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要保护大家的纯洁 第77节
  金晖雨怒目圆瞪,扭头看向谢淮书,怫然不悦道:“谢峰主,你为何还要出手?难道这种宵小之辈,我还不能……”
  “哦。”谢淮书轻轻抬手,冰锤若无其事地消散,他平淡道:“我想对易晖星稍微负责些。”
  顺便打断这个哄骗无知少女的人的狗腿,忍不住了。
  “艹!谢淮书这么牛逼的人也会搞偷袭?他不应该清风高节,坚持派小弟们一个一个来,直到你获取足够的战斗经验,原地突破,经过一场苦战之后打败他吗?”系统难以置信:“虽然我们没战斗经验这个设定,但他也不能这样乱来!”
  深入骨髓、带着阴森冷意的疼痛自小腿处传来,钝物重击之下,腿上必定是青紫一片,尽管有着锻骨诀,他的腿骨恐怕还是断了。
  李逸阳额上渗出丝丝冷汗,表面不服地盯着谢淮书,实际上则庆幸着……世界上最好的功法就是锻骨诀,愈合速度快,不接受反驳。
  “谢淮书不会打算把你锤成肉饼吧?”系统打了一个寒颤:“就馄饨铺里的那种肉馅,你今天中午吃的那种。”
  呕,午饭都要被系统恶心出来了……
  李逸阳在心中翻一个白眼:“你还是闭嘴吧,看情况他只是想教训我一下,不然就直接敲头了。”
  不过谢淮书为什么偏偏要打他的腿?不会是报复他在秘境里带走了亓瑶瑶吧?
  倏忽之间,谢淮书已行至李逸阳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李逸阳,语气之中掺杂着些淡淡的迷惑:“花溪月是人族,元羲是纯血妖族,为何你还能混有魔族血脉?你与离焱究竟是何关系?”
  目前是离焱的便宜侄子。
  不待李逸阳回答,谢淮书又自顾自地说道:“你三番五次冒犯瑶瑶,不过在秘境之中又救了她一次,我不取你性命……”
  “啊哦,亓瑶瑶回信了。”系统弱弱地提醒道。
  李逸阳一个激灵,果真从视线余光中发现一道飞速向他奔来的流光。
  “……我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莫让我瞧见你再缠着她。”
  语音刚落,千纸鹤嚣张地从谢淮书眼前掠过,直直地坠入李逸阳怀中,轻飘飘的千纸鹤顺着他的衣服,几个翻滚落到地上。
  呵呵,亓瑶瑶终于回信了,但怎么就高兴不起来?李逸阳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千纸鹤,他要表演一个宁死不屈地吞下传音符吗?给她写信算缠着她吗?
  “是你的同伙?”谢淮书伸手虚虚向上一抬,千纸鹤无风自动,歪歪扭扭地飞入他的手中。
  “你觉得谢淮书认不出亓瑶瑶的字有几分可能性?”李逸阳苦中作乐地问着系统。
  系统道:“假若他是从来不检查作业的家长,那可能性极大,结合他对亓瑶瑶的放纵,亓瑶瑶文盲一样的成绩,我很乐观。”
  “我很不乐观。”李逸阳道:“我怀疑他等会还想打断我的手。”
  李逸阳半跪着,抬眸观察着谢淮书,他拆开千纸鹤,先是粗略扫一眼正面李逸阳以简体字书写的内容,他显然是看不懂的,为难地抿唇,几秒后便翻了一个面。
  “她为什么要写这个世界的字?我们明明可以加密通话。”李逸阳只瞥一眼,就深感痛苦。
  幸好他还没仔细看亓瑶瑶写的内容,不然也许会社死到想当场自我了结。
  谢淮书面色凝重,他的视线徘徊于头几行之间,似乎是不敢相信上面的内容,但这只是个开头而已。
  接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了嘴,眉头紧锁,皱成一个紧紧的川字,半点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诧异地瞥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装作满脸无辜的李逸阳一眼,古怪的眼神似乎掠过了少年的某一个部位。
  有的东西,只一眼,就会让人道心蒙尘,比如亓瑶瑶画面感十足的描写。
  谢淮书向后退几步,扭头对气哄哄的金晖雨说道:“金庄主不是要出气吗,现在正是时候。”
  金晖雨没好气地撇撇嘴,她什么身份?可没兴趣打一个败者,但……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李逸阳强颜欢笑着对撸起袖子的金晖雨打打招呼,体贴地建议道:“金庄主,堵不如疏,我愿意帮忙劝解令弟。”
  “不必劳烦。”金晖雨皮笑肉不笑地踹了他一脚,忽而皱眉,喃喃自语道:“你骨头怎么这么硬。”
  “他练了锻骨诀。”谢淮书看完最后一段话,他心念一动,空中陡然出现两条寒冰锁链,将李逸阳双手双脚捆住。
  他面沉如水:“你是一号,二号在你体内,三号又在何处?”
  三号?
  李逸阳不由迷惑,他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三号是说亓瑶瑶梦里那个?”
  谢淮书点头。
  “二号是离焱带来的,三号的事情,也许要去问离焱。”李逸阳老实回答。
  尽管双手双脚被缚,但他心知肚明自己无性命之虞,安全得紧,最多被揍一顿,但有锻骨诀嘛……最不怕揍了。
  更别提现在还有二号、三号转移仇恨,说不准谢淮书哪天便看他十分顺眼了,向他道歉不分青红皂白打他的事。
  谢淮书鸦睫微垂,思索片刻后,冷冷开口道:“你随我去找离焱。”
  都要带着他去找离焱了,果然现在谢淮书对他的好感激增嘛!
  “宿主,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对你的好感一直都是冷淡,没变过。”系统提醒道。
  李逸阳哪里会理会系统,他正想起身,转念一想,才被锤了一下,现在又表现得活蹦乱跳,岂不是很拂谢淮书的面子。
  于是他跪着不动,沮丧道:“可是……我的腿,我学艺不精,锻骨诀恢复速度不快,现在还站不起来。”
  “那就变回原型。”
  “自己跳进御兽袋里。”谢淮书嫌弃地将御兽袋扔到地上。
  没事,这都是必要的牺牲。
  没事,当宠物这件事,他早已轻车熟路。
  没事,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二号出来胡作非为了。
  头顶魔角,乱糟糟的羽毛一截红一截黄,两个爪子上还被套着寒冰锁链,大黄鸡视死如归地钻进御兽袋。
  谢淮书捆起袋口,将御兽袋扔到金晖雨手中:“等事情解决,他随你处置,最好关入流明山庄地牢。”
  “等事情解决,谢淮书一定会良心发现,觉得我能屈能伸、以天下为己任……”李逸阳自我安慰道。
  “是亓瑶瑶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系统补充道。
  “你不要乱讲。”李逸阳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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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轿悄无声息地行入宫门,门前雕像静静矗立。
  尽管是白昼,阮贵妃的宫殿仍给人一种阴郁之感。
  轿中,姜秋水面如止水,凌虚髻上鸾鸟衔珠冠,凤凰牡丹诃子,绉纱广袖外衫……她许久未穿得如此繁复隆重过了。
  缓缓走下轿子,他走路的仪态也与在琉璃宗时大不一样。
  他微微扭头,故意克制着幅度与速度的动作很是拘谨,对着不远处的庙宇,他问道:“那是什么时候修的?”
  “大约是十年前。”侍女低眉顺眼道:“贵妃娘娘就在寺庙之中等着公主殿下。”
  多半是母妃为了他修的。姜秋水长叹一口气。
  他自出生之日,被国师认定为不祥之人,而母妃却不服,她说国师只不过是一个侥幸能窥探天机的修士,只不过是一个眼瞎的凡人。
  她日日求神拜佛,希望有朝一日能显现出某种祥瑞之兆,证明一切都是国师的误判。显而易见,姜秋水被送去琉璃宗后,她是更加痴迷于此了。
  走入庙宇,迎面是一方神灵镇压魑魅魍魉的照壁,照壁之后,庭院中石雕香炉鼎内线香密密麻麻。
  察觉到有人来,虔诚跪于殿中的阮贵妃缓缓睁眼,她扭头,看见姜秋水的身影不由得喜形于色。
  许多年未见,曾经顾盼生姿的女子苍老许多,姜秋水有些无所适从地行了一个礼,他咧开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努力想让她感到安心。
  “父皇为何忽然叫我……”姜秋水忽然止住话头,多年未回来,恍如隔世,他究竟该如何自称?儿臣?我?竟是全然记不得了。
  阮贵妃挥手示意周围的侍从退下,她眼眶有些许红,右手颤抖着摩挲着姜秋水的脸颊:“无妨,秋水随意就好。”
  细细抚过儿子的眉眼,她警惕地扫一眼周围,将姜秋水又拉近自己几分,她抱着他喜极而泣,哽咽道:“我们母子受的苦……终于熬到头了。二皇子堕马身亡,他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
  她十分激动,手指深深掐入姜秋水的背,眼中似乎放射出燃烧着生命的光芒。
  “那又如何呢?”姜秋水神情淡淡,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我是三公主,又不是大皇子。”
  “不!”阮贵妃忽然叫了一声,她彷佛入了魔似的说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个死瞎子改口了,他说你的命数已经变了。”
  “呵,什么命数变了?分明是他一开始就看错了……”她喃喃自语着。
  命数变了?姜秋水眨了眨眼,他有些愣怔地缓缓松开抱着母亲的手。
  幼时,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明日一早醒来,国师传来消息说他不是不幸之人,如此,母妃总算能展颜一笑,父皇不会摸着他的头喟然长叹。
  如今,魂牵梦萦之事终于实现,他心头一震,却如铁锤砸在棉花上,无声无息,他也不知自己该作何想法。
  也许他早就适应当琉璃宗的姜秋水了。
  最后,他只表情寡淡地说了一句:“所以,我又是大皇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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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阵法课上被吴长老表扬一次。”
  “她又一次炼器技惊四座,将炼器的成品一个小钗子送给了我,想问我有关你的事。姜师姐放心,我收了礼,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
  ……
  “裴师兄警告我别在跟着他们了,不然就又将我送到执法堂,但亓师姐阻止了他,说我跟着也无妨,还省去亲自给师姐写信的功夫呢。”
  姜秋水独踞云床,默然地将陶青圆最近送来的传音符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殿中矮几被掀翻,花瓶碎片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不管念多少遍清心咒,泄愤似地乱砍多少东西,他心中的茫然若失与暴戾之感永远难以排遣。
  呆坐良久后,他终于传音与陶青圆道:“你不必再替我看着她了,将剩下的传音符给亓瑶瑶,求她来天怀国见我。”
  “是我求她,来天怀国见我。”
  第84章 天怀国第1天 “私奔”去关爱师姐心理……
  “姜师姐求我去天怀国?”亓瑶瑶黛眉微蹙, 看着手里捧着的厚厚一叠传音符,忐忑不安,姜秋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陶青圆忙不迭地点点头,左手紧紧攥着那一张传音符, 忧心忡忡道:“我听她的语气, 情绪很是不稳, 恐怕是……”
  她欲言又止,明明她为了讨好金主爸爸, 已经极力回避亓瑶瑶与裴允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事实,为什么姜秋水还是醋疯了呢?
  恐怕是有大事发生。
  亓瑶瑶心头一沉,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你告诉我, 我考虑过后, 会自己回复师姐的。”
  其实不必思虑再三、权衡利弊,亓瑶瑶心中明白, 姜秋水不善交际,却一直都以他含蓄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关心着自己,他从不求回应, 似乎单方面的付出就已经令他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