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小叔子的掌心娇 第160节
  不语时常在市井走动,于是回了王府,便将这些事儿当做笑话讲给苏瑾玥听。“还是王妃高明!一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将官媒手中的嫁妆单子偷偷替换掉的,正是苏瑾玥。命人四处散播谣言,说孩子不是祝允文亲子的,亦是她。
  “那东哥儿当真不是祝允文的亲骨肉?”含冬好奇的问了一句。
  苏瑾玥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事儿,怕是连云姬自个儿都拿不准。”
  “所以,看到祝家一贫如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云姬连孩子都不管不顾的,就跟人跑了!这做娘的,也太狠心了!”
  “像她这种人,过惯了声色犬马的日子,如何能吃的了苦。即便那孩子是祝允文的,她在祝家也呆不长久的。”苏瑾玥看人一向很准。
  正是拿捏住了人心,才能顺利的解决这个麻烦。
  祝允文有这个胆子勾结晋王,那便是她的敌人。对于敌人,苏瑾玥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第301章 祸国殃民
  祝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正好给闲的发慌的御史们找了点儿事干。尽管祝允文只是个芝麻小官,可谁叫他跟晋王一系走得近呢?加上成国公以及赵王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么件小事,也就越闹越凶,上升到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政治高度。
  景帝听着御史们长篇大论,对那祝允文口诛笔伐,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成国公,张御史所奏,可是属实?”
  成国公从列队里走出来,拿着笏板上前回禀。“确有其事。”
  “这等品行不端之人,何以能入朝为官?”景帝皱着眉头说道。
  “俗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虚有其表,又极擅钻营,负责考核的官员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吏部侍郎司徒澜站出来应答。
  “司徒爱卿觉得,此人该如何处置?”景帝问道。
  司徒澜思索了片刻,答道:“此人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又贪图享乐,枉顾律法,令朝廷蒙羞,为世人所不齿。应革去他的官职,发配回原籍,有生之年不得参加科考,入仕为官。”
  “爱卿言之有理。”景帝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成国公以为如何?”
  “臣,附议。”
  “臣等,附议!”
  继成国公之后,百官纷纷表态。
  晋王虽觉得可惜,但祝允文之才较之司徒澜相去甚远,舍弃就舍弃了,于大局没什么影响。唯一令他心里不爽的是,此事非但没给成国公府造成威慑,反而将他们越推越远,这是他没料到的。
  下了朝之后,成国公便去了礼部报到,没有给晋王上前攀谈的机会。
  看着他避如蛇蝎的举动,晋王的眼色瞬间沉了下来。“哼!不识抬举!”
  “殿下莫要气恼,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公府而已,不足为虑。”司徒澜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侧,进言道。
  “庭铮说的是!他成国公不过徒有虚名罢了!真要论实力,还不如他两个儿子!”晋王被他这么一劝,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提到成国公的两个儿子,晋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苏五前些时日托人递了信来,想让本王早些纳苏侧妃入府。庭铮觉得,他究竟是何意?”
  “苏五公子前些时日去了刑部大牢探望其生母,兴许是崔氏与他说了些什么吧。”司徒澜面色平静的说道。
  这事儿,晋王也是知道的。
  毕竟,苏承宁去刑部大牢是得了圣上恩准的,并没有遮遮掩掩。崔氏被判了斩首示众,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苏承宁作为崔氏的长子,怎么都要去探望一番,见上最后一面。
  苏承宁向圣上求恩旨,可是冒着被冷落的风险。众所周知,圣上的爱驹紫电,就是死于崔氏之手,圣上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苏承宁却还是在勤政殿外跪了好几个时辰,险些因此触怒了景帝。最终,还是徐顺仪帮着求情,这才网开了一面。
  “苏五公子与苏侧妃到底是一母同胞,崔氏临死之前就剩下这么一桩心愿,苏五公子便是感到为难,也会答应下来。”司徒澜分析道。
  晋王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早些纳苏侧妃过门倒是不无不可,只是王妃那头……”司徒澜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
  晋王妃近来脾气变了不少。仗着生了晋王的嫡长子,又有娘家撑腰,原先的温婉贤惠,知书达理,全都不见了踪影。反而息怒不定、善妒,将晋王府的后宅闹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好些个怀有身孕的姬妾不是见红就是落胎。
  若一次两次,兴许是意外。可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偏偏都是有孕的那几个出了事。最后查来查去,都跟晋王妃多少有些关联。
  晋王如何能不气?
  “本王看她就是个妒妇,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容不下府里其他人!”晋王最近几次提到晋王妃,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他好不容易稳固了根基,正是一鼓作气,将赵王打压下去的好时机。结果晋王府后宅乱成一团,让他不省心。
  早知道她如此善妒,当初就不该请旨,说什么情投意合,求娶黄氏女进门!
  “王爷近来都不去王妃的院子,王妃兴许是觉得受了冷落,故而心情不佳。”司徒澜劝道。“若是家宅不宁,必会影响运势。王爷不妨与王妃好上几句好话,哄她高兴。如此一来,迎娶侧妃的事儿,就好办了。”
  “本王纳侧妃,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晋王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就更大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徒澜劝道。“毕竟,这纳侧妃一事,还需王妃出面打理。”
  晋王不耐烦听这些,抬手打断了他。“不提她了。听说边城军有异动,可有确切消息传回?”
  “说是有西戎的士兵南下抢掠粮食,百姓苦不堪言,边城军不得不出动还击。双方时有摩擦,倒是没有大的战事发生。”
  两人毫不避讳的站在一处说话,无人敢靠近。
  赵王冷冷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脸色沉的厉害。
  “这司徒澜原先不过一个小书吏,攀上晋王之后,平步青云,短短几年便坐上了正三品的吏部侍郎。偏偏圣上对他倚重!不就是长了一张小白脸儿?!”赵王的岳父薛侯爷不屑的哼道。
  “您可莫要小瞧了这个司徒澜!”赵王阴恻恻的咬牙切齿道。“本王的好些手下爱将,可都是折在他的手上!”
  “哦?”薛侯爷不解的皱起眉头。“他以为文弱书生,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虽手无缚鸡之力,却生了一副好头脑!一张嘴,舌灿莲花,能将死的说成是活的!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坑了!”
  自古以来,都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在赵王看来,这司徒澜比起红颜祸水也是不遑多让!
  赵王在背后说着司徒澜的坏话,司徒澜似乎有所感应,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赵王一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赵王不由得一愣,继而瞳孔极具的收缩。正当他佯装镇定,打算等回去的时候,司徒澜已经收回目光,与晋王一道下了御阶。
  第302章 相思之毒
  “赵王近来似乎格外针对你,一切要多加小心才是。”天香楼雅间内,萧子墨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与司徒澜闲聊着。
  难得司徒澜休沐在家,萧子墨便把他请了过来。
  司徒澜倒是不担心晋王的耳目。
  那些监视他的人,怕是还以为他染了风寒,在屋子里躺着呢。
  “下个月初六,苏侧妃便要进府。这晋王府的后宅,有的热闹了。”司徒澜调侃了一句。
  萧子墨冲他举杯。“这都多亏了你!”
  司徒澜受了他的礼,仰头一饮而尽。“晋王妃、苏侧妃再加上一个崔侧妃,也不知她们谁更厉害?”
  “她们争斗得越厉害,对咱们便越有利,不是么?”萧子墨要的就是晋王府的后院失火。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投靠了赵王。若是不闹出点儿动静来,又怎么证明他对赵王的“忠心”呢?
  司徒澜点点头。“这倒是!”
  谈完了正事,萧子墨便将话题引到了媚娘的身上。“听底下的人说,你近来去揽月楼去的挺勤的?”
  司徒澜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面色毫无波澜。“嗯,有些事要与媚娘商量。”
  “你们有什么事好商量的?”萧子墨笑着问道。
  司徒澜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婚事。”
  “咳咳咳……”萧子墨一个没设防,惊讶得险些将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司徒澜抬起袖子挡了挡。“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萧子墨咳了几声,说道:“为兄以为,你这般清冷的性子,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
  “是有些困难。”司徒澜想起媚娘那坚决的态度,不禁感到头疼。“不过,事在人为。以我的耐心,总有一日,她会点头的。”
  萧子墨还从未见他任何事情发愁过,这次却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倒是稀奇。“咳咳……媚娘为何不肯嫁?”
  “她说尊卑有别,年纪还比我大,配不上我。”司徒澜罕见的叹着气说道。
  一个是当朝三品大员,一个是青楼老鸨,身份上确实是相差甚远。至于年纪么,司徒澜倒是不在乎,更不会在意世俗的目光。
  “或许,只有等大仇得报之后……”司徒澜喝了口闷酒,没再往下说。
  萧子墨见他喝了不少,伸手取走了他手中的酒壶。“你身上的伤未痊愈,不宜多饮。”
  原来,朱泾仍旧怀疑司徒澜接近晋王是别有用心,趁着秋猎时的刀剑无颜,几次三番的派杀手试探。一次两次躲过去可以说是运气好。但次数多了,难免会叫人起疑。若不做做样子弄出点儿伤痕来,朱泾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原本可以躲过那一箭的司徒澜,愣是生生的受了。箭头从他的右肩穿过,几乎去了半条命。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受伤,彻底的洗清了他的怀疑。
  因为,他这一箭是为了救晋王才受的伤。
  事后,晋王将朱泾狠狠地骂了一顿,还罚了他半年的俸禄。打那以后,朱泾对司徒澜才放下了戒心,两人冰释前嫌。
  那一次受伤,司徒澜可是吃了大苦头的。如今,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毕竟伤筋动骨的,要养上好些时日才能养回来。
  萧子墨喊他喝酒,也并非烈酒,而是苏瑾玥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果子酒。这酒带了些甜味,后劲不足,但喝多了也会伤身的。
  司徒澜倒是好说话。
  不喝就不喝吧!
  这些年来,他一直过得清心寡欲,冷静克制起来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偶尔放纵一回,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司徒澜意犹未尽的放下杯盏,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出来有些时辰了,得回去了。”
  “要我派人送你么?”萧子墨问道。
  司徒澜理了理衣袖,道:“不必。”
  “那你,多保重。”萧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司徒澜暗暗自省: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司徒澜戴上幕篱,从窗户翻跃而出,几个来回就不见了踪影。
  萧子墨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小子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深沉的面孔,如今可算是像个正常人了!
  *
  揽月楼
  媚娘推开房门进去,便发现屋子里坐了个人。
  “谁?”她满是戒备的将暗器藏于袖中,低声问了一句。