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打赌
  两个半妖讨好道:“其实咱们跟归荑大人都是从外地来的,归荑大人身上都被锁链给锁住,所以一身本事都没办法施展,不然我们也不会开黑店,越货杀人给归荑大人享用。”
  话音未落,白英又是砰砰两拳砸下来,两个半妖又是鬼哭狼嚎。
  白泽当即道:“你们两个半妖带路,我们要去地底的洞穴。”
  两个半妖以为他们要去杀归荑,顿时痛哭流涕起来:“各位大爷,求求你们不要去杀归荑大人,我们真的下次不敢了,我们身上还有钱,全部都给你们,你们就放过我们好不好?”
  两个半妖哭得让人心烦,白英不耐烦道:“我们对这个归荑没兴趣,只是要下去找人。”
  两个半妖一愣,数了一下屋内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咦,果然少了一个,不是还有个女的吗?”
  话音未落,两个半妖已经被白英分别拎起来,丢到洞穴中去,四人分别跟着跳了下去。
  黑幽幽的山路曲折盘旋,不时从山林中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动静,白狐坐在付月的肩膀上,哈欠连天,伙计走在前头带路。
  “我说伙计,咱们已经走了很久了,为什么还没到地方,你又一直顺着路走,难道这位归荑大人就住在路边不成?”付月已经隐隐感到怀疑。
  伙计于是停下来对付月道:“我给你带的路,是给你指引的生路,归荑大人最讨厌的就是人族,要是被他发现你们跟人族混在一块,一旦发怒会把你们两个给吃了也未必,所以你们就沿着这条路朝前走,自寻生路去。”
  “喂,你的意思是,居然骗了咱们,只是把我们给引开而已?”白狐怒道。
  伙计却满不在乎:“没错啊,要不是看在拿了你们两个钱的份上,深更半夜我不在店里睡觉,跑出来干嘛,实话告诉你们,归荑大人就在店子下面的洞穴里,这会儿功夫你们的那几个人族同伴估计已经被归荑大人给啃得骨头都不剩。”
  话音未落,伙计身后的尾巴便被付月给一把扯过去,倒拎起来,怒声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那个半妖归荑要吃了谁?”
  伙计痛得哇哇大叫起来:“我们开店就是把过往的客人捉起来献给归荑大人享用,特别是人族,这是规矩,不是我的主意。”
  付月与白狐对视一眼,心中都暗叫不好,萧夕恐怕会有危险,然而就在他们二人交换眼神的空当,那个伙计突然吹了一声口哨,顿时从高处的山林中飞快窜出十几个半妖来,挡住二人去路。
  伙计还被付月拎在手里,但是神情却立即嚣张起来:“你们两个快点把我放了,不然我的这些同伴们可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就凭你们这些小妖?”付月一抬手臂把伙计给扔出老远,不知撞在什么地方发出“哎哟”一声惨呼,半天都爬不起来。
  半妖们纷纷朝伙计望去,再转头回来望向付月时,顿时个个吓得浑身颤抖。
  但见刚才还是人模样的付月,此刻已经变成庞然猛兽,简直比十几个人加起来还要大,只要一张嘴就可以咬断任何人的脖子。
  半妖们吓得纷纷后退,伙计从地上爬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付月道:“你不是半妖?”
  付月一巴掌把伙计摁在地上,睁着两轮如血般的眼:“我从始至终都从来没把你们这些放在眼里,现在你要是还想活命,就立刻带我们去洞穴,有近路没有?”
  伙计忙点头道:“有的,我这就带你们走近路。”说着挣扎着从付月的魔爪下面爬起来,指着山林道,“近路就在山上。”
  这时围在旁边躲避付月的半妖中突然有个出声道:“近路不是在这边吗?”说着他指向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向。
  伙计顿时气得跳脚:“你给我闭嘴,蠢货。”
  话音刚落,他的肩膀上便感到剧痛,鲜血涌出来,付月举着手爪只是轻轻划了一下,伙计就已经疼得快要哭爹喊娘。
  “只要你敢骗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付月轻描淡写地威胁道。
  伙计只好老老实实带着他们走真正的近路,不敢再使诈。经过那群无动于衷的半妖时,又是那个声音问道:“还要不要我们来救你?”
  伙计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救什么救,要你这个笨蛋来救我,我还不如去死。”
  “啊,你要去死吗?”那个声音简直信以为真,还在傻乎乎问道。
  伙计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应声,这下连白狐也想笑了:“都说半妖一族最是狡猾,怎么也有这么呆蠢的家伙?说起来咱们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咱们还真被这个伙计给骗了。”
  “我们都已经被骗出来走夜路了,还嫌不够吗,这些半妖所说的话,将来我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付月边走边没好气道。
  待付月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被扔在一旁的那伙半妖这才松口气,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你们看刚才那个大家伙,我敢打赌,他一定修炼了三千年。”
  “不对,我打赌至少有五千年。”
  “我赌七千年,十个铜贝!”
  “我也来……”
  萧夕已经站在洞穴的尽头,深墨的夜空繁星璀璨,尽头是平坦的幽谷,谷中开满如雪的繁花,枝桠横斜伸进洞穴中来。
  还以为会是白骨堆积如山,阴森恐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美景如画。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是被抓来的人,还是误闯进来的?”
  萧夕循声望去,但见星光之下,满树细碎的白花如雪如玉,树下倚着一个白玉般的男子,连头发都是如蒹葭般的苍白,他的额心有一点墨玉般的印记,手脚上却被细细的锁链穿透。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就是归荑?”萧夕一步一步走近。
  对方轻轻颔首:“没错,我就是归荑,你又是谁?”
  萧夕笑道:“我应该是你不太想见到的人,我是天州的州牧。”
  归荑的神情露出惊讶,抬头望向萧夕:“你居然自称是天州牧,可是据我所知,天州并没有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