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564.贱人
  苏婉清回到她和司徒平之的院子,她进门,司徒平之正要出门。
  “我有事要出城一趟。”司徒平之也没有跟苏婉清解释他要出城做什么,也没问谌紫灵现在如何了,只是简单说了一句,然后就脚步匆忙地走了。
  苏婉清就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司徒平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收回视线,回了房间。
  刚进门,还没坐下,一个人出现在苏婉清面前。是她昨日在千雪居见过的,假谌寂的心腹属下,黎宽。
  “主子请你立刻过去。”黎宽对苏婉清并没有几分客气,也没有叫她夫人,留下一句话之后,就又消失了。
  苏婉清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假谌寂对待她,比司徒平之粗鲁很多,她有些排斥那些事,但是她不得不去。她想,今天假谌寂再次找她,应该是昨天食髓知味,迷恋上她的身体了,现在她不能拿乔,必须小意伺候着,否则昨天就白去了。
  想到这里,苏婉清起身,去衣柜里面取了一条新的裙子换上,还是白色的,她喜欢白色,她觉得男人也喜欢女人穿白色。
  苏婉清穿好衣服,又拿出一个罐子,从里面取出一枚香丸,放进了口中。这是她常年吃的,用了很多种珍贵的药材做成的香丸,是她很早之前得到的一个秘方。这种香丸吃多了之后,会起到保养身体的作用,但是作用不大,最大的作用是,在男女情事之时,身体会散发出一种幽香。
  这也是这么多年司徒平之一直迷恋苏婉清的身体的原因之一,不过司徒平之并不知道苏婉清一直在服用药物才会那样,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以为苏婉清是天生身体带有异香。
  口中的香丸正在慢慢融化,苏婉清对着铜镜,又修饰了一下精致的妆容,然后穿上披风,戴上兜帽,推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苏婉清发现竟然下雪了。
  朔雪城之所以叫朔雪城,是因为天启大陆这些岛屿,只有朔雪城,每年冬天都会下雪。
  这天一早天气就很阴沉,这会儿功夫,雪落了下来,还不大,但是风更冷了,夹杂着雪花吹在脸上。
  丫鬟撑了伞过来,要陪苏婉清出去。
  苏婉清从丫鬟手中拿过伞,自己打着,神色淡淡地说:“不用跟着了,我出去走走。”
  “是,夫人。”伺候的丫鬟都感觉苏婉清最近情绪变化有些大,不像曾经那么温和了。
  苏婉清出了院子,还走了她昨天去千雪居的那条小路,中间会经过城主府的后花园。冬季天冷,再加上府里的主子这会儿都不可能到花园里面来,苏婉清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穿过花园,前面就是千雪居了。
  苏婉清走得并不慢,因为她不能出来太久,容易引人怀疑。这府中也有不少是司徒平之的人,万一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他耳中,那就不好了。苏婉清是已经背叛了司徒平之,给他戴了绿帽子,但是她并不想让司徒平之知道。
  虽然苏婉清认为司徒平之靠不住,想翻身太难了,但是现在毕竟还没有到最后,苏婉清想两边都顾着,一边勾引着假谌寂,一边也不能让司徒平之发现破绽。
  万一最后司徒平之真的有了翻身的机会,假谌寂败了,苏婉清觉得更好,这样她还可以跟司徒平之继续过下去。除了实力之外,作为男人,司徒平之相对于假谌寂来说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苏婉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暗中有三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是萧星寒、穆霖和祁宁远,他们三人都躲在一棵大树上面。
  这个地方是祁宁远选的藏身之地,苏婉清选的并不是去千雪居的必经之路,因为还有一条大路,她走的是小路。
  祁宁远那些年在朔雪城也待过挺长时间,他知道假谌寂习惯走小路,很多时候说是在闭关,长时间不出现在外人面前,但祁宁远知道,他有很大的可能是暗中外出了,甚至都没在朔雪城中。
  苏婉清的伞微微侧了一点,树上的三人都看到了她的容貌.星寒皱眉,穆霖面色一沉,祁宁远是见过很多次,但有个问题是,他迄今为止还没见过穆妍的真容,因为在船上的时候,穆妍虽然没有扮男装,但是也戴着千影面具,是阿月的样子。穆妍很习惯戴那张千影面具,萧星寒也很习惯,因为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穆妍就是那样。
  穆霖看到这张跟穆妍很相似的脸,知道这是假的风青染,而她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生他的那个女人,苏婉清!
  三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着苏婉清一个人走小路出了花园,很快进了千雪居,没有人阻拦她。至于她去做什么,三人各有想法。
  祁宁远转头就发现穆霖的脸色很难看。祁宁远已经知道穆霖跟穆妍真正的关系了,并且他也猜到刚刚那个女人,很可能是穆霖的亲娘。
  祁宁远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穆霖的肩膀,轻声说:“不必为那种人介怀。”
  祁宁远觉得虽然他自己的娘谌霏对他也不好,但谌霏本身的人品跟苏婉清相比还是不错的,从做女人的角度来说。谌霏重感情,当年因为爱情嫁给了祁墨,成亲之后对祁墨一心一意,虽然后来祁墨变心了,开始找别的女人,谌霏伤心欲绝,但至少恪守妇道。
  祁宁远现在想想,当年谌霏之所以那样严格要求他,逼他提升实力,变得更强,其实跟祁墨对谌霏的伤害也有关系。谌霏指望不上祁墨,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了儿女身上。宁歆天生体弱,祁宁安又不能得到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所以谌霏把宠爱都给了他们,留给祁宁远的只有压力,她希望她的儿子可以出人头地,给她安全感,成为她最大的依靠。
  与之相比,苏婉清这个女人,自私,无耻,虚伪,下贱,恶毒……祁宁远觉得苏婉清占全了。以前祁宁远觉得谌紫灵是个虚伪的贱女人,谌紫晴是个自负又无知的蠢女人,但是现在跟她们的娘苏婉清比起来,祁宁远觉得谌紫晴和谌紫灵姐妹俩的丑恶都不及苏婉清的十之一二。
  对于祁宁远的安慰,穆霖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是介怀,他跟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血缘对他来说更是狗屁,他只是觉得厌恶,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从心底,从骨子里面出来的深深的憎恶。
  苏婉清进了千雪居,先去了一个空房间,把她脸上的易容洗了,因为昨日假谌寂说,他还是更喜欢苏婉清本来的容貌,假谌寂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你的气质,不配风青染的脸”……
  “主子在书房。”黎宽出现,指了一下书房,苏婉清颔首,抬脚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苏婉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里面传出了假谌寂苍老的声音:“进来。”
  苏婉清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回身把门关上,还没转身,就听到假谌寂说:“把衣服脱光再过来。”
  苏婉清眼神一黯,转身,看到假谌寂只穿着一件里衣,坐在书案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苏婉清微微垂眸,缓缓地解开了披风,然后开始脱衣服……
  又过了一个时辰,苏婉清穿好衣服,跪在地上,给假谌寂揉腿。
  “昨天回去,跟司徒平之睡了吗?”假谌寂看着苏婉清问。
  苏婉清摇头:“没有。”
  “如果你不说你是个大家闺秀出身的话,老夫都觉得你是从小在青楼长大的了,床上的功夫倒是很厉害,是跟了司徒平之,被他调教出来的?”假谌寂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婉清问。苏婉清虽然不年轻了,但她的身体很诱人,假谌寂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便宜女人。在这之前,他也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这两日被苏婉清伺候着,倒是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新鲜感。
  听到假谌寂羞辱的话语,苏婉清脸色微红,垂眸说:“主子说笑了。”
  “怎么?还跟我装清纯玉女呢?你在床上床下,倒不像是同一个人。”假谌寂伸手捏住了苏婉清的下巴,强迫苏婉清抬头看着他,“你身上的香气,是怎么回事?”
  苏婉清眉目含情,柔声说:“是天生的……我也是嫁人之后才知道的……”
  假谌寂放开了苏婉清,冷笑了起来:“天生的?你那点子伎俩,也就能骗骗司徒平之那个不懂医毒的蠢货,哪个女人天生的异香,也不会跟媚香有相似的气味。”
  苏婉清神色有些不自然,就听到假谌寂说:“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你定然是服用了什么邪门的药物很多年,才会那个样子。你用的那东西,说不定就是青楼妓所的下流之物,良家女子不会用。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女人,表面端庄矜持,骨子里那样放荡。你是不是觉得,在床上伺候好了男人,男人就会对你死心塌地,永远离不开你了?”
  苏婉清低着头不说话,假谌寂伸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坐在了假谌寂的腿上,假谌寂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服,脸上露出淫邪的笑:“不过,男人确实招架不住你那样骚浪的招数,接下来只要你听话,好好伺候着,我不会亏待你的。等把那些杂碎解决了,你再给老夫生个儿子,如何?”
  苏婉清温柔小意地靠在假谌寂胸口,点了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好了,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不要让司徒平之知道。”假谌寂说着,放开了苏婉清,摆摆手让她走。
  苏婉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假谌寂行礼告辞,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披风穿好,然后离开了假谌寂的书房。她又去把易容做好,缓缓地走出了千雪居,朝着后花园走去。
  冷风吹着,苏婉清脸色有些阴沉,因为假谌寂说了不少羞辱她的话,让她很难堪。但她现在顾不上那些,她想经过这两次她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假谌寂之后,已经基本把假谌寂拿下了,假谌寂迷恋上了她的身体,还说出让她给他生个儿子这种话来,接下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假谌寂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婉清今日出门忘了戴她的银狐围脖,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拢着披风,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她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了。
  这会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苏婉清抓着披风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了,暗中盯着她的三个人,都看到了她脖子上面明晃晃的暧昧痕迹,即便祁宁远和穆霖都没成亲,也没碰过女人,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祁宁远神色很怪异,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那些年他在朔雪城,见过苏婉清假扮的风青染不少次,他不喜欢苏婉清,因为总感觉她很虚伪,真实性格根本不是那样大方从容的,即便苏婉清表现得没有什么破绽。
  得知苏婉清是假的,了解到她真正的身份,和她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之后,祁宁远对苏婉清十分厌恶。但是现在,苏婉清的下贱又一次刷新了祁宁远的认知!他刚刚还在想苏婉清怎么会背着司徒平之一个人过来见假谌寂,没想到苏婉清竟然暗中跟假谌寂勾搭上了,又给司徒平之戴了绿帽子。看她进千雪居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萧星寒神色很平静,因为他在看到苏婉清一个人去千雪居的时候就猜到会发生什么事了。原因很简单,在萧星寒看来,苏婉清向来都喜欢利用她的容貌和身体当做资本,去掌控男人,她也只有这一点资本了。
  穆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干呕了几下,他是真的觉得恶心,从心理到生理上的极度恶心,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萧星寒往穆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药丸在口中瞬间融化,穆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要不要把她……”祁宁远看着穆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穆霖摇头,指了指萧星寒。
  祁宁远眨了眨眼睛:“哦,明白了,一切让他做主,那我不说话了。”
  “她会死,不是现在,当年的很多事情只有她和司徒平之知道,甚至有些事只有她知道,先留着吧。”萧星寒压低声音说,“不过如果妍儿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给她下毒,先毁了她的容貌,让她不能再用那张脸。”
  “嗯,可惜表妹现在怕是还没见到那个贱人。”祁宁远说。
  祁宁远不用可惜,因为穆妍比他们先见到了苏婉清,并且跟萧星寒心有灵犀,已经给苏婉清暗中下了毒,只是发作没有那么快而已。
  苏婉清回了她自己的住处,像昨日一样,让下人送了热水进来,她要立刻沐浴,换衣服。
  司徒平之外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苏婉清靠在浴桶之中,热气氤氲,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你们男人,才是最贱的,老不死的,有种明天别找我……”
  怕司徒平之突然回来,苏婉清很快就洗好出来了,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的,也没再出门,感觉有点累,躺下就睡着了,床头还放着一个银狐围脖。
  却说司徒平之,其实是被黎宽过来传了假谌寂的命令,让他亲自出城去巡查一圈,所以才出门去的,他并不知道假谌寂随后就叫了苏婉清过去伺候。
  司徒平之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径直去了千雪居。
  “如何?”假谌寂看着司徒平之问。
  “回主子的话,城外一切正常,没有可疑船只靠近。”司徒平之恭敬地说。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来了。”假谌寂皱眉,“司徒宇就吊在那里,不靠近是看不出破绽的。”
  “主子,属下怀疑,他们可能会暗中潜入城中。”司徒平之说。
  “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血踪蛊没有用了,他们用血踪蛊也找不到谌寂在哪里,就算暗中进来,想先救出谌寂,也不可能。”假谌寂冷笑,“谌寂藏身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会再去那里。他们想救谌寂,必须现身跟我谈!”
  “主子英明。”司徒平之说,“不过属下还有一个计策,如果他们真的暗中潜入了朔雪城,一定会盯着主子的一举一动,城门口那个,如果他们猜到是假的,主子不如另外再设一个陷阱,故意引他们过去。”
  假谌寂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一定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看起来不要有任何破绽。”
  “是,主子。”司徒平之恭敬地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假谌寂看着司徒平之的背影,面露嘲讽,无声地说了一句:“艳福倒是不浅……”
  至于假谌寂这么频繁地给司徒平之布置任务,一方面是为了正事,另外一方面,他这两天确实有些迷恋苏婉清的身体和床上功夫,打算今夜再找苏婉清过来伺候,自然不能让司徒平之留在府中碍事。
  假谌寂不担心苏婉清会耽误他的正事,因为苏婉清在他眼里就是个目前还算新鲜的玩物,他为了练功,已经清心寡欲很多年了,现在开了荤,想好好玩玩儿而已,玩够了就扔掉,至于让苏婉清给他生孩子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就算想要孩子,也不会要苏婉清那个贱人生的。
  假谌寂对于他当前的处境很自信,虽然他猜到穆妍和祁宁远很可能已经暗中来了朔雪城,但他并不担心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只要真谌寂的性命还牢牢地握在他手中,他就只需要等着祁宁远和穆霖冒头就行了。这里不是其他家族,朔雪城当今的主子都不是正常的,假谌寂没有任何顾虑,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
  司徒平之先回了他和苏婉清的住处,下人说苏婉清还在房里休息。
  司徒平之进门的时候,苏婉清正好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苏婉清神色有一点慌张,连忙抓起枕头边上的银狐围脖围在了脖子上,然后抱着双臂说:“今天真的好冷啊,相公你才回来吗?”
  “你的脖子怎么了?”司徒平之皱眉,大步走了过来。
  苏婉清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绝对不能让司徒平之发现她脖子上面的痕迹。她像是没事一样下了床,面色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太冷了,今天出去转了一圈,感觉冻着了。”
  “不对!”司徒平之拉过苏婉清,伸手就要摘掉她脖子上面的围脖。
  苏婉清神色一僵,甩开了司徒平之的手,下意识地猛推了一下司徒平之,神色不耐地说:“都说了没事了,有什么好看的?”
  司徒平之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清儿,你今日怎么了?我是关心你!”
  苏婉清心中一慌,知道自己刚刚反应有些过激了。她垂头,拢了拢围脖,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心情不太好,相公别怪我,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司徒平之闻言,神色狐疑地看着苏婉清,这次直接没有问苏婉清,上前一步,伸手就扯掉了苏婉清脖子上面的围脖。
  苏婉清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后退了几步,神色有些慌乱:“你干什么?我就是出去摔了一跤,磕到了,不想让你看到,怕你担心,你为何要这样粗鲁?”
  “清儿,你说那是摔的?”司徒平之拧眉看着苏婉清。
  “今日下雪路滑,我想一个人到花园走走,摔倒了。谁让你最近总是不见人影,我想让你陪我,我也找不到你在哪里……”苏婉清说着,低头抹起了眼泪。她相信这次她可以过关,司徒平之最见不得她哭了,以往每次她一哭,司徒平之就什么都妥协了,立马来哄她。虽然她心里并不爱司徒平之,但她坚信司徒平之对她一见钟情,痴心多年。
  司徒平之感觉很怪异,他没有来哄苏婉清,而是皱眉说:“你这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苏婉清神色一僵,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手上的皮肤透出不正常的红色,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觉有些发热,她的脸也开始热了起来,伴随着从骨子里突然渗出来的瘙痒,越来越重……
  苏婉清脸色一白:“我……我怎么了……”她突然意识到司徒平之并不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她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出了问题,好痒,痒死了……
  苏婉清忍不住去挠,很快就在脖子上面挠出了几道血痕,越挠越痒,越痒越忍不住去挠。她身上也好痒,脸上也痒了起来,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开始胡乱地抓,长长的指甲里面很快全都染了血。
  穆妍给苏婉清下的毒并不会很快发作,这样可以避免苏婉清怀疑到她给的那杯茶。但如果热水泡过身体之后,便会促使毒发提前。
  苏婉清不久之前洗了个热水澡,脸没有泡在水中,所以脸上发作的最慢,而她一开始身体微微发热的时候,她正因为看到了司徒平之,担心司徒平之发现她偷人,心中十分紧张,没有意识到问题。
  而司徒平之根本就没有看到苏婉清脖子上的暧昧痕迹,一开始就是远远地看着,感觉苏婉清的脖子红得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想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苏婉清说她摔了一跤,但那怎么可能是摔出来的……
  司徒平之感觉事情怪怪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婉清已经在地上打滚了,脸上脖子上全都是自己抓出来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清儿,别抓了!”司徒平之连忙上前禁锢住了苏婉清的双手,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司徒平之想看看苏婉清是只有脸和脖子上痒,还是全身都出了问题,就撕开了苏婉清的衣服。离得近了,苏婉清身上没有抓挠过的地方,虽然透着不正常的红,但依旧能够看出来全身各处还有其他的痕迹……
  司徒平之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婉清,突然意识到刚刚苏婉清为何紧张,为何不让他靠近看,为何谎称是摔了一跤,因为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做了苟且之事!这种痕迹,司徒平之太熟悉了!
  司徒平之面色一冷,放开了苏婉清的双手。苏婉清又抓起了自己的脸,脖子,全身……
  司徒平之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苏婉清痛苦地挣扎,眼眸阴沉至极,口中溢出了两个字:“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