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被全世界最好看的你求婚_380
  他只叫出了这一个字。
  下一刻,烟草的气息来到了近前,用只属于这个复仇鬼的方式将他包围,庇护。
  来不及开口多说什么,男人已及时把他护在了怀中。
  在炸裂与轰鸣声中,艾尔利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类似于灵子转移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转瞬即逝,只在最初的时刻,遮掩住他眼中复杂的颜色。
  *****
  海边的城市,马赛。
  一日之初,天刚刚亮起的时候,充斥着咸味的海风率先吹拂起了港口边缘停驻的货船的帆布,如同无声的号令,让从昨夜喝下的酒液的迷醉中清醒过来的水手们纷纷离开码头,走上甲板,准备又一次的扬帆远航。
  码头的繁忙和热闹,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各式各样的人都拥挤在这里,打着哈欠、只懒散地穿着破短裤和短衣的水手在人群中穿梭,挑夫在观望有没有生意,而没穿鞋的小鬼们机敏地在运下的货物中间钻来钻去,或许之中还隐藏着扒手。谁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谁都顾不上除自己以外的别人在鼓捣着什么鬼。
  嗯,也多亏了这些嘈杂和热闹,至少在如此龙蛇混杂的情况下——在一瞬之间,码头的某个角落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活生生的人——这么惊悚的事情,就不会被轻易发现了。
  “……”
  “……”
  “这里是,马赛?”
  最先开口的人,颇为艰难地说出了这座城市的名字,话音里还残留着对未知情况的茫然无措。
  而在这里,唯一能给他回应的另一个人,看着眼前繁忙又熟悉的景象,面色却是颇为阴郁。
  过了好一阵,这个人才用比前者更勉强的语气说道:“没错,这里确实是马赛。”
  还未说完的后半句话,按照常理,应当是确定目前的状况,并且猜测他们为什么会被爆炸的余韵牵连、莫名其妙就灵子转移到某个世纪——反正不是近代——的法国的一角。
  可是,这个人不知在想什么,他紧接着说出的却是一个颇为古怪的疑问:“你怎么知道……不,你来过这里?”
  “是的。”
  浮现在艾尔利脑中的回忆片段恰巧与身边的这个男人紧密相关,以至于让他顿了半拍,才如实回答:“来过,在挺久以前。”
  话音刚落,就听男人紧接着又问:“和谁?”
  艾尔利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没能压抑住的急切。不用抬头,他都能猜到,此时此刻,浮现在男人脸上的表情理应是对自己莫名的急躁的恼怒。
  “……抱歉。”看来确实有过恼怒,并且还忍不住以最快的速度补救:“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有立场问这么多。”
  “没事,你不用道歉。”艾尔利低声道。
  他没有想到会出乎意料地撞见这个男人,更没想到会更加出乎意料地和这个男人一起被丢到对他而言也十分熟悉的世界,稍微慌了那么一会儿,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也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也就是,说话不用遮遮掩掩的状态。
  “在使用宝具修改过去之前……埃德蒙,我是和你一起来的。”
  “虽然只在码头停靠了一会儿,没有踏上马赛的土地,但我记得这座城市的模样。”
  话音刚落。
  艾尔利便察觉到与他无比贴近的男人,身体很不自禁地一僵,像是事先就有所预料,但在真的得到他的承认后,仍然陷入了相当复杂的情绪之中。
  短暂的沉默后,话题仿若自然地错开。
  “……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来到了类似于特异点的地方,但被波及的原因和离开的方法都不明确。既然如此,先四处看一看,观察一下情况——你觉得如何?”
  “好的,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艾尔利没有意见。
  既然要四处看看观察情况,或许还得打听情报,就得不惊动他人,相对正常地融入这些人类之中。
  没错,要正常地融入,
  还是现代装束的艾尔利出现在十八世纪的码头,显然十分格格不入。再加之,他的身上,还有另一个极其突兀、很容易被旁人瞩目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
  在犹豫的过程中,男人已经察觉到了正往他们这边观望的疑惑的目光。他们被发现了。
  往他这里投来的视线他不在意,在意的是,无礼又鲁莽的,像是要黏在还被他维持着之前的举动,牢牢护在胸前的艾尔利的无数道目光。
  ……哼。
  只一瞬,男人解下了他的斗篷,将其实面朝着他、并没有露出脸的青年的头盖住,从肩膀以上的位置,全都被紧密的遮掩。
  “把快掉出眶的眼睛,都给我收回去。”
  从稍显黑暗的角落走出的这个男人,在他身上看到的每一处,从神情到衣衫,都显得尊贵无比。他就是一名贵族,毋庸置疑。
  没人敢在如此冰冷的目光审视下再将眼抬起,更没有人在与他直视,产生一丝一毫“为什么贵族老爷会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一个那么……的人”的疑惑。
  男人满意了。
  取出几枚闪亮的金币,他随便选了一个争先恐后挤到最前的人,吩咐这人为自己和自己的“夫人”准备马车,还要带他们去这里最好的旅店,当然,能找到合适的正在出售的宅院最好。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更是让人心生敬畏。
  从走进阳光之中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进入了角色。
  在这里,他不能是身为岩窟王的复仇鬼,而要,暂时再借基督山伯爵之名。
  等来了马车,基督山伯爵的心情并没有因这殷勤的服务而转好几分,甚至,还更糟糕了。这越来越阴沉的情绪,直到他带着被斗篷包住的那人坐进了马车,所有视线都被阻挡了之后,才稍微有了起色。
  不想身边的这个青年被看见,即使是发丝,即使是无意间显露的任何一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