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生米煮成熟饭
  这厢,张逸轩从农户家离开,与那农户约定好腾出一亩地来种草药,并去城中药堂与几位大夫也约定好,届时一起与神女学习更为精湛的医术。
  那些大夫们亲自松了张逸轩离开,这才关了药堂的门。
  不多时,月亮门处传来将士的问安声,苍凌云听到那声异常熟悉的声音时,刚要起身前去开门,忽的想到什么,又坐了回去,手里紧紧攥着裙摆。
  张逸轩手里拿着医书穿过回廊到了自己的房门口,还未推开门,就发现屋内的油灯亮着,且一道倩影倒映在窗户上,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再细细瞧着那道身影时,心中忽的想到什么,上前将房门打开。
  “公主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微臣的房间内?”张逸轩抬脚步入进去,将手里的医术搁在桌子上,继而看见桌子上的那翁酒,嘴角划过一抹嘲讽,原来自己只配与她喝酒。
  “我,我来找你喝酒的。”苍凌云因为太过紧张,没有察觉到张逸轩的异样。
  张逸轩将房门给关上,转而取了两个酒盏搁在彼此身前,一伸手便要将那酒坛子举起,却被苍凌云给死死的按住。
  “公主不是要与微臣对饮,怎么?”张逸轩挑眉,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得。
  苍凌云按住他的手背,抬眸定定的盯着他:“喝之前,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公主竟还有话要单独对微臣说,可真是让微臣受宠若惊。”张逸轩猛的收回了手,略有些嘲讽。
  见他如此,苍凌云的眼中微微噙着泪,低声道:“之前是我的错,不该招惹你后又拒了你,我今晚,今晚想清楚了,要为自己活一次。”
  说罢,便为自己倒了一盏酒,在张逸轩的诧异下,一饮而尽。
  张逸轩挑眉看着她,总觉得她隐瞒了些什么事情。
  “公主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逸轩有些担心。
  苍凌云摇头,双颊挂着些许酡红要给张逸轩倒酒。
  张逸轩端起手中的酒盏,望着苍凌云透亮的眸子,忽的将酒盏扔在了桌子上,这酒里被人下了药。
  “定安公主,我这就去唤锦屏和画春,为你施针逼出体内的药。”张逸轩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起身要离开。
  可惜,他还未走就被苍凌云给拽住了衣袍。
  “药是我自己下的,我……我……”
  闻言,张逸轩的身子一僵,“为、为什么。”
  苍凌云摇摇晃晃的起身,只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口干舌燥,头也有些眩晕,心中暗骂苏凝给自己配的药太过猛烈了些。
  “因为我、我喜欢你,我不想与东莱太子和亲,我——”她的言辞有些激动,忽的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坐在地上。
  腰间被人搂住,苍凌云趴在了张逸轩的身前,沁水的眸子与他对视,双手紧紧拽着张逸轩的衣襟,略带些狠意:“反正今日你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张逸轩瞧着她趴在自己怀里连站都站不稳,还敢拿话威胁自己,多日来的郁结的心情在此刻突然好转了许多,猛的将她拦腰抱起,咬着牙恨恨道:“回了苍云国,我会去向皇上请旨求娶你为妻。”
  “好。”苍凌云搂着他的脖子笑了。
  翌日。
  锦屏和画春没有等到定安公主回屋,吓得二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贸然前去张大人院子里寻,那岂不是让驿站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会儿你先去找苏大夫,让她帮忙去探寻一番,若是,若是定安公主真的在,咱们必须——”锦屏拽着画春的手,后面那话不敢说出。
  “咱么就杀了那张逸轩,居然敢玷污咱们主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画春性子烈,恨不得此刻就拿着剑去杀了张逸轩。
  锦屏捏着她手腕的动作更紧了些,“不,你得带着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出来,这事儿要是被皇上或者东莱的人知道,只怕,只怕两国关系终将决裂。”
  闻言,画春的脸也跟着白了,双眸里绽放了一抹亮光:“我知道了。”
  望着画春消失在门口,锦屏六神无主的跌坐在地上。
  苏凝昨夜里被陈永生欺负的狠了些,今儿早上还赖在榻上不想起来,裹着锦被缩在里头不肯露面,生怕陈永生还在怪罪自己。
  陈永生穿了戎装,将腰间的佩剑戴上后,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缩成一团如同蝉蛹的苏凝,忍不住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相公!”苏凝软软的喊了一声,希望他能消消气儿。
  陈永生将怀里的药膏递给了她,叹了一口气:“一会儿我找张逸轩出去,你也起身去看看定安公主吧,这事儿最好不要让东莱的人知道,等回了苍云国,务必让你师兄向皇上请旨赐婚。”
  “是,一切都听相公的。”苏凝挽着他的胳膊靠了过去。
  陈永生戳了戳她的脑门,低声骂了一句“胡闹”,起身出了房门。
  他前脚刚走,后面画春火急火燎的敲了苏凝的房门,得知她是来让自己帮忙找苍凌云的,苏凝骇的不敢说出实情,支支吾吾的应了,穿戴整齐后,去了张逸轩的院子里。
  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苏凝还特地拿了药箱子去张逸轩的房中。
  “张大人刚和将军出去了。”月亮门处的将士见着苏凝,与她禀报。
  苏凝抓着药箱子笑了笑:“我知道,我去师兄屋里拿些药膏。”
  “是。”
  苏凝抬脚刚踏入又忽的转身,看着那名将士道:“对了,你和画春去帮我问问采买的人,有没有我要的草药,若是没有的话,还劳烦你们二人一块儿去买回来。”
  “是。”那将士并没有怀疑什么,反倒是画春迟迟不肯走。
  苏凝轻咳了一声提醒她,画春这才离去。
  等他们一走,苏凝抚了抚胸口,挎着药箱子推开了张逸轩的屋门。
  纱帐下隐隐约约可见一道身影躺在榻上,苏凝反身关上了房门,朝着榻前走了过去,挽起纱帐,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苍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