不断地起伏着,他现在完全不懂他的爸爸要做什么。
  “你听我说,小泽,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爸爸产生了感情,我是一个杀手,我不应该有感情的,可是后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李军一直在李泽的面前忏悔着,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内心和所有的挣扎,可是,他也忘了李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有超越一般孩子的心智但是,他未必有大人的情商,在他看来李军的话无非就是在抱怨有了他,原来他和妈妈一直以来在他的爸爸眼里斗不过只是一个累赘而已。
  “砰!”就在两个人沉默,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时候,一声枪声响起,李军和李泽一同看向了那个方向,“是岩洞那头穿来的。”两个人此时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向岩洞的方向跑了过去。
  李军和李泽到达岩洞口的时候,一抹扎眼的鲜红出现在两个人面前,一头成年的金钱豹正躺在血泊里面,而门口的岩石也已经被冲塌,看来一定是这只金钱豹干的。
  李泽先李军一步跑进了洞里。此时,洞里面江芷染正坐在地上,而顾楚铭在他的怀里,右手还拿着枪。但是,胸口明显还是被豹子给抓伤了,在流淌着血,“楚铭!楚铭!”江芷染一直再哭,可是这根本就没有帮到顾楚铭什么。
  李军跑了过去,将顾楚铭拉了起来,撕开他的衣服,开始用上衣口袋里面的酒精给他擦拭伤口,“不行了,他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小泽快生火,我要替他把子弹取出来。”李泽听见后也离开自己的位置,跑到外面去,不一会儿,就拾起了一堆干柴跑了进来,然后很是轻车熟路的点起了火。
  “来,扶住他的身子。”李军把顾楚铭送到了江芷染的怀里,自己走到了一边,拿出了内衣口袋的一包东西,就像古代中医的针灸用的东西,展开后要用的东西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李军首先拿起了一把镊子,还有一片铁质的金属片,然后将他们在火上进行烘烤以后,拿了出来,“来把这个咬住!无论多痛都尽量不要动。”李军提醒了一句,顾楚铭虽然已经快要陷入昏迷但是,他的潜意识还是让他咬住了李军手上的那块木头。
  李军看顾楚铭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也开始认真的查看伤口,然后用那块上宽下窄的金属片开始翻开皮肉,好在子弹打的不深,金属片已经触及到了子弹的质感,李军尝试着向又下面探了一些,顾楚铭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虚汗,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汗珠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江芷染努力的抱住顾楚铭,可是,顾楚铭的身体开始因为疼痛而扭动。的确这种直接从骨肉里面挖出子弹的疼痛,应该不亚于刮骨疗伤,好在顾楚铭因为疼痛开始神智有些清醒,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感觉这着金属的冰凉在血肉里面来回的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