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
  酒店位于暹粒市中心,豪华建筑就掩映在大片绿植下。顾元恒贴心预定了pool  villa房型,这样排场不像是避寒游玩,倒像是蜜月旅行。
  两层高的套房应有尽有,专属管家服务到位,光吃吃喝喝就能自在过上一天,只是关融在这绿野秘境里呆久了心痒,耐不住性子想外出走动。
  顾元恒正要拿过拐杖,“我陪你。”
  “哎,不用。”她压下他的手,“顾叔叔继续看书吧,我就是无聊得慌,逛一逛就回来了,就在酒店内,我保证!”说着还比了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顾元恒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复杂,但最终还是松口。
  “......早点回来。”
  她亲在顾元恒侧脸,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走啦。”
  傍晚的天气阴热,似憋着一场滂沱大雨。关融刚走出门没几步,就被人递上了冰毛巾,这家酒店的服务向来周到至此,她转头微笑,但Th的发音还未出口就瞬间僵在原地。
  男人又将毛巾往前伸了伸,“你受不得咬,这个防蚊。”
  关融垂眼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记得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他笑,“说清楚什么,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周恺非要死皮赖脸关融确实拿他没办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不打算和他废话,干脆转身走人。他却一把捉住她手腕死死不放,关融有些急了,慌张往四周看,奋力甩开他,“你放开我!”
  周恺还在笑,笑容不达眼底,语气隐约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厉,“再走上一步试试看,我不介意让顾元恒看看我们有多亲密。”
  周恺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这话一出,她像只被捏住后颈肉的猫科动物,顿时束手就擒。
  “真乖。”周恺眯起眼睛摸摸她的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依旧是在酒店内,周恺不知道在哪找了个僻静地,四周林木蓊郁,原本不出十米就能瞧见的工作人员此时不知都去了哪。有好有坏,加强了这次谈话私密性的同时,危险系数也在逐步提升。
  是男人非要拉她来的这,可此时却缄默不言,只死死盯着她看。关融把堪堪遮住腿根的碎花裙往下拽了拽,有些不自在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也都有了稳定交往的对象,以后见面就当作陌生人吧,给彼此留点体面。”
  周恺幽幽看向她的眼睛,“当初在一起是两个人同意的,分手却是你单方面决定,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她沉默,无言以对。
  他叹气,“我一直很后悔。你生日,我不该晚归,也不该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时至今日我不想再对你隐瞒,那段时间店里出了事,新闻报道上也写得很详细。那天你看到的女人,是我想要求助的对象之一。可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店已经转手了,融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去其他城市,重新来过。”
  这场变数在周恺嘴里被解释为他的默默付出,合情合理,关融似乎找不出任何破绽。他可以上一秒玩世不恭地痞笑,而下一秒就低声下气地哀求。
  他的面孔多样亦多变,她是误入迷宫昏头转向的路人甲,不知该走向何方。心里不是没有犹豫的念头闪过,但她还是摇头拒绝。
  “你已经有了Kiki。”
  他反问,“你知道她的身份吗?”见关融低头抠手指,他心下了然,“看来顾元恒告诉你了。”
  “是啊,你和他的契约妻子搞在一块。”
  周恺疲惫闭上眼,“融融,你躲我,我连道歉都找不到人。可我没有办法了......没办法松手放任你离开,也没办法放任你和别的男人甜蜜。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想见你,必须用点方法。”
  “那太可悲了,”她听完叹息,“为了和我远走高飞需要和富婆勾缠,为了看到我也需要借助其他女人的好奇心......这段感情里,你太辛苦,我也已经筋疲力尽,我们继续纠缠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时间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可是融融,”他轻声说,“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在她故作平静的心上掷下一颗石子,顿时炸出大片水花,闷燥的天,她却打了个寒战。
  “学业废了,前途毁了,如果连你都失去,还叫我怎么活?”
  是啊,出国交换本是他扭转人生的契机,却被她幼稚的感情所羁绊,要他陪伴自己,最后却无意毁了他人生。每每提起,她就满心歉意,反复强化构建的心墙也会功亏一篑地坍塌。
  关融难受撇开脸,“别说这种傻话......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我想你也只是陪我走过一段。周恺,我们都往前看吧。”
  他苦笑,“你明知我做不到。”
  ......
  周恺说的是真的。
  搜寻The  Club的相关报道,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关融看着手机发呆,脑内一直循环播放他对她背影说的那句话——
  “融融,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回到我身边,好吗?”
  一只手突然从后方揽过她的腰,关融一惊,急忙按灭屏幕。顾元恒低沉的嗓音摩挲着她的耳膜,“在看什么。”
  “没什么。”
  他在她看不到的阴影里沉下目光,又问,“去哪里去了那么久。”
  “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逛逛。”
  顾元恒没有再说话,却反将手往上滑,他咬住她圆润的耳垂,吻上她敏感的耳后。他很厉害,轻易便能将情欲挑起,战火处处连天烧至全身。
  “等等.....”她在他的细碎绵密的吻里腾出空隙阻止,但顾元恒视若罔闻,不由分说一把拉下吊带,用手捧住高耸,挑弄揉拨着慢慢发硬凸起的乳头。关融被刺激得原本乱成一团的脑子更加烦杂,她第一次不耐的喊出他名字,“你停手!”
  顾元恒停了动作看向她。
  “我有伤心乳头综合症。”
  她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