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两个人手拉手跑到人群中,谁见了都夸两句。
  直到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她穿得倒是符合家宴,但也比祝夏隆重。
  唉,试问在场的谁不比她隆重——
  目光一路环过,终于停在角落。
  祝夏一顿,看到那人穿着简单的白毛衣休闲裤,头上也戴了顶帽子,不过是黑色的渔夫帽。
  帽檐遮挡了他的脸,从侧面望去只能看到清晰流畅的下颚线和一截高挺的鼻梁。
  但是周身裹着藏不住的贵气。
  也是。
  能来到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普通人。
  就在祝夏即将收回目光时,角落里那人忽然偏过了头。
  穿过不远不近的距离,祝夏看到了这人的脸。
  卧槽!
  傅承限!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祝夏:……这章删了,请作者重写!
  第17章
  傅承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祝夏,小姑娘大概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休闲帽檐下一双黑眼睛微微圆睁,惊讶得非常明显。
  到底是年轻,情绪藏不住。
  而相比较祝夏,傅承限的情绪只在眼底一闪而过,他坐在角落,周身云淡风轻。
  有人上前打招呼,他淡淡收回目光,侧过头和那人说话。
  整个人表现的宛若没看见祝夏一般。
  祝夏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现在被男人轻描淡写扫了一眼,脑袋里瞬间大写四个字:
  卧槽无情!
  同等冷漠地也收回了目光,恰时季秦淮微微收颔,低声询问:“怎么了?”
  祝夏摇头,“没事。”她主动问:“你不要和主人打声招呼么?”
  季秦淮挑眉,看着祝夏说:“主人还没出现。”
  他眼角的笑很明显,春风一般拂过祝夏的心尖。心里所有的猜测顿时落了地,祝夏回看一眼,笑着将目光落在满场跑的两个小孩身上,“应该已经出现了吧。”
  季秦淮不得不说:“祝夏,这次出差结束,请你务必立刻和我去公司报道。”
  祝夏一本正经,“好的,出差费记得结清楚。”
  “任务完成后,双倍结给你。”季秦淮说,“奖励你私下偷偷做功课。”
  季秦淮说的没错,祝夏确实在私下查了下liberté最近的消息。
  临近六一,没有任何一个品牌会轻易放过这个宣传期。
  早前liberté就表示了今年夏天会转型,翻阅多家杂志,追踪蛛丝马迹,在去年八月的一本三线杂志上,祝夏看到liberté设计部的副主编在接受采访时说过一句:有人一生治愈童年,有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如果童年既是起点也是终点,那所有的设计都应该以它为中心。
  一个做服装的,主动cue到童年,背后意义不言而喻。
  只是六月在即,liberté该走的程序必然已经结束,他们只需要静观自己转型成功,其他都……祝夏猛地意识到一点。
  媒介。
  是媒介。
  一个将这一切告知大众的媒介。
  祝夏睁了睁眼睛,抬头,“所以我们这次来是——”
  “没错。”季秦淮抬手,轻轻揽上了祝夏的肩,他压低了身,看向角落,“今晚,我们的目的,就是拿下《赋》。”
  他轻轻抬下巴,“看那,傅总,傅承限。”
  季秦淮好歹也是liberté的总监,刚回国就在掀了一波热搜,时下也算风云人物。
  更何况他不仅能力出众,相貌也不凡。
  所以一进门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眼下他搂着祝夏,没有任何遮掩的将目光投递到宴会另一个风云人物身上。
  没有人注意不到。
  包括风云人物本人傅承限。
  傅承限大概是经由身边人提醒才回头。
  再次对上那双深邃黑眸,祝夏说不出话,“……”
  “怎么了?”季秦淮察觉祝夏有些不对劲。
  祝夏扯起唇角,面对傅承限波澜不惊的目光,努力笑的跟没事人一样,“没事。”
  就是单纯的想感慨一句:缘分可真他妈妙不可言。
  -
  祝夏正儿八经和傅承限打照面是开场结束后的自由时间,在座的各位都是假借给孩子过生日谈资源扩人脉,没认真的在意小朋友是否过得开心。
  祝夏陪同季秦淮到傅承限身边时,傅承限正在和主人公的妈妈覃玥,也就是bee的在职总经理说话,覃玥虽然也想拿下《赋》,但态度却始终不卑不亢,很讨喜。
  季秦淮自然也不会谄媚巴结,他们都是能在圈里搅动风云的人,能合作,是双赢,不合作,也不会耽误各自的发展。
  但是祝夏觉得自己的发展还是牢牢拴在了傅承限手上,于是她端着酒杯走向傅承限。
  先说话的是覃玥,“季总这次是带了家属?”
  祝夏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不等季秦淮否认,她主动澄清,“前段时间是我给季总添麻烦了,看来我还是得再向季总好好道歉才是,季总的清白被我毁了不少哦。”
  季秦淮笑笑,“覃总,别吓唬我们的实习生啊,还没转正呢,万一吓跑了,那么优秀的人,您赔给我啊。”
  覃玥倒是意外,“实习生啊,年轻有为。”
  她主动朝祝夏举杯,祝夏忙不迭微微欠身,杯口放置覃玥杯口以下。
  浅浅抿了一口,祝夏微笑着转向傅承限,“傅总,久仰大名。”
  傅承限今天状态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大懒猫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服装造型的缘故。他淡淡点头,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得冷漠,手腕轻抬,酒杯轻晃,但是没往嘴边递。
  他有身份拿捏,祝夏可不行,乖乖把酒喝掉,主动退到季秦淮身后。
  小姑娘没有接机攀谈,也没有丝毫畏惧,两肩随窄,却架得很直。
  帽檐下一片阴影遮去了她明净透亮的双眼,余下半张小脸写满了乖巧懂事。
  傅承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里好像有点明白家里人为什么要把她娶进傅家了。
  片刻走神,视线里一闪而过一道矮小的身影,傅承限轻轻一掀薄薄眼皮,看到从角落里忽然窜出来的小朋友。
  祝夏倒着后退两步,无暇顾及身后,被小朋友撞的踉跄一步。
  傅承限眼疾手快扶稳她手臂,握了一掌心纤细窄骨,他低声:“小心。”
  祝夏堪堪站稳,回头时撞进傅承限深色眼睛里,手腕忽然脱力,杯子里仅剩的酒水全洒在了傅承限胸口。
  傅承限今天穿的白色毛衣。
  现场一瞬安静。
  祝夏圆眼微睁,惊吸一口气,道歉未出口,手臂上的力量忽然加重。
  祝夏看着傅承限,听到他说:“没事。不要紧张。”
  祝夏抵在喉咙口的那股气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指了指傅承限惨烈的胸口,“您——”
  “覃一。”覃玥拧眉出声。
  小朋友是覃玥的儿子,大名覃一,随母姓。
  覃玥未婚,对外宣称一儿一女皆是合法手段获得的。
  “对不起,姐姐。”覃一也是在别人的搀扶下才面前站稳,大概有点怕妈妈,立刻就出声道歉。
  所有人都善于包容理解有礼貌且乖巧的小朋友,祝夏摸了摸覃一的脑袋说:“没关系,下次小心一点。”
  覃一重重点头,转身朝傅承限鞠躬,“叔叔对不起。”
  傅承限没说话。
  大概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对不起”之后紧跟“没关系”才算被原谅,所以傅承限的沉默在覃一心里便是无声的责骂。
  小朋友有些害怕,尤其傅承限还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眼圈顿时就红了。
  比起家里那个熊孩子,覃一可太乖了,祝夏不由得悄悄拿手肘碰了下傅承限,傅承限看了祝夏一眼,祝夏察觉,心虚地半低着头,借由帽檐遮挡,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很快傅承限便移开了目光,他看向覃一,似是很真诚地发问:“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却是叔叔?”
  祝夏:“……?”
  她以为只有女生才会介意称谓问题,原来男生……哦,不,男人,也会啊?
  -
  祝夏特意等洗手间人都走了才偷偷摸摸出来,她知道傅承限就在隔壁收拾自己的衣服。
  悄悄贴着墙壁,一边回望四周,一边小碎步挪到了隔壁。
  抬手轻轻敲了下门,又快速缩回了手臂,掏出手机,低着头佯装在玩手机。
  直到隔壁门打开,余光一双皮鞋走出来,裤摆下是骨骼分明的脚踝。
  也不知道怎么的,只是瞄了一眼,祝夏就确定这人是傅承限。
  她抬头,果不其然看到是傅承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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