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京城,他的天下
  倏然,额头吃了一口闷敲,程灵吃痛地摸摸额头,眼波潋滟,洋溢着满满的委屈。
  “蠢。”
  敲完后,见程灵额头白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他轻轻地揉了揉,程灵见状,伸出小爪子,抓住他的手,略微紧张问,“你,生气了?”
  站在席时澈身边,她都能闻到那淡淡的烟消味。
  “能不生气?弄死几只蚂蚁,还要自己动手?衣服都弄脏。”
  席时澈嫌弃地瞥了眼她沾着水迹的衣袖,眼梢带着浓浓的不满。
  听到席时澈这么说,程灵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她一直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太会惹事,让他觉得麻烦。
  毕竟谁都想自己的宠物乖巧听话,不惹事,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刚才动作太大,难免一些河水溅飞上来,沾湿了她的发丝,湿透的刘海贴在肌肤上,不太舒服,程灵正想伸手弄一下,却有人动作比她还要快。
  席时澈冰凉的指尖从她的额头,一直到发际,把贴在肌肤上的湿发弄到耳后,动作轻柔,撩到耳际的位置,那冰凉的触感并没有消失,而是随着耳廓缓缓向下,一直到耳朵后那敏感的位置。
  他的拇指在耳后敏感的位置上来回摩挲,眼神暧/昧撩/人。
  “其实,死并不是折磨,而是解脱,真正折磨一个人,把她所拥有的一切连同精神一并击垮,让她生不如死。”
  他那好听的低音从耳畔一直传进大脑,那蛊惑人心的话语一点一点地蚕食她的心。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眼神却冷得渗人,程灵以为,刚才自己已经被心中那只名为冲动的魔鬼所支配,谁知,真正的动摇她意志的是眼前这个俊美如神邸的男人。
  程灵思绪还停留在席时澈的话上,她面前已经上了第四道菜。
  程灵机械化地进食,食不知其味,她一直在揣摩席时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面前的菜肴很精致,是酒店大老板以监控坏了让他们感到不便为由,特意给他们准备的。看来某人只手遮天的技能,已经点满了,只差爆表了。
  程灵撑着小脑袋,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以席时澈的脾性,竟然那么简单放过赵文芹?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打破程灵的思绪,她以为是服务员来上菜,所以整理一下自己的碗筷。
  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而是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他身子矮小,五官透着浓浓的猥/琐,程灵一看就不喜欢,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然而当她看到站在男人身后的那熟悉的身影时,她心中便有了个谱。
  看来有人过来找茬了。
  程灵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戒备地看着进来的两人,目光犀利,似乎要把他们看穿。
  男人机灵地环视一番,触及那个清贵的身影,脸色微微一沉,小眼睛里带着不可掩盖的畏惧。
  “过来,快点给席少跪下。”
  男人拖着赵文芹进门,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赵文芹一个不留神,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她吃痛地翻滚着,然而她并不敢耽误时间,哭着像席时澈求饶,她很清楚,这次便是她最后的机会。
  “席少,我错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赵文芹真的怕了,一想到刚才赵志新跟她说的话,她的心,就一直被揪着,没法呼吸。
  “叫你不长眼,得罪谁不好,竟然敢得罪席少,我要打死你这个忤逆女。”
  赵志新随手拿起灯盏,发狠似地砸在赵文芹身上,那个气势,还真够吓人的。
  赵文芹被打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地一边挨揍,一边求饶。
  程灵简直是看呆了,这是什么状况?不是来找茬的吗?怎么变成来演戏的?
  而且,这才一个小时不到,赵文芹的变化怎么就那么大?刚才骂人不是挺狠的吗?
  咔擦一声,灯盏都被他砸坏了,看来赵志新可不只是演的,他是来真的了。
  赵文芹额头被爆,鲜血沾得满脸都是,浑身娇嫩的肌肤被刮伤,蔚蓝色的毛毯上沾满她的血,她就好像沐浴在血液之中,诡异而恐怖。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程灵有点慌,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席时澈惹上麻烦。
  “席......”
  她的话被席时澈一个眼神给咽了下去,他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赵志新也被眼前这片血红给吓到了,他心疼地看了眼赵文芹,最后,跪在席时澈面前,“席少,我女儿年少无知,得罪席少,她今天是罪有应得,而我教女无方,我愿意做出赔偿,只希望席少能够大人有大量,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吱吱吱,餐刀切牛肉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在寂静敏感的室内,如同凌迟的刀子,一片一片地切着他们的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赵总还有个儿子,要女儿,还是要如今的一切,赵总应该懂得怎样选的。”
  “席少,你。”
  一句话,赵志新便听懂席时澈的话。
  没错,他是有一个私生子,那可是他一次喝醉犯错留下的祸害,他并没想过要让他认祖归宗,可是,现在席时澈表明,要不就是跟赵文芹脱离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要不就是等待着席时澈的狙击。
  这个京城,可是席时澈的天下,他一句话,曾经的那些对手好友,都会一起狙击自己的公司,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不只是赵文芹,还有他们赵家。
  他本来就是穷山僻壤里走出来的,拼了一辈子才有今天,他绝对不能回到以前,以前的日子,太苦了,他已经没有力气面对。
  “爸,不要,我才是你女儿,那个私生子算个屁,我不要脱离父女关系,我不要。”
  赵文芹惊慌地爬向赵志新,她瞪大眼睛,一边爬一边狠狠地摇头。
  “对不起,芹芹,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
  “席少,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我们断绝父女关系的新闻,同时,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向她施与援手。”
  赵志新不舍地看了赵文芹一眼,最后还是狠心地转身离开,从收到席时澈手下的电话开始,他的心就一直不安,现在,心,终于安定下来,只是,它很痛很痛,如同被刀子刺入心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