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节
  韩漠怒目圆睁,眼圈也泛红,握紧拳头,“操.他奶奶的,那个男人是谁?老子要砍死他……必须要砍死他……!”
  艳雪姬伸手抚摸韩漠的脸庞,按捺住韩漠激动的情绪,“听我说完!”
  韩漠咬着牙不再动弹。
  “那一天,云姬回到家中,便病倒过去,起不来身。”艳雪姬缓缓道:“隔壁的邻居帮着照顾孩子,更是凑了一些铜钱请了一个土郎中,土郎中看过之后,就确定云姬郁结在心,心肺皆伤,更加上冬日受寒,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
  “那个可怜的女子,不过十八岁,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丢下了盲母和孩子,就此远去。”艳雪姬轻声道:“花凋谢,人凋零,对她来说,这或许是一个最好的解脱,她不再悲伤,不再痛苦,只是安静地躺在大地之下,永远地沉睡……!”
  “那个孩子怎么办?还有那个……老人?”
  “云姬走后,她的老母亲无力养活孩子,只能在一位邻居的陪伴下,一起到了那个男人的府邸,只是想求那个男人收回孩子,将孩子养活。”
  “大太太不让任何人去理会,大冬天里,那个老人就抱着几个月大的女婴,在大门外一遍一遍地乞求着府中的老爷太太留下孩子,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就在老人要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十岁的男孩正好来到那座府邸,看到当时的情况,那个男孩接下了孩子,就在门外等候着,直到那个男人回到府中……!”艳雪姬说到那个男孩子的时候,眼中终于显出一丝温情:“也许那个男人还有一点点人性,他最后还是收下了女婴……那个女婴,也就重新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府邸……!”
  “那个男孩是谁?”韩漠忍不住问道。
  艳雪姬微微一笑:“是一个有些傻气的人,等那个女婴长大一些,懂了事,才知道那个男孩是那个男人的徒弟……!”
  “那个女婴后来怎样?”韩漠充满期待地看着艳雪姬,急切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她又如何知道自己母亲那些不幸的遭遇?”
  艳雪姬轻声道:“你莫忘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个女婴长大以后,有一次遇到了一个垂死的女人,救了那个女人……只是那个女婴不可能想到,当那个女人知道女婴的身份后,却是告诉了女婴一些悲苦的往事……!”
  “那个女人是?”
  “还记得那个偷偷为云姬送食物的小丫头吗?那个被大太太第二天就送到窑子里的可怜姑娘?”艳雪姬眼角再显泪光:“那个女人,就是那个被送到窑子里的小丫头……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世界上,那些无耻的事情,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第六肆六章  仇恨
  世间上的事情,总就是那样的奇妙,生命中的一件事,一个人,或许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这条轨迹或许会让人过得更顺利,也有可能让人过得更艰苦,但是最重要的,却是会让人过的更真实。
  如果没有与那个落魄的女人相遇,女婴的生命轨迹或许是另一个样子。
  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便是人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没有所谓的如果,所以当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婴遇到了那个落魄的女人,生命轨迹注定不再沿着预定的方向前行,而是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
  “那个女婴,那一年已经十七岁。”艳雪姬光滑的脸庞贴在韩漠的胸口,轻声道:“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瞒的小孩子。那个女人的话,她当然不会立刻相信,所以她顺着女人所说的故事,去一点一点地调查。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这个女婴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来养……别的姑娘在学绣花的时候,她却是在夜里举着比她身体还要重的石头,一举就是一个时辰……别的姑娘还在睡梦中时,她却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被叫起来,学习吐纳……从三岁开始,她便一直这样生活,一直延续了十四年,直到十七岁这年为止……!”
  韩漠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八分肯定,故事里的女婴,恐怕就是艳雪姬本人了。
  自打认识艳雪姬以来,这个美丽的尤物神龙见首不见尾,身世更是一个谜,但是今日这个故事,却让韩漠明白,在这个尤物的背后,竟然有这样一个酸楚的身世。
  “十七岁的时候,她的武功就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她顺着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切,暗中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府中上下很多人都知道,虽然十七年过去,那些仆从还留在府中的已经不多,但是也足够让女婴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知道云姬在府中所受的苦楚……女婴更是按照线索,找到了云姬的老家……云姬的老家已经没有一个人,她从那些老邻居的口中,知道了另一部分故事,更是找到了掩埋云姬的地方……直到今日,那个女婴都清晰地记得,在云姬的小土坟旁,长着一颗青葱的大树,或许是这个女子生前太过凄苦,所以在她死后,上天垂怜她,在她的坟边生起了大树,为她遮风挡雨……!”
  说到这里,艳雪姬便停下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那美丽的胴.体,却在轻轻颤抖着,韩漠抱紧她,但是却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而且有些湿润,心中清楚,那是艳雪姬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轻轻抚摸着艳雪姬乌鸦鸦的秀发,一时间也没有言语,只是很柔和地轻轻抚摸着,以此来抚慰这个身世凄凉的女子。
  许久之后,艳雪姬才轻声问道:“漠,你知道那个女婴明白这一切之后,心中是怎样想的吗?”
  韩漠沉吟了片刻,才道:“讨回公道!”
  艳雪姬摇了摇头,道:“她当时并不是这样想。她站在坟前站了整整一天,充满了对坟冢里那个女子的同情……她那个时候已经相信了她所调查的一切,她那个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希望那个无情的男人能够来到这座孤坟前,对孤坟里那个可怜的女人说一句对不起……或许当时她的年龄还不够大,或许她对人性还是充满着美好的希望,所以……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于是在一天晚上,女婴找到了那个无情的男人,告诉那个男人,她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一切……!”艳雪姬声音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女婴并没有太多的要求,毕竟这个男人也养育了她十七年,所以她要求这个男人去孤坟前说声对不起,为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忏悔……!”
  “那个男人去了没有?”韩漠咬牙问道。
  艳雪姬轻声道:“没有,因为在那个男人的眼里,云姬早与他没有任何瓜葛,他甚至当着女婴的面,斥责云姬是一个不知自重的女子,而且要女婴以后不要再去看望孤坟,与那女子划清界限,否则……便要将女婴逐出家门!”
  “那个时候,女婴才终于明白过来,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骨子里是那样的残忍,在那个可怜的女子死去之后,还要以那样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她。”艳雪姬缓缓道:“就在那天夜里,女婴又找到了大太太,问她是否对当初的事情感到悔恨,可是那位尊贵的大太太,却在女婴面前嘲笑云姬是一个风尘女子,根本就不配出现在高贵的府邸,而且……她竟然指着女婴的鼻子,骂她是娼妓之女……!”
  听到这里,韩漠不由叹了口气。
  悲剧不可避免!
  那个恶毒的大太太,恐怕是大限已到了。
  听到韩漠的叹息,艳雪姬微微抬头,看着韩漠,问道:“你觉得那女婴不该杀死大太太?”
  “我只是觉得杀的太晚了。”韩漠淡淡道:“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杀死她。只是让她多活了十七年……上天实在是太过烂好人了!”
  艳雪姬美丽的脸上带着冷厉的杀意,嘴角浮起冷笑:“女婴并没有避讳,当着大太太那些丫鬟的面,用匕首刺穿了她的咽喉,在那些丫鬟的惊叫声中,那个男人赶到,见到女婴脚下的尸体,他先是毫不留情地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下人俱都杀死,然后……他便要亲手杀死他眼中的不孝女……女婴自然不是她的敌手,受了重伤,但是那个一直寄居在他的府里的小男孩却及时赶到,阻止男人下杀手……那个男孩当时已经二十七岁,是个大人了……当年是这个男孩从盲母手中接过女婴,这一次,又是在女婴快要死的时候站出来……!”
  “是那个男人的徒弟?”
  “是!”艳雪姬点头道:“女婴并没有固执地留下受死,而是带伤离开,她抱定一个信念,在这一生之中,一定要完成一件事情,那就是要那个无情的男人跪倒在孤坟前,为他的所作所为道歉赎罪,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前……女婴绝不会死!”
  韩漠皱眉道:“那件事情,是否依然没有实现?”
  艳雪姬苦笑道:“接下来的十多年,女婴苦学武艺,就是想着打倒那个男人,将他带到坟前……十多年之中,女婴找过那男人三次,每一次都败在那个男人的手中……!”说到这里,艳雪姬便停了下来,轻声道:“漠,抱紧我……我身子有些冷……!”
  艳雪姬先前火一般燃烧的身子,此时果然有些泛凉,韩漠知道她心中现在一定很悲伤黯然,不由双臂环抱,更是拉过锦被,盖住了那雪白性感的娇躯。
  艳雪姬的故事,有一些东西并没有说清楚,韩漠也不会去问。
  那些模糊的东西,自然是艳雪姬不愿意提及,所以韩漠尊重她,也不会过多地去追问。
  “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这故事的人。”艳雪姬的身体紧紧贴着韩漠的身躯,似乎是要汲取韩漠身上的热量,又似乎是在韩漠的怀中会让她感到踏实,这个实力超群的女子,此时就如同一个温顺的小羊羔儿,静静地卷曲在她男人的怀中。
  屋内安静无比。
  也不知过了多久,艳雪姬终于抬起头,看着韩漠的眼睛,韩漠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也正柔和地看着怀中的女子。
  “你先回去吧!”艳雪姬眼圈有些泛红,但还是嫣然一笑:“韩将军若真的一整夜不归,你那些部下只怕会很担心!”
  “我陪着你!”韩漠温柔笑道。
  艳雪姬嘻嘻一笑,道:“是不是听到这个故事,以为那个女婴是我?”
  “难道不是?”
  “逗你的。”艳雪姬笑道:“这是我很早以前听到的一个故事,所以讲给你听,就是要逗逗你!”
  韩漠当然清楚这绝不可能是听来的故事,艳雪姬更不可能以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来逗自己,轻轻一笑,凑近艳雪姬的红唇,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艳雪姬似乎是要以热情来消去心中的仇恨,小丁香舌儿探出,热情地和自己的男人亲热着,被子下面那刚刚恢复雪白的肌肤,此时又开始慢慢泛起红潮。
  这一次韩漠极尽温柔,轻轻地吻着艳雪姬的每一寸水嫩肌肤,两只手轻柔地按在那两处傲人的雪团之上,在那殷红娇嫩的樱桃上温柔地挑弄,等到艳雪姬的鼻息渐促,小口中发出销魂的低吟,韩漠便伸手探到花园,那里又是一片湿泞,芳草萋萋,饱满多.汁,茂盛柔软的芳草上,已经沾上了滴滴香珠,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香味,令人血脉喷张。
  艳雪姬香.臀禁不起挑逗上下起伏,性感的雪嫩娇躯又如同蛇般轻轻扭动起来,一只手则是抓到韩漠的头发,轻轻拉到自己丰满的雪.乳前,韩漠明白她意思,探出舌头,舔.弄着那香喷喷的小樱桃,耳边听着艳雪姬梦呓般的呻吟声:“进来……插进来……插进小洞洞......那里好痒……!”
  韩漠找准位置,对着那湿润水嫩的花园轻轻深入进去,感觉到那处又是柔软又是紧窄,艳雪姬琼鼻中发出一阵满足的低吟,在韩漠渐渐加快的撞击下,雪兔弹跳不止,荡起美妙的雪白乳.浪,那小嘴中更是发出压抑不住的销魂呻吟。
  那两条结实修长的雪白玉腿,被韩漠架起,更是拉了香枕垫在丰美.臀儿下面,让双方融合的更深入。
  妙人儿星目迷离,娇躯潮红,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下,花枝乱摆,如痴如迷,一颗颗含着幽香的汗珠子在雪白熟美的滑.嫩肌肤上滚动着,春色无边。
  暂以欢爱,消去心中的仇恨吧!
  第六肆七章  袭
  自氤氲舫离开,趁着轻舟回到岸边,已经是丑时十分,孔雀湖四周的商贩早已经收摊,行人也是少的可怜,只不过岸边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边或多或少都有人在打着瞌睡或者闲聊,这些都是画舫中宾客的随从,许多宾客是要在画舫中玩乐到天明,所以跟来的随从们只能在岸边等待着。
  虽然并不想这么快便从艳雪姬身边离开,但是这次前来是公干,而且身为燕国副使,受邀前来赴宴也是为了能够与庆国的文人有些交往,若真是在氤氲舫呆上一宿,即使燕国使团的上下不会说什么,韩漠心中却也是有些不自在的。
  好在艳雪姬十分体谅韩漠目前的处境,更是向韩漠承诺,两人很快便能够再见面,这让韩漠心中舒服一些,才有些不舍地离开氤氲舫。
  至于那位云仙姑娘,被韩漠一掌打昏之后,很快便即醒来,艳雪姬与韩漠在内室相聚两个多时辰,春意融融,这位孔雀湖的头牌只能坐在外面静静等候,只是韩漠不知道,房中传出那阵阵的勾魂的呻吟,却是让云仙姑娘在外足足煎熬了两个时辰,更是让这个深通如何解决欲望的姑娘在室外独自表演了另一场不为人知的独角春光。
  ……
  坐在马车里,在六名护卫的保护下,在淡淡的月光之下,韩漠一行人缓缓地往皇家别院返回去。
  靠坐在车厢之内,韩漠从怀里取出乳白色的小肚兜,这是从艳雪姬身上摘下来,保存在自己的手中,毕竟艳雪姬已经是自己的女人,那个女子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保留这样一件东西在手中,一旦想起,睹物思人,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肚兜上还散发着那尤物身上的体香,沁人心脾,将肚兜放进怀里,摸了摸自己的腰,却是有些发酸,浑身上下也有些发软。
  在艳雪姬这种尤物的身体上纵横驰骋,要达到完美的融合,体力上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上京城的夜晚,并不是死一般的寂静,白天有白天的热闹,晚上也有晚上的喧嚣,而且夜里的纸醉金迷生活,往往都会持续到天亮。
  所以沿途所过的街巷,时而便会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来。
  韩漠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松弛下来,脑子却在重新回想着艳雪姬所叙说的那个很是凄凉的故事。
  韩漠自然是肯定,云姬是艳雪姬的母亲,女婴是艳雪姬,可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呢?艳雪姬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又会是谁?
  艳雪姬的武功,韩漠十分清楚,诡异高深,那绝对是这块大陆上数的上数的顶尖级高手,韩漠甚至有时候都在心中怀疑,艳雪姬有没有可能是十方名将之一?
  毕竟十方名将还有五个在野,世人难以清楚他们的身份。
  以艳雪姬不可思议的武学修为,如果哪一天韩漠真的确定她是十方名将的其中一员,韩漠绝不会感到惊讶。
  他惊讶的,只是以艳雪姬这样的武技,竟然打不过那个冷血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武技,定然是更为恐怖的!
  庆国,还有谁能够在武技上胜过艳雪姬?
  韩漠的眼皮子跳了跳,眉头皱起,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随即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应该……不可能吧!”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有些荒谬,那样一个如同天神一样的人物,怎么会是艳雪姬故事中的男主角,看来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只不过……!
  ……
  ……
  车子缓缓走动,车轱辘碾压在青石道路上的声音清晰可闻,韩漠却已经皱起眉头来,精神一直没有放松的他,似乎感觉到一丝不正常。
  这是一个警觉性极强的人拥有的一种奇妙第六感。
  很快,他就知道为何不正常了。
  声音!
  韩漠并不是听到了什么怪异的声音,恰恰相反,四周太寂静,那是一阵让人窒息的诡异寂静。
  他掀开车窗,探出头看了看,这是一条很长很幽静的长长街道,两边栽种着一排排梧桐树,风儿轻吹,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是什么地方?”韩漠警觉地问窗边的护卫,但是问过之后,就觉得自己是白问了,跟着自己前来的这几名御林护卫,对这里自然也是陌生的很,哪里会熟识这是什么地方。
  那护卫却是边走边道:“回将军,刚才过了一个牌楼,叫什么玉灵牌楼……过了牌楼,就是这条道……不过有些奇怪,来时这里还能碰上不少人,可是这一路行下来,却是一个人也没见着。”
  韩漠皱起眉头,吩咐道:“让大伙儿小心些……!”
  他话声尚未说完,耳边就响起一阵很奇怪的声音,似乎是马蹄声,皱眉间,他那极好的目力却已经发现,这条大街之上,迎面出现了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出现得很诡异,但是更为诡异的是,那辆马车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往这边冲过来,拉车的骏马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如同沙场上冲锋的战马,那清晰的马蹄声和沉重的车轱辘碾压声,竟是将这条街诡异的宁静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