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125
  等用过热汤,舒服沐浴后,燕清竟有种重获新生之感,接见吕布时,都还是笑吟吟的。
  吕布自然看得出燕清心情不错,只当是计划顺利的缘故,便未多问,只将宴席上所发生的事无巨细地向燕清阐述了一遍。
  燕清在房梁上将事态看得真切,是以只点头为主,并未细问,末了吕布没忍住,询道:“贸然施这般雷霆手段,会否适得其反,激起他们反叛之心?”
  他在并州老家时,没少同南匈奴等异族打交道,知晓要是匈奴王突然逝世,多的是继承人接手基业,来顽抗到底的。
  换做宗贼,不也差不多么?
  燕清道:“奉先所虑,并非无理,只是得观情况而定。奉先可知,为何要选择除去他们,而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许之以利,拉拢以求共存?”
  吕布不假思索道:“他们做惯了说一不二的土霸王,闭门为市的底气都有,又哪里会甘于人下?寻常利益动不得他们的心,承诺多了又对主公束手束脚,就如征兵一事上,他们暗施手段,就多生妨碍,偏吃了这暗亏后,还暂无计可施。况且主公自上任来,施行的方针政策多向寒门庶族靠拢,而与他们不利,早晚会有斗争。”
  燕清虽怀了期待之心,却没想到吕布能一下道破关键,分析得有理有条,不由颇感惊艳地抚了抚掌:“奉先所言极是。缘由你是看清了,但却漏了一点——他们对待宗民佃户,多是残暴不仁,只因在地方一手遮天,方无人敢有言语。”
  “而我军虽是初来乍到,根基不深,却先以权谋破乱局,再以仁义感化民心,恩威并施,刚柔并济,现兵众权固下,就使那些对他们早有不满、摇摆不定者,对这仁义之道生出向往之意。”
  “一旦斩除首恶,从者不究,便是佃户们所等的契机。于他们而言,内部彻底离心,赖以生存的宗民不再依附,便是灭亡之日。”
  燕清莞尔,总结道:“若他们冥顽不化,不肯被接手人马,我军无奈之下,也只有兴兵之道,杀了立威去。”
  吕布如茅塞顿开,长长地吁了一声,真心实意道:“多谢主公教布。”
  燕清笑了一笑:“能对奉先有所帮助,那是再好不过。”
  吕布英俊的面庞霎时柔和几分,薄薄的唇也微抿着,嘴角微徐徐上扬:“接收人马一事,主公可有主持此事的人选了?”
  “问得好。”燕清略作沉吟:“这事紧要,需则个心细谨慎,稳重又不失大胆之人,但到底难度不大,别大材小用了去。”
  吕布立马想到一人:“高伏义?”
  燕清摇了摇头:“将堂堂陷阵营营长用于此地,未免暴殄天物了。”
  在孙坚带来一批淮泗将才后,高顺就从吕布副将的位置脱了出来,稳打稳扎地混着资历,近来终于独领一军了。
  吕布又提出几个人选,都被燕清否定了。
  见吕布绞尽脑汁地还要再蹦名字出来,燕清不由笑着比了个手势,制止了他:“还有点时间,可再想想。不过在兖州的人,也该召回大半来了,留跟鲍信相熟的陈宫,和最爱做先锋的孙坚即可。”
  得亏陶谦跟生性嫉恶如仇、又十分固执的孙坚有过辱骂上司的嫌隙,不然燕清还不放心将在冲锋陷阵上同吕布一样热衷,却还没吕布懂得保命之道的孙坚放在最前线上。
  吕布殷勤道:“这好办,一会儿我就去写信。”
  燕清甚感稀奇道:“我虽知你在丁刺史底下做过主簿,却还是头一回见你肯揽这等差事。”
  吕布不答,眼珠子开始不自在地乱转。
  燕清并不追着他揶揄,话锋一转道:“若我没料错的话,京中乱政,也快出结果了。”
  吕布:“也有一阵子了。”
  一说到京城之事,燕清就忽然想起这几天因为顾着隐匿行踪,不好接触的小王爷刘协,不由问道:“殿下近来可好?”
  吕布耷拉着眼帘:“好得很。”
  燕清也知道刘协那处出不了什么岔子,但于情于理,都该亲自去一趟,看上一眼表示一下臣下的慰问之心。
  便理理衣裳,由吕布亦步亦趋地陪着,朝外走去。
  结果才走出房门三步,就听府中一阵抑制不住的喧闹——
  “宴厅那屋顶上忽然长出了一株桃树来,教众全围过来了!!!”
  燕清:“…………”
  第66章 雏形初具
  等吕布从震惊、错愕、不解和迷惑中清醒后,并未急吼吼地要冲出去先亲眼看个究竟的莽烈作风,而是堪称缓慢地转过头来,探究地凝视着燕清。
  可惜燕清眸底的破绽,只是那么短暂一瞬的存在,等吕布反应过来,早已被他完美掩饰住,消失无踪了。
  于是在吕布看来,自家主公那光洁如玉的脸庞上一派云淡风轻,无痕无迹,神色如常。
  他纵有一双锐目,也觑不出任何端倪来。
  便越发叫他一头雾水。
  吕布自忖记性不咋地,但攸关主公的事,他大体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特别在这之前,经主公之手生出的仙桃木独那么一株,一直被他当宝贝一般随军带着,轻易不叫旁人触碰。
  它的来历也是明明白白的:主公赠了郭嘉仙桃一枚,余下桃核一颗,就地生根发芽,瞬息成木,花开不凋。
  这回更夸张:上回好歹是长在寸草不生的干硬地面,这回倒好,竟然跑屋顶的瓷瓦上去了,居高望远,睥睨众生,可不得万分惹人注目,引来那些将主公奉作仙人般敬仰膜拜的教众?
  哪怕不敢擅闯州牧府,也都争先恐后地挤到能看到那株傲然屹立的桃木的地方,将四周巷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兵士们拦不住,一时半会的也疏通不开。
  吕布并不关心这个,他最琢磨不透的还是:它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到了那顶上的?
  吕布蹙着眉头,一边挠头细想,一边偷摸着打量燕清几眼。
  难不成,主公不久前曾在那地儿呆过?
  这个念头甫一露头,就被吕布自己给忙不迭地打消了。
  先不说主公始终待在有侍卫们严加守卫的书房,不曾踏出半步,就算主公真瞒过众人视线,也不可能一下具备万分矫健灵活的身手去攀上那屋顶,还能不被他发现。
  吕布自认感官还算敏锐——要真有个大活人堂而皇之地趴在屋顶上,哪怕能瞒得过世间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骗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