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一点都不可爱_463
  她们居然还遇到一个谢青阳的学生,不过是听过她一学期的课,这会儿过来打招呼,还见到那个“传说中的谢老师女票”。虽然她一直都在和谢青阳讲话,但有大半时候,视线都落在沈悦之身上。
  分别之后,沈悦之打了个喷嚏。
  她严肃地:“宝贝,你学生是不是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谢青阳:“哦,她发了个票圈,忘了屏蔽我。”
  沈悦之:“……”她把谢青阳的手机那过来看。
  那条票圈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她遇见谢老师,还有不可说人士。后面配了张图,是一群人夜爬华山的背影,中间圈起两个人,特别箭头标注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下面炸开锅似的,很快有了一个个评论。
  谢青阳把这条票圈截图。
  沈悦之:“诶,存下来吗?”
  谢青阳:“下学期遇到了扣平时分。”
  沈悦之:“……”想起了当年挂科的恐惧。
  下了华山,又去西都市区转。她们租了间民宿,玩的很随意,常常一觉睡到十二点,再出门闲转。明明是北方城市,沈悦之却总觉得这儿比江城还热。最后总结经验,西都是内陆城市,干燥许多,太阳直晃晃的照在人身上,晒得谢青阳旅行玩回家,发觉自己的脚上有了几道凉鞋印子。
  而沈悦之身体力行,“劝解”谢青阳,说要对学生更冷酷无情一点!作为一个社会人,她发自内心的觉得,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太不懂得珍惜教学资源了。
  谢青阳:“……哦。”
  那之后,就是谢青阳开学,沈悦之继续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悦之立了个“社会人士”的flag,总归,开学没多久,院长就找谢青阳谈话,说这些年,学校的老师们大多都成了博士,但她还是硕士。
  当然了,H大毕业的,硕士也一样优秀。可院里还是觉得,谢青阳最好读博。一来职业上升空间更大,二来也是更新专业知识嘛。
  谢青阳:“三来,院里老师的博士比例越大,院里越容易评上一些东西。”
  这话校长没说,但她在心里自己补充上了。
  谢青阳和沈悦之说起时,在两人中间摆了一壶茶。
  这架势,很像两人大二那年谈话的样子。
  谢青阳说了院里提供的条件:“公费的,回来以后职称可能会变动,而且会加一些带研究生的课。”她没说涨薪水的话,反正她薪水再多,也没有沈悦之多。
  沈悦之还是问她:“你想去吗?”
  谢青阳说:“我不知道。院长说的对,这两年,学校基本只招博士了。我那时候能进来,也主要是因为H大背景。”
  沈悦之想了想,又问:“博士要读几年?”
  谢青阳答:“五年。”
  沈悦之完全没料到这个答案,一时沉默。
  五年啊。
  她们现在是二十八岁,经历了那么久分别,终于才能在一起。
  她还记得从前,两人在上大学。说是在一个城市,可每次见谢青阳,都要在车上坐很长时间。车子在路上晃来晃去,她的心也跟着晃来晃去,一半是期待,一半是疲惫,觉得报志愿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找一个京大附近的学校。
  时间慢慢过去,她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相聚和分别。
  而在那之后的两年,沈悦之起先是和公司前辈出去谈单,后来自己独当一面。她不能晚睡,明天总有事情要做。但沈悦之时常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出神,想,这会儿青阳在做什么。
  她说希望谢青阳做她想做的事,这当然是真的,沈悦之并不为之后悔。
  但她也会想,如果当时谢青阳没有出国,她们的生活会如何。
  这会儿,青阳说,她可能又要离开,而且一去五年。
  谢青阳:“不是,你别这么想,我还有暑假寒假春假,而且圣诞节时有假期。”
  沈悦之一只手撑着头,道:“但是你会很忙,你春假时不会回来,因为时间太短。暑假时可能也不会,你一在那种环境,就想要做到最好,你一定会在暑假里选一堆课,过得比学期内还累……”
  谢青阳看着她。
  沈悦之笑了笑,抱住谢青阳,在她额头亲吻。
  她说:“也对,五年嘛,我可以去看你啊。”
  那之后,谢青阳开始准备申请材料。她和读研期间的导师还有联系,导师给她推荐了一名博导。那名博导是著名的经济学家,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
  之前的导师对谢青阳道,你如果想要学更多东西,到她那里,她一定会让你不悔接下来的五年。
  对沈悦之来说,谢青阳是活在象牙塔里的人。她后来专门又给白姑苏包了个红包,觉得要是她不让谢青阳转学,自己大约真的一生不悔遇到青阳。
  白姑苏没收她的红包,但收了她的礼物。两人一起吃了顿饭,白姑苏慢慢和她说了很多从前的事。
  当时让女儿转学,是很多原因叠加的结果。和谢逾明离婚后,她一度不知道怎么和女儿相处。会有“不做母女做朋友也行”的心态,是和多年后的事。
  那时候,她看到谢青阳,就会想到谢逾明,想到对方出轨四年,自己却一无所知。
  她又一个公司的人要养活,原本就忙,后面干脆放任自己,用工作麻痹自己和女儿的关系。
  她还是会看谢青阳的成绩单,见女儿一直成绩优秀,便越来越觉得不用操心。
  再回神,谢青阳上了高中,偶尔和她吃饭,两人相对无言。
  白姑苏:“那时候,老林在追我,青阳知道这事,好像很介意。”
  说这话的时候,她点了根烟,问沈悦之:“方便吗?”
  沈悦之说:“您随意。”
  白姑苏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烟圈:“她有时候太独立,不想和别人深交,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