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苏乔:“你真告诉爸爸啦?”
  时绪发动了车子,直接将车子开出了疗养院,“其实你想太多了,义父虽然不喜欢苏家,但不至于不愿意你提。”
  苏乔:“所以爸爸知道我来看奶奶啦?”
  时绪:“嗯,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见苏乔呆呆的模样,他轻笑,“你知道义父这次跟大哥二哥出去,是去哪吗?”
  苏乔摇头。
  时绪:“云城,你长大的地方。”
  她无意识地抓着衣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爸爸他们去云城干什么?”
  苏家本家虽然在那里,可是苏奶奶如今住在疗养院,就连养父苏建良的大哥苏建英一家,也早搬到上京来住了。
  时绪勾起嘴角,去做什么?
  这次他们会过去,便是想去实地了解一下乔乔的成长背景,以及苏建良的一些事情,还有,将她的户口迁回家。
  时氏的小公主即将迎来成人礼,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第30章
  晚上,苏乔和时绪坐上飞往欧洲某小国的飞机, 十二个钟头后, 飞机在另一块大陆上着陆。
  一路上, 苏乔都十分雀跃,心里盘算着到酒店之后要去哪里逛逛。
  想一想, 上一次来录节目时自己还是钱包空空的苏乔, 身上背着天娱的锁链, 除了录节目之外,哪有别的心情闲逛?但这一次可不同啦, 她找到家人, 回到家里,跟天娱说了拜拜,自己如今是财大气粗(?)的乔乔了!心境自然不能相比!
  于是小南跟小北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时,她便拉着时绪拿着地图指来指去,“我们先去这里……再去这里……”
  她兴奋难抑,没发现时绪的脸色意外地紧崩。
  往酒店玻璃窗外瞥了一眼, 发现对面转角一阵反光, 他动作迅速将苏乔揽到身前, 同时转了身,让自己的后背面对外面。
  “三哥?”苏乔不明所以,刚抬起头,一顶帽子便兜头罩下,将她的视线盖住。
  “嘘,有狗仔, 我们先进去。”
  时绪冷静的声音传入耳中,惊得苏乔结巴起来,“狗、狗仔?”
  这可是连名字都不常见的欧洲小国,离本国这么远的地方,竟然还追过来?是不是太敬业了?
  “不一定是追过来,应该是知道了节目组在这边录制,提前过来蹲点的。”他一边分析,一边带着人穿过大堂,往电梯等候间走去。
  柜台前的小南和小北已经办好入住手续,他们此时也发现了情况,拿上行李,快步走过来同他们会合,几人走进电梯,在9楼停下。
  出了电梯,时绪走在前面,从容地在走廊上绕着,最后推开逃生通道,又爬了两层楼梯,从11楼出来。
  为了防止后面还有人跟踪,只好用上了笨办法,当然,如果那些跟拍的人手段够,酒店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够好,一样可以套出他们的房间信息。
  进了房间,时绪走到窗边,双眼冷冰冰地遥望楼下。
  真是大意了。
  自从找回乔乔后,他便有意识地减少通告活动,只想把手上接的工作做完,然后逐渐转到幕后工作。
  在有意识的控制之下,他的热度减弱许多,以前出门必跟的狗仔队都少了许多。
  因着来到另一个陌生国度,两人轻装出门,他竟然忘了堤防无孔不入的狗仔队?
  他按了按额心,最近太累,身体过于疲惫,连警觉性都降低了。
  他拿出手机,联系在国内的谢达平,吩咐他注意相关信息,若有异常,务必在第一时间把消息拦下来,然后让小北出去一趟,试试看能否跟那些狗仔队碰头,买下他们的底片,最重要的是,警告一番。
  简单处理完事务之后,他来到苏乔的房间,一样先走到窗边,向楼下巡视情况。
  苏乔凑上前,顺着他的方向瞄一眼楼下,好奇地问:“是偷拍三哥你的吧?”
  时绪回身,淡淡看她一眼。
  他吩咐过吕海盛和小南,除了工作之后,尽量少让苏乔接触圈内的事务,二则,她以前受天娱冷待成了习惯,对网上的事情并不关注,是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热度正在逐渐上升,早摆脱了她自以为的十八线身份。
  对于他们来说,能拍到时绪跟人气冉冉上升年轻女艺人的照片,可是一个值钱的大新闻。
  事实上,并不是没有媒体偷拍过她或两人的照片,只是全被他压下来而已。
  然而这一切,并不需要让她知道。
  “是来蹲节目组的,我们最先入住酒店,倒成了目标,”他将趴在窗边的小姑娘拉过来,把她手上一直抓着不放的地图拿走,“今天不出去了。”
  小姑娘哀嚎一声,捉住他的手臂,试图谈条件,“不用怕吧?他们拍你又不拍我,要不我……”声音越说越小声,最后在时绪沉沉的眸光之下收了音。
  她撅着嘴,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那人家提前过来有什么用?”
  时绪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来对戏,上次布置的功课做了吗?”
  苏乔:“???”
  你是魔鬼吗?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教导欲?平常在节目组就催着她对戏做功课,如今来录个节目,竟然还不能放松?
  说做就做,时绪从她行李箱中拿出了剧本,不由分说将人拉在沙发上,念起了剧本……
  傍晚时,其他来录制节目的嘉宾陆陆续续到了,大家开始相互窜门。
  节目组早在白天就到了,见这一次全部嘉宾提前到点,便起了心思,派摄影师去跟拍,打算录点花絮镜头。
  葛霜霜自告奋勇,带了摄影师来敲苏乔的房间。
  “叩叩叩!”
  敲门之后,葛霜霜俏皮地对着镜头说:“来看看我们的苏乔妹妹正在做什么?我已经打听到了,她早上就过来了,可是一整天没出去,不知道……”
  正说着,门打开了,是小南来开的门,小南见到门外的葛霜霜和摄影师,立即面露惊讶,葛霜霜这时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朝镜头一挥手,大步走进房间。
  节目组给嘉宾们订的都是套间,一房一厅的标配,葛霜霜走过短短一截入门走廊,眼看就要步入客厅,正想大喊一声给房中人一个惊喜,不想一抬头,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吓得她尖叫一声。
  oh my god!shit!时绪怎么会在这里?!
  葛霜霜僵着脸拍着胸口定惊,再一看,她要给惊喜的人正坐在小板凳上,一脸困色地看着她。
  她吞了吞口水,看看苏乔,又看看时绪,“时哥你几时过来窜门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茶几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苏乔拿着笔,书页的空白部分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看起来,似乎在做作业。
  镜头立刻对准了苏乔,摄影师问道:“苏乔你在做寒假作业?”
  苏乔揉了揉眼睛,“差不多。”
  这时时绪越过葛霜霜,拍了下她背后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转身对苏乔说道:“天黑了,不写了。”
  苏乔小呼一声,立刻把书本阖上,起身看了看葛霜霜又看了看摄影师,问道:“已经开始录制了?”
  摄影师晃着摄影机摇头:“没有,就是拍一些小花絮。”
  葛霜霜看着一旁的时绪若无其事地把手上的书本放下,心想,节目组去房间找不到的时大影帝竟然在苏乔房里,这可真是特大新闻!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时绪淡淡瞥她一眼,又望向正努力不让视线对上自己的摄影师,从容走到镜头前,微微抬颌,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这段掐掉,不要播。”
  努力想缩小存在感无奈还是被发现的摄影师:qaq
  摄影师走后,葛霜霜笑嘻嘻地凑到苏乔旁边坐下,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成功啦?追到了?”
  苏乔:“……”
  苏乔:“没有,不可能,别瞎说,他是我师父,不信你看。”
  她把自己写满心得的小本子拿出来,以证自己的清白,“前辈人很好,教我演戏呢。”
  “哦——”葛霜霜拉长尾音,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不管她信没信,葛霜霜过来了,看起来还不打算走的样子,时绪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不好再待下去,葛霜霜为人还可以,她跟苏乔在一起也能放心,于是带着小北回了自己房间,让苏乔松口气。
  葛霜霜:“你还没出去过吧?我们一起去逛一逛?”
  苏乔求之不得。
  于是两人各自带上了助理,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了,直接奔出酒店去。
  他们落脚的这个国家,全名叫阿莱斯韦因,是一座法属的欧洲小国,事实上,说小国有点抬举它,因为它实在小得可怜,这点面积若是放在国内,只能说是小镇。
  这样一个夹在大国之间的小国家,因为处于几条内河的聚集地,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十分适宜种植鲜花,所以阿莱斯韦因虽然国小人少,每年出口的鲜花量却占整个欧洲市场的十分之一,以花卉闻名,是个富庶的国家。
  走在街头上,最常见的店是花店,迎面而来是热烈奔放的美丽鲜花,空气里弥漫的是比香水还好闻的自然香气,让两个女孩子十分陶醉。
  这里除了花卉出名,产业链之一的香水行业也十分出名,苏乔看着橱窗里摆放的一瓶瓶精致香水,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她知道要送什么东西给爸爸和哥哥们了!
  葛霜霜对香水也十分有兴致,两人一拍即合,选了一家味道最好闻的香水店走了进去,各自挑选合心意的香水。
  香水除了本身的味道重要,装着的瓶子也十分讲究,苏乔看着这些漂亮精致、本身就像是艺术品的香水,心动不已,在店员的推荐下,拿起一瓶试用装,一打开——
  “哈啾!”
  “哈啾哈啾!”
  葛霜霜丝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你不是对香水过敏吧?那也太可惜了哈哈哈……”
  怎么可能?街上都是香水味怎么不见她打喷嚏?
  苏乔不信邪,拿起那个精致的蓝色玻璃小瓶,手在瓶端开口上轻轻扇了扇,将气味散发至空气里,然后深深吸气——
  “哈啾哈啾哈啾哈啾……”
  苏乔难受得不得了,直接把小瓶子塞到葛霜霜手里,跑到一边去冷静,好半晌,感觉鼻子里那股刺激气味淡去了,才好受一些。
  店员们十分善意地笑了笑,用英语解释,香水毕竟是经过提炼的高浓度液体,会有一些客人对特定气味过敏,建议她试试其它味道的香水。
  葛霜霜笑嘻嘻地道:“我劝你算了,你的鼻子告诉你它不喜欢香水。”
  苏乔:qaq
  苏乔就不明白了,她明明闻到香水的味道,一点事也没有,为何一靠近就……呀,她怎么笨了,靠近说明浓度高,这其实就是个度的问题啊。
  这下苏乔也不闻了,照着瓶子挑香水,反正这些东西,洒在身上就是个增加香气的作用,她喜欢什么味道不代表爸爸和哥哥们喜欢,干脆买多一些,让他们自己挑好了。
  于是乎,她把那些十分眼馋的精致小瓶子全扫下来,一旁的葛霜霜看她这个架势,担心她不知道价格一会儿出丑,忙把人拉到一旁去说悄悄话,“你知道一瓶多少钱吗?你以为这些是大白菜?”
  她瞄了眼其中一个瓶子上的数字,迟疑道:“1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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