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人
  慕婳看了一眼风度翩翩,手中握着书卷一派儒雅的柳三郎,“你同二哥有事要做,我相信,但是……”
  她特意停顿片刻勾起柳三郎的注意力,灿烂一笑:“至于三郎说不好解释同锦衣卫结交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还需要向旁人解释?!
  不算计旁人就不错了。
  柳三郎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慕小姐很了解在下嘛。”柳三郎全无被慕婳戳破谎话的恼羞成怒或是愧疚,倒像是找到了知己,微微躬身,“在下很是荣幸。”
  慕婳:“……你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谁愿意了解柳三郎?
  别用一副看知己的目光看她,好不好?
  虽然柳三郎是个俊美的少年,慕婳宁可同话唠夏五相处,也不愿亲近柳三郎。
  这人太危险了!
  柳三郎嘴角弯出弧度,“以后要在官场宦海博弈,厚脸皮是必不可少的,能得到慕小姐认可,以后我不怕在官场上吃亏了。”
  随后,他还连连点头,极是认可自己的一番努力。
  然而慕婳有打柳三郎一拳的冲动,甚至拳头都握紧了,什么时候厚脸皮是夸奖?
  还有什么是得她承认就不怕在官场吃亏?
  莫非在柳三郎眼中,她也是道貌岸然的官场老油条?
  她明明就是个娇媚的女孩子!
  “慕小姐走那么快是要为我张罗早膳吗?”柳三郎对着转身离去的慕婳,笑意充斥眸子,慵懒的说道:“我不挑食,慕小姐随便做两道菜色就好。”
  “今日厨房特意做了豆浆,小葱拌豆腐,煎豆腐,油炸豆腐丸子,保准让柳公子您满意。”
  豆腐?!
  柳三郎后背皮肤隐约感到一阵的瘙痒,自己对任何豆腐做的东西都过敏,然而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晓这件事。
  似他整日端着君子架子的人,岂能让旁人看出他的喜好。
  察觉到慕婳知道他不能碰豆腐这件事,并非故意试探自己,柳三郎笑容淡了几分,“这样隐秘的事情,慕小姐都知道,是慕云告诉慕小姐的?”
  转而来试探她了?
  慕云根本不可能告诉她,因为连慕云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还是她灵魂被困在灵位上时听到的八卦,也就是几年后,有一位美人做了一道菜进献给皇上,魏王世子恰好陪皇上用膳,结果就是……皇上和魏王世子不知那道菜所用的食材是豆腐,两人双双中毒一般皮肤起了红疹子。
  此事惊动朝野上下,这才传出魏王世子不能吃豆腐。
  可以确定柳三郎就是魏王世子了。
  ……魏王怕是很快会找上门来,只是慕婳最近同宛城的少年少女们相处,听了不少的八褂消息,柳三郎完美得如同古书上走下来的君子,再挑剔的人都无法说出柳三郎不好。
  然而柳三郎的母亲柳氏在四个儿子中,最不喜欢他,虽然柳氏偏心不是那般明显,然柳三郎在家里时常被忽略。
  柳三郎上头还有两个兄长,他们三兄弟都是魏王的骨血,偏偏最后魏王世子落到他头上,慕婳隐隐猜到在争夺世子位时,肯定又有另外一番的血雨腥风。
  不过敢同柳三郎抢什么的人,还真是不怕死呀。
  “我二哥是锦衣卫,监察百官的锦衣卫司指挥使,他才不会无聊到关心你能不能吃豆腐。”
  慕婳眼见着柳三郎突然靠近自己,俊美的脸庞令人窒息,莫名慕婳心跳加快,“柳公子……离我远一点。”
  她好似被盯上了。
  “不是慕云,慕小姐能不能告诉在下,你从何处得知这件隐秘的事儿?”
  柳三郎唇边噙着微笑,稍稍显露洁白的牙齿。
  慕婳上半身微微后仰,有点窘然,这就是被男子控制住的感觉吗?
  正常女孩子是要娇羞呢,还是羞涩呢?
  到底该怎么办?
  算了,慕婳还是按照她自己的方式解决眼前的窘境,突然慕婳主动靠向柳三郎,这突然而来的举动,让自以为掌握慕婳的柳三郎一愣,随后他感到肩膀重重挨了一拳,身体不由控制后退两步,肩头酸痛,想也知道他的肩膀一定留有淤青。
  “我不习惯同外人这般亲近,柳公子,不想下次胳膊被我打断,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慕婳收回了拳头,冷漠般恐吓。
  柳三郎低沉的笑声满是愉悦,放松,亦有几分得意,慕婳被他笑愣了,这人不是傻了?
  挨揍还要笑?
  “以前你踢断了我的腿,今日你又打伤我肩膀。”柳三郎故意垮下被慕婳砸过的肩头,扬起一双清澈黑瞳,“慕小姐要对我负责……”
  “啪嗒。”
  胖丫端在手中的汤碗落地,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负责?
  小姐又对柳公子做了什么?
  万一柳娘子杀过来怎么办?
  “哦,被看到了。”柳三郎面不改色,依然是那般从容不迫,“她就是证人。”
  慕婳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儿,“柳公子再说下去,我完全不介意养你一辈子,不过以后你怕是只能整日于床榻为伴了。”
  两人相视而笑,同样都站直了身体,好似随时都会拔剑交手一般。
  胖丫抚了抚额头,小姐想做女孩子还要再继续努力,女孩子一般没有这么凶残的。
  但是柳三郎也不会这般对女孩子。
  宛城心仪他的女孩子很多,柳公子一直是完美婉拒女孩子的爱慕,同任何人都不亲近。
  慕婳低声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告诉你一声,慕云有麻烦了。”柳三郎变得郑重起来,“朝廷上有不少御史上书说慕云不孝永安侯,顶撞恐吓嫡母。”
  “嗯?”
  “永安侯上书辩解,慕云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的蒙蔽,慕云并没有做不孝的嫡母,为慕云百般开脱。”
  “永安侯说的小人是……”慕婳扯了扯嘴角,“是说我吧。”
  柳三郎莫名有一分心疼,继续轻声说:“木夫人重病在床,被三小姐留在侯府养病,据说三小姐日日在床前侍奉她。”
  慕婳淡淡一笑:“那还真是辛苦三小姐了,照顾病人很辛苦的,万一把病气过给三小姐,木夫人只会更恼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