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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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目前看来,谢慎来到大明弘治朝后的生活很顺利。虽然也不免有恶公子欺凌这样的烦心事,但谢慎都狠狠的进行了打脸回击。最重要的是谢慎结交了王守仁兄弟,谢丕这样的潜力股。又得到了吴县令,孔教谕的青睐,前途直是一片大好!
  不过谢慎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余姚是科举强县,想要在这样的县里拿到县试案首,还是要有足够的硬实力的。虽然谢慎前世阅读过无数篇明代状元写的时文,可谓拿来即能用,但覆盖面毕竟不足。要想确保万无一失,四书五经,朱子集注还是要通读的。题目就从里面出,不做到烂熟于心怎么能行。
  除此之外,谢慎每日根据学堂中孔教谕的授业检查自己的薄弱项,并对照王守仁所写的笔记进行巩固训练,一个月下来可谓收效颇丰。
  至于空蒙学堂,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谢丕和王守文的儒学底子都不差,甚至比谢慎还要好上一些,有他们在一起研讨,谢慎的提升很快。
  这一天十日课业已结,恰巧到了休息的日子,照例众学子有五日的假期。谢丕约了王守文和谢慎去城西醉翁楼吃酒。王守文是世家出身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谢慎却是大喜。一连数日在书院,饭菜早就吃腻口了。现在谢丕主动请他们这些空蒙学堂的学子去吃酒岂不美哉。
  说是空蒙学堂不过三人耳,他们一齐上了谢府的马车,朝城西疾驰而去。
  余姚城并不大,很快马车便停在了醉翁楼前。
  谢丕,王守文,谢慎依次跳下马车,在小厮的伺候下进入了酒楼。
  醉翁楼是余姚城最大的酒楼,接待的大多是本地的豪绅士子。这种地方的小厮最是看人说话,见来人之中一个是四门谢氏的嫡公子,一个是上塘王氏的小郎君自然配上笑脸,恨不得从眼睛里挤出几滴蜜汁来。
  而谢慎显然是属于较被忽视的那一个。不过他与二人是同行,那小厮多少有些顾忌也不敢表露出太多不屑。
  小厮在前面引着,在一处靠窗的雅间旁停了下来。
  这雅间开的是内窗看的是园景不是街景,故而极为幽静。
  谢丕十分满意的指了指窗外的景色道:“慎大哥以为此景如何?”
  谢慎淡淡道:“景好人更好,能与二位同坐一桌共饮佳酿,什么风景都是极好的。”
  王守文拍手赞叹道:“慎贤弟说的极是,咱们兄弟三人能够结识那是天大的缘分,什么景不景的,根本不重要!”
  小厮麻利的将酒菜端到雅间一一摆盘,恭敬道:“几位公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
  谢丕挥了挥手,小厮识趣的躬身退下。
  那小厮离开后,王守文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些贱民最是龌龊,你见他看慎贤弟的眼神了吗,就凭他也敢瞧不起慎贤弟?”
  谢丕皱眉道:“这样的人见识也就这么短浅了,慎大哥没必要跟他置气。”
  谢慎心里倒是完全没有跟那小厮置气。有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在明代寒门子弟还有一丝鱼跃龙门的希望那就是科举。
  只要能够考中功名,就可以做官从而光宗耀祖,成为统治阶级的一部分。即便只获得了秀才功名,在平民中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免除一切徭役赋税,可以享受见官不跪的礼遇。
  而那些底层的杂役却是绝对没有希望的,他们只能在蝇营狗苟中粗重的喘着气,苟活下去。
  读书人就是这样的,旁人向你投来的目光完全会因你的地位而发生改变。
  他们可以讥笑着呼喝百无一用是书生,也可以敬慕的感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一切的决定因素就是功名二字。
  多少人被功名所误,图的便是考取功名后享有的特殊待遇。
  “不说这些了,喝酒!”
  虽然他们三人最大的不过十三岁,但在大明朝这个年纪喝酒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不少农户家的孩子十五岁就娶妻生子了,十三岁在余姚已经可以被看做半个大人了。
  这些书香门第的公子早就尝遍了人间美酒,饮起酒来虽不能称为千杯不醉,两三杯下肚还是不会有任何醉意的。
  谢慎更不必说了,他前世不知喝过多少高度白酒,喝起明朝的这些所谓烈酒就和过家家一般轻松。
  便在三人开怀畅饮,好不快哉之时却听的门外一阵吵闹声。
  但听嘭的一声,那随侍的小厮竟然从门外被踢飞了进来,狠狠砸在了酒桌上。
  “哎呦,疼死某了。”
  那小厮许是伤到了腰,痛的连连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着,场面极为尴尬。
  谢慎被吓了一跳,刚想起身看个究竟,十几个身着短打的壮汉便围了过来。
  谢丕和王守文纷纷站起身来走到谢慎身边,他们今日是来吃酒的故而并没有带太多的随从,但二人并不担心。以他们的家世背景,这余姚城中还没有几个人敢动他们。
  隐隐从这十几名壮汉身后传来一阵奸笑,谢慎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孙若虚无疑了。
  “巧,真是巧啊!”
  孙若虚摇着折扇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得意。他今年已经十四,身材发育的又早已经和成年男子没有什么分别。
  他摆了摆扇面,笑吟吟的说道:“谢慎老弟你在孔教谕那里可还过得舒坦。”
  谢慎自然不会怕他,冷冷回道:“自然比在刘老夫子那里过得舒坦了许多。怎么,烛湖孙家的大少爷过得腻了想来三味书院进学?只是不知能不能过了入学考校这一关。”
  面对谢慎的冷嘲热讽,孙若虚再也忍不住了。
  他冷哼一声道:“本少爷懒得在这里跟你继续耍嘴皮子,你上次在县尊面前颠倒黑白,害得我家老管事被杖责,你说怎么办吧!”
  谢慎连连冷笑:“这谢某可不明白了。案子是县尊断的,结果怎么会被谢某左右,孙公子的意思莫非是县尊断案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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