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那个时间，付向阳应该也是虚弱期，看那样子明显是来帮他的。
付向晨捏了捏额头, 眼底闪过一丝僵硬，这一刀会不会把之前合作的情分都捅没了？当作陌生人倒还好, 就怕反目成仇处处使绊子啊。
他暗道昨晚迷糊得不是时候, 打起精神继续回想后来发生了什么。脑中传来阵阵刺痛，记忆到他持匕首刺向来人却看到那是付向阳时戛然而止，后面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付向阳应该也不是眦睚必报的性格吧, 凭借这段时间的相处, 看上去倒是挺仗义的, 不至于为了这一件事儿
想到这儿，付向晨一僵，才不止这一件事，之前他还毫无缘由地给人家摆了好几顿脸子呢。
他抬起头，在房间中寻找付向阳的身影。身侧的枕头平整又冰凉，被子被对折盖在自己身上, 付向阳昨晚显然并未在这里休息。
付向晨眼眸低垂，看着盖在被子上的外套，心里复杂。
这到底是算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他对付向阳单方面冷眼，眼下人家不仅救了自己，还贴心地给扶进屋改好被子，连留都没留下。
付向晨心里有点愧疚。
本来的计划是将话挑明，两人就回归礼貌的陌生人关系就行，倒也不至于交恶。可眼下付向阳所做的远超界限，倒让他欠下了人情，显得很冷屁股。
犹豫地拿过腕表，他按上付向阳的名字。
对方的个人通讯页以光屏的方式投射出来，付向晨的视线从他的号码上划了好几遍，最终决定摁下通话键。
界面转为连线中，腕表的人工智能每说出一句正在连线中付向晨的心便沉一分。虽然和付向阳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对于这种腕表通讯，对方向来是秒接，就算是在睡觉也不会超过五声。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纳闷自己定了二十个十九声振铃的闹钟都没起来，付向阳只定了一个六声振铃就能起床，甚至还在洗漱完后叫醒了他。
要不是付向阳，他昨天早上的任务恐怕就会迟到。
可眼下看着响了十几声正在连线中的光幕，付向晨心知自己这是被拒绝了，他的右手食指抬起，缓慢地挪向红色挂断键。
也是，被拒绝那么多次，谁还会继续保持热情再去贴冷屁股。
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可付向晨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轻松。
指尖碰到屏幕，光屏变换，可却并未回到之前的联系人界面。
依旧是通话界面，正中的小字从连线中改为了通话中。
喂？
付向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喂，付向阳？
嗯。那边似乎有些风声，醒了？感觉怎么样？
付向阳的语气听上去与往常没什么区别，付向晨心中一动，你在哪儿，怎么不在这儿睡？
在外面，通讯里突然传来一道滋啦的电流声，我很快就回去。
外面？付向晨面上诧异，随即很快想到风席说的第三个任务，诧异道：付向阳，别告诉我你在城外？
之前风席找他说过安放屏蔽装置一事，当时系统为他计算过危险系数，没了异能后出城简直是有去无回，他选择了拒绝。风席也说考一下如何改良屏蔽装置，争取不用出城也能让这些装置发挥作用。
怎么今天付向阳就出去了？
对，我很快就回去找你。付向阳的声音稍显不稳。
你真是疯了，付向晨蹭地一下站起身，说着就踩上鞋拿起外套走向门口，没了异能，你遇上a级异兽都会死！逞什么强？
付向阳显然也被风席找上了，不过这人脑子是不是不灵光，不知道拒绝吗？任务失败事小，宿主先于任务失败意外死亡可是要将所有数据清零的。
所有数据清零可不是闹着玩的！
数据清零就是将所有世界币、积分、成就点全部清零，付向阳他
诶等等
想到这儿，付向晨猛地顿下脚步，脑中拉开自己的信息板。
要是任务失败自己这本就不多的积分和世界币不就直接扣成负的了？和他上一个世界开局一样，初始点负债百万？
那还不如宿主意外死亡数据清零呢！
原来付向阳打得是这个主意？？？
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付向晨恍然大悟，套上外套就往外冲，你在什么方位，你自己太危险了，我来帮你！
付向阳行啊，还没呆过几个世界就会找bug了，这水平一点儿也不像小菜鸡啊。
身后的门被拉上，付向晨跑向电梯，目光在地毯上划过。
直到进入电梯，手指按下1，他才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地毯上怎么没有血迹？昨晚他不是在走廊里刺伤了付向阳吗？
还有，门锁为什么突然识别不出他的指纹了，要是有机会回来一定要好好查查怎么回事儿。
奇怪他小声嘟囔。
什么奇怪？通讯那段的付向阳被吸引了注意。
昨晚我不是在走廊里不小心刺伤了你，但刚才我路过的时候没看到话说出口，付向晨愈发不好意，话锋一转，真对不起。
对面传来一声低笑，虽然付向晨话说得乱七八糟，但他也听明白了意。
没事儿，昨晚你跑错楼层了。
***
紫光闪过，付向阳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屏蔽装置，依照风席给的图纸将它归位后闪身而出，身形后仰躲过这道来自2s级异兽的攻击。
在时间异能的操控下，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即便是2s级别的异兽，在这被无限放慢的空间中，也无法将这个看上去脆弱的人类怎么样。
在异兽翠绿的眼中，它料定一掌之后这人类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不曾想一声响指后，人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听着通讯那头的声音，付向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嘴角是还未隐没的笑容，别出来了，你去基地门口等我，我已经到城门口了。
付向晨到基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看了看腕表，早上七点过一刻。
通讯那端时不时传来的声响证明付向阳并未遇到什么意外，他打开东城门口的监控，滑动视角往外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仍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其中的血腥气息就算他失去了异能也能感觉到，里面指不定藏了多少异兽。付向阳到底是如何做到来去自如的，难不成他还有异能？
不可能啊，异能抽取装置总不可能越过他吧，连超3s都抽走了，付向阳不可能是漏网之鱼。
等等，该不会是在骗他吧？错过这次恐怕就很难有顺理成章致使宿主意外死亡的机会了。
付向晨仔细评估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结论是，就按他这几天做的那些拒绝人的讨厌事儿，即便被这样对待也不算冤。
不会真这么惨吧，连数据清零的机会也要被剥夺？
付向晨赶忙提步向城外跑去，要知道付向阳一旦发生意外，这些屏蔽装置就再也取不回来了，且受到人类鲜血刺激的异兽很大概率会提前发起兽潮。
想到那个场面，付向晨觉得自己的积分好像已经被扣到负七位数了。
阿晨？
拐角处，行色匆匆地付向晨迎面撞上了人，他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泪眼婆娑地抬头。
付向阳？见到真人，他心中暗叹不可议，你没死啊？
我为什么会死？付向阳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上的空间戒指，屏蔽装置我都安完了，放心吧。
看到戒指的付向晨：
曾经在风席面前扬言这个世界只有自己能打开空间戒指的言论仿佛在耳边回响，他觉得嗓子有点儿干，风席为什么会把戒指给你？
设备太多，如果没有戒指需要来回搬好几趟，有这个方便很多。察觉到付向晨不自然的脸色，付向阳挑眉，怎么？
这个戒指付向晨看向付向阳的手，欲言又止，把它给你之前，风席没说什么？
倒是说了，付向阳仔细回想，他本是说让我试试，还说这个世界上能用的人屈指可数，我带上的时候他好像挺诧异的。
付向晨：
你也想要？风席说他有办法弄到很多，如果我能戴上就送给我。
付向晨：
笑死，风水轮流转。
看来自大这毛病也不是他一个人有哈。
风席看上去老成，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付向阳将戒指摘了下来，递到付向晨面前，给。
？
送给你，你好像挺喜欢的。
不用不用，付向晨摆手，你还是还给风席吧。
为什么？看着神色变化极大的付向晨，付向阳面上浮现一丝疑惑。
风席带这么大一个城也不容易，付向晨与付向阳并肩，都是过来人，我理解他。
？
走吧，回基地。
第133章 、将军您有事吗？（44）
风席没想到付向阳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将所有的屏蔽装置安装完毕, 在确认所有设备都放在正确的位置，屏蔽可以顺利开启时，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付向阳, 多谢。
两人站在风席的房间中，付向阳开口, 也不全是为了帮你。
风席的眸色更深一分, 是不是兽潮过去，你们就要离开？
也许是吧。
付向阳无意与他多聊，回身拉开门后, 正在偷听的付向晨身影不稳, 一头栽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付向晨：
这聊天时常也过于短了，他才刚刚把耳朵贴在门面上。
付向晨不好意思地笑笑, 暗道风席这人不简单，看破他一个也就算了, 居然连付向阳的身份也看破了。
两人肩并肩往会议大厅走, 付向晨想起刚才没问完的话题，你的异能居然还在？为什么啊？
况且风席说屏蔽装置分明只能对异能总量在一万以下的诺亚城起作用，付向阳可是时间异能, 怎么可能比一万低？
我也不知道。付向阳实话实说, 或许受了某种外力干涉？
一提起外力, 付向晨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系统。
怎么，到我这儿就是抵抗不了世界本源，在付向阳那儿就是异能完好无损？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主系统，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原来是这样。转头在脑海里叫出了83号。
【这就是你们说的做不到？】
【83号：？】
【为什么付向阳的异能就没有被抽离, 你这系统和人家比差在哪儿了？】
【83号：宿主稍等，我去查一下。】
【】
系统音很快再次响起。
【83号：宿主，对方的信息已被屏蔽，无法查看，应该是权限你高。】
【来了来了又来了，你怎么和33号一样，遇事儿净往宿主身上甩锅？】
他还真就不信了，之前检测说npc比他级别高，怎么遇到一个刚经历两个世界的小菜鸡等级还比他高？
【83号：宿主，事实如此，信不信由您。】
心知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付向晨断了临时通讯。
沈望早上就接到风席的集合通知，在一夜的紧急管理下，城内的秩序好了很多，他刚落座会议大厅，就看到付向晨付向阳两兄弟并肩走了进来。
心底涌上苦涩，他看着那张曾经眼睛里满是自己的面容，如今连一眼都不愿意看他，不由胸前一痛。
余光瞥到沈望，付向晨直接掉转方向，坐在长桌的另一侧，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子末尾的位置，与沈望隔成对角线。
已经知道沈望没异能了，再坐那么近，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出气的拳头。
付向阳低头看他一眼，坐在了旁边。
这一幕收进沈望的眼里，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昨天没有那么做，是不是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恶化到这种程度？
看着付向阳偏头与旁边的人低语，他心中涌现强烈的嫉妒，猛地站起身向那边走了两步，想起付向晨厌恶的神态，他又立刻停住步子。胸前针扎似的疼痛，似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咬。
他去了能说什么呢？以他的立场，又配说些什么呢？
后悔、愧疚、无力沈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绪，就像是重新回到小时候还没有觉醒异能的时候，因为父母的抛弃、旁人的嘲讽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的垃圾。想要的得不到，没有人爱他，九岁的他就已经认定一个道理，所有东西都要自己去争取。
北城军的将军位置是这样，付向晨更是这样。可是看到付向晨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另一个人说话，却一丝视线都不愿分给自己时，这个长久坚持的信念动摇了。
好像在他动手改造付向晨之前，自己也收获过这样的笑容
自从当上将军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他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不想终究是回到了原点。
沈望，干啥呢？癔症了？看见人一直站在自己身后，袁芳纳闷道，沿着他的视线看到付向晨，好想又明白了点儿什么。
对面的许将军也看了过来，与袁芳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些幸灾乐祸。
付向晨捏了捏额头, 眼底闪过一丝僵硬，这一刀会不会把之前合作的情分都捅没了？当作陌生人倒还好, 就怕反目成仇处处使绊子啊。
他暗道昨晚迷糊得不是时候, 打起精神继续回想后来发生了什么。脑中传来阵阵刺痛，记忆到他持匕首刺向来人却看到那是付向阳时戛然而止，后面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付向阳应该也不是眦睚必报的性格吧, 凭借这段时间的相处, 看上去倒是挺仗义的, 不至于为了这一件事儿
想到这儿，付向晨一僵，才不止这一件事，之前他还毫无缘由地给人家摆了好几顿脸子呢。
他抬起头，在房间中寻找付向阳的身影。身侧的枕头平整又冰凉，被子被对折盖在自己身上, 付向阳昨晚显然并未在这里休息。
付向晨眼眸低垂，看着盖在被子上的外套，心里复杂。
这到底是算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他对付向阳单方面冷眼，眼下人家不仅救了自己，还贴心地给扶进屋改好被子，连留都没留下。
付向晨心里有点愧疚。
本来的计划是将话挑明，两人就回归礼貌的陌生人关系就行，倒也不至于交恶。可眼下付向阳所做的远超界限，倒让他欠下了人情，显得很冷屁股。
犹豫地拿过腕表，他按上付向阳的名字。
对方的个人通讯页以光屏的方式投射出来，付向晨的视线从他的号码上划了好几遍，最终决定摁下通话键。
界面转为连线中，腕表的人工智能每说出一句正在连线中付向晨的心便沉一分。虽然和付向阳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对于这种腕表通讯，对方向来是秒接，就算是在睡觉也不会超过五声。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纳闷自己定了二十个十九声振铃的闹钟都没起来，付向阳只定了一个六声振铃就能起床，甚至还在洗漱完后叫醒了他。
要不是付向阳，他昨天早上的任务恐怕就会迟到。
可眼下看着响了十几声正在连线中的光幕，付向晨心知自己这是被拒绝了，他的右手食指抬起，缓慢地挪向红色挂断键。
也是，被拒绝那么多次，谁还会继续保持热情再去贴冷屁股。
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可付向晨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轻松。
指尖碰到屏幕，光屏变换，可却并未回到之前的联系人界面。
依旧是通话界面，正中的小字从连线中改为了通话中。
喂？
付向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喂，付向阳？
嗯。那边似乎有些风声，醒了？感觉怎么样？
付向阳的语气听上去与往常没什么区别，付向晨心中一动，你在哪儿，怎么不在这儿睡？
在外面，通讯里突然传来一道滋啦的电流声，我很快就回去。
外面？付向晨面上诧异，随即很快想到风席说的第三个任务，诧异道：付向阳，别告诉我你在城外？
之前风席找他说过安放屏蔽装置一事，当时系统为他计算过危险系数，没了异能后出城简直是有去无回，他选择了拒绝。风席也说考一下如何改良屏蔽装置，争取不用出城也能让这些装置发挥作用。
怎么今天付向阳就出去了？
对，我很快就回去找你。付向阳的声音稍显不稳。
你真是疯了，付向晨蹭地一下站起身，说着就踩上鞋拿起外套走向门口，没了异能，你遇上a级异兽都会死！逞什么强？
付向阳显然也被风席找上了，不过这人脑子是不是不灵光，不知道拒绝吗？任务失败事小，宿主先于任务失败意外死亡可是要将所有数据清零的。
所有数据清零可不是闹着玩的！
数据清零就是将所有世界币、积分、成就点全部清零，付向阳他
诶等等
想到这儿，付向晨猛地顿下脚步，脑中拉开自己的信息板。
要是任务失败自己这本就不多的积分和世界币不就直接扣成负的了？和他上一个世界开局一样，初始点负债百万？
那还不如宿主意外死亡数据清零呢！
原来付向阳打得是这个主意？？？
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付向晨恍然大悟，套上外套就往外冲，你在什么方位，你自己太危险了，我来帮你！
付向阳行啊，还没呆过几个世界就会找bug了，这水平一点儿也不像小菜鸡啊。
身后的门被拉上，付向晨跑向电梯，目光在地毯上划过。
直到进入电梯，手指按下1，他才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地毯上怎么没有血迹？昨晚他不是在走廊里刺伤了付向阳吗？
还有，门锁为什么突然识别不出他的指纹了，要是有机会回来一定要好好查查怎么回事儿。
奇怪他小声嘟囔。
什么奇怪？通讯那段的付向阳被吸引了注意。
昨晚我不是在走廊里不小心刺伤了你，但刚才我路过的时候没看到话说出口，付向晨愈发不好意，话锋一转，真对不起。
对面传来一声低笑，虽然付向晨话说得乱七八糟，但他也听明白了意。
没事儿，昨晚你跑错楼层了。
***
紫光闪过，付向阳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屏蔽装置，依照风席给的图纸将它归位后闪身而出，身形后仰躲过这道来自2s级异兽的攻击。
在时间异能的操控下，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即便是2s级别的异兽，在这被无限放慢的空间中，也无法将这个看上去脆弱的人类怎么样。
在异兽翠绿的眼中，它料定一掌之后这人类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不曾想一声响指后，人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听着通讯那头的声音，付向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嘴角是还未隐没的笑容，别出来了，你去基地门口等我，我已经到城门口了。
付向晨到基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看了看腕表，早上七点过一刻。
通讯那端时不时传来的声响证明付向阳并未遇到什么意外，他打开东城门口的监控，滑动视角往外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仍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其中的血腥气息就算他失去了异能也能感觉到，里面指不定藏了多少异兽。付向阳到底是如何做到来去自如的，难不成他还有异能？
不可能啊，异能抽取装置总不可能越过他吧，连超3s都抽走了，付向阳不可能是漏网之鱼。
等等，该不会是在骗他吧？错过这次恐怕就很难有顺理成章致使宿主意外死亡的机会了。
付向晨仔细评估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结论是，就按他这几天做的那些拒绝人的讨厌事儿，即便被这样对待也不算冤。
不会真这么惨吧，连数据清零的机会也要被剥夺？
付向晨赶忙提步向城外跑去，要知道付向阳一旦发生意外，这些屏蔽装置就再也取不回来了，且受到人类鲜血刺激的异兽很大概率会提前发起兽潮。
想到那个场面，付向晨觉得自己的积分好像已经被扣到负七位数了。
阿晨？
拐角处，行色匆匆地付向晨迎面撞上了人，他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泪眼婆娑地抬头。
付向阳？见到真人，他心中暗叹不可议，你没死啊？
我为什么会死？付向阳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上的空间戒指，屏蔽装置我都安完了，放心吧。
看到戒指的付向晨：
曾经在风席面前扬言这个世界只有自己能打开空间戒指的言论仿佛在耳边回响，他觉得嗓子有点儿干，风席为什么会把戒指给你？
设备太多，如果没有戒指需要来回搬好几趟，有这个方便很多。察觉到付向晨不自然的脸色，付向阳挑眉，怎么？
这个戒指付向晨看向付向阳的手，欲言又止，把它给你之前，风席没说什么？
倒是说了，付向阳仔细回想，他本是说让我试试，还说这个世界上能用的人屈指可数，我带上的时候他好像挺诧异的。
付向晨：
你也想要？风席说他有办法弄到很多，如果我能戴上就送给我。
付向晨：
笑死，风水轮流转。
看来自大这毛病也不是他一个人有哈。
风席看上去老成，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付向阳将戒指摘了下来，递到付向晨面前，给。
？
送给你，你好像挺喜欢的。
不用不用，付向晨摆手，你还是还给风席吧。
为什么？看着神色变化极大的付向晨，付向阳面上浮现一丝疑惑。
风席带这么大一个城也不容易，付向晨与付向阳并肩，都是过来人，我理解他。
？
走吧，回基地。
第133章 、将军您有事吗？（44）
风席没想到付向阳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将所有的屏蔽装置安装完毕, 在确认所有设备都放在正确的位置，屏蔽可以顺利开启时，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付向阳, 多谢。
两人站在风席的房间中，付向阳开口, 也不全是为了帮你。
风席的眸色更深一分, 是不是兽潮过去，你们就要离开？
也许是吧。
付向阳无意与他多聊，回身拉开门后, 正在偷听的付向晨身影不稳, 一头栽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付向晨：
这聊天时常也过于短了，他才刚刚把耳朵贴在门面上。
付向晨不好意思地笑笑, 暗道风席这人不简单，看破他一个也就算了, 居然连付向阳的身份也看破了。
两人肩并肩往会议大厅走, 付向晨想起刚才没问完的话题，你的异能居然还在？为什么啊？
况且风席说屏蔽装置分明只能对异能总量在一万以下的诺亚城起作用，付向阳可是时间异能, 怎么可能比一万低？
我也不知道。付向阳实话实说, 或许受了某种外力干涉？
一提起外力, 付向晨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系统。
怎么，到我这儿就是抵抗不了世界本源，在付向阳那儿就是异能完好无损？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主系统，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原来是这样。转头在脑海里叫出了83号。
【这就是你们说的做不到？】
【83号：？】
【为什么付向阳的异能就没有被抽离, 你这系统和人家比差在哪儿了？】
【83号：宿主稍等，我去查一下。】
【】
系统音很快再次响起。
【83号：宿主，对方的信息已被屏蔽，无法查看，应该是权限你高。】
【来了来了又来了，你怎么和33号一样，遇事儿净往宿主身上甩锅？】
他还真就不信了，之前检测说npc比他级别高，怎么遇到一个刚经历两个世界的小菜鸡等级还比他高？
【83号：宿主，事实如此，信不信由您。】
心知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付向晨断了临时通讯。
沈望早上就接到风席的集合通知，在一夜的紧急管理下，城内的秩序好了很多，他刚落座会议大厅，就看到付向晨付向阳两兄弟并肩走了进来。
心底涌上苦涩，他看着那张曾经眼睛里满是自己的面容，如今连一眼都不愿意看他，不由胸前一痛。
余光瞥到沈望，付向晨直接掉转方向，坐在长桌的另一侧，拉开椅子坐在了桌子末尾的位置，与沈望隔成对角线。
已经知道沈望没异能了，再坐那么近，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出气的拳头。
付向阳低头看他一眼，坐在了旁边。
这一幕收进沈望的眼里，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昨天没有那么做，是不是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恶化到这种程度？
看着付向阳偏头与旁边的人低语，他心中涌现强烈的嫉妒，猛地站起身向那边走了两步，想起付向晨厌恶的神态，他又立刻停住步子。胸前针扎似的疼痛，似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咬。
他去了能说什么呢？以他的立场，又配说些什么呢？
后悔、愧疚、无力沈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绪，就像是重新回到小时候还没有觉醒异能的时候，因为父母的抛弃、旁人的嘲讽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的垃圾。想要的得不到，没有人爱他，九岁的他就已经认定一个道理，所有东西都要自己去争取。
北城军的将军位置是这样，付向晨更是这样。可是看到付向晨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另一个人说话，却一丝视线都不愿分给自己时，这个长久坚持的信念动摇了。
好像在他动手改造付向晨之前，自己也收获过这样的笑容
自从当上将军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他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不想终究是回到了原点。
沈望，干啥呢？癔症了？看见人一直站在自己身后，袁芳纳闷道，沿着他的视线看到付向晨，好想又明白了点儿什么。
对面的许将军也看了过来，与袁芳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