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奴隶出身
  她长时间蹲着双腿发麻,且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容瑾笙哪里看不出,只是这妮子遇事向来喜欢自己扛着,从不肯外显半分。
  容瑾笙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半强迫半哄的褪去了她的鞋袜,就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动作轻柔的替她揉捏着脚和小腿,舒缓放松紧绷的肌肉。
  那脚纤细骨感,白皙娇嫩,如上好的羊脂玉般,入手温凉,落在他掌心像是精致小巧的珍宝般。
  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皆是一震!
  “我,我没事……”
  曲蓁声若蚊蝇的狡辩了句,瞥过脸,清冷的眉目染了层淡淡的红晕,一路红到了耳垂。
  他的手指所过之处,火烧般的滋味,又酥又痒,令她无措的僵着身子,只能任他动作。
  容瑾笙薄唇微勾了下,心底原本的异样在看到这一幕时,略散去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难得的女儿娇态。
  “蓁蓁,当人在说假话或极度没有底气时,就会错开视线,这种行为被称为‘视觉阻断’。”
  他轻笑着说了句,似是打趣。
  曲蓁闻言蓦地回头看他,微微错愕。
  “你记得?”
  这话是她在分析案情时随口提的,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他还能用来驳她。
  容瑾笙凤眸笑意更深,语气轻淡似有些漫不经心,但却令人心摇:“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双腿的刺疼在他的揉捏下逐渐褪去,她怔怔的看着他未发一言,心里像是被羽毛轻扫过,微痒,且温柔。
  良久,容瑾笙如待至宝般小心的将她的脚搁在榻上,温声叮嘱道:“好了,热水我让她们送进来,你泡个热水澡解解乏,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好!”
  她后知后觉的答了句,见他已经走到了门边,忽然想起一事,“不久前有人闯入王府,身手高绝,但我没在他身上感觉到杀气,来意不明。”
  之所以说这事儿,曲蓁是想提醒他小心些,如今宸王府万众瞩目,难保有人不会浑水摸鱼!
  容瑾笙闻声回头,宽慰道:“别担心,你先好好歇息,其他一切有我!”
  话落,他抬脚出了门,依稀还能听到他吩咐婢女准备衣裳之类的声音。
  没多久热水等物送进里面,许是得了吩咐,她们并未多留关好门窗退了出去,曲蓁解了衣裳将自己沉入水下,浑身的毛孔瞬间张开,舒服的她不禁发出一声嘤咛。
  许是水雾蒸腾熏得,又或是累极,她头脑有些昏沉的靠着桶壁,脑海中尽是那抹墨色的身影,时而浅笑温润,时而冷淡含怒,但不管是何种模样,望着她时,都是始终如一的柔软情深。
  “容瑾笙……”
  她呢喃了句,意识逐渐模糊,靠着浴桶睡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曲蓁坐起身惊觉不对,低眸望去,就见身上换好了衣衫,连湿发都干了。
  “外面可有人在?”
  话音刚落,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个穿着杏色衫裙的小丫鬟,望她面上一喜,“姑娘有何吩咐?”
  “我记得我先前是在沐浴,怎么……”
  曲蓁暗恼,有人靠近她竟然毫无察觉,看来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连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没了!
  丫鬟低着头,小心的答道:“姑娘沐浴时睡过去了,奴婢等不敢打扰又怕您着凉,去请示了瑾公子,是他抱您出来的。”
  “瑾公子?”
  她柳眉紧蹙,蓦地想起一袭黑衣的容瑾笙,问道:“你说的是戴着面具那人?”
  “正是!”
  “那我的衣裳?”
  “也是瑾公子换的。”
  曲蓁不禁沉默,那丫鬟见她不语,小心的问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忙吧。”
  直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惊醒了她,曲蓁苦笑了声,搁在锦被上的手缓缓收紧……
  薛静琅伤势严重,取了箭头后当晚尤为关键,上半夜众人心惊胆战的守着,好在平安渡过了,就在他们刚松了口气时,守在床边的女子忽然惊呼一声。
  “薛哥哥,薛哥哥发热了!”
  “怎么办?”
  “快去请姑娘!”
  曲蓁得了消息赶忙过去,仔细检查后为他开了个药方,又注射了些消炎用的药物,做完这些后才长吁了口气。
  “他已经跨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你们好好照顾,约莫两个时辰后就该醒了。”
  一听薛静琅能醒来,那姑娘猛地跪地朝她‘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哑声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你先起来吧。”
  曲蓁扶她起身,看她满身的伤口还未处理,有些地方已经红肿发炎了,吩咐屋中男子避让,取了药朝她走去,“把衣裳脱了。”
  “啊?”
  那女子下意识的拢紧衣襟,瞪着通红的眼看她,“做,做什么?”
  “上药,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曲蓁刚说完,她忙躬身往后缩了些,头也不敢抬,颤声道:“奴,奴身份卑微,不敢劳烦小姐上药,奴自己来。”
  “脱衣!”
  她再次重复道,“你后背的几处伤已经溃烂了,还想照顾他的话,就听我的。”
  女子看得出眼前这天仙般的姑娘是面冷心热,瞥了眼昏睡着的薛静琅,迟疑再三,褪去了衣裳,将后背露出对着她。
  曲蓁见过不少的伤者,但看了这背,还是不由得一愣!
  上面除了几道流血的伤口,还盘恒交错着些陈年旧伤,从痕迹来看,有烫伤,鞭伤,刀伤等等,像是遭人凌虐多年,触目惊心!
  “对不起,吓着姑娘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见她没有动静,女子面上血色尽褪,忙拢衣衫想要起身,被曲蓁一把按住,取过干净的帕子开始着手处理伤口,“没什么好怕的,我是想起了其他事,一时失神而已,与你无关。”
  说罢,她动作娴熟的剔除腐肉,清洗上药。
  似是察觉了曲蓁并未受到多少影响,女子瑟瑟发抖的身子略平静了些,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些想与她说话的心思,低声道:“奴,是被薛哥哥从奴隶场救出来的,这些伤也是在那儿留下的,很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