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救不了你
  我被吓得赶紧往后一退,狠狠的撞在了房柱上面,后背感觉到一阵生疼。老人仍旧是那一副表情,似乎是已经僵化,他的笑容对我而言感受不到一点的善意,只有无尽的诡异。
  我想逃跑,但是老人就挡在我的面前,我自信应该能冲过去,但我终究没有冲动。老人看着我再次说道:“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可怕的,外面下雨天冷,跟我进屋吧。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一睡觉就不知道醒,醒了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我一时转不过弯来,一脸的错愕:“你是人?”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人是什么?难道是个畜生?”
  老人的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思,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褪去,仍然是那一副僵化了的表情。我有些犹豫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在自己吓自己,眼前的老人真的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
  我慢慢的把身体摆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人看。突然想起了家乡老人的话,鬼是没有影子的,于是我眼角的余光朝着老人的身后扫了过去。
  正好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借着闪电的光,我看到老人的身后的确是拖着一条长长的黑影。我的心这才突然间踏实了下来,看来这的确是个真正的老人。
  至于老人为什么如此瘦弱和古怪,也可能是年岁大了身体有问题的原因。一想到老人真的是人的时候,我倒是有些尴尬了起来,朝着老人笑了笑,但是戴着口罩,估计他也看不见。
  “对不起啊,大爷,外面一直下雨,所以我一直在你家门口站了半天。也没看见人,所以……”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相信老人应该知道我误会了什么。果然老人这一次呵呵的笑出了声音,但是老人的笑声却非常的难听,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机器。
  “跟我进屋吧,看这天气,雨是停不了了,我这房子虽然破点,但是你要不嫌弃,还能凑合住一宿。”
  老人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有条不紊,充满了一种沧桑感。我看了一眼老屋,很明显的有种发憷的感觉。但不知怎么的,看着老人进屋,我竟然也不加考虑的跟了进去。
  屋子外面下着雨,很是潮湿。但是我一只脚迈进老屋的时候,却是眉头一皱!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闻过那种死老鼠的味道,差不多的一种感觉,这还幸亏是戴着口罩,不然的话我想我会立刻呕吐出来。
  于是我的脚步顿住,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但想了想,老人住的屋子一般都会有一种怪味道,如果我不进去的话肯定会伤了老人的心。
  屋子里面的味道虽然难闻,但是适应一下估计也没多大问题。于是我艰难的迈动脚步,走进了房间之内。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的陈设相当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只有几把破烂的老式凳子和一张老方桌,估计也有些年头了。方桌的卯榫部位已经脱了出来,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推散架。
  而在更里面一点,则是一张并不算大的床。和现在床的规格明显不一样,比一米二的单人床要大一点,但比起双人床还要小一点,上面也没铺床垫,而是铺了一条颜色并不鲜艳的被单,上面叠着一床被子。
  除此之外,真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连一个简单的衣柜都没有。也不知道老人的衣服放在哪里,或者说老人根本就不怎么换衣服。如果真是不换衣服的话,也就不难理解这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了。
  老人走得很慢,看到他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心酸。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自己生活在一间老屋之内,也不知道他的儿女去了哪里。
  老人径直的走向了那张床,坐下去之后转身看向了我,仍旧是哪一张表情僵化的脸。刚才看着还非常的害怕,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麻木了。
  “小伙子,我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被老人这么一提醒,我才忽的一下子想了起来。刚才刚顾着害怕了,居然差点忘记了正事!我赶紧从上衣的内口袋里面把老太太交给我的小布包拿了出来,紧走了几步走到了老人的身边,递了过去。
  “这是一个叫做吴金华的老人让我转交给你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交代我把东西送到这里,别的什么也没说。”
  老人伸手把布包接了过去,但却是没有第一时间检查布包,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我。依然是那僵化的挂着笑容的脸,但是眼神中却多出了一种审视的味道。老人的沧桑面容和幽深的眼神,让我不禁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我就这么尴尬的站在老人的面前,任由他打量,双手不停的动来动去。而老人却是一阵沉默,不发一言。似乎是要把我的全部东西从身上看出来一样。
  这种尴尬的情形持续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老人才终于缓缓的把目光收了回去。我浑身上下那种紧张的状态才终于缓解了下来。
  接着我就看到老人把手中的布包随手放在了床上,甚至连看也都没有看。这让我不禁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问什么。
  “看来你的人还不错,起码不是什么坏人,跟我说说,她是怎么把这东西交给你的?”
  老人这没头没脑的话更是让我一头雾水,我没有想太多,就把和老太太在公交车上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老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就好像是那种本来就应该这样的神情。这让我更加的捉摸不透了。直到我把话说完之后,老人才又抬头看向了我,随即用手一指我的脸。
  “大晚上的戴着那东西不憋得慌吗?摘了他。”
  老人的话声音不大,却有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我知道很多上了岁数的老人都非常的讲究,我这么戴着口罩和帽子和他们说话,可以被当成是一种不礼貌的表现。
  我有些为难,看了老人一眼说道:“大爷,我长得可有点丑,别吓着你!”
  “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看见过?你摘了吧,我已经看出来了。”
  老人的话依然声音很轻,但就像一把重锤一样敲在了我的心上面。看出来了?看出什么来了?难道老人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不成?
  我明显的有些激动起来,但是却不敢乱问什么,按照老人的吩咐把口罩摘了下来,顺手装在了上衣的口袋里面。
  我本来以为老人多少会有些吃惊,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老人看到我这一张脸的时候,相当的平静。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平平无奇的东西一样。
  我的心里非常的忐忑,有些紧张的看着老人,弱弱的问了一句:“大爷,你能看出我得了什么毛病?那你有办法治吗?”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很是紧张的望着老人,眼神不敢有一点的离开。我就看到老人对着我点了点头。
  “你这毛病我看出来了,但是我治不了。吴老太太也是好心,想让我帮你,不过这个忙我帮不了。”
  我感到一阵激动,突然间想到,我这是遇到高人了。按照老人话里的意思,老太太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她让我送布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实际上是为了救我。这么一想的话,所有的事情也就能说得通了,老人不是不知道我来了,而是故意让我等在外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