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3)
  林不羡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看清云安的轮廓,她抬手抚住云安的脸庞才安心,云安所倾诉的烦恼是林不羡几乎没有担心过,也接触不到的另一面。她一直很羡慕云安可以自由自在地外出,交朋友,做喜欢的事情殊不知这种自由的背后还有这样大的压力相伴。
  这位披着男子伪装,拥着自己,保护自己,哄着自己的人她也是女子啊,是压抑了自己的天性,撑起如今生活的女子。
  她也需要疼惜,需要理解,需要更多的温柔
  林不羡轻抚云安的脊背,并展现出了难得一见的主动,她凑近了云安,亲了亲云安的嘴角,后者身体一僵转瞬便扣住了林不羡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喘息声中,二人难舍难分地拉开了距离
  云安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小腹燃烧着一团火,作为一个现代人,能忍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定力惊人了。
  在蓝星的时候云安也看过一些女女之间的动作片开眼界,此时她的脑海中满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只是两个主角变成了自己和林不羡。
  娘子~。
  嗯?林不羡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慵懒,似乎是还沉浸在某种余韵中没有抽离的疲态。
  听的云安又是微微战栗,她暗中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低声道:以后可别轻易这么撩拨我了,我我会想
  林不羡的心跳陡然乱了节奏,心中明明有了隐约的答案,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道:想什么?
  想圆房!我又不是石头我其实早就!我
  林不羡沉默半晌,云安感觉到自己的衣襟似乎被扯了扯,耳边又传来林不羡的声音: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林不羡早就把云安当成妻子,或者把自己当成了云安的妻子了,她知道她们之间早晚都会走到那一步,她并不抗拒,只是在大婚之前母亲教过她的东西似乎并不适用于两个女子,所以林不羡不会,而且这种事林不羡并不会很期待,在她看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若云安想要她便给,若云安也和自己一样什么都不懂,那就这样相濡以沫地过一辈子也没什么。
  只要是和云安在一起便好。
  得到林不羡这样的答案云安险些破功,她激动地搂着林不羡,紧紧地搂着,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说道:谢谢,真的谢谢你不过再等等吧,你值得最好的,绝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
  林不羡无声地笑了,云安对她的温柔,她一直都知道。
  对不起啊,作为你的妻子,我应该早些察觉你的烦恼的,让你受委屈了。林不羡由衷地说道。
  不会!我一点儿都不委屈,我只是不想沾胡子嘛,而且我也是担心我的身份暴露会牵连很多人,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乞丐了,我现在肩膀上担着一个府邸的人呢,多思多虑在所难免嘛。
  其实关于蓄胡须这件事,你不必烦恼,很快就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了。
  听到林不羡这么说云安大喜,支起身子兴奋地问道:真的啊?!是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感谢大家的阅读。
  今儿给宝宝读我写的文章,我们一直在哈哈大笑,读到林不羡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慵懒,似乎是还沉浸在某种余韵中没有抽离的疲态。这句的时候,我家宝宝由衷地说:不愧是饱受晋江摧残的作家哈,是怎么把一段缠绵的话写的这么委婉的?
  嘻嘻~
  我家宝宝问我这回你肯定得写开车了吧?
  我说对啊,难道秉初和亦溪不配拥有一个完美的第一次吗?
  宝宝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写?在哪发?
  我陷入了沉默
  现在是这样的,只要文章里有红锁完结就不能提现,然后前阵子jj明确通报了禁制作者创建gzh这件事,渣浪查的又很严,所以我顺便问问大家的意思?感谢在20210501 02:20:47~20210501 17:5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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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32、美人如画
  林不羡勾了勾嘴角, 能替云安排忧解难让她产生了一种愉悦的情绪。
  依本朝例律,两种人是可以不用留胡须的,一种是内廷的宦官, 另外一种就是出家人。虽然这不是被纳入律例中的规定, 也有一些年事已高的道长或高僧留着胡须, 但至少在世俗人的眼里, 这两种人不留胡须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再过一阵子你不是要拜玄一道长为师了吗?到时候你大可以顺势表态,因玄一道长乃是坤道,为表示对师父的尊重,发愿今生今世不留胡须。如此不仅名正言顺, 还能落下一个尊师重道的美名, 如何?
  云安高兴地说道:名声什么的我倒是不在乎, 主要是能让我这辈子不贴胡子就行, 人家一个姑娘家天天沾着满脸的胡须, 想一想都觉得绝望。
  云安这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林不羡也忍不住捏了捏云安的脸颊, 笑道:你呀~你开开门出去问问, 整个燕国有谁不想有个好名声的?多少欺世盗名之辈,挖空了心思想求到一个好名声,明白放在你眼前,你却不稀罕。
  云安翻过身平躺, 将一只手枕在脑后,说道:那多累啊~我可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评判里,有那个经营形象的功夫,我多陪陪和娘亲不好吗?人生苦短,为什么要浪费在这种虚名上?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段话?
  什么?
  就是说啊,若是一个人行善积德一辈子, 临了了~突然被人发现了他做过的一件恶事,那完蛋了人们会说这个人伪善,假装了一辈子总算被人揭发,戳穿了真面目!反过来呢,要是一个人恶贯满盈了一辈子,突然有一天顿悟了,放下屠刀那这个人就成佛了。你说这个善人委屈不委屈?啧啧啧这叫什么呢?
  林不羡思考了一番,答道:世俗之中也的确有过类似的事情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心难测吧。
  所以啊!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把自己推到某个台面上,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咱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喜怒哀乐,嬉笑怒骂都随你,只要不作奸犯科谁管得着你?若是偏要把自己往名利场上推,那这个人的人生就再也不属于他自己了。犹如活在一场旁人制造的梦幻里,临了临了去回顾自己的一生,你说是该哭,还是该笑?
  林不羡再度沉默,而后笑道:你的这番话,若是和玄一道长说,说不定还能谈出些什么。你我年纪相仿这样玄奥的问题我也得不出好的答案来,不过今日听君一席话,倒是给了我些许启发,今后在面对类似的抉择时,我大概会得出一个恰当的答案吧。
  云安搂住林不羡,说道:你已经活的够谨慎了,我更希望你能恣意一点儿,我会慢慢强大起来,好好保护你的。
  又过了两日,云安和林不羡带着白大夫和王氏兄弟与玄一道长会合,队伍共三辆马车三匹骆驼,从雍州西门出发一路向北海去了。
  马车都是宁王府出的,每一台上面都插着将军府的令旗,王府的马车两个车轮之间的间距与外面的马车不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算是给玄一道长这一路增添了一层保障。
  赶马车的车夫也是王府派的,王府的马车不能外流,车夫将人送到北海将军府之后,还要把马车赶回雍州复命。
  玄一道长和瑞儿乘坐一辆马车,白大夫和林不羡乘坐一辆马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放了一些食物和水以及换洗的衣裳,同时也方便几位男丁夜里宿在里面。
  此去北海不比别处,那是一个比陇地还要荒凉的地方,从雍州到北海这一路上,中途几乎没有城池,露宿在外面的情况会很多。
  据说还要经过一片黄沙大漠,若是没有经验老道的车夫,八成要迷失在里面直到死去
  一般的车马也是很难穿过这片大漠的,所以王府给云安他们安排的坐骑是脚掌宽大的橐,这是燕国对骆驼的称呼
  而王府的马车除了车轮间距不同外,车轮的宽度也比一般马车宽出一倍,即便这样车夫还是建议一辆马车里最多乘坐两人,一切都是为了保障所有人都能安全穿过那片沙漠。
  在出发前,云安将一封用蜡油密封好的信交给了客栈的掌柜,隐晦地告诉对方要把这封信交给宁王。
  里面除了云安写给宁王的信,还有一颗黑宝石,是云安所有收藏的宝石里面体积最小的一块。信中云安向宁王提出倡议:最好在他们离开雍州之后的某一天,由宁王在幕后组织一场拍卖会,如此不仅可以提前布局,还能洗脱云安就是幕后老板的嫌疑,方便今后行事。
  骆驼的速度不及马儿,车夫也刻意放慢了行进的速度,马车很是平稳。
  玄一道长和瑞儿的马车里面,玄一道长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好像是进入了入定的状态里,瑞儿则在翻看一本书。
  林不羡和白大夫的马车里,小桌上放着棋盘,黑白双方已过百手,黑子明显呈压倒性的优势,四方的棋盘上,白子只存活于一角,龟缩着,苟延残喘随时都有被绞杀的危机。
  林不羡只是淡淡地扫了棋盘一眼,心思便再度飘出了窗外,外面虽然没有起风沙,但风不小,两个车窗都必须关起来。
  不时传来云安和王氏兄弟的谈笑声,每每听到云安的声音,林不羡都会不自觉地走神,有时候还会听着云安爽朗的笑声跟着笑起来。
  啪嗒一声,白大夫将两颗棋子放到棋盘上投子认输了。
  即便林不羡分心成这样,白大夫依旧不是林不羡的对手。
  夫人棋艺精湛,小人服了。
  林不羡微笑道:术业有专攻,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全情投入到一件事情上,就很难在其他地方也取得同样的成就了。白大夫的医术响彻整个洛城,不知有多少洛城的老板都羡慕府上能有你这样一位大夫。
  夫人谬赞,钻研医道是小人毕生所愿,还没谢过夫人这趟带了小人出来,玄一道长的医术深不可测,若能得她老人家指点,小人受益无穷。
  带你一同前往北海并非我的主意,是秉初的意思。她也是想借这一路促成你和玄一道长沟通医道的机会。
  白大夫的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在她看来: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云安和林不羡夫妻同体,谢谢谁都是一样的,这个道理八面玲珑的林不羡不可能不懂。那么她还要特别提及此事的答案只有一个林不羡在替云安施恩。
  请夫人替小人谢过老爷。
  林不羡勾了勾嘴角,平静答道:秉初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这种事在她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道谢反而疏远了。
  这份恩情小人记下了。
  出了雍州大概一个多时辰,林不羡主动掀开了车窗,唤道:相公?
  云安刚熟悉了如何操控骆驼,王氏兄弟年纪也不大,三人玩儿的正开心,听到林不羡的呼唤,云安还是拉着缰绳操控骆驼靠近了车窗:怎么了,娘子?
  累不累?
  不累,这驼峰靠起来很舒服,这会儿风小了,你要不要也出来骑骑骆驼?云安他们三人的骆驼膘肥体壮,驼峰和身体里储藏了大量的脂肪,坐起来很舒服。
  马车里的白大夫听到云安的回答无声地笑了,林不羡的脸颊上也染上一抹红晕,她嗔了云安一眼,放下了车窗。
  大约过了几个呼吸云安反应过来了,叫车夫停下了车子,把骆驼系在王栎的骆驼上,上了马车。
  娘子,我来了。云安嬉笑着坐到了林不羡身旁,朝着对面的白大夫微笑致意。
  林不羡淡淡道:去骑骆驼多好呢,还能欣赏风景,何必要到这逼仄的车里来?
  这可是王府的马车,宽敞明亮哪里逼仄了?要是传到宁王殿下的耳朵里,他该多伤心。
  林不羡秀眉微蹙,暗恼云安当着外人的面打趣皇族,回道:再满嘴胡沁就快出去吧,若是累了后面那辆马车不是给你们留出来了么?
  车夫说过大漠的时候车厢里坐两个人比较好,现在地下还是土路呢,这么宽敞的马车八个人也能容下,娘子就收容我片刻吧?外面的风沙吹的我脸颊疼,你看看,是不是破皮了?
  林不羡仔细打量云安的脸颊,答道:没有破,不过的确有些红,一会儿把围巾戴上吧。
  嗯~,谢谢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