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原来如此。季凌夏笑容清浅，美眸一转道：那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人哪,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能得到晏舟的青眼。
她的话表面不经意，却掩盖不住那股淡淡的醋意, 摆明了对裴晏舟的好感。
裴母看了她一眼, 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罢了, 怎么能叫青眼，说不准还是晏舟的造化呢。她淡淡道：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那孩子害羞, 晏舟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哪敢轻易就把人带出来，万一吓到了人家, 晏舟估计得怪我了。
她声音平静，却在一言一语中把季凌夏的骄傲击溃。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那人是裴晏舟求来的，身家背景的不重要，人家裴家也不在乎。
季凌夏咬了咬下唇，神色微有些落寞，又看着店里玩笑般的道：他们现在怎么在婴儿店，该不会是您要当奶奶了吧。
那就托你吉言了。裴母道：晏舟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既然开始了一段感情，就没有随便结束的理儿。现在都在看婴儿用品了，想来是有结婚的打算了。
她看着店里微微一笑：说不准明年我还真能抱上孙子呢。
季凌夏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裴母道：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呢？
季凌夏僵着脸道：我也该回去了。
裴母淡然颔首：那我就先走了，你慢着些。
裴母说着，提步朝着外面走去，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婴儿店里一眼，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心下带着些隐忧。
等到裴母的身影离开，季凌夏才气呼呼的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差点没气爆。
裴母刚才那什么意思？明里暗里都在护着那小孩，言外之意无非是让她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原本被家里禁足半个月好不容易才借着中秋出来，季凌夏本是想给裴晏舟找些不痛快，现在倒是自己吃了一肚子气。
她重重地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去，临走之前不忘看了婴儿店一眼。
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能让裴晏舟心心念念成那个样子
店里，少年悄悄从一旁拿过一个老虎一样的东西猛地递到裴晏舟面前，裴晏舟回头看去，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少年顿时眉开眼笑，漂亮的猫眼完成了一个了完美的月牙，望着面前男人的面上满满的都是喜悦。旁人看着，都忍不住被这种快乐感染
靠！
那么小？
季凌夏待在原地许久，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骂了一声。
裴晏舟莫不是个禽兽吧？
那孩子看着成年了吗？
季凌夏懵逼良久，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又看了看店里少年那单薄清瘦的身形，许久之后才咒骂一声。
裴晏舟裴晏舟
你他么要是喜欢年纪小的那一挂的你早说啊，老娘犯得着给自己找不自在那么久？
那么小的小孩
季凌夏自诩来者不拒，也没碰过这么小的。
他怎下得了手的？
季凌夏骂骂咧咧，狠狠地甩了甩包，跺着高跟鞋走向电梯。
临关门之前她还不忘再看一眼，看着那眉眼弯弯仿佛全世界只能看到你一个人的少年，不由轻轻啧了一声。
别说这小孩，还真挺招人疼。
怎么就被裴晏舟拐到手了呢？简直暴殄天物。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打开，季凌夏走到一辆骚红色的跑车旁，动作利落地开门上车。
车里的年轻男人见到她后顿时笑道：诶呦，大小姐回来了？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边挑眉问道：怎么样啊？计划完成了吗？
季凌夏哼道：完成了，跟没完成也没什么差别。
裴家人向来护短，她愣是没讨到一点好。
男人毫不意外：你说说你，干嘛就对那个裴晏舟穷追不舍呢？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男人笑着，一手搭上她圆润的肩头缓缓摩挲着：你看看边上有那么多芳草呢，何必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
季凌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低头系着安全带：滚一边去。
男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季凌夏精致的狐狸眼微抬，带着些不可一世的气势：没什么意思，老娘现在没兴致。
男人脸色沉了沉，森森笑着：季凌夏，你这过河拆桥不太好吧？
季凌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他浓眉大眼，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不知为何越看越不顺眼。脸不够精致，眼睛不够大，还一副大alpha主义
她冷哼：就不好了，你又能怎么着？不愿意就滚出去。
男人脸上一僵，连忙讨好笑道：别别别
季凌夏直接探过身子拉开车门：出去。
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恨恨地下了车。
季凌夏利落地换了个位置，踩着油门红色跑车直接飙出去。
草他妈的！男人站在原地狠狠踹了一脚柱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还让我查裴晏舟的行程，也不怕裴晏舟知道了找你麻烦，真当有季家在你就无法无天了啊？
呸！
男人正要离开，却见明明已经离开的车不知什么时候又倒了回来，那美艳至极的女人正一手撑在窗户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人脸色一僵。
季凌夏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开口：
第一，不是别人睡我，是我睡别人。
第二，季家护不护得住我你不用操心，反倒是你我估计没人能护得住了。
她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一踩油门直接离开。
离开地下停车场之际，天光大亮。季凌夏随着音乐摇动着，寻思着以后或许可以找几个omega玩玩。
而此时的裴家，裴母眉头微蹙，心神不宁的回了家。
裴父正在沙发上看报，见状抖了抖报纸，动了动眼睛，道：怎么了？不是跟季家小孩出去了，怎么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裴母抿了抿唇，放下包坐在了裴父的身边：你说晏舟他
晏舟怎么了？身后一道硬朗的声音传来，裴母回头一看，慢慢起身：爸。
裴老爷子挥了挥手：晏舟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去商场吗？看到他了？
裴母迟疑地点了点头。
裴老爷子道：干嘛苦着一张脸，到底什么事儿啊？
裴母张了张嘴：爸，我今天看到晏舟和他对象了。
老爷子瞬间瞪大眼睛，裴父也坐直了身子。
怎么说？
老爷子有些紧张：你看到那孩子了？怎么样？他看着裴母那有些忧虑的神色，脱口而出道：是长得不好看？还是看上去品行不好？
都不是。裴母摇了摇头：人长得挺好，和晏舟感情看起来也挺好，只是
裴母抿了抿唇，有些难言：只是，那孩子看起来太小了。
老爷子一愣：什么叫太小了？
裴父道：年纪小一点就小一点，能小到哪里去？
裴母无奈叹息，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看那孩子至多也就才十七八岁的样子，还不知道成没成年呢。
什么？！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那臭小子
而且
老爷子怒视着她：而且什么？
裴母深吸一口气，直到这件事估计是瞒不住，只道：而且他们当时是在一家婴幼儿店里，我想着是不是
老爷子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裴母已经，连忙上去搀扶：爸！
老爷子挥了挥手，神情严肃的盯着她：你是说，那孩子很有可能有了？
裴母安慰道：也不一定，晏舟不是打算把人带回来吗？说不定是有结婚的打算，来年就打算要孩子，现在先去看看呢。
这话别说裴老爷子，裴母自己都不怎么信。
看起来年纪小，又疑似有了
老爷子呼吸一窒，猛地一拍桌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爸！裴母有些不赞同。
你别说了，要是一场误会还好，要是真的，我打断那臭小子的腿！老爷子恶狠狠道。
第二天是周末，林遇安对出去玩没什么兴致，一向喜欢宅在家里画画，裴晏舟处理完公司事务，自然是在家里陪着他。
现在画室也装修的差不多了，林遇安在里面一待就是小半天，要不是裴晏舟叫他，估计连饭都能忘记吃。
孙阿姨准备了水果让他下来吃，林遇安一身宽松的卫衣上沾上了些许画笔的痕迹，他倒是不在意，慢悠悠的下了楼。
果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林遇安叉起一块哈密瓜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坐下，大门门铃就响了起来。
孙阿姨正在厨房，林遇安也没多想，起身招呼道：来了！
他半倚着门框打开门：谁啊
看清外面的人影后，他的声音一顿。
裴晏舟站在楼梯上，随意看向门外，目光也是一顿。
只见门外一老人一身深色的唐装，拄着拐杖站在门前，目光如炬的看向屋内。
裴老爷子原本做足了气势汹汹的姿态，却在看在林遇安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布满皱纹的脸皮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看着迎面走来的裴晏舟，又看了看年纪轻轻的小孩，嘴唇颤了颤，无声的闭了闭眼：
造孽啊
裴家怎么养出这么个禽兽东西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子（指指点点）：诱拐未成年，老牛吃嫩草，你要不要点脸啊你！
第53章
大门内外两方对峙, 裴老爷子嘴皮子动了动，林遇安也咽了口唾沫，拖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抓了抓地。
裴晏舟大步流星, 率先走到门前, 一手揽着林遇安的肩膀，一边唤道：爷爷。他捏了捏林遇安的肩头, 林遇安愣愣地, 也跟着唤了一句：爷爷
老爷子看着裴晏舟本是一言难尽，可听着林遇安清清朗朗的一句爷爷, 顿时挤出了一抹笑：诶！
裴晏舟连忙侧身：爷爷，您赶紧进来吧。
好，好。老爷子暗地里狠狠瞪了裴晏舟一眼，对上林遇安又换上了一副温和慈爱的笑容：你就是安安吧？快快快, 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赶紧进屋里坐啊。
他边说着, 目光在林遇安的小腹处一扫而过，面上的笑意不变。
林遇安难掩内心的忐忑, 闻言僵硬的笑了笑：好。
老爷子身体健朗，不用人扶。他走在前面, 林遇安落在后面, 同裴晏舟对视一眼, 神情嗫喏道：先生
林遇安只感觉现在一切都是混乱的，一边想这是裴先生的家人要表现的好一点；一边又想裴爷爷怎么会忽然来他什么都没有准备还有他现在的装扮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太太适合见家长, 脑子里简直成了一团乱麻。
没事。裴晏舟揽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 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意味：没事，交给我。
林遇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保持了冷静。尝试了好几次, 才挤出了一抹得体的笑，可低头又看见自己染上了零星颜料的t恤，一时又有些垂头丧气。
老爷子率先在沙发坐定，林遇安也在一旁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清爽漂亮的脸蛋上含着笑，显得异常乖巧。
老爷子神色温和可亲：你就是安安吧？那臭小子和我说过好多次了，这次见面的突然，爷爷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见面礼。
没有没有！林遇安忙忙摆手，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是晚辈，合该我先拜访您才对。他偷偷看了裴晏舟一眼，微微抿了下唇。
不讲究那些。老爷子笑意更深厚，又道：看你年纪轻轻的，今年多大了呀？还在上学吗？
林遇安腼腆的笑道：我今年十八了，现在在读大二。
十八了？十八好啊，十八好啊老爷子猛地松了一口气，他对上林遇安有些忐忑地神色，又呵呵笑道：是在a大念书吧？读什么专业啊？
林遇安老实回答：在读金融。
金融好啊。老爷子笑道：晏舟不就是搞金融的？你们两个也算是有共同话题。
林遇安一时脸不由有些臊红。
他哪懂什么真正的金融，每次期末考都是低空飘过。
老爷子：和晏舟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林遇安一顿：认识的时间不长
裴晏舟握着他的手，道：有三个月了吧。
老爷子道：三个月啊，那也差不多了。
老爷子又絮絮叨叨问了一些问题，他态度亲和，也没什么架子，林遇安紧绷的身体也不由慢慢缓了下来。
老爷子看了眼他的衣服，又问：我听晏舟说你喜欢画画？
林遇安回答的谦虚：略微懂一点。
她的话表面不经意，却掩盖不住那股淡淡的醋意, 摆明了对裴晏舟的好感。
裴母看了她一眼, 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罢了, 怎么能叫青眼，说不准还是晏舟的造化呢。她淡淡道：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那孩子害羞, 晏舟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哪敢轻易就把人带出来，万一吓到了人家, 晏舟估计得怪我了。
她声音平静，却在一言一语中把季凌夏的骄傲击溃。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那人是裴晏舟求来的，身家背景的不重要，人家裴家也不在乎。
季凌夏咬了咬下唇，神色微有些落寞，又看着店里玩笑般的道：他们现在怎么在婴儿店，该不会是您要当奶奶了吧。
那就托你吉言了。裴母道：晏舟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既然开始了一段感情，就没有随便结束的理儿。现在都在看婴儿用品了，想来是有结婚的打算了。
她看着店里微微一笑：说不准明年我还真能抱上孙子呢。
季凌夏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裴母道：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呢？
季凌夏僵着脸道：我也该回去了。
裴母淡然颔首：那我就先走了，你慢着些。
裴母说着，提步朝着外面走去，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婴儿店里一眼，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心下带着些隐忧。
等到裴母的身影离开，季凌夏才气呼呼的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差点没气爆。
裴母刚才那什么意思？明里暗里都在护着那小孩，言外之意无非是让她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原本被家里禁足半个月好不容易才借着中秋出来，季凌夏本是想给裴晏舟找些不痛快，现在倒是自己吃了一肚子气。
她重重地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去，临走之前不忘看了婴儿店一眼。
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能让裴晏舟心心念念成那个样子
店里，少年悄悄从一旁拿过一个老虎一样的东西猛地递到裴晏舟面前，裴晏舟回头看去，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少年顿时眉开眼笑，漂亮的猫眼完成了一个了完美的月牙，望着面前男人的面上满满的都是喜悦。旁人看着，都忍不住被这种快乐感染
靠！
那么小？
季凌夏待在原地许久，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骂了一声。
裴晏舟莫不是个禽兽吧？
那孩子看着成年了吗？
季凌夏懵逼良久，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又看了看店里少年那单薄清瘦的身形，许久之后才咒骂一声。
裴晏舟裴晏舟
你他么要是喜欢年纪小的那一挂的你早说啊，老娘犯得着给自己找不自在那么久？
那么小的小孩
季凌夏自诩来者不拒，也没碰过这么小的。
他怎下得了手的？
季凌夏骂骂咧咧，狠狠地甩了甩包，跺着高跟鞋走向电梯。
临关门之前她还不忘再看一眼，看着那眉眼弯弯仿佛全世界只能看到你一个人的少年，不由轻轻啧了一声。
别说这小孩，还真挺招人疼。
怎么就被裴晏舟拐到手了呢？简直暴殄天物。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打开，季凌夏走到一辆骚红色的跑车旁，动作利落地开门上车。
车里的年轻男人见到她后顿时笑道：诶呦，大小姐回来了？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边挑眉问道：怎么样啊？计划完成了吗？
季凌夏哼道：完成了，跟没完成也没什么差别。
裴家人向来护短，她愣是没讨到一点好。
男人毫不意外：你说说你，干嘛就对那个裴晏舟穷追不舍呢？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男人笑着，一手搭上她圆润的肩头缓缓摩挲着：你看看边上有那么多芳草呢，何必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
季凌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低头系着安全带：滚一边去。
男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季凌夏精致的狐狸眼微抬，带着些不可一世的气势：没什么意思，老娘现在没兴致。
男人脸色沉了沉，森森笑着：季凌夏，你这过河拆桥不太好吧？
季凌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他浓眉大眼，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不知为何越看越不顺眼。脸不够精致，眼睛不够大，还一副大alpha主义
她冷哼：就不好了，你又能怎么着？不愿意就滚出去。
男人脸上一僵，连忙讨好笑道：别别别
季凌夏直接探过身子拉开车门：出去。
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恨恨地下了车。
季凌夏利落地换了个位置，踩着油门红色跑车直接飙出去。
草他妈的！男人站在原地狠狠踹了一脚柱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还让我查裴晏舟的行程，也不怕裴晏舟知道了找你麻烦，真当有季家在你就无法无天了啊？
呸！
男人正要离开，却见明明已经离开的车不知什么时候又倒了回来，那美艳至极的女人正一手撑在窗户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人脸色一僵。
季凌夏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开口：
第一，不是别人睡我，是我睡别人。
第二，季家护不护得住我你不用操心，反倒是你我估计没人能护得住了。
她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一踩油门直接离开。
离开地下停车场之际，天光大亮。季凌夏随着音乐摇动着，寻思着以后或许可以找几个omega玩玩。
而此时的裴家，裴母眉头微蹙，心神不宁的回了家。
裴父正在沙发上看报，见状抖了抖报纸，动了动眼睛，道：怎么了？不是跟季家小孩出去了，怎么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裴母抿了抿唇，放下包坐在了裴父的身边：你说晏舟他
晏舟怎么了？身后一道硬朗的声音传来，裴母回头一看，慢慢起身：爸。
裴老爷子挥了挥手：晏舟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去商场吗？看到他了？
裴母迟疑地点了点头。
裴老爷子道：干嘛苦着一张脸，到底什么事儿啊？
裴母张了张嘴：爸，我今天看到晏舟和他对象了。
老爷子瞬间瞪大眼睛，裴父也坐直了身子。
怎么说？
老爷子有些紧张：你看到那孩子了？怎么样？他看着裴母那有些忧虑的神色，脱口而出道：是长得不好看？还是看上去品行不好？
都不是。裴母摇了摇头：人长得挺好，和晏舟感情看起来也挺好，只是
裴母抿了抿唇，有些难言：只是，那孩子看起来太小了。
老爷子一愣：什么叫太小了？
裴父道：年纪小一点就小一点，能小到哪里去？
裴母无奈叹息，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看那孩子至多也就才十七八岁的样子，还不知道成没成年呢。
什么？！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那臭小子
而且
老爷子怒视着她：而且什么？
裴母深吸一口气，直到这件事估计是瞒不住，只道：而且他们当时是在一家婴幼儿店里，我想着是不是
老爷子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裴母已经，连忙上去搀扶：爸！
老爷子挥了挥手，神情严肃的盯着她：你是说，那孩子很有可能有了？
裴母安慰道：也不一定，晏舟不是打算把人带回来吗？说不定是有结婚的打算，来年就打算要孩子，现在先去看看呢。
这话别说裴老爷子，裴母自己都不怎么信。
看起来年纪小，又疑似有了
老爷子呼吸一窒，猛地一拍桌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爸！裴母有些不赞同。
你别说了，要是一场误会还好，要是真的，我打断那臭小子的腿！老爷子恶狠狠道。
第二天是周末，林遇安对出去玩没什么兴致，一向喜欢宅在家里画画，裴晏舟处理完公司事务，自然是在家里陪着他。
现在画室也装修的差不多了，林遇安在里面一待就是小半天，要不是裴晏舟叫他，估计连饭都能忘记吃。
孙阿姨准备了水果让他下来吃，林遇安一身宽松的卫衣上沾上了些许画笔的痕迹，他倒是不在意，慢悠悠的下了楼。
果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林遇安叉起一块哈密瓜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坐下，大门门铃就响了起来。
孙阿姨正在厨房，林遇安也没多想，起身招呼道：来了！
他半倚着门框打开门：谁啊
看清外面的人影后，他的声音一顿。
裴晏舟站在楼梯上，随意看向门外，目光也是一顿。
只见门外一老人一身深色的唐装，拄着拐杖站在门前，目光如炬的看向屋内。
裴老爷子原本做足了气势汹汹的姿态，却在看在林遇安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布满皱纹的脸皮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看着迎面走来的裴晏舟，又看了看年纪轻轻的小孩，嘴唇颤了颤，无声的闭了闭眼：
造孽啊
裴家怎么养出这么个禽兽东西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子（指指点点）：诱拐未成年，老牛吃嫩草，你要不要点脸啊你！
第53章
大门内外两方对峙, 裴老爷子嘴皮子动了动，林遇安也咽了口唾沫，拖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抓了抓地。
裴晏舟大步流星, 率先走到门前, 一手揽着林遇安的肩膀，一边唤道：爷爷。他捏了捏林遇安的肩头, 林遇安愣愣地, 也跟着唤了一句：爷爷
老爷子看着裴晏舟本是一言难尽，可听着林遇安清清朗朗的一句爷爷, 顿时挤出了一抹笑：诶！
裴晏舟连忙侧身：爷爷，您赶紧进来吧。
好，好。老爷子暗地里狠狠瞪了裴晏舟一眼，对上林遇安又换上了一副温和慈爱的笑容：你就是安安吧？快快快, 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赶紧进屋里坐啊。
他边说着, 目光在林遇安的小腹处一扫而过，面上的笑意不变。
林遇安难掩内心的忐忑, 闻言僵硬的笑了笑：好。
老爷子身体健朗，不用人扶。他走在前面, 林遇安落在后面, 同裴晏舟对视一眼, 神情嗫喏道：先生
林遇安只感觉现在一切都是混乱的，一边想这是裴先生的家人要表现的好一点；一边又想裴爷爷怎么会忽然来他什么都没有准备还有他现在的装扮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太太适合见家长, 脑子里简直成了一团乱麻。
没事。裴晏舟揽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 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意味：没事，交给我。
林遇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保持了冷静。尝试了好几次, 才挤出了一抹得体的笑，可低头又看见自己染上了零星颜料的t恤，一时又有些垂头丧气。
老爷子率先在沙发坐定，林遇安也在一旁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清爽漂亮的脸蛋上含着笑，显得异常乖巧。
老爷子神色温和可亲：你就是安安吧？那臭小子和我说过好多次了，这次见面的突然，爷爷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见面礼。
没有没有！林遇安忙忙摆手，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是晚辈，合该我先拜访您才对。他偷偷看了裴晏舟一眼，微微抿了下唇。
不讲究那些。老爷子笑意更深厚，又道：看你年纪轻轻的，今年多大了呀？还在上学吗？
林遇安腼腆的笑道：我今年十八了，现在在读大二。
十八了？十八好啊，十八好啊老爷子猛地松了一口气，他对上林遇安有些忐忑地神色，又呵呵笑道：是在a大念书吧？读什么专业啊？
林遇安老实回答：在读金融。
金融好啊。老爷子笑道：晏舟不就是搞金融的？你们两个也算是有共同话题。
林遇安一时脸不由有些臊红。
他哪懂什么真正的金融，每次期末考都是低空飘过。
老爷子：和晏舟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林遇安一顿：认识的时间不长
裴晏舟握着他的手，道：有三个月了吧。
老爷子道：三个月啊，那也差不多了。
老爷子又絮絮叨叨问了一些问题，他态度亲和，也没什么架子，林遇安紧绷的身体也不由慢慢缓了下来。
老爷子看了眼他的衣服，又问：我听晏舟说你喜欢画画？
林遇安回答的谦虚：略微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